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你胡說什麼啊,是不是欠收拾,想要讓我給你松松骨頭啊!”老乞丐聞言,沖着趙胖子惡聲惡氣的嚷道,顯然很不爽趙胖子出言破壞他的好事。
“呦呵,好大的口氣啊,想動手,來啊,誰怕誰,到時候誰幫誰松筋骨還不一定呢!”趙胖子一邊說,一邊動手挽起自己的衣袖,一副準備開打的架勢。
都說做生意的人善于和氣生财,不過這個趙胖子卻颠覆了這樣的認知,看他這個樣子,似乎是真想動手。
從兩人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看出,兩人是老相識了,而且似乎還有些不對盤。
眼看着兩人真的要在這裡上演全武行,尹思菡連忙出言勸道,她可沒有那麼多閑工夫看着兩人打架,她還指望着早點将這個老頭灌醉了,好從對方的嘴裡套出她想要知道的消息呢。
“我說趙掌櫃,這在你的店子裡面打架不合适吧,這砸壞了的東西可都是你的,這多不劃算啊!”尹思菡瞧出這個趙胖子是一個愛錢之人,所以一出口就針對他的這一個弱點,打算速戰速決。
“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我說老乞丐,你不會就是打着這樣的歪主意吧,你丫的這也太狠了吧,不僅想要白喝我的酒,還想要砸我的店子啊!”趙胖子怒瞪着老乞丐,很不滿。
“我閑得沒事蛋疼,才想砸你的點,砸壞了以後我到哪裡去蹭酒喝啊!”老乞丐不滿的嘀咕道。
“趙掌櫃,你也是做生意的人,我們大家和氣生财,和氣生财,你看這銀子我也給了,還請趙掌櫃幫我們拿點花雕酒過來吧!”尹思菡趁機插嘴,打斷兩人的談話,這再不開口,估計兩人又得掐上。
尹思菡覺得很無語,這兩個老家夥,加起來估計也有一百多歲了吧,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啊。
整個過程中,秦朗都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他也沒有鬧清楚尹思菡為什麼突然要請這個老人喝酒,還一副很急切的樣子,不過他相信,尹思菡這樣做,肯定有原因的。
秦朗雖然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礙于現在不方便詢問,所以也隻好将這份好奇強壓在心中,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旁觀者了。
“趙胖子,聽到沒有,有人願意給錢,你還不快點去拿酒,記住,再給我來兩壇你珍藏的女兒紅哦!”老乞丐借此得寸進尺的要求到。
“你!”趙胖子瞪了瞪老乞丐,然後又看了看尹思菡,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去拿酒去了。
别人心甘情願的被那個老家夥忽悠,他這個外人再多說,反而會惹人讨厭,所以即使心中不痛快,但是趙掌櫃還是明智的選擇了保持沉默。
衆人在靠窗的一個位子坐了下來,窗口不遠處正是水車所在的地方。
坐在這古色古香的小店中,嗅着空氣中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聽着水車那邊傳來的嘩嘩的水流聲,還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趙胖子的身材很臃腫,但是速度還是很快的,沒一會兒就抱着一壇酒,拿着一疊碗走了過來。
那碗是大黑碗,瞧那大小,估計一碗都能裝半斤酒了。
還沒等趙胖子将酒壇子放在桌子上,老乞丐已經急急忙忙的從他的手中将酒壇子搶了過來,動作利落的一巴掌拍碎了酒壇子上方的封泥,将壇口清理出來,然後徑自倒上一碗,端起碗,一仰頭,将碗中的酒,全數倒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大呼道:“過瘾,過瘾啊!”
尹思菡見狀,心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還沒有見過有人像這樣喝酒的,這哪裡是在喝酒啊,分明就像是在喝白開水啊。
瞧這樣子,此人的酒量應該不錯,看來想要灌醉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一碗下肚之後,老乞丐再次抱起酒壇子,這次倒沒有關顧着給自己倒酒,也給秦朗和尹思菡一人倒了一碗,然後舉起自己手中的酒碗,沖着兩人示意,讓兩人也舉起酒碗。
尹思菡和秦朗見狀,連忙舉起酒碗。
老乞丐笑看着兩人,說道:“相逢即是有緣,今日我們既然能夠相逢,也算是緣分,能夠一張桌子上喝酒,那就更是緣分了,為了這一份緣分,我們幹了,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兄弟了!”
“好,閣下快人快語,爽快,那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先幹為敬!”秦朗一仰頭,學着老乞丐的樣子,将碗中的酒一口飲盡。
酒一入口,秦朗就感覺到一種香醇,濃厚的酒香在自己的嘴巴裡化開,讓人深深迷醉,唇齒留香。
就連喝慣了好東西的秦朗也被這酒深深的折服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壇酒是一壇陳年佳釀,應該有些年歲了。
秦朗沒有想到,像這樣的山間小店,居然還藏着這樣的好東西,這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了。
秦朗忍不住将探尋的目光落到真趙掌櫃的身上,可是怎麼看,也看不出此人有什麼特别之處,他暗自将探尋的目光收回來,在心中抱怨自己太過于小心謹慎,疑神疑鬼了。
秦朗喝完之後,這下一個自然是輪到尹思菡了。
尹思菡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酒碗,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這可是一碗酒,而不是一碗白開水啊,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将這碗酒倒進自己的肚子裡去。
雖然尹思菡自認為自己還是有些酒量的,但是也沒有膽氣這樣的豪飲啊,如果換成是啤酒,她估計還能一口幹,但是這可是最烈的白酒,雖說古代的酒的濃度沒有現代白酒的高,但那也隻是相對而言的啊。
尹思菡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如果這一碗酒下肚,她估計就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還談什麼打探消息啊。
此時此刻,尹思菡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這個計劃存在着很大的漏洞,但是讓她就此放棄,她有不甘心。
好不容易看到了回去的希望,她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喝啊,怎麼不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老頭子啊!”同樣端着酒碗的老乞丐看着尹思菡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出聲催促道。
秦朗看出尹思菡的為難,連忙出言幫她解圍:“我這位小兄弟酒量不好,這一碗就由我代她喝了!”
秦朗說完,接過尹思菡手中的酒碗,一仰頭,一飲而盡。
“哈哈,爽快!”老乞丐見狀,也是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幹了。
秦朗連着喝了兩大碗陳年老酒,有些架不住酒精,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反觀老乞丐,整整三碗酒下肚,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狀,由此可見,此人應該相當的海量。
秦朗也是一個老江湖了,看到這樣的情形,早已明白,如果比拼酒量,自己肯定不是眼前這個老人的對手,而且此刻他們身處在嵩山,處處危機四伏,這個時候喝醉,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所以秦朗在喝完第二碗酒之後,就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了,不行了,你海量,我不是你的對手!”
“這麼快就認輸了,我這才剛剛來了興頭呢!”老乞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閣下海量,在下真的是不勝酒力了,閣下還是随意吧,無需在乎我們!”秦朗推辭道。
“好,那我們可說好了,我隻管喝,你們可得負責付賬啊!”老乞丐一邊自斟自飲,一邊還不忘提醒兩位冤大頭,别忘了付賬。
“那是自然,我既然說了請客,自然應該由我付賬,老人家,你随便喝,今日你喝的酒錢,都包在我的身上!”尹思菡見狀,連忙拍着兇脯保證道。
她才不害怕這個老乞丐多喝呢,她巴不得對方能夠多喝一點,最好是喝得酩酊大醉,這樣她就可以趁機套話了。
“這位小哥雖然酒量不咋地,不過也是爽快人,我喜歡,你們兩個都很對我胃口,這個朋友,我老乞丐交了!”老乞丐拍了拍秦朗和尹思菡的肩膀,然後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一邊喝,還不忘叫了幾個上好的下酒菜,這上菜的過程中,趙掌櫃和老乞丐不免又吵了幾句嘴。
秦朗和尹思菡在一旁笑看着兩人互動,兩人雖然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對盤,不過這嘴上說來說去的,倒像是兩個老冤家,煞是有趣。
就這樣,一晃眼,就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要知道古代的一個時辰可是相當于現代的兩個小時,這一頓酒,居然就喝了整整三個小時,可見老乞丐的酒量是如何的了得。
看着滿桌子的杯盤狼藉,以及散落一地的空酒壇子,秦朗和尹思菡看了看對方,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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