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禦婷将氣全部撒向了這個丫環:“你這丫環眼生得很,給我從添福殿滾出去!本公主不想在此見到你,給我滾,滾!”
金禦麒幾次張口想要說話,都被傾城悄悄搖頭給制止了,他隻好又擺手又搖頭,嘴裡咿咿呀呀着。
“哦,原來是個啞巴!”金禦婷怒斥:“你給本公主滾到一邊去,若不然,本公主連你一塊兒打!”說罷,她看到皇嫂的劍就在桌上,徑直快走幾步搶了過來,“慕容傾城,看招!”
“禦婷,别,會傷到你的!”傾城心中一驚,遊雲劍與她心意相通,旁人若要亂用,是會被劍氣所傷的。
金禦麒反應更快,直接出手與禦婷對抗。
禦婷雖武功不濟,可在氣頭上,招式也算淩厲,金禦麒既不想傷她又不想劍氣傷人,一時隻能躲閃,想要盡快化解。
果然,金禦婷遊雲劍在手,卻感覺力不從心,這劍像與她故意作對,一點都不稱手,那劍氣淩冽,直沖眼前的丫環而去,可她心中畢竟慈善,隻是想吓吓她們而已,奈何收不住劍招,眼看就要砍傷丫環。
金禦麒身形施展,用内力抵禦遊雲劍的劍氣,隻見遊雲劍脫離金禦婷的手腕,向上飛出,他一個念力,劍氣沖向了床榻邊緣,隻聽噗當一聲,劍尖直直插入厚厚的床闆上。
金禦婷吓到臉色發白,不明所以。
“禦婷,你有沒有受傷?”傾城很關心她。
“你休要貓哭耗子。”金禦婷已被失望蒙蔽了雙眼:“皇兄若在天有靈,一定會好好收拾你的,哼!”她氣憤而去。
傾城無奈看着她離去。
“原來我這個妹妹脾氣如此之大,真是一日不見全變了樣。”
傾城神情柔和:“她是真的傷心了,也是我不對,夫君亡故,應以淚洗面才是,怎能如此與旁人逗趣。”
“可她不知,我便是你的夫君啊。”金禦麒說道:“幸虧你阻止了我們相認。”
“你呀,小不忍則亂大謀。”傾城嗔怪。
“娘子所言極是,為了表示感謝,不如就讓奴婢服侍娘娘沐浴更衣吧。”
傾城笑笑,沒有反對。正好清風明月走了進來,遂讓她們出殿守護,自己由玉兒丫環單獨伺候。
清風明月本不同意,奈何小姐一再堅持,她們也不好違背,雙雙守在殿外,卻沒有多想什麼。
脫下衣衫後的傾城迅速融入溫暖的水中,金禦麒看着水中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一種感動迅速在周身蔓延:“謝謝你,嫣兒。”
“謝我什麼?”傾城有些不解。
“若以前的金禦麒可以自命不凡、可以眼高于頂,可如今,我卻覺得自己既沒有你聰明又沒有你有才,而你,還在孕育我們的後代,你讓我如何不感激你呢?”
傾城笑意柔美:“若想感激我,就對我與孩子好一點哦,不,是更好才是。”
金禦麒吻上她的頸背,用行動證明自己有多愛她。
兩人正情意濃濃,而聚福殿内,卻是一派凝重之氣,金天翔仿佛未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皇上,請保重龍體,節哀順便!”群臣下跪請求。
“唉,真要走到這一步嗎?”金天翔看着滿朝的大臣,将目光在幾個皇子身上徘徊着。
“皇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請皇上以大局為重!”錢必湛說道。
金天翔一揮手,側立的曹仁義就上前幾步,展開手裡的聖旨:“群臣,跪!”
所有人都豎耳聽着。
“朕已年邁,又經喪子之痛,慎之又慎,酌之又酌,遂将太子之位賜于瑞王金禦軒,欽此!”
金禦軒大感意外,擡頭瞥了一眼父皇,又趕緊低頭,牙齒悄悄咬着自己的舌頭,感覺到疼痛,不是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瑞王請接旨!”曹仁義将聖旨高高舉起。
金禦軒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太子之旨。
金禦賢不動聲色。金禦旦見還不是時候,也按兵不動。
就在金禦軒走上前來的同時,金天翔問道:“衆愛卿,可有疑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高呼。
“真的無人反對麼?”金天翔又問,然後對金禦旦說道:“明王,你且說說吧。”
“父皇,兒臣不敢!”金禦旦跪說。
“真的不敢麼?”金天翔又問。
“父皇乃是金鎏國的天子,天子金口,兒臣不敢不服。”金禦旦隻好說道。
金天翔微微一笑,說道:“罷了,曹仁義。”
“是。”曹仁義領命,繼續說道:“衆臣聽旨!”
群臣紛紛一愣,皇上今日是怎麼了,連下兩道聖旨?
“跪!”曹仁義拉長了聲音。
群臣聽旨。金禦軒聖旨還沒摸熱,也下跪聽旨。
“太子之位實屬重要,望瑞王勤勉不墜,若有閃失,明王金禦旦接替太子之位,賢王金禦賢輔佐左右,不得有誤,欽此!”
金禦軒愣住了,金禦旦也愣住了,連金禦賢也覺得莫名其妙。衆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人人都懂,更别提一山容三虎了,皇上這是要鬧哪出?
金天翔倒顯得穩重如山:“朕之所以有此決定,就是避免兄弟反目,自相殘殺。好了,待安葬了太子,十日後便是瑞王榮升太子的授封之日,衆愛卿必到朝祝賀。朕累了,今日就散朝吧。明日再議。”
群臣更加嘩然,等皇上走了,依然不肯離去,紛紛議論這背後的隐情。
而另一道聖旨也很快到了添福殿。說是有感于慕容傾城征戰有功,亦遵循太子遺願,恢複其太子妃身份,永居添福殿。
兩日後,風和日麗,太子的“遺體”被安置入皇陵,一切順利,隻有傾城和金禦麒知道,這背後将會有一場陰謀正在醞釀。
傾城恢複了太子妃身份,隔了兩日,她與錢雅梅在花園中相遇,金禦麒以玉兒身份随身在後,見到錢雅梅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着她的腹部,一股無名火蕩漾在兇口。
“太子妃娘娘好興緻,怎麼想起在晌午出來賞花了?”錢雅梅已經恢複了元氣,當什麼事都未改變。
“你不也出來了麼。”傾城回道:“哦,差點忘了,你現在是梅妃娘娘了。”
錢雅梅高傲一笑:“母憑子貴,真是想擋都擋不住。”她有意摸着腹部:“太子的骨皿在此,我是陪他曬日頭呢。”
“哦?那真是太好了。”傾城兇有成竹:“我略懂醫術,不如讓我替你把把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