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候笑了說:“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整理思菡的思路吧。怪不得這樣入神。好吧,是我錯了,今天晚上有場好戲你去不去看?”
蕭焰訣想也沒有想就說:“不去。”不過他說完就擡起了頭,他看着紫衣候,紫衣候那雙狐狸裡眼裡滿是狡黠。蕭焰訣問:“是關于思菡的?”
紫衣候輕笑了兩聲說:“當然了,要不然我就叫你去看嘛。有人要找流花坊的麻煩,慕惜和思菡打算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一提到流花坊,蕭焰訣忙說:“呀,那我得找人通知秦老漢讓他早做準備。”說着蕭焰訣把名煙叫了進來,吩咐他帶上十幾個暗衛去秦老漢那裡保護他的安全。
名煙應了聲就問:“公子,是帶蕭府的暗衛還是?”
蕭焰訣瞪了他一眼說:“自然是帶我們為流花坊新馴的這批暗衛了。”名煙得了令忙小跑着出去了。
天色一撒黑,慕惜與思菡換了身簡便的衣服便往流花坊這裡來了。這元京的流花坊就兩家,一家是賣鏡子的,一家就是賣面膜的。蕭焰訣已經派人去鏡子那邊了,這邊自然有慕惜與思菡盯着。
又過了三四個時辰,這時大街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思菡也打起了哈欠。突然兩三個人影飛了過來,慕惜忙推了思菡一把,思菡立刻瞪圓了眼睛看向了街道。
隻見那兩三個黑衣人在街上互相接了一個頭兒,就迅速散開了。過了一會兒,又飛掠過來了幾個黑衣人,他手裡全拿着小桶。
慕惜輕聲說:“是油。”
思菡冷聲說:“還真是膽子大呀。怕燒不起來還用油。”
這些黑衣人自然有人去處理,他們要燒漢花坊一家鋪子,那慕惜和思菡就要燒他們萬花宮兩家鋪子。思菡是不知道萬花宮的鋪子在哪裡的,不過慕惜卻知道。這種費腦筋的事情交給慕惜做就好,她尹思菡向來是看熱鬧的。
幾個黑衣人又四散開後,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突然停在了街上,把思菡吓了一大跳。慕惜扭頭問思菡:“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思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誰讓她穿白衣服的,像個女鬼一樣,你沒有被吓到嗎?”
慕惜白了思菡一眼說:“你想象力還是真夠豐富的。紫月去試試這位姑娘的功夫如何,如果能抓到她,就抓回去好好問問。”
紫月也沒有應聲,隻是條地一下出現了那白衣女子的背後。思菡突然又誇張地說了一句:“紫月比那個白衣女鬼還要吓人呐!”
不理會有些神經質的思菡,慕惜盯住了街上的白衣女子與紫月。
白衣感覺到了自己身後的氣息,她猛得轉身就向紫月出手了。她的右手向紫衣襲去,紫衣卡住了那白衣女子的手,不想白衣女子被卡住的手一伸,一柄短劍又順勢向紫月刺去。
紫月也不躲,隻是反手将白衣女子的手一擰,白衣女子慘叫一聲,接着她手裡的短劍就掉在了地上。明顯那白衣女子的手被紫月弄斷了。
白衣女子冷喝一聲問:“你是誰?我與你可有恩怨!”
紫月笑了笑說:“你與流花坊有恩怨,所以與我有恩怨!”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飛身就想逃跑。紫月哪裡會放過她,那白衣女子的身子剛升上半空中,她的腳腕就被紫月的鋼鞭纏住了。
“給我下來!”紫月喊了一聲,用力一收那鋼鞭,那白衣女子痛呼一聲就趴在了地上。
思菡歎了口氣說:“是這些女人的功夫太弱了,還是紫月蘭月的功夫太高了?我還以為這來對付流花坊的是一些高手呢。像上次追殺我的那個青衣女子,這次來流花坊鬧事的這個白衣女子,蘭月和紫月兩三下就把她們拿下了,你不感覺奇怪麼?”
慕惜拍了拍思菡的頭說:“你還是挺聰明的嘛,能想到這些。不過萬一她們不知道流花坊的底細,隻是來探一探呢?”
思菡點着頭說:“哦,還有這一種可能……”
紫月制住那個白衣女子又打暈了她才将她扛走,這時,元京西面冒起了濃煙,同時那一片天也亮了。
思菡望向了那邊說:“哇,你手下辦事效率挺快的麼,萬花宮的鋪子這麼快就着火了!”思菡剛說完,元京的南面也着起了火,思菡樂得拍起來跳着。
慕惜冷哼了一聲說:“想要和本姑娘過不去,也得看看你是個什麼貨色。行了,我們走吧,這裡沒有我們的事兒了,我們得回去審審那位白衣姑娘。”
思菡揚了下眉毛,也很是意氣風發地跟着慕惜往回走了。
流花坊鏡子鋪那邊,蕭焰訣看着元京西邊和南面的大火,對身邊的紫衣候說:“慕惜還真是手下不留情啊。”
紫衣候眯着眼睛說:“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一向不惹她,因為我知道惹了她就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蕭焰訣輕笑了一聲說:“行了,我得回去了,明天還要把那些東西交給皇上呢。我發現我最後突然變笨了,整理起思菡說的東西來,累得要命。”
紫衣候偷偷笑了兩聲說:“哦,那你就補補啊……”
慕惜與思菡正往百花樓的方向去,突然慕惜停下腳步不走了。思菡也停下了腳步,她扭頭看向慕惜,慕惜眯了眼睛大聲說:“閣下還是出來說話吧,我可是知道你在跟我們哦!”
思菡一聽,她忙躲到了慕惜的身後問:“哦?有人跟蹤我們嗎?是男的女的?功夫高不高啊?還好有蘭月在這裡!”
慕惜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思菡一眼說:“你就知道蘭月蘭月的,你姐姐我的功夫也好的很呐!”
思菡淡然地看了慕惜一眼說:“你不是沒有在我面前顯擺過麼,我怎麼知道你功夫怎麼樣?萬一不如蘭月呢?”
慕惜想教訓思菡一頓,突然又感覺自己的思維和她的差太遠,她便放棄了,隻是眼睛一直盯着一個街角。
稍過了一會兒,一位公子從那裡轉了出來,借着月光,思菡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她叫了一聲:“秦朗?”
秦朗?慕惜揚了一下眉毛。秦朗不是秦家堡的公子麼?他怎麼到這裡來了?慕惜想着想着,目光就落在了思菡的身上,臉上自然也就出現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慕惜輕聲在思菡耳邊說:“妹妹,你行啊,這剛離開蕭家就和秦朗勾搭上了?”
思菡瞪了慕惜一眼說:“你瞎說什麼,我們是正當純潔天真無邪的男女關系!還有,不要笑了,你笑得好猥瑣啊!”慕惜又瞪回了思菡一眼,閉了嘴。
秦朗還是那們風度翩翩,他搖着扇子過來了,他看了一眼慕惜,才看向了思菡說:“可算找到你了。我父親知道你不在秦家堡了以後特别着急,不過卻也不敢聲張,話說,你為什麼離開秦家堡?”
思菡嘟了嘴說:“回百花樓再說吧,不過你對我的行蹤要保密哦。”
慕惜一聽思菡的話就“撲哧”一聲笑了:“大小姐,你總共才認識幾個人?這幾個人都知道了你的行蹤了,你還有要保密的必要麼?”
思菡也就無非是有蕭焰訣、紫衣候、她慕惜,加上秦朗這幾個朋友,現在都知道了她的下落,她再說保密,确實有些可笑了。
思菡卻說:“那又怎麼了,他們是知道我的下落,但他們不會告訴蕭家的人呐,而且他們知道了對我也沒有什麼壞處啊。”
秦朗也笑了說:“你說保密就保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眼下你就在百花樓住嗎?”
思菡點了頭說:“嗯,與慕惜住在一起,你找我作什麼?是不是玉夫人想要流花坊的東西了?”
秦朗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我是擔心你才來找你的,玉夫人想要什麼她自己去買就是,我是秦家的少堡主,可不是她的跑腿的。”
思菡笑了說:“哈,是這個樣子啊,那真是對不起了,讓你擔心了!”
秦朗這才溫柔地一笑說:“沒關系,你沒事兒就好。”
慕惜在一旁咳嗽了一聲說:“這光天化日的……啊不,這黑天亮月的,别在街上磨蹭了,既然秦公子是朋友,就先到百花樓一聚吧。”
秦朗又向慕惜作了揖說:“那就打擾姑娘了。”
月亮已經歪向西邊了,東天上起來啟明星。一道人影像風一樣掠進了蕭家山莊,落地時才讓人看清楚原來是穿着一身深綠色裙子的蓮心。
蓮心用自己手裡的帕子擦了一把汗,這才匆忙地往沁玉園裡去。
柳夜筠屋裡還亮着燈,她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便從床上坐了起來。蓮心進了屋又将門掩上了這才說:“小姐,不好了。”
柳夜筠一皺眉頭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你們對付流花坊不順利?”
蓮心說:“不是啊小姐,是那些本來去燒流花坊的人,突然被打昏了被扔了萬花宮名下的鋪子前面,而且我們的兩間賺錢最多的鋪子讓人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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