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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二百零四章 接風宴(二)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752 2024-01-31 01:12

  無畏言語間的諷意聽得坐中鄭國國君與諸位臣子都僵了臉色,特别是那大國公,一雙小眼瞬間收攏冷光,十分不滿地将無畏看着。

  衆所周知,鄭國之奢靡始于大國公府,就連國君的奢靡之氣據傳也是受鄭享所影響。無畏剛才那些話句句都在譏諷鄭國隻圖享樂,将金錢都花在了聲色犬馬之上,無視鄭國日漸衰落的國力,這第一個諷的那自然就是鄭享了。

  鄭享遭無畏潑了這麼一盆涼水,心中何其不樂可想而知。可他畢竟是大國公,難不成還當衆與無畏一介婦人争執?此時,他隻得強摁下滿心的不痛快,口氣酸酸地說道:“江夫人此番言論真是叫本國公大為詫異。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有貴賓臨門,我等盛情接待,以最甘美的酒,最爽口的佳肴,最精緻的舞樂待之,這竟成了奢靡?難不成要蓬頭垢面,捧上一盤子野菜米團方才顯得誠意?江夫人這話叫我們王上聽了怕是要寒心了!”

  “大國公請不要誤解了蒲心的一片心意。”江應謀走上前道。

  “心意?”鄭享冷哼蔑道,“她那份心意隻怕敝國受之不起啊!江公子,我鄭國以禮相待,你們卻諸多挑揀,不知道是江公子對我鄭國有所不滿還是炎氏對我鄭國有所不滿呢?”

  江應謀含笑答道:“大國公真是誤會蒲心的一片好意了。大國公不要忘了,蒲心原為鄭國人,自幼是飲鄭水長大,如今雖恢複了公主之身,但心裡仍時時牽挂着鄭國,凡事都會為鄭國着想一二。她方才那些話是有些莽撞了,但心意是好的,她隻是不願見到她自幼生長的鄭國日漸頹靡罷了。”

  “這可真是笑話!”鄭享的第四子鄭克令忍不住開口了,“她何以見得我鄭國日漸頹靡了?”

  “我想她有此想法,大概是源于前日我們在大陽村外的遭遇。”

  聽到大陽村這三個字,鄭憾嘴角不由一勾,流露出了一絲竊竊的殲笑——好,大陽村,盡管提,區區一個鄭克清,江二白你應該能收拾的。别的我信不過你,掰嘴皮子你是天下第一!

  有了江應謀剛才那話,鄭桓便覺得好奇了:“這話從何說起?”

  江應謀笑道:“這話得從前日我們在大陽村外的小溪旁歇腳說起。那日我們正在溪邊歇腳,忽然來了幾個錦衣玉帶的,領首的是個穿紫袍的,手持馬鞭十分霸氣。那紫袍者要強擄了一名年輕村婦回去享用,為此,我侄兒還差點跟他動起手來。”

  “竟有這等事情?”鄭桓臉色微微變了,坐中諸人也開始紛紛側頭議論了起來,而鄭享的臉比剛才更青了。

  “後來一打聽方才知道,原來那身着紫袍者乃是大國公的第五子鄭克清,我好言相勸,他卻放下狠話,說斷然不會叫我進了錦城。”

  “那江公子你又是怎麼進來城裡的呢?”鄭憾故意這麼問了一句。

  “這得托了鄭殿下你的福,你的請帖當真比話還靈,我一拿出你的請帖,那些守城門的自然就放我進去了。可能正因為在大陽村受了驚吓,昨日又在城門外險些打了起來,我家蒲心才會有感而發吧!她所言所語其實都是在為鄭國擔心,還請王上不要怪罪于她。”

  殿上議論聲漸大,鄭享倆父子有些尴尬了。鄭桓轉臉過去,颦眉問道:“叔父,此事您可曾聽克清說過?”

  鄭享右嘴皮子輕輕地抖了一下,笑也沒笑出來,哭也不好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

  “呵呵,”鄭憾聳肩樂了起來,“必是怕受責罵才不敢說的吧?我說呢,克清何時與江公子攀上交情了,江公子才剛剛進城就派人送了江公子一份大禮,原來之前已經打過照面了啊!”

  “什麼大禮?克清還送了大禮給江公子嗎?”鄭桓問道。

  “王兄你有所不知吧?克清派人送了個魯班鎖給江公子,我與江公子還一同解過那個魯班鎖,挺有意思的。不過啊,”鄭憾說着将目光轉向了鄭享,“我實在不明白克清弟弟為何要送一個魯班鎖給江公子呢?是因為聽說江公子太聰明了,所以才把自己庫房裡陳年攢下的魯班鎖送來給江公子解嗎?又或者他隻是想讓江公子不消停呢?”

  鄭享道:“他并不是這個意思,他是知錯了,想送一份禮物去給江公子将功補過罷了!”

  “那也就是說之前他的确對江公子無禮且意圖擄走村婦了?”

  “這……”

  “王兄,這恐怕有失咱們鄭國的臉面吧?”鄭憾不理鄭享的話,轉頭來對鄭桓說道,“人家江公子遠道而來都可以英雄救美,咱們呢?克清之舉實在是有失咱們宗室臉面,傳出去,别人還以為咱們鄭氏已經頹敗荒唐成那樣了呢!這也難怪江夫人會擔心成那樣了,您說對不對?”

  鄭桓臉色嚴肅地點了點頭:“的确如此!江公子,你此行受了這樣的委屈,實在是我們鄭國怠慢了。”

  江應謀拱手拜道:“王上言重了,炎氏與鄭氏乃友鄰,區區一點小事王上又何必挂心呢?”

  “這不是小事,孤一定會給公子你一個交待的!叔父,”鄭桓一臉肅色地轉頭看着鄭享說道,“早有朝臣向孤禀報,說克清不務本業,肆意妄為,有辱咱們宗室的顔面,孤以為若不嚴懲,恐難向江公子交待,更難令宗室其他子弟心服,孤決定,暫去克清職務,于樓前杖二十,家中禁足一月,你以為如何?”

  于樓前杖二十?鄭享聽了這幾個字,幽青幽青的老眼中又多添了幾分戾氣。将他鄭享的兒子拖于樓前杖打,這不等于打他的老臉嗎?他緩緩轉過頭去,向鄭桓投去了慣常使用的警告的眼眸,鄭桓小小地咽了一口冷口水,像是有點被吓着了,急忙挪開了目光。

  “不好吧?”江應謀冷不丁又再補了一句,“克清公子乃是大國公之子,于樓前杖打,實在有失大國公顔面啊!我看還是算了吧,隻是擄劫村婦私攔城門這樣的小事,相信大國公一定會在家裡把克清公子管教好的,又何須跟其他人一樣拖來樓下杖打呢?”

  “為何不可?”鄭小刀又來添了一刀,“既是犯了法規,那就該懲處,怎麼能因為他是大國公之子而有所不同呢?我想大國公您也不希望外面的百姓說您偏私吧?”

  江小刀和鄭小刀這兩人仿佛事先對過台詞似的,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鄭享那臉青一道的白一道。到了這個時候,鄭享還能說什麼呢?護犢子隻會顯得他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就真成了外間口傳的大殲臣了。他隻能點頭附和道:“王上此舉聖明,臣沒有異議。”

  鄭桓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吩咐道:“速傳孤的旨意,即刻去将鄭克清公子帶來受刑!”

  鄭克清哪兒能料到殿上這一出啊!宮内侍衛到時,他還在被窩裡暖和,忽然被人拽了起來,他吓得差點沒尖叫起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時,他便被人就這麼給拽走了。

  到了樓前,兩個侍衛摁住他就一陣屁股墩打,他是疼得哭天叫地,嗷嗷地直喊爹啊!他那爹坐在樓上,聽着樓下兒子撕心裂肺地叫喚,又是氣又是怒,還不好言語,隻能隐隐地憋着。

  杖完後,鄭克清被要死不活地拖上了樓,扔在了舞毯中央。他此時完全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穿個單薄的睡衫,頭發蓬亂,眼淚鼻涕都流一塊兒去了,嗚嗚哭道:“我犯什麼事兒了?為什麼要打我啊?”

  旁人見了他這熊樣兒都低頭笑了起來。鄭享覺得十分掃臉,立刻沖他喝道:“閉上你那嘴!自己犯了什麼事兒自己不清楚嗎?我鄭氏家門怎麼出了你這麼個蠢物?今日若不是王上開恩,你早給杖死在樓門外了!聽着,回去禁足一月,一月之内不許踏出家門半步,給我拖下去!”

  “爹!爹!我沒幹什麼呀……哦,江應謀!江應謀是你陷害我的對不對?”鄭克清忽然瞥見了江應謀,立刻指着他嚷了起來。

  江應謀不屑地笑了笑:“克清公子,我冤枉你什麼了?”

  “你肯定冤枉我了!我沒讓人攔你在城門外,你少冤枉我了!”

  “那你也沒在大陽村外調戲良家婦女?”

  “我沒有,我就是打那兒路過而已……”

  “夠了!”鄭享真想沖上去再添兩闆子,“沒人冤枉你,你自個回去好好反省!來人啊,拖下去啊!”

  “爹!爹……”

  “閉嘴!拖下去!”

  “可我是冤枉的呀!”

  鄭克清不住地喊着冤枉,旁邊的人就一直在不住地發笑。冤枉這東西不是誰喊都靈的,事情都這麼清楚了他還在喊冤,能不讓人覺得好笑嗎?

  宴會還得照舊繼續,到了上最後一道湯時,江應謀剛剛拿起勺子就忽然覺得心口有些不舒服,跟着熱汗就從額頭上滑落了下來。鄭桓等人以為他是醉酒了,忙吩咐人送了他去樓下房間歇息,并派人送去了解酒湯。

  但事實上,江應謀并非醉酒。到了房間後,他越加地覺得心口熱悶,仿佛有股火在兇腔裡到處亂竄似的。汗水則大顆大顆地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滑落,整張臉都是紅撲撲的。

  無畏很快看出了個究竟,将江坎等人屏退出了房間,然後端過一盆水來,找着江應謀臉上那麼一潑,江應謀渾身一個激靈,咦,似乎好了許多。

  無畏将手中的銅盆往桌上一扔,面帶蔑笑道:“這鄭國王宮果然糜爛不堪,什麼下作的招數都敢用呢!好了許多了吧?我去給你揀件衣裳來換!”

  江應謀抹了把臉,問:“我這是怎麼了?”

  無畏一面找衣裳一面笑道:“有人想你當衆出醜呢!”

  “什麼意思?”

  “有人在你的飲食裡添了點别的東西,這東西能讓你腎火大漲,神智暫時迷離,或許還會出現幻覺,做出一些連你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那不就是……那種東西?”江應謀微微愣了一下。

  “沒錯,就是那種東西,隻不過在用量上把握得很好,而且你服下得也比較少,所以才隻是出現了心慌嘴幹冒熱汗雙頰泛紅等症狀。”

  “竟然在我的飲食中下那種東西?誰幹的?怎麼下的?”

  無畏替江應謀換着衣裳:“我想了想,大概是那杯所謂的瓊漿玉露有問題。”

  “怎麼說?”

  “你想啊,咱倆桌上那些飲食都是一樣的,我沒事兒,那就說明桌上的飲食是幹淨的,沒被下過東西,那麼就隻剩那盞酒了。那盞酒隻有你喝過,其他人沒碰過。”

  “對,”江應謀點點頭道,“那盞酒确實很可疑。不過還好,我留了個心,隻是喝了一點點。”

  “倘若你全喝了的話,我想你發作得應該更快些,或許在你與那位醉雲姑娘探讨畫技的時候就會發作。倘或你那個時候出現神志暫時模糊,且産生幻覺的話,你想你面對一個那麼美豔逍魂的舞姬,會不做點失态的事情嗎?所以我覺得,下手的人應該就是想讓你當衆出醜。”

  “難道是那醉雲?”

  “那可不好說,在這王宮裡誰都有可能。”

  “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鄭克清吧?”江應謀輕蔑地冷笑了笑。

  “那你打算怎麼辦?要告訴鄭桓嗎?”

  “不,”江應謀擺擺手道,“這事兒不宜往大了鬧。咱們剛剛才得罪了大國公鄭享,這會兒又去告這檔子狀,别人會覺得咱們很多事的。反正咱們在錦城待的時日不會太長,不需要給自己招惹這麼多麻煩,之後小心一點就行了。”

  “夫人,”江塵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起,“王上那邊差醉雲姑娘送東西來了。”

  “知道了,這就來!”

  廊下,那位絕色舞姬醉雲姑娘正靜靜地等候着。無畏出來時,她忙小步上前,行禮道:“見過江夫人,王上因為擔心江公子的醉酒,特意又讓人尋出了些解酒的好丸子,都是外面進貢來的,江夫人不妨給公子服用一兩顆,想必公子會好受許多。”

  無畏打量着她道:“那就多謝王上了。不過可惜,我家夫君并非是醉酒那麼簡單。”

  “哦?”醉雲眉間立刻飛過一絲小心翼翼,“不是醉酒,那會是什麼?”

  “呵呵,你别緊張,我的意思是說我家夫君向來體弱,這也是他僅喝下數杯就醉了的緣故,而不能全部都怪在酒上,是他自己身子不太好。”無畏仿佛看出了些什麼,笑容都變得意味深長了。

  “哦,是嗎?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醉雲像松了一口氣似的,連連點頭笑道,“那奴婢就不打擾江公子歇息了,奴婢先告退了!”

  “江坎,把東西收了!”

  看着醉雲遠去的背影,江坎問道:“夫人,您老盯着她幹什麼?”

  無畏嘴角撇起一抹冷笑:“很有可能就是這女人下的手。”

  “什麼下手?”

  “你家公子不是醉酒,是有人在酒裡放了些别的東西。”

  “當真?”江坎驚訝道。

  “這事十之八九就跟她有關。”

  “誰指使她幹的?鄭克清?”

  “你家公子也是這麼猜的,不過他說不用把事情鬧開了,省得這些鄭國人以為咱們就是存心來挑刺的,反倒惹上一身麻煩。總之,這之後要多加小心了。”

  無畏正想回房去,卻看見鄭憾也來了。她擡了擡手,讓江坎先去把藥放着了,自己走上前去問道:“殿下這也來瞧我們家江公子的嗎?他在鄭國沒這麼受歡迎吧?”

  鄭憾笑道:“他應該還沒死吧?”

  無畏堆起一臉假笑:“你說什麼呢?”

  “别生氣,說笑而已。對了,他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

  “酒量也太差了不是?”

  “我就喜歡酒量差的男人怎麼了?”

  “呵呵,”鄭殿下有種想撞牆死了算了的心,聳肩苦笑了笑,“蒲心,你非得這麼跟我唱反調嗎?”

  “這不是唱反調,隻是想時時刻刻提醒你,别妄想拆散我和我們家江公子。好了,言歸正傳,來幹什麼的?是來謝謝我們家江公子的?”

  “我謝他幹什麼?”

  “喲,殿下,過了河就想拆橋嗎?”無畏抿嘴笑道,“方才在殿上要不是我家江公子幫你頂了那麼幾句,你會那麼容易看得一出好戲?”

  “哦,你說那個啊……”

  “誰都知道,在這錦城,跟鄭享最過不去的那個人就是你,你恐怕早有想收拾收拾他那幾個兒子的心了吧?今兒我家江公子讓你如願以償,看那隻惡犬被打得屁滾尿流,開心吧?舒坦吧?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他啊?”

  “那不也替他自己出了口氣嗎?就不用謝了,隻當互相幫忙了。我來是想告訴你一聲,魏冉的口很緊,怎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震天鬥呢?”無畏颦眉問道。

  “震天鬥一直在耍花招,誰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所以一時還套不出魏氏的藏身之處。”

  “套不出?那也不用急,”無畏往前走了幾步,眼眸含笑道,“該着急的那個應該是魏氏。他們要知道震天鬥和魏冉在你手裡,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的。”

  “我已吩咐下去了,隻要他們一出現,我肯定能甕中捉鼈!”

  “那接下來就看殿下你的了,這回能不能立下大功,瓦解魏氏一族拉攏與炎氏的關系,就看你如何運籌帷幄了。有了這個功勞,相信到時候鄭享都得讓你三分去了。在這錦城内,又還有誰能與你抗衡呢?”

  “蒲心你真是替我想得周到……”

  “不,是我家江公子為你想得周到才是,等你好消息,我先回去了。”

  “哎,再多聊兩句啊!哎,真走了啊?少看一眼你們家江公子會怎麼樣啊?真是的!”

  目送無畏回了房間,鄭憾悻悻地轉身往回走了。跟在他身後的衛匡忍不住又說了那句:“殿下您還是不死心啊?”

  “我已經死心了,你沒看出來嗎?”

  “沒有啊!”

  “那是你眼睛不好,好不好?”

  “殿下您别自己騙自己了……”

  “我這樣不算死心嗎?”鄭憾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衛匡反問道,“我知道我這輩子可能永遠得不到林蒲心了,我隻能眼巴巴地期望江二白快死,快快死,這樣的話,我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機會。現下,我别的什麼都不想了,我就守着那一點點機會,這還不算死心?我的心已經死了千二八百遍了好不好?”

  衛匡用略帶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道:“您這也算……死心?您這跟一棵樹上吊死有什麼分别呢?”

  “那你就跟氏蟬好,你又跟在一棵樹上吊死有什麼分别呢?”

  “我那樹是活的呀!”

  “林蒲心是死的?”

  “可她是人家江公子的呀!”

  “非要跟我争是吧?”

  “好好好,不跟您争了,”衛匡忙投降了,“再說下去您就要動手了,我可不敢跟您打。不過殿下,我就是覺得您應該另外再找一個了,何必非要單戀一支花呢?”

  “你懂什麼?”鄭憾很自我陶醉地說道,“這叫長情,這叫深情,懂嗎?本殿下雖然外表風流倜傥,但内心卻是專一情深的,跟了本殿下這麼久,你不懂?”

  “懂懂懂!”

  “懂就不許再啰嗦了!哦,對了,我讓找那個魏空行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他沒走,他也進了城。”

  “他還真打算一直跟着蒲心嗎?”鄭憾摸着下巴納悶道。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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