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雨兼雪還在蕭家山莊,雖然她的賣身契沒有了,但是她們自來認為自己是紫衣候的人。紫衣候聽說思菡又不見了,他也匆忙到了蕭家山莊。這個時候蕭家的兩位公子正與紫衣候坐在一起。
“皇兄,隻是想讓尹大人去災區,對尹大人下殺手并不是皇兄的意思。”紫衣半天才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
“有人陷害蕭家山莊,先是劫了給皇上的馬,後來又用這馬作乘騎去刺殺尹大人。然後皇上便會對蕭家山莊起疑心。尹家和蕭家同時倒了,那人好計謀!”蕭翎咬着牙說。
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蕭翎扭頭過去就看到了一身火紅的慕惜。這個時候,蕭翎突然站起了身來,他想對慕惜到個歉,又感覺這樣做太沒意思了。
慕惜看到了蕭翎的神色,她擺了擺手說:“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思菡不在我那裡,要不然我就不來這裡了。我是真心相信殺尹大人的不是蕭家的人。”她這樣說,蕭翎與蕭焰訣真是萬分感謝她了。
慕惜看了紫衣候一眼,他的手下又不是吃白飯的,想必他早就查出些什麼來了。隻是那些事情是與皇上有關的。他現在關心尹思菡多一些吧。
慕惜歎了口氣道:“不用查了,事情是萬宮做的。”紫衣候面無表情,蕭焰訣和蕭翎的眼裡瞬間充滿了殺氣。
慕惜倚在門上說:“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難過氣憤都沒有用。按照我說,不如将計就計。”
蕭翎問:“将計就計?”
慕惜點頭說:“元铎是個好大喜功的。如果讓他知道皇上最大的臂膀,蕭家沒有了,你猜他會怎麼做?”
紫衣候接上了話說:“他會立刻逼宮。”
慕惜笑了說:“如此,你們殺奸助害,我為我錦繡府清理門戶,豈不是兩全其美?”
慕惜的話一落,蕭翎便驚訝的問:“你竟是錦繡府的府主?”
慕惜應了一聲說:“我隻是一個青樓女子。”慕惜并沒有在蕭家山莊多留,說實話,她不喜歡蕭家的人,一個都不喜歡。
蕭翎感覺慕惜說的有道理,既然是這樣,他們不如将計就計。蕭家山莊雖大,但是與皇上的大業比起來,這個不算什麼。
夜了的時候,蕭翎與蕭焰訣還在蕭雲海的書房裡合計大事。這一次他們要将萬花宮,包括武林盟,還有元铎,一舉拿下。
直到深夜,蕭焰訣和蕭翎才退下,就在蕭雲海也要從書房裡出來時,谷雨進去通報說衛叔要見他。
衛叔是不會主動見蕭雲海的,除非發生了大事。蕭雲海這一陣子着實蒼老了,他讓衛叔進了屋,然後自己十分疲憊地坐下了。
“莊主,玉魚已經離開蕭家山莊了。”衛叔說。
蕭雲海大驚,他問:“玉魚已經離開了?”
衛叔點着頭說:“湖裡的辟天劍譜已經開經腐爛了。這說明玉魚已經離開了。”
蕭雲海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尹思菡。蕭雲海頹廢地坐回了椅子上,他有些自言自語地說:“怎麼會是思菡?”
本來已經走了的蕭翎,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向蕭雲海說,他再折回來時便聽到了書房裡蕭雲海與衛叔的對話。蕭翎眼色一沉,他轉身離開了蕭雲海的院子。
蕭翎在漆黑的院子裡一個人站着。他都說不上自己是羞愧還是後悔了。他們蕭家的人誰都看不上思菡,就連他這個丈夫對她也極有成見,但偏偏玉魚就選擇了她。他們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還不如一隻盅蟲!
瞬間蕭翎想起了自己與尹思菡兩情相悅的時候,他也想到了自己專寵柳夜筠的時候,他更想到了自己縱容柳夜筠與喬夫人為難尹思菡的時候。他真的欠了尹思菡好多,到最後尹思菡還想着提醒他不要為奸人所害,她還想着他的女兒雪雨。蕭翎握緊了拳頭,他欠思菡的,他一定要用一生去償還。怕隻怕她心已經死了,不會再對自己打開心門了。
尹思菡換了一身破爛的男裝,她随意把頭發在頭上挽了個包包,手上還拄了一根木頭拐杖。她現在也是丐幫一名長老了。隻是她不再是以前的尹思菡了,這個時候的尹思菡眼裡隻有恨。
七公就住在五行山上。五行山的一個山谷裡,這個時候開滿了秋菊。尹思菡就在這裡練功。從蕭家山莊出來以後尹思菡就拼命的練功,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忘記她心裡的痛,七公看着她心裡難過,但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讓尹思菡意外的是,嶽飛也在這裡。
嶽飛在大片的菊花地裡看到了思菡,他輕聲問:“要我陪你練功麼?”
思菡沒有應聲,她手裡的劍卻夾着一陣風向嶽飛襲來了。嶽飛知道思菡練的,是七公給她的玉女心經,所以他與思菡對打,他心裡有底。
思菡的劍與嶽飛的劍碰在一起,她的下一招嶽飛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順手改變了招式,差點把嶽飛傷了。思菡一怔,她立刻将手裡的劍扔了,而嶽飛而是一臉茫然。然後就聽思菡說:“多謝你陪我練劍,我累了,我回了。”
嶽飛看着思菡遠去,她那身男裝更顯得她英氣十足。嶽飛提醒自己,這個人是秦朗喜歡的人。嶽飛往回走,他到了七公的屋裡,七公正啃着一隻雞。
七公問嶽飛:“你又去陪思菡練劍了?她可有長進?”
嶽飛皺了眉頭說:“一點長進都沒有。”
七公停了手裡的動作說:“她是個有心結的人,她執着于此,自然是沒有長進。”
嶽飛搖了頭說:“我說的是,她的玉女心經沒有長進。”
七公問:“我也沒有教她别的功夫啊!”七公是沒有說謊的,他當初讓她練玉女心經就是因為那武功适合她。
嶽飛怔了怔,他十分正經地對七公說:“七公,我發現思菡最近怪怪的。”
七公凝神聽了問:“怎麼了?”
嶽飛便說:“按說她以前是不會武功的,也是最近七公你才教她。但是我總覺得,在她腦子裡印着另一種劍譜。她會忍不住使出來。我與她對打過幾次了,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她應該這樣出招,但是她卻順手去做了另外的事情,而且我敢肯定,那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印在她腦子裡的劍譜,要比玉女心經厲害多了。我幾次都差點被她傷到。”
七公臉色不好看了,他想了一會兒才說:“也許是她極小的時候練過一些防身的武功,隻是後來忘了。再練玉女心經時,便把兩種功夫想混了。”
嶽飛搖了頭說:“不,不是這樣的。她每一次不經意用了玉女心經之外的功夫,她的眼睛裡都會冒出興奮的紅光。”
七公這下知道嶽飛說的事情嚴重了。他自言自語道:“莫非,是她心事太重,走火入魔了?”七公這樣說,嶽飛也擔心起來。
蕭家山莊,紫衣候再一次來訪了,他是帶着慕惜來的。
書房裡幾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紫衣候先開口了說:“我與皇上商議過了,他也同意我們将計就計。這一次不一定會讓元對大傷元氣,但是一定要失掉他的左膀右臂,隻是要犧牲蕭家山莊了。”
蕭雲海忙向紫衣候表态道:“蕭家丢了為皇上呈上的馬,本來就是死罪,皇上肯讓蕭家将功折罪,已經是蕭家的榮幸了。這件事一切由紫衣候做主,我蕭家必全力配合”
蕭翎問了一句:“怎麼個将計就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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