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必湛心生憂憤,金禦旦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隻要你我連手對付金禦麒,不怕江山不落入我們的手中,難道你不想自己的外孫有朝一日成為金鎏國的主宰者嗎?”
他的話令錢必湛浮想聯翩,隔了一會兒,他問道:“那明王有何高見?”
金禦旦問道:“你可願意聽我的?”
“臣永遠是臣,隻是這個君主。”錢必湛停頓了一會兒,說道:“可太子實在強大,你我如何對付?若弄巧成拙,不是死得更快麼?”
金禦旦緊接着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速戰速決。趁太子在宮外出征,局勢瞬息萬變,即可結果了他,我們方可進行下一步謀算。”
“話雖如此,可真要殺了太子談何容易啊!”錢必湛穩穩坐下,說道:“且不說太子武功高強,又有深厚的内力,光他身邊的無情無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若冒然出擊,很有可能滿盤皆輸哇。”
金禦旦蔑視錢必湛:“想不到你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堂堂金鎏國的相爺居然是個縮頭烏龜,畏首畏尾,成大事者理應不拘小節,你如此瞻前顧後,怎能成事?”
“明王,老臣坐鎮宮中多年,自然知曉做事要思慮周全的道理,難道明王不想穩中求勝嗎?”錢必湛說道:“我可不想早早送了性命。”
金禦旦本就是做事沖動的主,想到一出是一出,聽錢相這麼一說,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趕緊講起好話:“罷了,罷了,本王隻是求勝心切嘛,錢相爺莫怪。”
錢必湛說道:“事情到了這份上,于公于私,老夫都會站在你這邊的,隻是,事出突然,老夫還沒有想到一個萬全之策,請明王先回去,明日子時老夫給你答複。”
“好,本王就等你一個晚上,告辭。”金禦旦不願久留。
錢必湛心思頗多,也不想留他繼續說話,掌燈送他出府。
金禦旦如來時一般匆匆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而金天翔留在如妃宮中過夜,如妃侍候得體貼周到,一番**後,金天翔提到了前方戰事:“愛妃啊,朕心中不安,不知前方戰事如何了。”
如妃稍有不滿:“皇上真是日夜憂國憂民呐,這人在臣妾這兒,可這心啊随着太子去了。”
金天翔呵呵一笑,說道:“朕是皇上,理應殚精竭慮。”
“是,您是最好的天子呢。”如妃忽然柔美一笑,說道:“臣妾今日有個好消息,皇上想不想知道?”
“哦?什麼好消息?難道你知道前方戰事?”金天翔問道。
“皇上……”如妃撒嬌:“國事重要,難道家事就不重要了?”
“都重要,都重要!”金天翔坐在床榻上:“愛妃快說吧,别吊朕的胃口哦。”
如妃歡喜說道:“臣妾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是雙喜臨門呢!”
“有何喜事?快說,快說!”他催促。
“軒兒的侍妾有喜啦!”如妃眉眼帶喜。
金天翔一聽,分外高興:“哈哈哈,果然是喜事,果然是雙喜臨門啊!嗯,好事,好事!”
如妃将身子貼近他:“早上時,軒兒就來報喜,說是侍妾懷了身孕害喜厲害,臣妾心中高興,就賞賜了一些珍貴的食材。”
“應該的。”金天翔高興地說道:“太子的候妃有喜,如今軒兒的侍妾也傳來喜訊,果真是雙喜臨門。愛妃,朕明日就下旨賞賜瑞王。”
如妃故意說道:“賞賜就免了吧,瑞王能為皇上分憂是份内之事,太子征戰沙場是他的分内事,而為皇上開枝散葉就是瑞王的分内事了。”
金天翔尤其開心:“愛妃能這麼說朕很是感懷,都這麼多年了,朕終于可以如願當上皇爺爺了。”
“快了,快了。”如妃說道:“算算日子,她們分娩的日子都差不多哩。”
“若太子得知自己馬上要當爹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如妃問道:“怎麼,皇上已經書信于他了?”
“沒有,這是皇後的意思,說為了穩定太子的心,暫且不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如妃雙眸一轉,說道:“皇後果然深謀遠慮。她知道太子身邊有個太子妃,兩人感情深厚,太子妃若得知候妃有喜,心中必定吃味,從而影響事态發展,有此前因後果,太子還是不知道為妙。”
“恩,當時朕也不明白,皇後就是如此告訴朕的,看來,愛妃與皇後想法相同。就等太子凱旋給他一個驚喜吧。”
“皇上,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如妃摟住了他。
金天翔摟抱着愛妃躺了下來,感受她體溫的同時,心中卻在想着,不知道太子那邊戰事如何?想來兩軍對陣已經有些光景了。
蒼遠城。
先後抵達的大軍被主帥分成幾個部分,鎮守不同城門,有的更是隐身暗處,防止敵人的偷襲。另有千人組成一個小分隊,用于保護主帥與副帥的安全,這是納蘭将軍的主意。雖然戰場上刀劍無眼,但他們的最大責任就是好好保護太子與太子妃,隻要他們安全軍隊才有源源不絕的戰鬥力。
兩軍雖未正式對壘,卻也發生幾次小規模的争鬥,死傷不多,軍心尚穩。而冷天霸卻遲遲沒有領兵出現,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雙方就這麼僵持着,轉眼過了一旬有餘。
站在主城樓上,傾城望着遠處的群山疊翠被覆蓋在皚皚白雪下,若是冰雪化無,該是一番何等美麗的郁郁蔥蔥。
“在想什麼?”戰袍不離身的金禦麒悄悄靠近:“是不是後悔來到前線了?”礙于有士兵把守,他未能将她擁入懷中。
“我在想,國與國之間為何要有戰争?武力可以解決一切嗎?”傾城說道:“這裡原本是個甯靜又美麗的地方,卻将變成一片皿海的人間地獄。”
“有争搶必有戰事,有戰事就一定會有流皿。”金禦麒說道:“即使我身經百戰,武功高強,也難免會有損傷,更不論那些士兵了。”
傾城歎息。她終究是名女子,抵不過心中的善良與溫軟。
金禦麒自然明白她的想法,說道:“我們之所以會有殺戮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子民,我們是在為他們而戰,這是屬于軍人的榮耀。”
“這個道理我懂。”
“若你不想上戰場,我不會勉強。”金禦麒柔聲說道:“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安心,更有勇氣戰勝一切!”
傾城轉過身,看着他,他是那麼英武非凡,雙眼中滿滿都是堅定:“我的夫君是全天下最骁勇的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