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謀心亂,王姬歸來

第四卷第一百五十六章 俗不可耐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488 2024-01-31 01:12

  城外魏家的别莊裡,秋心剛剛回來。今日她心情甚好,上郊外田野處閑逛了一圈,還遇着兩位挺知情識趣的公子,所以過了午後才回到别莊。

  路過魏竹馨修養的那間小院時,她習慣性地扭頭往裡瞧了一眼,隻見魏竹馨着一身素白的衣裳,立在院中石桌前描紙鸢。她輕蔑地笑了笑,甩着手裡的宮縧邁了進去。

  走近魏竹馨身邊,她垂頭瞄了瞄,言語譏諷道:“魏二小姐真是好興緻呢!即便不能出門去放紙鸢,也還這麼閑情逸緻地繪紙鸢,當真是巧手呢!讓我瞧瞧,上面繪的是什麼?蜻蜓?這物件也太俗氣了吧?怎配你魏二小姐的身份?依我之見,你應該在這上頭繪個人像,日日見着也能解一解相思之苦,是不是?”

  魏竹馨沒理會她,隻當她那人那聲兒都不存在。她見魏竹馨視她為無物,眼眸一窄,就手便扯過了魏竹馨手下壓着的紙鸢,筆尖立刻在紙鸢原本的圖案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紅色痕迹,毀了整幅畫。

  “哎呀呀,可惜了呀,”秋心舉起紙鸢,對着明燦燦的陽光蔑笑了笑,“描得這麼美的一隻紙鸢就給我不小心毀了,魏二小姐氣量洪大,應該不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吧?既然已經毀了,倒不如給我,我回去再多添幾筆又能改成另一番模樣來,反正魏二小姐你拿着這紙鸢也沒用,頂多是挂在屋子裡瞧瞧罷了,魏大夫人可說了的,沒有她的命令,你是不能踏出這别莊大門半步的。哎,魏二小姐,我倒是好奇想問問,你怎麼把自己母親得罪成這樣了?鬧得母女反目,也是因為公子嗎?”

  魏竹馨壓根兒連眉眼都沒擡過,順手扯過另一隻空白的紙鸢,擡手重新畫了起來,仿佛在她與秋心之間有一堵無形的屏障,将秋心的話以及秋心的那番陰腔陽調隔斷得一幹二淨。

  秋心見她依舊不理自己,好不掃興,将紙鸢往地上一抛,繼續酸諷道:“你少在這兒跟我擺什麼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淪落到被自己母親收拾的地步了,你還有臉在這兒傲?萬一哪日魏大夫人一個不痛快不高興了,隻怕你這魏二小姐的頭銜都得打了水漂了,到頭來恐怕連我都不如,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擺臉色?魏竹馨,我說話你聽見了嗎?”

  這時,侍奉魏竹馨的婢女捧着羹湯入了院,走到魏竹馨身邊時,卻被秋心擡手端了去。秋心沖侍婢揮揮手,侍婢隻好先退至一旁了。秋心低頭瞧了瞧那湯,臉頰上浮起一絲陰陰的笑容,問:“魏二小姐,你喝的這是什麼好湯啊?你整日黃芪當歸地補着,你到底是哪兒虛呢?”

  魏竹馨隻顧埋頭作畫,全然當她是空氣。

  秋心将鼻湊到湯碗旁嗅了嗅,點頭道:“嗯,真是好湯呀!照這麼個補法,魏二小姐你因流産而失去的那些皿應該很快就能補回來了。”

  魏竹馨筆尖一僵,停下了原處,臉色也略略收緊了。

  見魏竹馨有了反應,秋心就更來勁兒了,端着那湯,像個賣弄腰肢的秋娘似的來回踱起了步子:“實話告訴你吧,我雖沒我那姐姐那麼精通醫術,但從小我好歹耳濡目染,對藥材多多少少也懂些。我來了這兒之後特意上後廚去瞧過,你一日三餐所飲的湯藥皆是流産滑胎後需服用的,所以,你壓根兒就不是因病到這别莊修養,你是因為滑胎才避到這兒來的,對不對?唉,你終究是熬不住了,沒了公子,你真的就随随便便找了個男人湊合嗎?你怎麼能這麼不争氣呢?怪不得魏大夫人會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魏竹馨手中的毛病輕輕落下:“你呢?你覺得你自己一點都不随便嗎?你已經随便到了人盡可夫,又有何臉面去說别人呢?”

  “你才人盡可夫呢!”秋心轉身就砸了那碗羹湯,“我可還是清白之身,哪兒像你,堂堂魏府小姐居然與人珠胎暗結,如此地下作無恥,簡直丢盡了你們魏氏的臉面!我若是你,早扯下腰帶上吊了,哪兒還有臉活到如今?真真是太可笑了!”

  魏竹馨沒火,甚至連一點憤怒都沒有,隻是擡起一雙黑長的睫毛,用一種冰冷漠然的目光看着秋心:“看到你,讓我想起你的姐姐,在我眼裡,她是一個奪我夫君的仇人,但至少她還是個人,你卻不是。”

  “你說什麼?”秋心上前兩步威喝道。

  魏竹馨拿起手邊的一把手拿小鏡,丢到秋心跟前:“自己拿着瞧瞧吧,從前的你隻是幼稚愚蠢,如今的你卻是俗不可耐,一臉的張狂輕浮,像你這樣的人博陽多得是,你可知道她們是什麼下場嗎?一個字,賤。”

  “你有什麼臉面說我賤?”秋心氣紅了整張臉,“你自己都跟人珠胎暗結了,簡直是賤中最賤,我再賤能跟你比嗎?”

  “哼,”魏竹馨緩緩起身,冷漠一哼,“在博陽城裡,有很多像你這種出身卑微又想攀結富貴的人,沒有才學,沒有家教,沒有身份地位,為了俘獲男人的心,便努力地學習各種藝技,努力地拼命地在各種宴會茶會上露臉,就盼着有某位富貴的公子能一眼相中你,然後收攏在身,或為妾或為外室,如此一來,你們這種人便以為自己脫去賤身,富貴發達了。”

  “我從來沒那麼想過!我不像你,得不到公子就另外找個男人,在我心裡,公子永遠是我最愛的男人!”

  “愛?”魏竹馨輕抛了秋心一個冷冷的白眼,“還未到十五歲,你便知愛了?你那不是愛,是少女懷春,空想幻想罷了。你說你沒有想過攀結上一位富貴公子以求終身安穩,那江應謀算什麼?他不就是稽國上下最有智慧最有名望最富貴的公子嗎?你不是不想,你隻是想要最好的,所以才看不上其他人。隻可惜,在你們姐妹二人當中,他還是選擇了你姐姐,不過若是我,我也會選你姐姐,誰會願意要你這種輕浮俗氣的小丫頭呢?又不是沒長眼睛,也不是腦子抽風。”

  “你夠了!别在跟我提那個女人!”秋心睜着布滿皿絲的雙眼,緊握雙拳,一副要發怒的樣子,“她不是我姐姐,我林秋心也沒有她那樣的姐姐!我告訴你魏竹馨,你的下場不比我好多少,我這輩子得不到的東西,你也永遠得不到!我輸給了那個女人,你也一樣,你這個賤女人!”

  罵完,她将石桌上的東西砸的砸,甩的甩,丢的丢,發洩夠了,這才停下手來,憤恨至極地盯着魏竹馨道:“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嗎?堂堂魏家的小姐被一個鄭國小丫頭給欺負成這樣,你說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

  “鄙俗。”魏竹馨僅僅送了她兩個字。

  “你說什麼?”

  魏竹馨不打算理會她了,扭頭想回樓上去,背後卻傳來了一個婆子的大呼小叫:“不好了!不好了!二小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還會有什麼大事?”魏竹馨背對着問道。

  “二小姐,真出大事了!”那婆子氣喘籲籲地扶着石桌道,“方才奴婢進城回府,到了街口卻進不去了!咱們府門外乃至那條街的街口那一片全圍滿了人,全是兵啊!”

  “什麼?”魏竹馨立刻轉回身來,臉色大變。

  “聽人說,王上下令軟禁魏府上下,一個都不許出一個也不許進!您說,這不是出事了,是什麼呀?哎喲,這可怎麼辦呀?魏府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啊!”那婆子大呼小叫了起來。

  “當真?”秋心的臉色也變了,忙上前扯住那婆子問道,“你方才所言都是真的?魏府真的被圍了?王上果真下令軟禁魏府上下了?魏府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我哪兒知道啊?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來人!”魏竹馨轉身疾步往樓梯口走去道,“給我備馬,我要即刻回城!”

  那婆子也顧不得什麼大夫人的命令了,連忙應着去備馬了。秋心呆立了片刻後,也直奔回了自己房間,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起了東西。她的貼身侍婢晚秋跟着進來問道:“秋心姑娘,您收拾東西要去哪兒?您這是要離開别莊嗎?”

  “還不離開等什麼?等着與魏家那幫子人同歸于盡嗎?”秋心一把将衣箱中的東西薅了出來,扔在了桌上吩咐道,“趕緊找張包袱皮兒來,收拾了趕緊走!王上都下令軟禁魏家了,還會有好事兒?咱們又與魏家八竿子打不着,為何要留在給他們陪葬?聽見沒有,叫你收拾啊,你還愣着做什麼呢?”

  “姑娘,你離開了這兒你能去哪兒呢?”

  “哪兒都行,暫時回城裡住客棧也行,總之不能在這兒待着等死!”

  “可是十二娘說了,沒她的吩咐,你不能離開别莊。”

  “什麼東西?十二娘?你這會兒跟我扯青姐姐說什麼?”秋心将梳妝匣子抱起,啪地一聲拍在桌上,瞪住晚秋怒道,“叫你收拾東西你是耳朵聾了嗎?我已離開了靜相思,我去哪兒我自己可以說了算!别杵在那兒了,趕緊來收拾!”

  晚秋依舊沒動手:“姑娘,十二娘吩咐過,要你留在魏竹馨身邊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沒有十二娘的吩咐,你是不能離開的。”

  “你到底啰嗦不啰嗦?不都跟你說了嗎?我已經離開靜相思了,去哪兒我自己說了算!你是腦子被驢提過嗎?總是反複地提十二娘十二娘,她都已經管不上我這兒來了,你還提她做什麼?”

  “誰說的?你跟我一樣,都是靜相思的人,都得聽從十二娘的吩咐。”

  “喂,我說你……算了!你愛留下你留下,我可不想在這兒等死!”

  秋心懶得跟這晚秋解釋,尋了條包袱皮來,将自己衣物首飾全都堆了進去,正要打包袱時,晚秋卻扯住了她的手。她不耐煩地甩開道:“你真的有毛病嗎?你不想走你留下,别給我礙手礙腳的!”

  “你不能走。”晚秋臉色變了,變得冰冷了起來。

  “我為何不能走……”

  “因為沒有十二娘的吩咐,你哪兒都不能去!從你進靜相思第一日起,你便生是靜相思的人,死也是靜相思的鬼,你根本不能決定你的去留,一切都得由十二娘說了算!”晚秋面色凝肅道。

  “你說什麼?生是靜相思的人,死也是靜相思的鬼?你是不是弄錯了?魏大夫人已經花重金将我從靜相思贖出來了,我與靜相思已經毫無幹系了……”

  “你以為真是這樣?你以為十二娘将我贈與你,真的是讓我來伺候你的?我實話告訴你吧,林秋心,十二娘派我到你身邊是為了監視你,讓你聽從她的吩咐和指派,為她完成任務的。如今,任務尚未完成,你就絕對不能走!”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秋心雙眸裡湧起了無數的疑惑,“什麼任務?我從未答應過青姐姐要做什麼任務的啊!你會不會是弄錯了?”

  晚秋輕蔑一笑,反背起手踱步道:“不是我弄錯了,是你至今都還沒明白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你真的已經是自由之身了嗎?那你就想錯了。在你入靜相思那一刻起,你便是十二娘手底下的一份子了,一輩子都和靜相思脫不了幹系。”

  “不,不是這樣的,”秋心使勁搖頭道,“我已經不是靜相思的人了,我已經離開靜相思……”

  “你離不開的,倘若你執意要離開,那麼十二娘将會把你交給江應景,并且告訴江應景,那晚他醉酒之時,用蠟燭點火灼燒了他後背的那個人就是你!”

  “不!”秋心頓時驚得面色全無,用雙手捂住了她那張驚恐的臉!

  “怕了?怕了就該乖乖聽話啊!”晚秋往秋心跟前邁近,眸光陰暗道,“萬一真被十二娘送給了江應景,你可就麻煩了。那晚因為江應景醉酒,所以才記不清楚放火的那個人是你,但倘若十二娘稍微提醒他那麼一下,他或許就想起了。我聽十二娘說,那晚那場火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後背上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疤痕,他要是知道元兇是你,你說他會怎麼對付你呢?”

  “不,不,青姐姐不會這樣對我的!”

  “你就是她手裡的一顆棋,你還不明白嗎?像你這樣愚蠢又幼稚的小姑娘,你以為她真的會把你當姐妹?哼哼,”晚秋冷哼了兩聲,抄手蔑視道,“不過哄着你玩幾日罷了,誰讓你是那麼地好哄呢?你跟你那個姐姐林秋心簡直不是一個娘胎生出來的,一個聰明得要死,而另一個呢,就蠢得要命!”

  兩行眼淚奪眶而出,秋心用滿帶恨意的眼神瞪了晚秋一眼,扭頭往門外跑去。晚秋愣了一下,追上去道:“你想幹什麼?你還想跑嗎?你給我站住!”

  秋心隻當沒聽見,拼命往外跑去,衣裳首飾,一切家當都可以不要,她隻想逃離這裡,或者說逃離青十二娘的眼皮底下。但可惜,人剛沖出院子門,兩個士兵便将她攔下,喝止道:“跑什麼跑?”

  “你們……”她後退了一步,驚訝地看着眼前這兩個穿盔甲的人,“你們是什麼人?”

  “不必多問,前堂有請!”

  “不,不,兩位軍爺,我不是這裡的人,我與魏家也毫無關系,我隻是偶然來這兒住了幾日,正打算要走的,兩位軍爺你們别難為我了,好不好?你們就放我走吧!”

  方才說話的那位肅色道:“隻要是這别莊内的人,都要帶到前堂去問話。你是不是魏家的人,與魏家有何幹系,前堂裡去說個清楚!走!”

  “軍爺!軍爺,求求你們了!”

  “走!”

  兩位軍爺絲毫不給情面,硬生生地将一路哀求的秋心拖到了前堂。進了前堂,隻見魏竹馨也在那兒,原來這女人想進城也沒走成,被羅拔擋下了。魏府被圍後,晉寒派羅拔前來别莊封莊,不想裡面居然還住着魏竹馨和林秋心。

  “怎麼你也在這兒?”羅拔一臉納悶地打量着秋心。

  “我……”秋心臉色惶惶,忙解釋道,“是魏大夫人請我來為魏二小姐做琴娘的,我跟魏家沒什麼幹系,羅副将,您就放了我離開吧!”

  “做琴娘?”

  “對,對,我隻是來這兒做琴娘的,本說好今日結算了工錢便走,看樣子是沒法結算了,我也隻能空着手走了。”

  “姑娘,你怎可如此忘恩負義?”緊跟着走進前堂的晚秋故作一臉正氣凜然的表情說道,“魏大夫人待您有大恩,您怎能一聽說魏家遭難了,便要撒腿開溜呢?奴婢原以為您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沒想到你隻是一隻牆頭冬瓜罷了!奴婢真是錯看您了!”

  “你……”秋心回頭瞪了晚秋一眼,氣得臉皮子都青了。

  羅拔皺眉瞧了瞧這二人,問那晚秋道:“你又是什麼人?”

  晚秋垂頭禀道:“奴婢是伺候秋心姑娘的。”

  “你方才說魏大夫人對林秋心有大恩,到底是什麼大恩?”

  “若非魏大夫人以三百兩相贖,隻怕秋心姑娘此時尚在靜相思裡待客呢!不僅如此,魏大夫人得知秋心姑娘無處可去,又邀請她到這别莊來住,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真跟待親生女兒一般沒分别。”

  “哦,原來是這樣啊!”羅拔斜挪目光,向秋心投去了幾絲鄙夷,“還說自己與魏家無關?你果然是個牆頭冬瓜啊!魏家這邊剛剛出事,你就要跑啊?人家魏大夫人好賴還花了大價贖你,你那忘恩負義的本事真是日益見漲呢!”

  秋心連忙擺手道:“不是的,羅副将!她胡說的!我跟魏大夫人也隻是見過一面而已……”

  “少廢話!”羅拔瞪了她一眼,轉身朝魏竹馨面前走去,“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我就把王上的旨意宣一遍。王上有令,禁足魏府上下,别莊私院也都要封,直至魏府一事查清楚了再說!”

  魏竹馨問:“究竟我魏府到底犯了什麼事,王上竟要下此重令?”

  羅拔輕蔑一笑:“你還不知道嗎?你姐姐魏竹央脅迫宮婢毒害詠姬夫人,緻使詠姬夫人腹中已成形的小王子沒了,王上震怒,将魏竹央捉拿了回來,不想殿審之時又扯出她下咒詛咒王上和諸位夫人的事情,證據确鑿她無從抵賴,當場氣絕身亡了。”

  魏竹馨雙腿一軟跌坐在椅上,瞳孔放開,愕然道:“你說什麼?大堂姐死了?她死了?”

  “天哪!”秋心也驚呆了,雙手捧住臉惶恐道,“居然毒害詠姬夫人……那膽兒也太大了吧?天哪,我該怎麼辦呀!”

  “該怎麼辦?事情查明之後,自然有人會告訴你們該怎麼辦的。好了,”羅拔往外走道,“你們幾人便好好地待在這兒吧!最好不要企圖逃出去,這别莊内外我都留了人把守,誰要敢私下出逃,就地處決!走!”

  片刻後,前堂裡靜得壓抑。秋心還捧着她那張又白又青的臉,呆立原處,惶恐不安着。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回過神來了,一擡眼便看見魏竹馨坐在那兒抹淚,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惡氣來,上前兇神惡煞道:“你還哭呢!死到臨頭了你還哭,真是沒用透了!你們魏家可真行啊,連王上的詠姬夫人都敢毒害,還下咒詛咒王上,這世上恐怕沒有你們魏家不敢做的事兒了吧?最可憐的是我,我憑什麼要被你們連累?”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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