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沒有水電費之說,不過打水還是比較費勁的。
無裳閣運氣好,所在的位置有一口老井,據說這也不是唐靜雨派人挖的,也不是她的父輩挖的。而是他父輩買下這裡的時候,這個宅子就有這口老井,隻是後來被開成了青樓,就這麼用了下來,比其他的地方都用水方便的很。
蘇緻遠的屋子沒有井水,每次都是花點錢讓人往水缸裡打的滿滿的,才幾十文錢而已,都是城外的山泉水,這個時代的勞動力不值錢,所以不少人靠着海還去捕撈一些海産品,即使是被雇傭的勞動力,那收入也堪比一個小酒店的掌櫃的了。
這個時代出海的風險高,捕撈回來的東西賣的也貴,不過他們也不敢去太遠的地方,一旦喪生一個船員,可得賠不少的銀兩,所以就在近海的位置捕撈一些海鮮,收入還大一些。
蘇緻遠倒是不怎麼喜歡海鮮,不過今天楊玉環出去看到了一些海産商人在賣蚌,價格也不高,所以就去看了看,這一看,就滿心歡喜的買了幾隻回來,有種買椟還珠的意思,因為她是看中了蚌裡面的珍珠。
說實在話,珍珠沒有那麼珍貴,有的大蚌身體裡很多珍珠,能值錢的珍珠是大号的珍珠,一般的蚌根本沒有,不過珍珠這種東西天生對女人有種吸引力,所以小玉環抵抗不了,加上價格不貴買了回來。
蘇緻遠本來打算今天去看看自己的田地,因為縣衙來人帶他認下自己的田地,以免找不到。
其實縣衙裡的人哪有這麼好說話,這麼熱心?完全是因為唐靜雨錢财的功勞。
這麼長時間以來唐靜雨除了回顧自己和楊安城經曆的往事,也在思考自己最近做的一些事,很多現在她想來都很過分,把蘇緻遠趕出去就是其中一件,雖然事後她也來過蘇緻遠這邊多次,不過那個時候,蘇緻遠正在外邊看别人唱戲,不在店裡,所以她就回去了。
她一直想彌補什麼,因為身邊沒什麼親人,都城讀書的妹妹也不在身邊,總覺得對自己所認的弟弟不夠好。
蘇緻遠來自現代,基本上早就過了什麼拜把子,義結金蘭的年代,所謂口頭形式的認親也隻是朋友的關系,倒不像古代很重視這個。
唐靜雨其實是比較重視這個的,隻是女兒身,加上青樓的業務,她也沒法回去故裡,隻能托人給遠親帶點東西,證明她這個人還存在。
蘇緻遠不知道她的想法,跟着衙門來的人去了城外,看看屬于自己的田地,畢竟是有地契的東西,也算是自己成為大唐公民的一份福利,重視一下也挺好。
杭州城外也有小山,有地勢平緩的田地,也有山坡上的田地,因為過了秋收,田地裡沒什麼人,不過有的地方有幾個三三兩兩的人,看起來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蘇公子也對抓野兔有興趣啊?”那個衙門裡的領路人是個衙役,今日當差,不過平日沒什麼事,生活也算是悠閑。
蘇緻遠這才知道他們那些人在抓野兔。
“我也有興趣,隻是一直沒什麼機會抓野兔,也不會抓,就是好奇而已。”
衙役顯然是個老手,看似很有經驗的講道:“野兔不難抓,找找周圍有什麼草裡面的土洞,放火熏煙出來,外面堵點網子,一會就有兔子沖出來了,運氣好了,把土抛開說不定還有小兔子,帶回去還能養着,做個備用糧。”
蘇緻遠看着遠處的人,不斷的走動着,一會兒,濃煙就升起來了,眼看着距離越來越遠,也不知道那些人抓到兔子了沒有,不過蘇緻遠的良田到了。
按理來說有關系十畝地給的不算多,可是這地是按人頭數算的,蘇緻遠得到了十畝田隻是按他一個人算的,還是中上等的田地,已經很不錯了。
基本上城外的百姓要麼都是田地的長工,也有一些人是外地來的,沒有田地,都是租戶,蘇緻遠今天過來看着自己野草叢生的十畝田地,如果要是好好種,理一理,收成足夠幾個人一年吃的多得多。
這個時代的糧食種植還比較落後,有很多東西都沒有,産量也不高,關鍵是價值在這樣的和平年代實在賣不了高價,所以蘇緻遠也不打算自己種,那樣太累了,反而不值得。
看完了衙役給自己用手指走過的地方,給自己圈起來的位置,蘇緻遠知道了十畝地也是很大的一塊,如果放到21世紀,隻怕他早就成了千萬富翁,可惜這個時代田地卻隻是很普遍的财産。
這塊田地并不是水田,也不是能種植稻米的地方,不過蘇緻遠不想在跑一趟,所以打算去附近的村子找一下有沒有願意租地的百姓。
唐玄宗剛上位就發布了很多利于百姓的均田令,所以大多數百姓都是有田地了,隻是很多人不願意種,就租了出去,所以蘇緻遠找人種地也算不上是地主,現在敢自稱地主的都容易被打擊。
好在衙役願意幫忙,也是個熱心腸,加上對這一帶熟悉就帶着蘇緻遠去附近的村子找租戶。
一般來說很少有人願意花錢來租地,都是用糧食來抵賬,如果是蘇緻遠中上等田十畝的水平,下來一年起碼能拿到千斤以上的租帳,總比空着來劃算得多。
附近的村子住的人比較緊湊,上面還有炊煙升起,夕陽之下,這裡看起來靜谧而又溫馨,除了幾聲狗叫以外,都是孩子在外面嬉戲的聲音。
一個歪脖子樹的邊上有戶人家,戶主是個老頭,蘇緻遠到這個租戶家的時候,他正在給牛喂草,家裡還有一點散養的雞鴨,看起來挺不錯的樣子。
衙役顯然認識這些人,幫縣令做戶籍的時候,這幫衙役天天跑上跑下,十裡八鄉的,說個名字能記起個大概。
“老喬啊,來,看我給你帶誰來了。”
“這個年輕人是?”老頭可能有點眼昏,使勁眨了眨眼睛,湊近看着蘇緻遠。
蘇緻遠穿的可不像是個公子,長袍被他改良過後穿的像是棉襖,不倫不類,倒是方便了很多,起碼不累贅。
“這位就是城裡的蘇财主,他有十畝田地找人租種,你有意思沒有?”
老喬尴尬的笑了笑:“我家今年分了十餘畝地,隻怕一個人忙不過來。”
其實衙役最清楚老喬不是因為種不過來說這話,隻是他想搞價降低點租稅才說的這話,雖然人人都分到了田地,可是農村勞動力很多,不少租地的人想靠着種地掙點錢來養家糊口,就連一畝地的租稅都炒的很高。
蘇緻遠不在田地間生活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其實他也不在意兩三百斤糧食,但是對村裡的百姓來說,這個卻很重要。
“十畝上等田,你若是願意,我們現在就能簽個契約。”蘇緻遠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晚上回去了,還等着吃飯,這會都有點餓了。
老喬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說道:“十畝田,一千斤的租稅,多了您找别人,行不?”
“成交!”
蘇緻遠利索的應道,老喬立馬欣喜起來,趕緊去隔壁的一個書生家,借來幾張紙,寫了一個簡單的契約,蘇緻遠這就把地租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蘇緻遠一直想着要改善下自己的口食,最近幾個月吃的飯和現代的糧食蔬菜差了太多,很多種類都沒有,蘇緻遠打算去異族人的地盤上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糧食種子,有的話,讓老喬種上,減少一些糧食租稅也無所謂了。
(未完待續)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