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盛寵貪财小掌櫃

058後宮美人

盛寵貪财小掌櫃 十二玥 6369 2024-01-31 01:11

  看着馬車離開,女子面容絕望,撲在地上,嘶聲哭喊,“君烨、公子!

  周圍的人圍上來,不明所以,看着女子可憐的模樣忍不住同情,竊竊私語。

  “為何你們都這般絕情,為何這樣對我?
”女子哭的悲恸,絕望的低喃。

  躲在角落裡的女人蹒跚走過來,伸手去扶女子,“文珠,别哭了!

  女子雙肩抖動,聞聲猛的将女人推開,“不、我不是柳文珠,我是明鸾,我是明鸾公主!

  “文珠,我們已經被趕出來了,不需要再裝了!

  “你說誰裝?
”明鸾怒喊一聲,“我就是明鸾公主、我沒有裝,我就是明鸾!

  她被困侯府十年,做了十年明鸾,現在突然告訴她真的明鸾回來了?

  怎麼可能?

  他們一定都被錦二白騙了!

  錦二白一向刁鑽古怪,她有預謀的進京,和皇上一起設計毀了明府,騙了君烨,一定是這樣!

  她就是明鸾,她才是真正的明鸾!

  她要找君烨,告訴她,錦二白是假的,她才是真的!

  對,她要去找君烨!

  女子惶惶起身往前追君烨的馬車,卻被身後的女人攔腰抱住,“文珠,不要去送死了,你快醒醒吧!

  “你放開、放開我,我要去提醒君烨不要上錦二白的當,她是假的!
”女子奮力的掙紮,嘶聲叫喊。

  “文珠你瘋了,我們是假的,我們才是假的啊!

  “不、不!

  女子痛聲啼哭,搖頭嘶喊,形同瘋狂。

  天已經大亮,街上行人漸多,見有人哭喊,紛紛圍過來。

  “哪裡來的瘋女人?

  “不知道,剛才還攔着大司馬府的馬車說她是明鸾公主。

  “你們聽說了嗎?
明府敗了,府中的長公主和明鸾公主是假的,十年前長公主私通侍衛的事也是靜安侯的那個妾室誣陷長公主。

  周圍的人恍然,“原來如此,長公主那般的人物怎麼會私通侍衛,原來是被冤枉,明府太可恨了!

  “是啊,長公主殺敵衛國,立了那麼多戰功,卻死在他們的手上,真的是太冤了!

  ……。

  人群中一身穿粉藍色斜紋上裳,油頭粉面的婆子站在那看熱鬧,腫泡眼斜着,眉眼之間盡是世故刁滑。

  中間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啼哭不停,衆人看的厭煩了,漸漸散去,隻還有寥寥幾人圍着。

  那粉面婆子走過去,放下手臂上挎的籃子,伸手去攙扶女子,“呦,這是怎麼了,挺好的姑娘,怎麼哭成這個樣子?

  女子一把将她推開,驚聲問道,“你是誰?

  婆子笑道,“我是過路的,看見你們娘倆哭的怪可憐的,我家就在這附近,不如去我家裡坐坐,跟我說說,興許我還能幫姑娘呢!

  女子流淚搖頭,“誰也幫不了我!

  “嗨,什麼事都不靠人做嗎?
這天寒地凍的,别在大街上挨凍了,走,去我家!
”婆子異常的熱情,拉着女子起身。

  旁邊的女人頭上還戴着鬥笠,忙點頭憨聲道謝,“多謝您了!

  “客氣什麼,我家就在前面那條胡同裡,去家裡喝點熱茶!

  女人連連道謝,拉着一臉恍惚的女子跟上那婆子。

  婆子領着她們沿着長街走了數十丈,拐進了一胡同。

  胡同幽深,兩邊住了不少人家,此時一男女正從一黑漆木門裡出來,男人一身藏青色的棉布袍子,看到那婆子後邊帶着兩個人進來,頓時眼睛一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上下在文珠身上打量,打趣道,“李阿婆,又來親戚了?
準備添幾張床鋪啊?

  “滾!
”婆子笑罵一聲。

  男人身邊女人神色不快,扯着男人往門裡走。

  婆子帶着兩人快步往胡同深處走,笑道,“都是街坊鄰居,打鬧慣了!

  “沒、沒關系,不打緊!
”帶着鬥笠的女人畏縮着應了一聲。

  三人走到胡同盡頭,往右拐,又過了三個門口,才在一拉環木門外停下,女人開了鎖,熱情的招呼道,“兩位進去吧,貧苦人家,委屈兩位了!

  “不委屈、不委屈!
”女人拉着文珠往裡面走,進門的時候,文珠瞥了一眼,隻見門框上挂着一紅色的布條,布條下墜着一簪子,不知道是作何用的。

  進了門,隻見院子不大,正房四間,左右各有廂房兩間,東廂房應該是廚房,外面堆着雜物,西廂房上挂着簾子,看不清裡面的情景。

  婆子招呼文珠母女往正堂走,此時突然西廂房的門一開,一女子自裡面走了出來,長發披散,外面罩着一件落了色的紅花棉襖,圓臉,眼睛不大,卻帶着天生幾分妩媚,似是剛睡醒,見到來了生人微微一愣,随即唇角瞥出一抹笑。

  婆子忙道,“這是我家閨女,叫允如。

  說罷轉頭對着女子訓斥道,“衣服不穿好,頭發也不梳,讓人看了笑話,還不趕緊進去。

  “是、娘、”女子尾音拉的細長,擡頭對着文珠笑了笑,才轉身進了屋。

  柳文珠兩眼哭的紅腫,瞥了那女子一眼,隻覺她笑容詭異,還未細想便被那婆子拉扯着進了屋。

  屋裡就是普通人家的擺設,正中擺着一張紅漆斑駁的八仙桌,兩旁放着幾把圈椅,往裡是放着雜物的桌案。

  “這附近的鄰居都叫我李阿婆,家裡平時就我和閨女,老頭子上街做點小買賣,維持生計。
兩位貴姓啊?

  李阿婆一邊倒茶,一邊問道。

  女人忙接了茶,道,“我夫家姓柳,鬧災荒的時候男人跑了,這是我閨女文珠。

  “我不是文珠,我叫明鸾!
”文珠立刻反駁了一聲。

  李阿婆目光一閃,端了茶遞給文珠,“名字不就是個稱呼,叫啥不是都一樣,姑娘可曾許配過人家沒有?

  文珠也不接茶,低着頭擺弄衣服上的綢帶。

  坐在一旁的女人忙接話道,“沒有,小女剛剛及笄,還不曾婚配!

  聞言李阿婆似乎越發的高興,眉梢高高撩起,“兩位若是沒地方去,不如就在我家裡住下,家裡就三口人,正好有空屋子。

  “這、這不太好吧!
”女人讪笑推辭,卻明顯已經心動。

  兩人如今無家可歸,外面又冷,如今有人主動收留她們,自然萬分歡喜。

  “有什麼不好,就這樣定了,我去燒點熱水,兩位梳洗一下”李阿婆道了一聲,嘴角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忙外面張羅去了。

  女人隻道這婆子好客,轉頭問文珠道,“文珠,咱們要不就先在這位阿婆家住下。

  文珠兩眼恍惚,一臉的呆滞,默不作聲。

  見文珠不反對,女人放下心來,伸手摸了摸八仙桌,又四處打量屋子裡的擺設,因為有了落腳地高興。

  很快李阿婆進來說熱水已經放好了,還找了兩套衣服送來,領着她們到住的屋子看了看。

  屋子裡放着一張雕花木床,看上去雖然舊了,被褥看上去卻幹淨,靠窗的位置擺着一張梳妝台,旁邊屏風香架都十分齊全。

  “看看這屋子可還住的?
”李阿婆笑聲問道。

  “住的、住的!
”女人頭上還戴着黑紗鬥笠,忙重重點頭,“這屋子這麼幹淨,比我們以前住的還好呢!

  “兩位不嫌棄就好,對了,這是給姑娘的房間,妹子的房間在隔壁,我也領您去看看!

  “不用了!
”女人擺手道,“我們住一間屋子就行!

  “姑娘大了,住在一起不方便,屋子有的是,就在隔壁,我領你過去!
”李阿婆不由分的拉着女人出門往隔壁屋子走,關門前回頭笑道,“姑娘梳洗後換了衣服,出來讓我看看!

  文珠抱着懷裡衣服,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待文珠換好了衣服出去,李阿婆眼前頓時一亮,拉着文珠的手道,“好個俊俏的姑娘,老婆子我見過的人可不少,沒有一個像姑娘這般水靈的。

  文珠将手抽回來,垂眸默然不語。

  李阿婆也不尴尬,擠着眼笑道,“兩位坐一會,我去準備午飯,今天晌午多炒幾個菜!

  “不必這麼麻煩!
”女人拘謹的道。

  “沒事,您兩位坐着說話!
”李阿婆踮着腳步,腰肢扭動,哼着曲子往廚房裡去了。

  女人扶着文珠坐下,咧嘴笑道,“真好,碰到好心人了,這下咱們不用挨餓了!

  文珠對女人的話似是很不屑,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早晨二白還沒起,就被外面叽叽喳喳的說話的聲音吵醒。

  二白翻了個身趴在軟枕上,一把撩開床帳,睡醒惺忪,懶懶問道,“果子,誰在外面說話?

  果子跑過來,笑道,“小姐,昨天那些嫔妃又來了,比昨日還多了兩個人,我說你沒醒,她們在院子裡等着,這會子又因為争論誰的衣服好看吵起來了!

  二白頭埋在軟枕中哀歎一聲。

  這些女人都是昭宇哥哥的妃子,她若直接攆走,好像太不近人情,但這樣下去,她早晚會被這群女人折磨死。

  二白眼珠一轉,突然笑道,“果子,你出宮找月娘要這些嫔妃的資料,交給七娘,讓七娘進宮。

  果子将床帳挂在一旁的瑞獸金鈎上,不解的問道,“小姐想做什麼啊?

  “快去,别啰嗦!
”二白擡手揮了揮。

  “哦!
”果子憨憨應了聲,轉身出了門。

  二白在床上賴了半個時辰,吃早飯又磨蹭了将近半個時辰,讓小宮女去花廳裡看了看,那群女人還在花廳坐着呢。

  一邊喝茶一邊聊天,你一言我一語,話不投機,聊的卻甚是高興。

  二白覺得這些女人平時大概太寂寞了,聚在一起吵個架都能當樂子上瘾。

  而她的到來,正好給這些女人提供了聚衆吵架的場所。

  正想着要不要去禦書房裡躲躲,果子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小姐、七娘來了!

  二白上前拉住七娘的手,鄭重的道,“一切都看你的了!

  七娘挑了挑眉,“掌櫃的放心,一個時辰全部解決!

  “好,去吧!
”二白給了她一個加油的眼神。

  七娘轉身進了花廳,進去後先給各嫔妃行了個禮,不卑不亢的笑道,“我們公主今日頭暈,起的晚了些,讓我陪各位娘娘一會,各位安坐吧!

  衆嫔妃見七娘是明鸾公主的人,臉上都挂着溫和端莊的淺笑,

  “公主怎麼了,疼的可厲害?

  “本宮也經常頭痛,都是馮太醫診治,醫術甚好,不如讓本宮的下人現在就把馮太醫請來?

  “我悅容殿還有一株千年人參,是皇上賞賜給本宮的,補身體最好,本宮現在就命下人取來送給公主!

  許昭儀接口道,“瞧湘良媛說的,皇上那麼寵愛公主,這延壽宮什麼好東西沒有,還能缺人參嗎?

  湘良媛被噎了一口,心中不快,然而位份不如許昭儀高,不敢直接頂回去,隻讪讪道,“是,嫔妾自然沒有姐姐想的周到,隻是關心公主,心急想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公主罷了!

  媛美人拿着娟帕掩口小聲道,“一個人參也算好的?
湘妹妹這樣說,讓公主還以為咱們都這麼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呢!

  許昭儀贊同的看了媛美人一眼,“妹妹說的甚是!

  湘良媛的父親本就是工部管修河道的一個六品員外郎,比不得其她嫔妃娘家勢大,知道媛美人等說的就是她出身低微,頓時氣的臉頰通紅,剛要出口反駁,就聽坐在主位下的七娘道,

  “各位娘娘的好意我都替公主心領了,不必麻煩,隻是頭暈而已,睡一會就好了!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會有大礙的!

  “就是,我們在這裡等着公主好了,再一起去請安。

  “一定要等,公主若是醒了,看到冷冷清清的宮殿,說不定會更傷懷。

  ……。

  衆人又是一頓“恭維體貼”,熱鬧非凡,不知道的以為在這延壽宮辦了宴會。

  七娘終于明白,二白為什麼要将她喊進宮裡來的,實在是非常人能忍受。

  當然,七娘不是常人,她淡定聽了一會,突然開口道,“媛美人!

  媛美人一怔,溫婉轉頭,“姑姑何事?

  衆人聽到七娘喊媛美人,齊齊跟着轉頭看過來,屋子裡頓時一靜。

  “沒事兒!
”七娘端着茶盞,笑的親和,“隻是看到美人,想問候一下令兄而已。

  媛美人淺笑的面孔頓時一僵,幹笑道,“姑姑客氣了!

  “聽說前連日,你兄嫂和令兄又打起來了,還将令兄打的頭破皿流,這種悍婦實在要不得!

  周圍頓時響起幾聲憋笑聲,媛美人父親是太常少卿,家裡隻有一個獨生嫡子,自幼體弱,常年卧病在床,後來娶了媳婦,卻是個十足的悍婦,每天鬧的雞飛狗跳,幾乎已經是朝中無人不知的笑話。

  媛美人臉色窘迫,“讓姑姑見笑了,不過訛傳罷了,昨日還托人問過父親,嫔妾的哥哥和嫂嫂和睦的很。

  “和睦就好!
不過一個男人不舉也實在是缺憾,即便令嫂潑辣了一點也情有可原。

  媛美人面孔漲紅,神色更是難看,否定也不是、承認也不是,隻讪讪道,“是、是!

  “我到是認識一位專治男人不舉的大夫,不如介紹給令兄?
”七娘一臉關切的道。

  媛美人實在坐不下去了,倏然起身,“嫔妾突然想起來還讓宮人熬着補湯,這個時候可能已經好了,嫔妾就不陪姑姑和各位姐妹說話了,先行一步!

  說罷福了福身,轉身快步往外走,後邊有狼攆似的。

  屋子裡頓時一陣嬉笑聲。

  七娘鳳眼彎着,魅色流轉,笑道,“這話剛說到一半,媛美人怎的就走了?

  衆人但笑不語。

  七娘眼角一瞥,看向右方,“如婕妤,聽說你近幾日婦病又犯了,半夜裡請了太醫去,可好了?

  正嘲笑媛美人的如婕妤一怔,笑容登時僵在臉上。

  這幾日不知怎的,小腹腫痛,下身也不太爽利,因為是髒病,不好讓太醫瞧治,卻實在難忍,昨夜半夜趁沒人注意,讓心腹宮女請了女太醫來瞧了瞧。

  這姑姑是如何知道的?

  衆人一聽,頓時目光又聚在如婕妤身上,甚至坐在她身側的娴修容不動聲色的往旁邊靠了靠,有些嫌棄的扭過頭去。

  “有病一定要提前治,尤其你們都是皇上的妃子,若是把病傳給皇上,可就不好了!
”七娘繼續道。

  如婕妤倉皇起身,“嫔妾也想起來宮裡還有些事,就不親自向公主問安了,先回宮了!

  說罷,甚至都沒來得及福身,倉皇往外走。

  屋子裡立刻又想起幾聲嗤笑聲。

  “娴修容”

  七娘又輕飄飄的道了一聲。

  娴修容頓時渾身一凜,隐隐有種不好預感。

  “娴修容宮裡有個宮女說是不見了,找着了嗎?

  數九的天氣,娴修容背上頓時冒了一層汗。

  玄甯帝久不去她宮裡,前日夜裡聽說玄甯帝又沒翻她的牌子,怒氣下失手打死了一個小宮女,偷偷讓人扔進了後院井裡,對外隻說那個宮女私逃不見了。

  “嫔妾、嫔妾也不知,還是現在回去問問好了!
”娴修容慌張起身,臉上發虛,急忙往外走。

  屋子裡靜了靜,這一次沒人敢笑了。

  一個個正襟危坐,端着茶的手甚至都發顫,唯恐七娘嘴裡下一個喊的名字是自己。

  “許、”

  “姑姑!

  七娘剛一開口,許昭儀立刻起身打斷,尴尬笑道,“姑姑和姐妹們且滿座,嫔妾還有事,就不等公主了!

  說罷,帶着身後侍女匆匆忙忙往外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宮内出了什麼大事。

  許昭儀一走,其他嫔妃紛紛起身,

  “姑姑,那嫔妾也先告退了!

  “姑姑轉告公主嫔妾來過了,讓公主好好休息!

  “嫔妾先回宮了!

  ……。

  不過片刻,一個個魚貫離開,喧嚣的花廳霎時靜了下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