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後,垂頭喪氣的閻應元沒有辦法,隻有策馬跟上了張雲的腳步。
不說崇祯是否信任眼前的這位張道長,單憑張雲自己的能力,在這個天下間,除了東林黨那幫子驕狂自大的家夥之外,也沒有幾個人敢違逆張雲之意。
更何況當日戰場上,可是至少有十幾萬人親眼目睹了張雲的非人類的表現,閻應元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接下來的路程,已經徹底服軟的閻應元就沒有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一路順利抵達了閻應元的府邸之後,張雲裝模作樣的從懷中扯出一分黃布制造的所謂聖旨,匆匆地念了一遍。
确定了把柳如是賜給閻應元為妾,是崇祯的意思之後,就随手把所謂的聖旨又收進了懷中,并沒有給閻應元看。
苦着個臉的閻應元沒有辦法,隻得吩咐手下的一幫軍頭們,立刻就開始操辦納妾禮……
就在這時,張雲又補了一句,“陛下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必須要讓你們兩個圓房。”
一衆軍頭們有點傻眼,齊齊拿目光看向閻應元。
“還不照道長說的去做,怎麼等着閻某請你們吃飯嗎?”一臉鐵青的閻應元吼道。
看着閻應元有些氣急敗壞,此時張雲卻笑了,幽幽道:“讓閻将軍今天晚上就圓房可不是貧道的意思,而是陛下的聖谕,這一點閻将軍你可不要搞混了!”
張雲的調笑,閻應元是沒有任何辦法應對,可是對付手下嗎?那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
看一衆親兵們如同呆頭鵝一般的看着自己,閻應元當即拳打腳踢,很快就将這幫看不懂風色的親兵趕了出去。
閻應元在忙着布置納妾禮,此時,張雲卻漫步到柳如是的身邊,“柳姑娘高風亮節,就連身在皇宮大内的陛下也是心知肚明,臨來之時,陛下曾經吩咐,一定要給柳姑娘你找個好婆家。”
“貧道想來想去,南京城裡的那些纨垮子弟,嘴上個個都是老子天下第一,可是大明朝到了這一步,難道那些手握重權在整個天下擁有巨大影響力的官僚們,不需要付出代價嗎?沒有任何責任嗎?”
“人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既然皮膚都有責任了,為何那幫隻手握重權的官僚們卻沒有責任呢?”
“所以貧道考慮過後,覺得不能夠委屈了柳姑娘你,所以幹脆把你帶到閻應元的身邊,将你交付給他,如此!貧道也算對得起陛下的托付了。”
張雲說完,看柳如是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又道:“怎麼啦?柳姑娘,你感覺嫁給閻應元為妾,委屈了你嗎?”
柳如是斜眼看着張雲,嘴角動了動,卻沒有開聲,很明顯是看不起張雲的為人。
恐怕在心裡還是覺得,陷害東林正人君子的張雲不是什麼好鳥,因此連話都不想跟張雲多講。
張雲見此笑了笑。自己願意做好事去幫人,不管人家領不領情,其實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平不平靜!
而把柳如是這麼一個在曆史上頗有氣節的女子,交付給閻應元,張雲還是放心的,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至于别人領不領情?或者是對自己有天大的誤會,這些真的不重要!
反之,如果自己看不上的人,或者是在曆史上,聲名狼藉,曾經出賣過民族利益的人。
哪怕就是求自己去幫忙,張雲也會袖手旁觀。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一點,張雲的心裡拎得清。
盡管在後世沒有得到系統之前,張雲自己也是一個小屌絲,但是小屌絲也有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
後世的魯迅有一句話說的很好,‘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隻要自己認為對的,哪怕千夫所指也要去做,反之~哪怕萬民所望,自己也不會去做……
因此張雲笑了笑之後也就不再搭理柳如是,曆史會證明自己是對的,幾十年以後柳如是想必一定會感激自己的,隻是那個時候自己肯定已經不在這個時空,沒法将這個逼裝完整,有些不爽而己!
……
當日頭西斜,夜色開始降臨時,整個閻府已經是張燈結彩,搞得十分熱鬧了!
雖然僅僅一個納妾禮,用不着這麼張揚,但無奈在張雲假傳聖旨之下,這可是變成了皇上賜婚,閻應元不得不慎重,以免落人口舌,要知道可不是随便什麼人都可以像張雲這樣無視皇權。
閻府雖然熱鬧萬分,整個揚州城的體面人幾乎都到了這裡,可張雲卻沒有這個心思出去湊熱鬧。
再加上還需要看守着一心尋死又已經解開了束縛的柳如是,所以張雲隻能陪柳如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大廳内。
隻是随着時間的推移,當夜色徹底黑了下來,燈籠全部點上之後,張雲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再也沒法清靜下去了!
吩咐門口的大頭兵去告訴閻應元時間到了後,張雲也沒閑着,示意柳如是的丫鬟,将她扶起準備出去。
不言不語的柳如是整整坐了一天,此刻也隻能木然地站了起來,開始聽從張雲的擺布!
臨走之前,張雲又意味深長的道:“如果柳姑娘你現在還要弄出什麼幺蛾子準備自殺的話,貧道也不會再攔你,隻是在你死後,貧道肯定會把你赤身裸體的屍體挂在揚州城頭暴屍三天,貧道說過的話,還從來沒有失言過,你自己要考慮清楚。”
柳如是嬌軀一顫,默默地擡頭看了張雲一眼,沒有言語,卻邁開腿當先走了出去……
神色複雜的閻應元,和一臉木然的柳如是,在揚州城所有的大人物面前,在張雲的強勢要求之下,依照娶妻之禮拜了堂之後,下面的人正準備将柳如是送入新房。
張雲卻突然開口示意,說自己代表皇帝而來,必須讓閻應元跟柳如是敬上一杯酒才算尊重皇帝……
張雲這麼大一頂帽子扔過去,閻應元頓時招架不住,無奈之下隻有一咬牙,按照成婚時給父母高堂敬茶的習俗,給張雲這個代表了皇帝的欽差敬酒。
柳如是的那一杯,張雲順手就喝了,沒在為難她什麼,輪到閻應元,張雲接過了酒,卻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紙包,在衆目睽睽之下,往裡面傾倒了足夠十人份的春藥。
然後開口冠冕堂皇的道:“這種大補之藥,是陛下委托貧道,一定要帶給閻将軍你的賞賜,這可是好東西呀,閻将軍你可不要辜負了陛下的一片好心。”
從張雲當衆給酒裡加料開始,有資格站在大廳裡的幾十号體面人,就全都目瞪口呆,就更别提被逼迫的閻應元了!
張雲說完之後,看閻應元還是一臉的目瞪口呆,不由提醒道:“閻将軍,這可是陛下的恩賜,你……”
被張雲驚醒了的閻應元,臉紅脖子粗的開口大吼一聲,打斷了張雲的忽悠,随即又道:“張道長,你不要太過分!”
“砰!”
看閻應元不肯服軟,張雲用力一拍桌子,“怎麼?你閻應元可是想違背陛下的聖谕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可以過來試一試貧道手中的尚方寶劍。”
邊說張雲就抽出了自己的佩劍,虎視眈眈的望着他,臉紅脖子粗的閻應元卻喘着粗氣道。
“這裡面的藥粉究竟是什麼?道長,你總要說吧!”
回答閻應元的就是長劍出鞘的清越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