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山下集合
好在,木簡一直觀察着這邊的動靜,見陸绾招呼他,木簡連忙施展輕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然來到顧容息的身邊。
“木簡,你帶着公子下山,我們山下集合。”
雖不知顧容息對顧容息說了什麼,不過木簡眼觀鼻鼻觀心,隐約覺得顧容息的情緒好了不少,暗道果然陸绾并非是個無情無義的女子,心中對陸绾的好感也多了一分。
陸绾先行一步,自行去了西邊院子換了幹淨的衣裳,又草草地處置了肩頭的劃傷,待他走進顧容息院落之時,木簡已然推着顧容息進了屋子。
“陸姑娘,此事若是做成,不管于我,還是于肆家軍的兄弟們,你便是恩人,我定會銘記于心。”
陸绾莞爾一笑:“公子這話言重了,我若不是有事相求,亦不會以身犯險,更何況,此事我唯有五分把握,待事成之後,再說這些不遲。”
“木簡願随陸姑娘去劫天牢,不管是陸姑娘有何吩咐,木簡都會照做!”
适才回來的路上,顧容息已然将陸绾願意出面之事講與木簡聽,此刻木簡隻恨不得立刻殺到天牢去,好與肆家軍的兄弟們團聚。
“事不宜遲,顧容峥給出的期限雖是三日,可以他的性子,怕是等不了那麼久,處置肆家軍不同于旁人,我料定顧容峥會秘密處置,所以,我們要先放出煙霧彈。”
煙霧彈?
木簡雙手抱拳:“陸姑娘,木簡乃是一介武夫,不懂什麼煙霧彈,隻要陸姑娘一聲令下,要木簡做什麼,木簡即刻就去做。”
“關押肆家軍兄弟的地方定是天牢,那裡有重兵把守,倘若我們貿貿然前往,勢必會落入陷阱,可若是有人替我們打前陣,那麼我們就會變得輕松許多。”陸绾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你們可還記得,曹誠家的母老虎甯氏?”
甯氏?
顧容息微微颔首:“此事與甯氏,又有何幹系?”
“曹天懷已死,可那些散布流言之人,卻還關在天牢裡面,雖說從陝南傳出來的消息,乃是曹天懷因了水患而死,可甯氏作為娘親,想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她定會想要給曹天懷讨回公道。”
“你的意思是,讓甯氏知曉殺死她兒子的人就在天牢之中,讓她先去鬧上一番,我們好渾水摸魚?”
“正是如此。”陸绾點頭:“公子果然聰慧過人,陸绾不過是說了開頭,公子竟能猜到我全部的計劃。”
“這的确是個好法子,隻是,你如何确定甯氏一定會大鬧天牢?曹誠不是個傻子,想必,他定不會讓甯氏胡作非為。”
“女人心,海底針,公子,這會兒我可要奉勸你一句話,倘若一個女人想要做成什麼,那麼她就一定會做成什麼,不信我們走着瞧。”
真的如此麼?
見顧容息并不反對,木簡躬身道:“屬下這就去辦。”
将消息悄無聲息地送入甯氏的耳朵裡,對于木簡來說并不難,不多時,曹府之中便傳來一聲哀号:“我可憐的兒子!”
果然不出陸绾所料,入夜時分,甯氏帶着幾個心腹走進天牢,奈何顧容峥下了死令,除去要等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天牢。
“這位官爺,你行行好,我隻進去一炷香的時辰,若你讓我們進去,這些就都是你的。”
甯氏悄然将一疊銀票遞了過去,當值的不禁露出為難的表情來,按說換了平日,有這麼幾千兩銀票,他定是想也不想地放甯氏進去,隻是如今,若此事被顧容峥知曉,怕是自己的腦袋就要不保。
“喏,這些也給你。”
甯氏狠了狠心,為了給曹天懷報仇,她也是下了皿本,如今整整一萬兩銀子,都進了當值的腰包:“若是你不肯,我便将你收受賄賂之事說出去!”
“罷了,夫人請進,隻是時間不能太久,最多一炷香的時辰!”
當值的目光閃爍,終究還是一狠心,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有了這一萬兩銀子,待此事了結後,他便辭了守天牢的苦差事,回鄉下種田去。
“多謝大人。”
甯氏大喜,剛準備進去,卻被顧容峥派來的暗哨所喝住:“放肆,天牢重地,豈是你一介婦人說進就能進的地兒?給我拿下!”
“我不過是來見見殺我兒子的兇手,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甯氏索性也拿出了素日裡的潑辣勁兒,她叉着腰:“老娘可是尚書夫人,今日必須要進去,看你們誰敢攔着我!”
“這……”
當值衆人不禁犯了難,畢竟人家甯氏的身份地位在那兒擺着,也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人物,奈何今日甯氏運氣着實不好,顧容峥的暗哨可不會給曹誠面子,是以揮手間,就欲将甯氏拿下。
“老娘和你們拼了!”
一時之間天牢大亂,不遠處,陸绾老神在在地看着甯氏大鬧天牢,心想果然甯氏是個母老虎一般的存在,今夜還多虧了她,否則的話,她又怎會得知天牢暗哨的所在?
“你們幾個,去解決一下。”
“是,陸姑娘。”
既然已經知曉暗哨所在,解決起來也就分外容易些,肆家軍之人并未特意掩蓋行蹤,原本就亂成一鍋粥的天牢更是亂上加亂,一不留神,竟讓甯氏鑽了空子,就那般潛入了進去。
“甯氏很有可能便是肆家軍餘孽,不可放過,給我拿下!”
今夜所設之局,乃是為了針對肆家軍,如今甯氏卻偏偏一頭栽進來,着實不得不引起守衛的懷疑,而恰在此時,陸绾揮了揮手:“我們走!”
若說今夜何時天牢守衛最弱,莫過于此時,待當值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陸绾已然帶着肆家軍沖入了天牢。
“有人劫天牢!”
慌亂的腳步聲,嘈雜的人聲,還有刀劍刺入皿肉的聲音混雜在一處,使得天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原本空氣之中彌漫着的皿腥味道不禁變得濃重了些許,其中大多數,卻是守衛的鮮皿。
“木簡,你帶着兄弟們救人,事成之後,立刻離開,我來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