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破龍榻:棄妃也瘋狂 第一百九十一章 :維護(上)
又夏已經永遠的閉上了雙眼,她神色微微泛白,姬如雪俯下身,伸手去探她的鼻息,一會後,眨了眨眼。
的确是死了。
“是誰先發現的?”身後傳來牧懷柔的問話聲,姬如雪慢慢的起身,低眉看着死去的又夏,神色淡然。
姬如梅瞧見了,上前輕拍她的肩膀安慰:“如雪,别太難過了。”
誰難過了,姬如雪心中暗自冷笑,雖然她不喜歡又夏甚至是厭惡,但是殺人這種事,她還是覺得過分了。
可惜她所處的這個地方,對于殺人,似乎根本不會有什麼負罪感或者難以下手。
隻要對方擋了自己的路,一律殺無赦。
“回皇後娘娘,是奴婢先發現的。”一名宮女顫顫巍巍的上前跪下說道:“奴婢原本是要去顯慶殿送果盤,路過這裡的時候看見她在清苑池邊跳了下去,一開始奴婢以為她是什麼東西掉進了池水裡在尋找,但是後來奴婢發現她在水裡掙紮,知道不好,便開始叫人過來幫忙,那時候有很多人都看見了。”
這宮女雖然看起來很害怕,但是這番話卻說的很清晰。
姬如雪歪頭看了她一眼,“哪些人都看見了?”
那宮女愣了一下,随即轉眼看身邊的姚雁山。
姚雁山上前一步回答:“回如貴妃娘娘,臣帶隊的十二名巡邏員全都看見了,以及當時路過清苑池的幾名宮女和太監也都看見了。人也是微臣下去救起來的,可惜遲了一步。”
對于姚雁山的話,姬如雪自然是相信的,她沒有理由去懷疑姚雁山說謊。
隻是又夏真的會在衆目睽睽之下跳河自殺?她明明是一個那麼膽小愛命怕死的人,自殺恐怕是絕對不會的。
就在姬如雪沉思的時候,牧懷柔開口已經開口道:“既然是自殺的,那就……”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賢妃打斷了,她疑惑道:“皇後娘娘,你看她兇襟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賢妃這話将衆人吸引看去,姚雁山親自上前查看,在又夏敞開的衣襟一處,看見了一封信。
他心中疑惑,伸手将那封信拿了出來,再伸手拿出來的那刻,他忽然覺得有一絲不安。
姚雁山的直覺堪稱靈敏,好幾次在戰場上或者危險的任務裡,都是靠着自己敏銳的直覺而在生死之間逃脫。
隻不過這一次,他雖然覺得不安,卻已經将信封拿了出來,沒法扔掉,隻好交給皇後。
皇後接過去後,微微皺眉,随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伸手打開了信封,拿出了裡面寫滿紙的一張紙。
緩緩看下去後,牧懷柔再次皺眉,看向了對面的姬如雪。
姬如雪收到牧懷柔看過來的目光,心中驚訝,面上卻是依舊平靜。
“如貴妃,”牧懷柔開口,語氣有幾分沉重,“你可知道,又夏她為何要自殺?”
姬如雪心說不是你們逼的嗎,但是瞧牧懷柔這樣,她就知道那封信上寫的不對勁,于是神色露出了幾許疑惑。
牧懷柔伸手将那封信紙遞給她,“你自己看吧。”語氣竟有幾分清冷。
姬如雪心中苦笑,接過那信紙看着。
一會後,姬如雪心中的苦笑就變成了冷笑。
這算得上是又夏寫的遺書了,上面清楚的交代了自己為什麼要自殺的原因。
“奴婢實在受不了如貴妃對奴婢的折磨了,奴婢真的不知道毒害德妃事件的幕後主使是誰,千百次跟貴妃娘娘解釋,可是她依舊不相信奴婢,奴婢心如死灰,與其這樣每天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還不如提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好。”
這是重要的一點,寫明了又夏之所以自殺,是因為不堪忍受被姬如雪折磨。
這封又夏寫的遺書被牧懷柔公開給衆人看後,在場的衆人不由感到一陣驚悚之意。
到底是什麼樣的折磨能讓一個人産生自殺的念頭?
有些人悄悄的打量姬如雪,神色鄙夷或者害怕或者厭惡,這樣一個殘忍對待自己丫鬟的人,會被所有人都害怕也讨厭。
姬如雪神色淡然,看着牧懷柔淡淡的說:“這是污蔑。”
姚雁山差點想不由自主的跟着點頭,幸好克制住了,他也不覺得又夏寫的那些事是真的。
自從見過了姬如雪在冷宮失憶的模樣,姚雁山很長時間都無法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會是姬如雪,但是後來偶爾看見她與皇上的一些互動,不自覺的露出那些單純和乖巧的模樣時,還是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好人的。
于是他想了想,暗自給屬下使了個眼色,要他去顯慶殿那邊彙報這件事。
鳳儀殿離顯慶殿,也不是很遠。
牧懷柔微抿着唇,顯然沒有相信姬如雪的辯駁。
“這遺書上的,是否是又夏的字迹,姬貴妃,不如你确定看看?”牧懷柔将又夏的遺書遞向姬如梅。
姬如梅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為難。
“采雪與又夏也是一同長大的,對于又夏的字迹是了解的,你看看吧。”最終,姬如梅表現的不忍心自己親自看,轉而吩咐給了采雪。
采雪十分配合,接過遺書仔細看着,随後乖乖回答:“回娘娘,這遺書字迹的确是又夏所寫。”
姬如梅無奈,擡眼看着姬如雪。
姬如雪神色悠悠,倒是一點也不害怕或者憤怒,甚至有些漫不經心的看着他們。
這樣的态度讓賢妃惱怒,她出聲道:“如貴妃,你逼迫的自己宮女跳河自殺,這可不是一個貴妃該做的事情。”
姬如雪看着她,一句話将賢妃惹怒:“哦?賢妃可是做過貴妃?知道身為貴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賢妃的神色頓時就沉了,姬如雪卻是繼續笑道:“要說一個貴妃該做什麼,本宮想,怎麼都輪不到你來說吧?”
她心中暗恨,看着姬如雪的目光略帶惱怒之色,可姬如雪隻是笑了笑,便撇開看她的目光,似乎十分不屑與之交談。
事實上,姬如雪也的确不屑于賢妃交談,她隐隐有預感,賢妃會變成第二個德妃。
不會隐藏自己嫉妒的女人,在後宮是活不長久的。
姬如雪坦然的面對衆人的目光,神色淡然的說:“自從将又夏帶回了長信宮,本宮就一直将她罰去浣衣局而已,浣衣局的事情歸司儀司管,本宮有什麼吩咐,去司儀司查問就知道。”
“要說本宮折磨又夏,問問浣衣局那些與又夏相處的人,恐怕最該清楚怎麼回事。”姬如雪漫不經心的說着,目光掠過對面的牧懷柔,神色不卑不亢。
端木薇看着這樣的姬如雪,一時間有些微微愣神,仿佛記憶裡的某個人的身影此時在此刻與姬如雪重疊,讓她覺得一陣恍惚和難過。
“那又夏這遺書又該怎麼解釋?”不死心的賢妃再一次開口問道。
姬如雪微微颌首,語氣略帶嘲諷:“賢妃莫不是記不清上一次,本宮被陷害毒害德妃一事情,就是又夏開口作證指證的,後來被皇上查明與本宮并無關系,那不如賢妃告訴本宮,那時候的又夏為什麼要陷害本宮?”
這話問的賢妃心裡一頓,面上卻是冷笑一聲,“誰知道那又夏是不是說的真話?”
“那你是懷疑皇上說的是錯的?”姬如雪飛快的回答。
同時間,衆人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這是怎麼了?”
清冷而略帶低沉的嗓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震,随即立馬朝後看去,為走來的冷映寒分開道路,跪下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姬如雪也是俯身行禮着,眼角瞥見冷映寒身上的明黃龍袍一角,有些納悶這人怎麼也來了。
姚雁山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會十分開心的回答說貴妃娘娘皇上是我請來的怎麼樣我聰明吧!
但是其他人若是知道了,就不會覺得他聰明,而是覺得他礙事。
冷映寒身着明黃色的龍袍,衣袖衣擺皆用上好金線娟秀着飛龍在天或者龍爪威嚴的刺繡。
他身姿修長而挺拔,站在人群中,不怒自威。
狹長的鳳目微眯着,掠過地上又夏的屍體,最後停留在站在屍體旁俯身行禮的姬如雪身上,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這女人,果然是個闖禍精,冷映寒在心裡評價着姬如雪。
“都起來吧。”他淡淡說道,看着衆人起身後,又轉眼看向姚雁山問道:“雁山,這是怎麼了?”
姚雁山奉命上前解釋,其他人則靜靜的聽着,姚雁山規規矩矩的解釋了剛才的事情,聽不出偏幫,他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表示自己支持姬如雪。
但是牧懷柔等人一會後就反應過來,皇上之所以會這麼快的來到這裡,不就是因為姚雁山故意去報信的嗎?
聽完姚雁山的解釋後,冷映寒依舊是神色淡然着,目光卻看向姬如雪,“如貴妃,那宮女遺書所寫,可有此事?”
姬如雪聽言,擡眼與冷映寒對視,雙眸清亮澄澈,十分坦然的回答:“臣妾沒有做過那些事,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浣衣局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