首頁 女頻 不動聲色憋個大

第21章 回程

  齊媽媽一聽說有機會連忙問“那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得不打草驚蛇地回首都。
”得帶着齊媽媽走,又不叫齊家的男人和大李婆起疑心,免得這邊還沒動手,村子裡頭就警覺了,誰也不知道那些被拐賣過去的婦女會不會被轉移走,又會轉移多久。
在這方面,村子裡頭的人疑心病很重。

  趙姑娘又問“家裡有熟悉山裡情況的人嗎?

  “我爸我哥都熟。
”男人們每年好多時間都要往山裡去,采野生菇、打闆栗什麼的,都是他們幹。
為了圈地盤,還要跟别的村打架。

  女人不能進去是規矩。
一部份是因為媳婦都是外人,怕會跑村子都很少能離開。
另一部份原因是,女兒都是要外嫁的,不算家裡人。

  這邊正說話,衛生間門突然被推開,大李婆臉喝得黑裡透紅,猛不丁進來看到迎面三個人站着唬了一跳,瞧清楚是齊田和她媽還有趙姑娘,目光在三個人臉上遊走“你們幹嘛呢?

  趙姑娘笑“她們母女兩個老久不見,還傷心起來了。
我也勸不住,你好好勸勸。

  大李婆見齊媽媽眼睛還真是紅的,便落下心,說“你看你,這是哭得什麼勁,女兒回來帶你們一家人過好日子,這是好事嘛。
”嘴裡說着,擠開她們進了隔間,等出來的時候,三個人已經回飯桌上去了。
吃喝照常,也沒有什麼異樣。

  包間一大桌子人,不知道的進來看的還真當他們其樂融融。

  在這邊服務的服務員都知道,這一間是女兒走運傍上富二代了,張多知是個豪客,酒水菜品都照貴的點。
進來出去服務員都交換着眼色,往齊田打量。

  出了包間私下嘀咕,也不是什麼絕世美人呀,怎麼就有這樣的本事。

  這一頓,齊家的人吃得盡興,酒足飯飽張多知搶着結了帳,齊二哥好奇看了看帳單,眼睛都直了。
一早沒來省城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家這次賺大了,現在才發現,這點錢,也就夠人家吃一個月飯的。
連忙跑去跟他爸嘀咕。

  齊田爸爸動心歸動心,可也嫌他丢人,有錢怎麼了?
這個龜兒子眼睛皮子怎麼這麼淺!
瞪得齊二哥閉嘴才幹休。
不過對張多知更客氣點。

  結完帳,張多知得帶齊家人往休閑山莊去,又因為難得跟好友見面,也邀警察一起過去休息休息。
一路有說有笑,走到會所熱鬧的大廳,趙姑娘電話突然響了。

  趙姑娘原是走在最前面的,電話剛接起來時還笑吟吟邊說着話邊向前走,可說了幾句,臉色就沉下來了。
腳步也停了。
面露寒霜。

  幾個警察見她這個表情,也不走了,圍着她站着,往張多知看,小聲問他“你惹了什麼事兒?

  張多知莫明“我沒有啊。

  齊家一個個也好奇,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

  趙姑娘挂了電話,雖然是勉強笑了笑,但明顯心情不好“實在抱歉啊。
家裡有點事兒,我們現在就得走。
”對張多知說“叫于秘密書訂機票。

  警察仗義“什麼事兒?
但凡是有我們能幫的,阿姨隻管開口。

  張多知也問“什麼事兒啊?
我這招待嶽父嶽母呢。
就這麼甩手走啊?

  齊家的人也緊張啊。

  就算是齊田的爸爸,也有點失望。
有錢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可他跟錢也沒仇呀,自己跟親家關系好點有什麼不好?
名正言順嘛。
别說人張多知隻是脾氣差一點,就算是他再富不仁,那他媽人不錯呀,怎麼也得看在是親戚的面子上,寬待幾分的。
自己忍一忍,不必跟他計較。

  可他這兒已經打定主意要搞好關系,人家卻要走了。

  齊田爸爸嘴裡說“你們有要緊的事就去嘛,不妨礙不妨礙”聲音大底氣足。
可生來不擅長掩飾情緒,那點失落全寫在臉上。

  趙姑娘萬分抱歉,拉着齊媽媽的手,跟齊田爸爸說“大家以後都是親戚,有些話我也不瞞你們,首都那邊有人找上門來,說是我已經過世的先生的兒子要分财産。

  一時幾個警察議論紛紛,張多知也很不高興。

  齊田二哥一聽,連忙說:“哎喲,這可是大事啊。
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
我們力氣還是有一把的,跑腿什麼的沒問題。
再說我們又是一家人,總比别人可信。
有些事,不是一家人都不放心交待!

  齊田二哥知道自己‘妹夫’家是什麼情況,在車上他都打聽好了。
人就是孤兒寡母呀,還守着那麼些錢,别人不欺負母子兩個欺負誰?
現在又出了這麼個事,這可不是自己大好的機會嗎!

  趙姑娘一聽還真有點心動的樣子“家裡人口少了,就顧頭不顧尾,有些東西還得是交給自家人看守着,我們娘倆兒才放心在外面行事。
”遲遲疑疑問“可你們……不方便吧?
再耽誤你們家裡的事兒那不好。

  齊田二哥心花怒放“哪有什麼不方便的。
家裡能有什麼事。

  齊田立刻說:“現在這個時節,家裡還有活呢。
還得跟村子裡的人進山,今年我們家不出人,那東西可沒份。
村子裡頭别人也要說閑話。

  齊田二哥急“你懂什麼?

”想想都恨,齊田一向跟家裡人也不親。
要不她現在能不幫着家裡人說話?

  活?
現在都有錢了,還幹那個幹嘛!
在這個時候講這種話,她這分明是要把把娘家甩開。

  到底是跑過一次的人,冷心肝,女的都這樣,有了男人就不想要養大自己的家了,也不想想沒她爸,哪有她!

  大李婆子在一邊酸“你們家裡的田還真不種?
有錢了就不一樣。

  這話說出來,齊家這三父子總不能說‘我們現在有錢了,現等着吃女婿呢,還要這點錢幹什麼。

  齊田爸爸要顧着面子,對大李婆不滿地說“姑婆你這說得什麼話?
我們又不是那種老指望靠别人吃飯的人。
”又說“可這是親家有事,我們也不能不幫。
”這話他說得硬氣,這也是實情呀,有什麼不硬氣的!

  “那也不能讓你們不謀生計呀。
”趙姑娘歎了口氣,說:“你們一年到頭忙也是難。
我這兒沒事的,我娘家也還有人呢。
你們自己家的事兒要緊。

  齊田二哥着急呀“那怎麼能行。

  有難的時候誰站出來誰就有功,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她娘家的人冒出來了,那還有齊家人什麼事兒!
他一路看了這樣的富貴,心動了就怎麼也收不住。
不服呀,機會就在眼前,憑什麼讓他回村子裡頭。

  想想隻要跟着去了,以後自己就能過張多知這種日子,按不下的激動。

  “沒什麼不能行的。
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
我們家的事兒雖然要緊,可也不能耽誤你們的事兒呀。
我這邊真沒什麼。
我娘家也還有幾個哥哥。
關系本來因故是遠了一段時間,可到底是一家人。
”趙姑娘再懇切不過。

  “我們耽誤一季,不當事的。
”齊田爸爸說“一家人,你們有事我們怎麼能不管。
”這話擲地有聲。

  趙姑娘見他們這麼堅持,特别高興點點頭“那也好。
有自家人就安心得多。
”還對齊田二哥說“守東西拿東西送東西的,雖然看上去像是跑腿,其實都是要緊的事兒,裡頭牽的東西多,别人我是絕不能放心的。
你可别覺得是輕侮人。

  “哎呀,你太客氣了。
這有什麼好客氣的。
就是真跑腿那也是理當的。
成了親戚就要相互幫扶嘛。
也不用給我工錢。

  “這怎麼能行呢。
”趙姑娘好嚴肅“進公司做正職,工資一定要公道。
要不然我虧心。

  “不要不要。
”齊田二哥聲音老大,仿佛真要給他錢就是看不起他。
先前他那麼一說,哪是真要工資,就是得自己吃虧了得讓人知道,人家要不知道,他不白吃了嗎。
這麼做才叫會做人呢!

  趙姑娘感歎“還是自家人好。

  齊田二哥聽了舒服。
如意了,心裡高興。
回想起來,暗暗嫌大李婆話多,又嫌齊田不是人,一直瞪她。
tmd白給她吃這麼多年飯。

  齊田避了避,不看他。

  齊田二哥越看越覺得齊田是故意的。
不想家裡人去。
就想自己過好日子。

  齊田表情非常冷淡。
在趙姑娘身邊,挽着她的胳膊站。
雖然沒嫁,這分明已經不當自己是齊家的人了嘛。

  不過從外表上看,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确實不像齊家人了。
打扮得幹淨淨的,像城裡的姑娘。

  那邊趙姑娘做了決定,張多知拿了身份證号便打電話給秘書訂票。

  齊田爸爸拉着齊田二哥在一邊囑咐他,要好好幫人辦事兒。
這個那個,講了一大堆。
她二哥老不耐煩聽。

  一群人在大廳坐下等秘書那邊的信,這時候趙姑娘又想起來似的,對齊田說“對了,要不把你媽順路帶過去看看腿。
腿治好了,到時候辦婚宴也好看點。
”扭頭問齊媽媽“腿是怎麼傷的?

  齊田的爸爸心一提,齊媽媽說“不小心自己摔的。
”他才放心點。
想想也是,現在自己女兒要嫁了,她這個做媽的也怕露出什麼不好的來,壞了女兒的婚事。

  趙姑娘聽了,問那個警察“摔的不知道能不能治的。

  那警察說“我舅就是摔的嘛。
肯定能治好。

  趙姑娘微微點頭“那就好。
”問也沒問齊田爸爸,對張多知說“叫于秘書再多訂一張。
”扭頭還對齊田爸爸說“醫藥費你們也不用擔心,就像你們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就該相互幫扶的。
”特别對齊田二哥颔首。
表示承他的情。

  齊田二哥沒想到這個。
心裡說不出的郁悶。
那腿有什麼好治的,都那麼多年了。

  齊田爸爸沒反應過來要怎麼拒絕,嘴裡幹巴巴地說“那怎麼好意思!

  趙姑娘說“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就當這是田田對你們的孝敬。
”就把這事兒揭過去了。

  齊田爸爸到是想回絕。
可趙姑娘說完這個手裡電話就不斷。
不是打給律師,就是打給秘書。
這個文件那個文件,什麼遺囑什麼轉讓協議。
他哪裡插得上嘴。

  不一會兒,張多知那邊秘密電話過來了。
機票是下午五點多的。
去機場要一個小時,還得提前一個小時,還有三個小時。

  機票都訂好了,他再非不讓人去也讓人起疑心――這裡還有這麼多警察呢。
齊媽媽自己什麼都沒說,他不能自己住上撞呀。

  頓時有點坐立不安。
總覺得要出事兒。

  趙姑娘那邊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後,索性帶齊田一家去置辦點體面的衣服。

  西裝每個男的要買兩套,襯衣,領帶什麼的――趙姑娘的意思,這婚禮早點辦,頂多一個月,在首都辦一場,在本地辦一場。
要本面,要風光。
婚宴已經不遠了,東西當然都要買齊。
都撿着好的買。

  一套西裝一萬多。

  西裝有了,手表也要買。
一塊表也要幾萬。

  這對齊家來說,可不就是好的。

  齊田姐姐的套裙,發卡,她媽到隻買了一套現換上,其它的去首都再說。
還給她媽買了白金鑲鑽的镯子。
怕她會推脫,說“這都是給田田做面子。

  連大李婆都有份,給她買了個披肩。
把大李婆給高興的,一路樂呵呵的,哎呀,這個披肩好呀,好軟的。
跟雲彩似的。
直誇齊田找了個好婆家。

  不止在場的人有,不在場的齊田她奶也有。

  這些人在前面買着,警察們把制服脫了拿在手上和張多知在墜在後頭談笑。
時不時還打趣趙姑娘“阿姨阿姨,買個個嘛,這個穿着好看。

  花了這些錢,趙姑娘眉頭都不皺一下。
隻有齊媽媽偷偷在别人不注意的時候住齊田看。
欠了人這麼多,怕她還不起。
但心裡焦躁也不敢表現出來。

  這一場下來,就算之前對于齊媽媽要走的事,齊家的人心裡有一點不安,現在也平了。

  一是因為齊田她二哥也要去,有自己人在。

  二是一路以來齊媽媽深怕别人知道自己是被拐賣的,警察在場都沒吱聲,深怕壞了自己女兒婚事。
說話都小心了再小心。

  這樣齊田爸爸也就安心了。
話說回來,他怕什麼?
女兒兒子都生了這麼多,她一個做媽的能狠心孩子全不要了?
家也不要了?
那她還是人嗎!

  時間快到,幾輛車才往機場趕。
這次人沒再分開。
男的女的混着坐。
齊田爸爸和二哥,跟趙姑娘還有齊媽媽大李婆外加一個警察一輛車。

  一路上齊田二哥特别興奮。
話很多。
吹噓自己每年打闆栗打得最多,又講起有一年打闆栗誰手生,眼睛被砸瞎了,不舍得錢不去醫院,後來人不好了再拉過去,眼睛眶都張蛆了,人沒救活。

  大李婆子也應和他,對趙姑娘說“大偉子家的娃兒,最能幹了。
老大和老二都厲害得很,沒人敢欺負他們家。
”村裡都叫齊田爸爸大偉子。

  齊田爸爸也起興,講了幾件自己年輕時候做得有面子的事,說有一次在山裡追人,他一個人,打别人三個,人從山坡滾下來一點事沒有,愣是把人追回來了。
村裡人為謝他,給他送了一整條魚呢。
非常自豪。

  趙姑娘聽得十分捧場,還問“追的是什麼人呀?

  齊田爸爸頓一頓,掩飾說“來村裡偷東西的。

  大李婆連連說“别看是山裡,很多賊的!
不打不行,下次還來。
”深怕警察會問。

  齊田二哥怕壞了自己的好事,不耐煩地說他們“這點老年頭的事還說什麼。

  之後幾個人便再不說了。

  到是趙姑娘又起了别的話頭。
幾個人才又漸漸放松下來,問她首都是什麼樣的。
看升國旗要不要錢。

  到了機場時間剛剛好。

  取了登記牌,過安檢的時候到齊媽媽這兒被攔了下來。

  “這是您的身份證嗎?
”櫃台後面穿制服的姑娘問。

  “是我的。
”齊媽媽很肯定地點頭。
這張身份證她一直貼身保存着,一點都沒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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