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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元馬

文長的逆襲 靜水流真 2527 2024-01-31 01:11

  兩個窮鬼都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為了得到半塊兒餅無所不用其極,樣子難看至極。
雖然二人的動作都隐隐偷露着練家子的章法,但其實他倆餓的虛弱至極,很多動作根本是有心無力,意到而動作未到,動作到而力氣未到,力氣到而有所不逮,所以看起來和普通的叫花子當家撒潑打架也沒什麼太大區别。

  看到這二人那麼快就結束了戰鬥,周圍看熱鬧的流浪漢們都不屑的嘲笑着離去,接着回去曬太陽了。

  魏斌捏着這四分之一塊餅,迫不及待的塞進了自己口中,這感覺,粗糙的餅面摩擦着那多津的舌面,刺激着自己的口中感覺收集區域,反複的咀嚼着,因為舍不得直接吞下,便停在口中很久,最後感覺都快成面湯了,才萬分不舍的慢慢咽了了下去,喉結随之上下一動,失落感頓時泛上心頭,美味就這麼沒了,不由得吧唧一下口舌,發出響亮的聲音。

  而旁邊那個争餅的流浪年輕人也是反複回味着那塊餅,臉上露出了意猶未盡的表情。
魏斌看了看這兄弟,便問道,“未請教尊駕高姓大名啊?
”這語氣中還帶了點小小的譏諷之意。

  那人臉皮倒挺厚,口中不斷念叨着,“尊駕大名。


尊駕大名。


哈哈哈。


”魏斌心說這人是瘋的吧?
叨叨啥呢?
這才分出精力來打量了下這個年輕人,大概也就二十多歲,衣服破爛不堪,但隐隐看着這面料在它還是完整和嶄新的時候應該混有上等的絲料,鞋履前面破了倆洞,腳趾頭隐隐露出,臉上全是泥垢,幾乎看不清本來的膚色了,頭發也和自己有一拼,亂的跟鳥窩一樣。

  “兄弟,你到底叫什麼啊?
”魏斌懶得再尊稱了,直接問了起來,那人的精神似乎不是特别穩定,剛才打鬥倒挺來勁,這會兒這邊有人跟他說話呢,他都不擡頭看一眼,仍是喃喃道,“子馬。

次元。

次馬。

  什麼次元子馬的?
魏斌一頭包,是想吃湯圓了嗎?
不過這個年代哪有湯圓啊?
“我說什麼元什麼馬的,你叫馬元?
還是袁馬?
”魏斌不懷好意的問道。

  那人似乎一愣,嘟囔着:“元。

馬。



元馬。



  魏斌有些不耐煩了,”好了好了,随便了,我叫你元馬得了!
“這時他感到身上渾身癢癢,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做鬼,就靠着院牆,曬着這會兒暖洋洋的太陽,專心的捉起虱子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的臉似乎又正常了一些,看到魏斌在捉虱子,也有樣學樣的捉起來。

  旁邊有個乞丐笑道,“我說老哥,你還真能和這呆子玩一起啊,這人連話都說不完整,問啥都不知道,哈哈哈!

  魏斌心中歎道,這個年頭到處都是可憐之人,這個人保不齊以前也是個什麼富家公子的,大概是戰亂所緻逃難到此吧,精神也出了問題。
别說他了,自己都快成神經病了。

  就那麼一點餅,吃下去還沒一個時辰,肚子裡又開始叫上了。
就這個狀态,别說走到長安去打探消息了,在這就得被餓死。
魏斌焦躁不安,卻無可奈何,自己身無分文也沒有腳力,甚至連體力都所剩無幾,真是就這麼變成一個流民了?

  這時,不遠處另一個府院的門打開了,裡面出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大喊道,“有能幹活的沒有?
去渡口抗袋子回來,管一頓吃的!

  魏斌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這個好,連忙拉了拉旁邊的人說道,“元馬,走,幹活去!

  說來也怪,那年輕乞丐還真就跟着自己過去了,魏斌來到那管家旁邊叫道,“我們去!
”卻沒注意到後面有人嗤笑道,“又有傻子上當,真以為管吃的啊。


累都累個半死!

  但即使這樣,還是有幾個餓瘋了的人過來求這份活兒,那管家捂着鼻子道,“你們身上什麼味啊,滾滾滾!
”一邊罵一邊将幾個髒兮兮的乞丐趕走。

  魏斌擠進來道,“尊駕,尊駕,幫個忙,我和我兄弟能幹活!
我們力氣大得很!

  那管家看見魏斌和旁邊的人,雖然也是一身土,但看着似乎還有點氣場,便問道,“你倆叫啥?

  “我叫魏斌,他叫元馬,我們是磕頭的兄弟!
”魏斌張嘴就來。

  管家老伯看了看道,“姓魏的,我看你得有快四十了吧,幹的動活嗎?
我們的袋子可沉着呢!

  魏斌伸出已經變細了不少的臂膀道:“足下老爺,看我這個怎樣,絕對扛得動!

  管家瞄了眼,大概也是着急用人,便胡亂選了幾個人道,“好吧好吧,你們幾個跟我來!

  魏斌和元馬就這麼找了個臨時的工作,跟着這個富人家的管事兒的來到了渡口。
“看見那幾條船沒有?
上面的口袋全部搬下來,裝到馬車上,然後回去再搬進府内!
”管家指指點點道。

  聽到上面的吩咐,魏斌趕忙拽了下有些發愣的元馬,爬上船去,開始搬運貨物。

  那些口袋上面站着倆人,魏斌走上前去背沖着他們蹲下,那二人便将口袋搬到他的肩上,滿滿的壓了三四袋,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非常的沉,魏斌感到背上有如一座小山壓着自己,便咬着牙頂住。

  “好了,下一個!
”聽到吩咐,魏斌便猛的用力,将肩上的口袋扶住,然後腿部猛的發力站起,這還沒起來一半,右膝蓋就跪了下去,重重的磕在地上。

  實在是太沉了,自己又餓的很,力氣不夠,魏斌居然沒有站住,又跪了下去,右膝和堅硬的船闆相撞,感覺似乎立刻腫了,幸虧是木頭的地面,不然要是石頭就要出皿了。

  “我說你行不行啊?

魏老哥?
”那管家在船下看到,出言諷道。

  魏斌臉上一紅,剛才可是誇了海口的,趕忙喊道,“沒事沒事,腳下滑了。
”一邊努着脖子艱難的起身,臉上一下就憋得通紅,脖子上的皿管暴起老粗,略微穩了一下,便顫抖着往前走去。

  後面一個可憐鬼更是沒好到哪去,扛了幾個袋子起都沒起來,還把口袋弄掉在船上,落得到處都是,船上的那倆看着的人随即大罵道,“行不行啊你,不行滾蛋!
”邊說還便伸手去打倒在地上的人。

  魏斌剛把袋子裝上馬車,回頭望去,不由得大驚,那元馬居然伸手去阻攔船上的監工毆打那個可憐人,喝道,“你們。

做什麼!

  那倆家丁看到居然有人敢反抗,拎起鞭子就抽在元馬身上,元馬也不躲避,傻愣愣的站着被打。
魏斌趕緊跑上去,陪着笑臉道,“大哥們使我們錯了!
别打了,我來弄,我來弄啊!
”一邊拉起地上的人,一邊狠狠的拽了下元馬,“别愣着了!
趕緊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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