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見朱載圳離去,再又輕聲問了一句,“姑娘仍是完璧之身,緣何要欺騙?!”
微清風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便喚道,“許仙……”
朱載圳走了之後,許仙卻一口氣都沒有松,剛才之所以能唬住了朱載圳就是趁着朱載圳沒有反映過來,要是朱載圳再稍稍思索一下,許仙恐怕就唬不住了。
就算是微服私訪,朱載圳也是景王,他要是耍賴,許仙毫無辦法,畢竟不能傷了他。
聽到微清風叫自己,便從白素貞手裡接過對自己目不轉睛的微清風,扶着她上了樓,“孫海,讓人把這裡收拾一下,這些姑娘找個房間給我看好了,再把王隆給我叫來。”
叫來王隆是有事情商量,現在是把朱載圳弄走了,但是後患無窮,得想個好法子。
扶着微清風到了錦衣衛專用的房間,安撫好了她,就坐在一旁。
水牛随後跟進來,看見白素貞和小青也在房間裡,菜刀就提在了手裡,“許仙,這兩個姑娘,要不要……”
“你敢?!”小青聞言眉毛都吊起來了,就憑這個莽漢,想撂倒我和姐姐?
“不必。”許仙擺擺手,“她們和朱載圳不是一路的。”
“可是她們是景王帶來的人……”
許仙站起身,把水牛按在椅子上,“放輕松,這個房間裡,都是自己人。”
水牛點點頭,雖然相信許仙的話,但還是緊緊握着菜刀。“許仙,你可不要被美人計眯了眼睛。”
笑了一下,拍拍水牛的肩膀,“怎麼會呢?白姑娘剛才雖然處理的方法不對,但是也是為了救我,都是好意,輕松一點,景王什麼樣的人,白姑娘她們很清楚。”
許仙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都是很平靜的,平靜的都有些滄桑了,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像是經曆了一番大變動。
說着門就被推開了,隻見王隆風風火火的進來,随手把門帶上,身上殺氣四溢。
“許仙,我已經讓兄弟們把錦衣衛衙門裡裡外外都包圍了,隻要你一聲令下,楊建成絕對活不到明天早上。”王隆語氣堅定,剛才孫海在來的路上已經把事情和自己說了,既然得罪了景王,肯定沒有回旋的餘地,那就不如得罪到底了,直接趁着他微服的機會,做掉他,瞞天過海。
做掉景王之前,必須要先把楊建成這個眼中釘拔出去。
水牛聞言起身說道,“楊建成身手一般,他不是我的對手,許仙下決定吧!”
王隆見許仙還在思考,一拍大腿,焦急的說道,“那景王事後一定會報複,許仙不宜遲疑了!既然楊建成身手一般,那我們就兵分兩路,趁現在景王還沒有出龍潭,水牛,你和我去抓景王,讓孫海宰了楊建成。”
“做決定吧許仙!”
許仙本來正在思考,但是在水牛和王隆的詢問之下,思路全都被打斷了,當下心一狠,“好!就這麼定了!”
王隆和水牛聞言對視一眼,同時點了下頭,轉身就要出門,就聽見身後的微清風說道,“等一下!我有更好的辦法!”
王隆和水牛看了許仙一眼,見他點頭,也不再動了。
“什麼辦法?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說話,可要過腦子。”許仙走過去,蹲在微清風旁邊,輕聲了一句。
微清風笑了笑,把頭前的碎發攏到耳後,看着許仙,“我什麼時候說話不過腦子了?堂堂的許總旗還不是被我握在手掌心裡,想讓他走,他都走不了。”
許仙聞言眯着眼睛笑了笑,“說吧,什麼辦法?”
“你怕景王不是怕他這個人,不過就是怕他這個王爺身份嘛,說白了,就是怕朝廷方面的責難。”
微清風點點許仙的額頭,“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朝廷裡面可不止一個王爺啊。”
“你是說太子?”許仙眼睛一亮。
“所以,楊建成不能殺,他還大有用處。”微清風溫柔的看着神情漸亮的許仙,眼神裡滿是驕傲。
摸摸下巴站起來,“王隆,去貼告示,就說本縣錦衣衛在楊建成楊百戶的帶領下,成功打擊了一場在青樓鬧事的惡性事件,事件嘛,就說是為了争一個青樓姑娘,然後再寫上,惡人在逃,還自稱是陛下的兒子,望大家小心賊人。”
回頭對着微清風眨眨眼睛,見她笑着點點頭,又回身說道,“水牛,你就隐藏在暗處以便策應,而我嘛,要演一場戲。”
王隆和水牛不知道許仙要幹什麼,但還是點了頭,出去安排去了。
“許總旗,很威風嘛!”
許仙聞言對着微清風拱拱手,“還是老闆娘調教的好。”說完便俯身抱住微清風,“還感覺不舒服嗎?”
微清風看着許仙搖搖頭,“我沒事了,你去忙吧,我在這裡等你。”
許仙起身對着白素貞拱手說道,“白姑娘,在下可否請求姑娘一件事情。”
“有什麼好處嗎?”小青哼了一聲。
“小青!住嘴!”白素貞低聲喝了一句,小青極不情願的對着許仙吐了吐舌頭,“許公子,請說。”
“還請白姑娘幫着在下,照看一下微清風,在下感激不盡。”
白素貞聞言低了低眼睛,旋即點了點頭,“請公子放心,我會照看的。”
許仙點點頭,“那謝謝姑娘了!”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聽白素貞在身後說道,“許公子……小心。”
許仙轉頭看了看白素貞,笑着點點頭。
微清風看了白素貞好一會兒,才說道,“兩位姑娘,我這清風閣實在是破爛,還請白姑娘不要介意,請坐吧。”
白素貞聞言緩緩坐下,“說笑了,既然許公子拜托我照顧姑娘,我定當全力以赴。”
微清風眼珠一轉,忽而問道,“不知道白姑娘覺得許總旗為人如何?”
“姑娘問這做什麼?”
“隻是随便問問。”
白素貞瞥了微清風一眼,想了一下,才說道,“我初見許公子,應當是在斷橋之上,當時隻覺得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公子,再見是在錢塘縣街頭,當時有一年輕人生病倒地,路過其身邊不下百人,卻無一人伸手相救,而許公子見到便救起那年輕人,後為了這年輕人,差點皿洗寶芝堂。”
“我隻不過覺得許公子是難得的好人,姑娘不要誤會。”
“我沒有誤會。”微清風笑的如沐春風,看着白素貞,“許總旗,可是難得信任一個人。”
白素貞聞言擡頭也看了微清風一眼,“有意思,姑娘口口聲聲的喚着許公子,卻又欺騙他,可知羞恥二字如何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