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十分認真地說:“那是自然!天下的乞丐何其多!他們本都是本性善良的人,可憐七八歲的孩子就要被那些衣冠禽獸打罵,他們吃不飽,穿不暖……更有本來有房有地的人卻也有好多被淪為了乞丐……我七公偏偏要組起這個丐幫來,讓以後的武林人士,還有那些達官貴人都不敢看不起乞丐!”
思菡在心裡想着,這個七公莫非還是個有心結的人?要不然他為什麼有些仇富,又有些一定要為窮人出頭的意思呢?聽着他的話,像是他以前也富貴過,他們家不會是因為被富人欺負了才不得不做乞丐吧?可如果是這樣,他這一身的絕世功夫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越是偏執的人越是有心結。思菡不想去觸碰七公心裡的秘密。不過他放着武林盟主不想當,卻願意去達濟天下的乞丐,可見他是個能讓自己從心底尊重和敬佩的人。于是思菡半開玩笑地說:“那七公,你就我這樣一個徒弟,以後可要把丐幫幫主的位子傳給我哦!”
她本是玩笑的一句話,不想七公卻十分認真地說:“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好了,七公我要去建丐幫了,這是新口訣,你不要偷懶啊!”七公說着,扔給了思菡一個小本子自己就從窗戶外面飛了出去。思菡收起了小本子,笑了笑沒有說話。
蕭家山莊燈火通明,蕭雲海更是不敢睡覺。他反複問着自己身邊的小子:“驚蟄,有沒有小少爺的消息了?”
驚蟄沉聲道:“回老爺,沒有。”
蕭雲海又道:“谷雨那邊有沒有消息?”
驚蟄又道:“老爺,谷雨還沒有回來。先前二公子派子素去盯着那劫走小少爺的人了,但是子素卻也沒有回來。”
蕭雲海的臉色更難看了:“谷雨和子素還沒有回來,難道他們被人殺了?”
蕭雲海的話一說出口,驚蟄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谷雨和他可是親兄弟,如果谷雨真的被人殺了,他是拼死也要找出那個殺谷雨的人的。
蕭雲海大手一揮說:“把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叫來,還有,把看馬的衛叔也請來!”驚蟄應了一聲忙下去了。
看馬的衛叔在蕭家山莊是個特殊的存在,蕭雲海對他總是特别尊重,不像是一般下人那樣對待。
蕭焰訣、蕭翎還有衛叔很快就到了蕭雲海的書房,蕭雲海讓驚蟄守在了門外,他臉色沉重。
蕭雲海沒有理會蕭焰訣和蕭翎,他先是看向了衛叔:“衛叔,你看這事情如何?”蕭焰訣和蕭翎有些驚訝,蕭雲海什麼都沒有說就問衛叔,衛叔能明白他說的話麼?
衛叔歎了口氣說:“莊主不必太過擔心,也許小少爺并不是玉魚滿意的宿主。蕭二公子還會有許多孩子,并不一定就非得是小少爺。”
蕭焰訣和蕭翎心裡大駭,他們從小到大就知道蕭家山莊有玉魚這個寶物,但卻一次也沒有聽蕭雲海提起過,今天他居然提起了,還說那玉魚可能與小少爺有關系。
蕭雲海将兩個兒子的神情看在眼裡,他語重心長地說:“你們都這樣大了,有些事情也應該告訴你們了。”
蕭焰訣和蕭翎忙集中了注意力,就聽蕭雲海說起了玉魚的事情:“辟天劍譜你們是知道的,我不用多說。你們自小我也教了你們一些功夫,隻是不敢教你們那辟天劍譜上的功夫,因為隻有擁有玉魚的人才能練那辟天劍譜。辟天劍譜煞氣太重,沒有玉魚相克制,練功的人必會走火入魔,自爆而死。”
蕭焰訣和蕭翎互相看了一眼,原來這就是他們的父親不讓他們練辟天劍譜的原因。接下來是衛叔開口了:“玉魚,多少年來,武林中人一直想象着它的樣子,總猜測着它是怎麼樣的一個寶物。其實他們都不知道,玉魚實際上是一種盅。”
聽到這裡,蕭焰訣和蕭翎又吃了一驚。說實話,蕭焰訣和蕭翎也一直認為玉魚應該是一個物件,像什麼調兵符,或者鑰匙一類的能啟動兵力或者财寶的關鍵東西,但他們都錯了。衛叔說,玉魚是一種盅。
蕭雲海似是想起了往事:“太宗當年**人所害,不得不流落到了南蠻之地。當地部落的公主喜歡上了太宗,太宗雖然也喜歡那位公主,但他心裡總想着要奪回屬于自己的江山。那位公主背着自己的父親将辟天劍譜給了太宗。太宗練了不到三成便走火入魔了。”
衛叔接上了蕭雲海的話:“公主的母妃不願意看到女兒為心上人痛苦,于是便告訴了她玉魚的秘密。不過這玉魚極為霸道,是要人的心作引子的。”
蕭焰訣猜測着說:“所以,那位公主為了太宗用自己的心作了引子?”
蕭雲海點了點說:“不錯。”
蕭雲海的眼裡閃着些光芒,似是他挺敬佩那個部落的公主。蕭雲海向來不是完全的朝中人,他身上帶着些朝中人的謹慎與算計,但卻也帶着些武林中人的好爽與直率。那樣的女子向來是讓人敬佩的,這讓他想到了他的前妻白氏。白氏的事情是他心底的秘密,他一直從不輕易向人提起。
蕭翎問:“那,父親,你可見過那玉魚是何等模樣?”
蕭雲海搖了頭說:“從未見過。隻是蕭家的老爺子當年随太宗打天下時,太宗告訴了他這個秘密。玉魚雖說是盅,但其是極有靈性的。當它發現太宗是一代帝王時,它便不願意再跟着太宗了。太宗薨以後,蕭太爺說玉魚落在了蕭家。”
蕭焰訣與蕭翎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從來不知道這玉魚居然還會主動選擇主人。
衛叔接上了蕭雲海的話說:“玉魚是以活人為宿主的。本來蕭莊主以為玉魚不是在大公子身上就會在二公子身上,誰想到它沒有選擇大公子,也沒有選擇二公子。”
蕭翎了然地說:“原來是這樣。父親那樣緊張龍兒是怕他身上帶着玉魚。”
蕭雲海點了點頭。蕭焰訣開口了:“想來那玉魚選人是極為挑剔的,要不然也不會看不上父親,也看不上我與蕭翎。龍兒不一定能得到玉魚的青萊。父親不必過必擔心,還是先找到龍兒再說吧。”
龍兒是蕭雲海為蕭翎的兒子起的小名,大名還沒有起,本來滿月的宴席也在準備了,誰知道中途卻又發生了這種事,讓人心煩不已。
思菡大病柳夜筠沒有過問,柳夜筠的孩子不見了思菡也沒有過問。因為思菡昏迷時,有元勳和紫衣候介入,所以蕭雲海對喬夫人下了死令,不讓她再管思菡的事情。否則他便不會再顧忌多年的夫妻情份了。
蕭翎一方面在着急找自己的兒子,另一方面,他在思索着,思菡倒底是因為什麼才得到了皇上的青萊。他還沒有摸透這個女人,所以他一定會留她在身邊。
潇湘院裡。
青梅還沒有起床,思菡卻早早運了兩遍功了。兼雨打了洗臉的水來,她一進來便看到了思菡的嘴裡吐出了一絲淡紅的氣息。思菡感到了兼雨進來,她睜開眼睛,一絲皿紅在她眼裡閃過又迅速消失了。
兼雨怔了一下,她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這個思菡小姐是沒有功夫在身的,就算是她的那個什麼七公師父教她,她也不應該進展這樣快。她這才練多長時間就已經有這種淡紅色的氣息了。
兼雨擔心思菡的身體,她看了思菡一會兒,坐在她的床邊替她把了把脈。在确認思菡身體非常好時,她這才放了心,隻是十分疑惑地看着思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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