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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退親

盛寵貪财小掌櫃 十二玥 8841 2024-01-31 01:11

  是夜靜安侯府

  明持伍下朝後和幾個朝中同僚去喝酒,回來的時候已将近亥時,進了門,隻見二夫人的近侍趙嬷嬷等人都在寝房外守着,房内隐隐聽到有人哭泣。

  “夫人她怎麼了?

  明持伍皺眉問道。

  “老爺,您總算回來了!
”趙嬷嬷忙上前請安,一臉惶恐,“夫人今日被人欺辱,晚飯也沒吃,正在房内哭呢,奴婢們怎麼勸也沒用,您快進去看看夫人吧!

  受了欺辱?

  誰敢欺負他的夫人?

  明持伍眉頭一沉,推門走了進去。

  蔣氏果然伏在床上,雙肩隐隐顫抖,正委屈的悶聲啜泣。

  “夫人,這是怎麼了?
”明持伍大步走過去,坐在床上,伸手去扶她。

  蔣氏起身,哭的雙眼通紅,滿面淚痕,一見明持伍頓時眼淚又湧出來,撲倒在他懷裡,哭喊道,“老爺,您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妾身就讓人給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誰那麼大膽子!
”明持伍皺眉沉喝一聲。

  蔣氏用娟帕拭淚,哽咽道,“昨日碩兒出門,馬車擋了一個女子的路,那女子十分彪悍,竟将咱們碩兒給打了,打的渾身青腫,哭了一夜。
妾身心疼碩兒,便将那女子的兩個下人帶回府中想給碩兒讨個說法,也并未為難她們,誰知那女子竟帶着大司馬君公子找上門來,不由說便要砍了妾身的雙手!

  明持伍臉色鐵青,一掌拍在床上,“豈有此理!
傷我女兒,欺我夫人,這君烨也太不将我靜安侯放在眼中!

  蔣氏又啜泣了幾聲,才繼續道,“幸好明鸾出現替我求情,君烨他才讓那女子住手,卻訛了咱們二十萬兩銀子去!

  “老夫這便去君府上為夫人讨個說法!

  明持伍一身的酒氣,怒氣沖沖,起身便往外走。

  走了不過兩步,他突然又停了下來,眉頭緊緊皺着,半晌,重重一歎,回頭道,“君烨他行事怪戾,連攝政王都拿他無可奈何,老夫此去恐怕也讨不到半點好處。

  蔣氏一聽,哭的聲音更大,“那妾身受的侮辱難道就這樣算了?

  明持伍冷目中暗光沉沉,冷哼道,“豈能就這樣算了,來日方長,定有清算的那一日。

  說罷他回身将蔣氏攬在懷裡,安撫道,“此事隻得先讓夫人委屈了!

  “妾身到沒什麼,隻是心疼碩兒罷了,何況那女子和君烨這般辱我侯府,分明是不把老爺放在眼裡,我心裡替老爺憋屈。

  “夫人放心,老夫日後定給夫人出這口惡氣!

  蔣氏點了點頭,眸子一轉,擡頭道,“不然老爺做主将明鸾嫁過去,那君烨最是在意她,将來還不是聽咱們明府差遣。

  明持伍眉頭沉了沉,緩緩搖頭,“明鸾的事還要從長計議,我考慮考慮再說。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蔣氏十分不解,君烨是君家嫡公子,朝中大司馬,手握重權,朝中百官誰人不想把女兒嫁入大司馬府。
何況若能和君府攀上親事,明府在大燕的地位更是無人可比。

  “你不懂!
”明持伍深沉的道了一句,不欲再繼續說下去,起身道,“陪我一起去看看碩兒吧,好好寬慰寬慰她!

  見明持伍另有打算,蔣氏知趣的不再糾纏這個話題,應了一聲,扶着他往外走。

  次日君烨上朝走的早,從宮裡回來時已是傍晚,門口侍衛将一封書信呈給亓炎,說是早上一婦人送來的,要交給大司馬。

  亓炎看了看信封上的字,知道是二白寫給君烨的,忙進書房遞了上去。

  看到信封,君烨眉頭輕輕一蹙,迅速的打開,

  “君烨,我有事要回香蘇,不必挂念。

  寥寥兩行字,可以看出寫信人心情急迫,連個落款都沒寫。

  什麼事這樣急?

  早晨送來的,人早已離開上京了,君烨放下信封,淡聲吩咐道,“馬上備車,去香蘇。

  亓炎一怔,問道,“今夜便走?

  天馬上就要黑了!

  “嗯!

  君烨提筆寫了幾封信,随口應了一聲,卻是毋庸置疑。

  站在窗下的阿鸾聽到香蘇兩個字立刻擡起頭來,撲着翅膀扯着嗓子喊道,“香蘇,爺也要去香蘇!

  君烨瞥它一眼,“收拾你的行李,一炷香内過來,否則你便自己飛着去吧!

  阿鸾的行李便是它的幹果蜜餞。

  馬車出發前,君烨坐在馬車裡,看到阿鸾身後背着一個小包袱從車窗裡飛進去來,落在車内後,一陣喘氣聲,然後尖細的聲音喊道,

  “出發!

  亓炎嘴角抽了抽,一甩馬鞭,車輪滾動,立刻直奔城門而去。

  将近一個月的路程,二白用了不到二十天便趕回了香蘇。

  走的時候剛剛春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夏末了。

  剛是正午,街上人流熙攘,繁華喧嚣,漫天桂花飛舞,依舊是從前的景象。

  在潇湘館門前停下,跳下馬車,二白一路飛快的往後院急奔,前閣内有紅娘從樓上下來,正看到二白往後院去的背影,登時一驚,

  掌櫃的回來了?

  随後便看到七娘和果子也一起進了門。

  “七娘!

  衆人呼啦一下全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圍着七娘和果子,一個一個的傳話過去,

  “掌櫃的回來了!

  “真的?

  “快去告訴九娘,掌櫃的回來了!

  七娘問道,“掌櫃的是為喬媽回來的,喬媽怎麼樣了?

  “還好,那幾日病重的厲害,現在緩過來了!

  衆人簇擁着七娘一起往後院走。

  二白匆匆入了後院,先喊了一聲“喬媽!

  走到喬媽的房間外,顧不上敲門,一把将木門推開,便看到床上喬伯正端着藥給喬媽喂藥。

  二白提着的心頓時穩穩落了下來。

  喬媽擡眼看過來,本無力渾濁的眼神頓時煥發出無限的光彩,對着二白伸出手來,“二白,你回來了?

  二白撲身過去,單膝跪在床下,握住喬媽的手,眼淚頓時湧出來,“喬媽,你怎麼了?

  喬媽臉色略顯蒼白憔悴,但精神還好,一手緊緊的握着二白,一手憐愛的撫了撫她的墨發,“沒事,人老了,總會有個病痛,很快就沒事了!

  喬伯也安撫的笑道,“别擔心,大夫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按時服藥,再過了幾天就能下床了!

  二白抿唇哽咽點頭,“是我不好,走了這麼久。

  “傻孩子,你有事做,總不能每日的守在喬媽這裡,喬媽都懂!
”喬媽見二白撲簌簌的掉眼淚,也跟着眼眶紅了起來,“别哭,喬媽沒事,以後還要照顧你呢!

  二白含淚重重點頭。

  “好了,喬媽好好的,這是好事,都别哭了!
”七娘和九娘一起走進來,扶着二白起身坐在床上。

  果子也走進來,乖巧的喊了一聲喬媽。

  “好,你們都好好的,真好!

  見二白幾人都回來了,喬媽高興,病也似好了一大半。

  “是我信裡寫的太急了,過了幾日見喬媽病情穩定了,我本來又給掌櫃的寫了一封信,讓你們不必着急往回趕,也許那信還未到上京,你們便回來了!
”九娘淡聲笑道。

  “可不是,掌櫃的一聽喬媽病了,連夜便趕了回來,這一路都不曾住店歇息。

  聽七娘一說,喬媽眼中淚光閃的更加厲害,緊緊握着二白的手,

  “我的好孩子!

  幾人又叙了一會子話,二白看着喬媽喝完了藥躺下歇息,才帶着衆人退了出來。

  門外廊下,沒出門的紅娘都在院子裡站着,見二白出來,紛紛見禮。

  二白連日的擔憂放松下來,透白的臉色也紅潤了些,和衆人寒暄了幾句,帶着七娘和九娘進了亭子。

  果子端了茶和水果來,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

  “得了,趕快去找你的胡昊生吧!
”二白挑起眉梢,笑了一聲。

  “小姐,人家沒有!
”當着七娘兩人,果子有些不好意思。

  “還沒有,就差寫在臉上了,趕緊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二白斜睨她一眼。

  果子抿唇一笑,不敢看七娘和九娘打趣的眼神,一轉身,飛快的往門外跑了。

  “九娘,這幾個月辛苦了!
”二白正了神色,親自給九娘倒茶。

  “不敢,應該的!
”九娘依舊一身青衣,神色淡淡,彎唇淺笑。

  抿了口茶,她問道,“京都那邊的事可辦妥了?

  七娘将在上京的兩個月發生的事略說了下,尤其說道坑騙君二公子的銀子和明府的那二十萬兩銀子時,九娘聽的驚歎,忍不住搖頭失笑。

  “九娘,我在上京買了一處店鋪,打算将潇湘館開到上京去,這幾日你和館裡所有的紅娘商議一下,有願意去上京的,過幾日啟程随我一同走,不願去的,也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二白道。

  九娘微微一怔,随即恢複淡然,“是,我馬上去就辦此事。

  二白點了點頭,又交代七娘道,“準備銀兩,我下午去一趟藍家。

  已經猜到二白為何要去藍家,七娘也不多問,隻恭敬應聲,

  “好,我去準備!

  午後,二白睡了午覺後,陪喬媽坐了一會,伺候她吃了藥,才帶着七娘出門。

  街上的鄰居見到二白回來紛紛打招呼,

  “錦掌櫃的回來了!

  “錦掌櫃的好久不見啊!

  “錦掌櫃。






  熱情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同情,藍玉臣入贅侯府,将要娶郡主的事在香蘇已經傳開。

  畢竟是二白在先,而且和藍家定親時藍玉臣還是個什麼都不是的窮秀才,如今高中了,一步登天,本以為二白要做狀元夫人了,卻不想事情又變成這樣。

  二白臉上目光純淨,笑容溫暖,一雙桃花眸晶亮,背着手,身姿靈動,一一回應,

  “好啊!

  “好!

  “幾個月不見,劉掌櫃越發精神煥發了!

  。








  衆人見她神色無異,以為其中又有了什麼變故,越發揣測不已。

  二白到了藍家時,藍家夫婦放下手裡的活,一起迎了出來。

  二白先向兩位老人報了平安,道在上京已經見過藍玉臣,一切安好。

  藍家父母惦念兒子,聽到藍玉臣安好,頓時放下心來,臉上露出憨厚的笑,“辛苦你了,二白。

  二白搖了搖頭,将定親那日藍家送去的定親禮放在桌子上,随即說出來意。

  聽到二白說退親,藍家夫婦并沒有太大的意外,情緒也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激動,隻藍母摸了摸眼淚,握着二白的手道,“二白,你是個好姑娘,是玉臣他沒福氣,我們藍家對不住你!

  二白覺得有些窘迫,不知道該說謝謝還是說沒關系,或者是對不起。

  于是随意的敷衍了幾句,便帶着七娘告辭,離去時的背影看上去竟有些落荒而逃。

  而落在藍家夫婦眼中,便成了傷心過度。

  藍母擦着眼角的淚道,“若是過個兩年二白姑娘還想着玉臣不曾成親,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做主讓玉臣給二白一個名分。

  回去的路上,路過藥鋪,二白進去打算給喬媽再多抓幾副湯藥。

  結果很巧的巧遇了紅梅姑娘。

  紅梅姑娘在,方淑小姐自然也在。

  “呦,這不是錦掌櫃的嗎?
不是進京尋夫去了嗎?
”紅梅繼續發揚她嘴賤的風格。

  七娘跟着小二去取藥了,二白正向苗大夫詢問喬媽的病情,聞聲轉過頭來,上下打量她一眼,水眸淡淡一瞥,又回過頭去。

  方淑拉了拉紅梅的手臂,淺笑道,“紅梅,錦姑娘不願同你說話,你還是别上趕着了。

  紅梅一聽,臉上頓時有些難堪,聲音提的更高,拿腔捏調的道,

  “是啊,咱哪有資格同錦掌櫃的說話,我也沒有錦掌櫃的本事啊,先是勾引了雲少爺,後來攀上了君家公子立刻将雲少爺踢了,可惜給君府做妾人家都不要,不得已又選了一個窮秀才,藍秀才高中也不要她了,還追到上京去,這一波三折的,一般女子可比不了!

  她這一嚷,藥鋪裡抓藥的人都看了過來,紅梅越發得意,一旁的方淑眯着眼,一言不發。

  二白面色不變,瞥眼看着她,道,“嗳,回下頭!

  紅梅一怔,下意識的回頭,得意的表情在看到身後的七娘時頓時僵了一下。

  “啪!

  七娘淩厲的眼尾一挑,一個巴掌狠狠的甩過去,頓時将紅梅打了個趔趄,咕咚一聲撞在看病的櫃台上。

  她捂着臉,惶恐的看着七娘,大氣不敢出。

  方淑臉色一白,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手指緊張的扭着絹帕。

  七娘一個眼神掃過來,方淑立刻身子一顫,忙低下頭去。

  “方才您說的我都記下了,一定會注意,還望您多費心!
”二白笑着和苗大夫道謝。

  苗大夫一把花白的胡子,正看着地上挨打的紅梅發愣,聞聲忙回頭,笑道,“好說,錦掌櫃的太客氣了!

  “那我們便告辭了!

  二白微微颔首,轉身往門外走,步伐輕盈從容,似什麼都不曾發生。

  七娘提着藥跟在後面,快出門時,突然回頭,看着紅梅冷笑道,“上次你爹娘來潇湘館替你求情,我們掌櫃的懶得和你計較,這一次回去告訴你爹媽,攤上你這種蠢貨的女兒,就算給我們掌櫃的跪上十天十夜,這香蘇也沒有一個紅娘再給你說媒!

  紅梅腫着臉,嘴唇顫了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回到潇湘館時,天色已經黑了。

  華燈初上,和風拂面,二白深吸了口氣,輕歎道,“還是這裡的空氣讓人感覺輕松安心!

  七娘哂笑了一聲,“剛回來就被人嘲笑了一通,還舒心呢?

  二白挑了挑眉,但笑不語,擡步進了潇湘館的大門。

  七娘低眉輕笑,她喜歡這樣的二白,什麼都傷不到她!

  一進大堂,二白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杜管家。

  看到杜管家立刻便想起了那人,離開上京已經快二十日,不知他可看到了她的信,現在又在做什麼?

  見到二白回來,杜管家立刻起身,滿臉堆笑道,“錦掌櫃的好久不見啊!

  “杜管家一向可好?
”二白淺笑回禮。

  “好,都好!
今日老朽在府中辦壽宴,剛剛才聽說錦掌櫃的回來,不知錦掌櫃可有空賞臉?
”杜管家語氣客氣。

  杜管家每年都要辦一次壽宴,以前也發帖邀請過二白,今年竟然親自上門來邀請。

  在君府那幾個月,果然多了幾分交情。

  二白也想念鐵蛋了,遂點頭道,“自然,等我略收拾一下,便過去!

  “那老朽在府中恭候錦掌櫃的大駕!

  “杜管家太客氣了!

  又寒暄了幾句,杜管家帶着随從告辭。

  二白趕了一天的路,洗澡後換了衣服,又讓七娘幫着挑了一對玉如意做壽禮,才乘馬車往君府去。

  壽宴辦在前院的大廳裡,二白過去的時候賓客都已經到了,都是香蘇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連薄太守都到了。

  前院被布置的張燈結彩,燈火通明,滿室喧嚣,酒氣沖天。

  見二白來,杜管家親自迎了出來,拱手道,“恭迎錦掌櫃!

  “杜管家福如東海!

  二白客氣了一句,身後果子将壽禮送上。

  幾人進了屋,二白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上,周圍不少是賓客的家眷,見到二白,紛紛起身見禮。

  壽宴開始,無非都是敬酒祝壽,互相恭維客氣,女眷則是八卦着家長裡短,誰家又出了什麼笑聞,誰家閨女私奔了,誰家兒子睡了老爹的姨娘。






說的不亦樂乎。

  二白喝了幾盅酒,讓果子代自己在那坐着,然後端着一盤桂花糕出了大廳往後院走。

  對君府自然已經很熟悉,二白一路進了廚房後院,見衆人忙的熱火朝天。

  前院辦壽宴,最忙的自然就是廚房。

  程管事正指揮一屋子的廚娘丫鬟做事,秋菱更在她後面,幫着四處安排。

  滿廚房不見杏雲的身影。

  看來她走了以後,程管事也知道了杏雲的那些小心思,已經将她送回家了,而秋菱現在成了小管事。

  二白站在外面看了一會,沒有上前打擾,徑直往鐵蛋的房間走去。

  鐵蛋玩了一天累的早已經睡着了,胖乎乎的身子上穿着一個深藍色的小肚兜,睡的正香,嘴裡吧唧吧唧,似還嘟囔了幾句什麼。

  二白坐在他床前看着他憨實的模樣笑了笑,把被他踢掉的被子拉上來,又将手裡的桂花糕放在桌子上,才輕步走了出去。

  出了廚房,二白轉步想要往前走,突然腳步一頓,看向某個方向,澄澈的眸子頓時變的柔和。

  想也未想,她轉身往那個熟悉的方向走去。

  别苑的下人大概都去前院幫忙了,她一路走過去都未遇到幾個下人,進了清山院,裡面更是冷情寂靜。

  二白走到書房的廊下,站在那裡,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湧上來,竟有些懷念。

  想念那個人

  懷念那隻鳥

  她轉身坐在木廊上,晃着兩條腿,好像當初來找君烨看畫像時,他不見她,她便坐在這裡等了一下午,等到睡着。

  不由的輕笑了一聲,仰頭看着夜空。

  今天夜色極好,月光清涼如水,在寂靜的夜色中緩緩流淌,周圍的一切都籠罩了一層朦胧的銀輝。

  将前院的熱鬧隔離,院子裡幽暗清寂,燈火隐在花樹中間,似一捧捧溫暖的煙火,将斑駁的光影照在她白淨清透的臉上,在眉梢眼角之間流轉,靈動中蘊着靜美。

  二白微微轉頭,身後書房的窗子半開着,隻是窗子裡的人卻在千裡之外。

  從木廊上跳下來,二白轉身往卧房裡走。

  推開門進去,裡面更加幽暗,隻有廊下的燈火透過窗子照進來,暗影流動,靜谧無聲。

  進了内室,床帳垂着,上面映着窗外透過來的芭蕉剪影,閃動之間,蓮色輕移,讓人生了幾分慵懶之意。

  看到這張床許多記憶紛湧而來,和君烨的鬥氣,互相防備,生病時的照顧,暧昧的挑撥,似走馬觀花般在腦子裡閃過。

  唇角抿了一抹笑,又忍不住歎了一聲,到底是他入了她的局,還是她入了自己的局。

  如今卻有些分不清楚了。

  不想去前院聽那些人酒話連天,她甯願在這裡等到壽宴結束。

  走近床榻,她伸手撩開床帳,還未适應賬内的昏暗,突然腰身被攬住,身體一輕,旋身落在床上,那人擁着她在床上翻滾,躺在一片錦繡中間。

  二白伏在他身上,低頭看着他含笑的俊顔,震驚的說不話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身體旋轉,酒氣湧上來,二白一陣陣暈眩,似在做夢。

  因為太想他了,所以做了一個這樣美好的夢。

  “看傻了?
”男人微微仰頭,在她唇上啄了啄,唇角噙着玩味的淺笑,“站在那又是笑又是歎氣的,讓本尊一番好等!

  等的焦急,唯恐她轉身又走掉,幾乎忍不住想撩開床帳。

  二白咬着下唇,緩緩笑開,眼睛清亮如月光皎潔,笑的那樣開心,額頭抵着他的,閉上眼睛,平複狂亂的心跳,聲音軟糯的喊他的名字,

  “君烨”

  不是做夢,他真的在這裡。

  在收到她的信後,他竟然從上京趕了千裡的路來了。

  那樣意外,又那樣讓她欣喜!

  兇口漲的快要溢出來,她炯澈的眸子裡在黑暗中淚光閃爍,低頭主動吻上他的唇。

  男人眸子一深,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反客為主,含着她的柔軟的唇瓣,因她唇舌間的酒香而迷醉,攻城略地,幾乎有些狂亂的吻着她。

  二十日的憂心和想念,似終于找到了出口,傾洩而出,全部化在她唇舌間。

  兩人離的那樣近,四目相纏,在彼此幽深的眼眸中可以看到對方的深情和癡迷,然後淪陷進去,世間所有的事物都在這一刻遠離,唯有彼此。

  二白手臂攬上他的肩膀,嫣唇輕啟,熱烈回應。

  她愛他!

  從來沒有一刻比此時更清晰。

  良久,君烨稍稍擡頭離開她的唇,擡手輕撫她精緻的眉眼,眸光幽幽,聲音低沉,

  “想我了嗎?

  二白微微仰頭輕吻他的下巴,半阖的眸子裡含着一汪春水,聲音含糊,“想了,很想!

  出了上京就已經開始想他,想他看到信會是什麼表情,想他會不會怪她走的太急,想他會不會想她。

  君烨手指滑下來,一邊解她的衣服,一手按着她的手往下,誘惑的低聲道,“想我什麼?

  二白惱怒的咬在他下巴上,輕斥道,“無恥!

  君烨熾熱細碎的吻吻過她的眉梢眼角,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輕挑慢咬,低啞道,“等下,會讓你想的!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根下,聽着他暧昧的話,二白眸中水波頓時一蕩。

  君烨身體緊繃,呼吸一緊,低頭吻在她圓潤光滑的肩膀上。

  二白細細喘息,身體内被他養起來的小獸一點點蠢蠢欲動,渴望被喂飽。

  “君烨,我、我今天把藍家的親事退了!

  急促而混亂的喘息中,言蹊突然啞聲道了一句。

  男人動作停下,擡頭看着她,漆黑不見底的眸子裡幽光閃爍,輕吻她的眉眼,“乖!
等下好好獎勵你。

  二白用手指勾着他的衣服,一臉的純真,借着幾分酒氣越發的大膽,聲音媚人,

  “怎麼獎勵?

  “你想怎麼要,都聽你的,好不好?
”男人嗓音發緊,手指去勾她脖頸上的肚兜帶子。

  二白臉上紅透,眸子裡藏着波光漣漪,卻梗着脖子做一副痞樣,“那我要在上面。

  “好。

  暗啞的一聲出,雕床輕顫,帳翻春波,窗外飛鳥驚起。

  竹影顫顫,雲遮月影。

  夜,剛剛開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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