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寒毒

　　夜逸雲冷笑，“無稽之談！本王會怕？”

　　“你是不會怕，可那些人明知道動不得你，很可能會對芷凝不利，你也不在乎？”蕭風白知道他在乎的是什麼，拿這話壓他。

　　“誰不怕死的，動芷凝試試。”夜逸雲眉峰如刀，眼中波谲雲詭。

　　如果誰覺得，芷凝是他的弱點，那就大錯特錯，芷凝是他的逆鱗，觸之則死無葬身之地。

　　“反正到時候，芷凝已經傷了，或者有什麼事了，你再給她報仇，又能怎樣，能讓她少受痛苦嗎？”蕭風白不客氣地道。

　　夜逸雲才要反駁，忽地冷笑，“依你的意思，又當如何？”

　　“當然是我做芷凝的後台了，”蕭風白一副正中下懷的模樣，得意洋洋地道，“有我碧天宮為芷凝撐腰，誰把她怎樣？”

　　“一樣。”夜逸雲涼涼地道。

　　蕭風白一愣，“什麼一樣？”

　　“結果一樣，”夜逸雲不屑地撇了撇唇，“你碧天宮再強大，也終有不怕的，若到時候芷凝受到傷害，你有十個碧天宮，也是無用。”

　　“你――”

　　“嗯？”

　　兩人周身同時溢出強烈的殺氣，視線在空氣中相交，火光四射。

　　嶽芷凝早就習慣了，他倆吵成團，她自顧自喝茶，吃點心，一派悠然自得。

　　隔了一會，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嶽芷凝拍拍手上的點心沫，輕松地道，“吵完沒？吵完了說點正事。”

　　兩人一個摸鼻子，一個撓眉心，忽然間覺得，自己挺無聊的。

　　“其實你們兩個說的，我早想到了，也沒有那麼嚴重，不過是開個藥鋪，煉個丹而已，而且到了适當的時候，我就會讓皇上給我賜個字什麼的，說明我是為皇上煉丹，就像雙玉閣，那麼大的聲望之下，又有誰把他怎麼樣了？”

　　夜逸雲臉色稍緩，“也有些道理，不過百裡玉竹身後，還有人。”

　　“再有人，能大過皇上去？”嶽芷凝聳一下肩膀，“其實你們兩個也不用把我想的這麼弱，我又不是個死物，難道坐那兒由得别人動嗎？我若沒有足夠的本事，也不去出這風頭，總之你們要真想幫我，就按我的計劃來，不然我找别人合作。”

　　“你敢！”

　　又是異口同聲。

　　“不就結了？”嶽芷凝翻個白眼，“就這麼說定了，待我考查個藥鋪，再跟王爺詳細說。”

　　“那我呢？”一聽沒自己什麼事了，蕭風白不樂意了。

　　“你暫時還不用，不過我以後肯定是要你幫忙的，你到時候别嫌煩就行了。”嶽芷凝笑眯眯道。

　　“當然不可能，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蕭風白嚎叫。

　　嶽芷凝不理他，“逸雲哥，我給你把把脈，‘五石散’有沒有自行發作？”

　　夜逸雲邊伸手邊道，“不曾，可能這藥性還沒有到自行發作的地步，否則我一旦察覺，就會懷疑到百裡玉竹，應該還不到時候。”

　　“說的對，就看這次，百裡玉竹給你送來的丹藥，會不會有問題了。哦，對了，‘天命玄元丹’，我那裡有，但是你體内有‘五石散’的毒性，現在不适合進階，萬一全面引發毒性，那就麻煩了，先放一放吧。”嶽芷凝一面仔細給他把脈，一面道。

　　夜逸雲點點頭，“你說怎樣就怎樣，我進階也不急在這一時，先解決掉‘五石散’的事比較要緊。”

　　“嗯，”隔了一會，嶽芷凝忽然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驚異地道，“怎麼會這樣？”

　　蕭風白臉色一變，“沒的救了？”

　　看他這一臉震驚與無法接受，明顯是不希望夜逸雲有任何事，這種關切，非同一般，切不可言傳。

　　嶽芷凝搖頭，“不是，你别胡說，我是說逸雲哥體内怎麼會有寒毒！”

　　之前也給他把過脈，怎麼沒有察覺？

　　夜逸雲眸光一冷，“你看出來了？”

　　這寒毒在他體内已經十幾年，每逢十五月圓之夜，就會發作，求死不能。

　　不過，此事知者甚少，且這寒毒深藏于他筋脈之中，太醫都診斷不出，芷凝卻能試出來，看來她的醫術，在那些太醫之上，不愧是被“鬼域神醫”看中之人。

　　“你早就知道？”嶽芷凝驚了一下，又釋然了，“我真笨，你這寒毒明顯時日已久，每次發作，都有如身體裡流着的，是寒冰之水，冷入骨髓，且每次發作過後，就會全身無力，渾渾噩噩，仿佛在地獄打個來回，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夜逸雲臉色微微發青，收回手去，“就你知道。”

　　非說出來不可嗎，顯得他那麼弱，仿佛不堪一擊，估計在她眼裡，他的形象全塌了。

　　蕭風白緊緊擰眉，意外過後，道，“居然有這種事。我說姓夜的，你是不是傻啊，怎麼不想辦法解毒？”

　　嶽芷凝狠狠瞪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别說！解毒要那麼容易，逸雲哥幹嘛受這苦？這寒毒是以‘寒火毒蟾’的毒液，混和數種寒冰之毒而成，一旦入體，終生無法去除，随着寒毒每次發作，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直至從裡到外，冰冷而死，這個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二十年。”

　　蕭風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終生無法去除？那王爺豈不是……王爺，你中寒毒多少年了？”

　　夜逸雲不想答，勉勉強強道，“十五年。”

　　“十五年！”蕭風白怪叫，“這麼說，你中寒毒時，才七歲？他媽的，誰這麼心狠手辣，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下手？”

　　夜逸雲臉色如罩寒霜，抿緊了唇。

　　蕭風白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不想說，轉而想起一個更驚悚的問題，“這麼說，王爺還有不到五年的壽命？這……”

　　“你先别急，不能去除，不代表不能壓制，”嶽芷凝搖搖手，話是這麼說，她神情卻很凝重，“第一，是王爺的修為能夠突境帝修為，就可壓制寒毒，永不發作。”

　　“境帝？”蕭風白都忍不住樂了，“你在耍我吧？”

　　他和蒼王現在都是境宗天階，想要突破境尊人階，都如此艱難，更不用說境尊人階、地階、天階之後，才是境聖人階、地階、天階，然後才是境帝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