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蒲!
“怪!怪哉!”
劉晔面向東方,盯着平靜無波的淮水河面,不斷的喃着。
張英走過來道:“子揚先生,你在看什麼?”
張英等人大為不解,劉晔幹麻老是盯着淮水不放,還總念道着怪這個字。
劉晔問道:“你不覺得怪嗎?東萊的水軍為什麼還不從淮水殺過來。”
“子揚先生或許他們想沿遊水進攻,畢竟周泰、蔣欽就在朐縣,他們以經成功奪回了海西。”張英想了想道: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怎麼在海西沒動靜了,沒有趁機進攻?”
劉晔解釋道:“許定不止一隻水軍隊伍,這周泰、蔣欽隻是最近半年收服的,以前他還有水軍甘甯部,以及老舊部呂虔、吳敦,按道理他們也應該調配過來幫陶謙收複下邳國跟廣陵郡。”
“子揚先生,可能許定的其它水軍部将并沒有提前安排在郁州山島,所以從威遠島出發還需要時間才能到。”張英将自己的看法說了一下。
劉晔雖然不是很贊同,但是也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不過以他對許定的分析,謀而後定的許定,應該會有其它後手才是。
現在神秘的東萊軍一直不往前推進,這讓人很不心安。
不過不安很快被一個消息給轉移了。
許定帶兵到了郯縣,為陶謙穩定了軍心民心。
接着袁術的兵馬快速推進,過了泗水,号稱二十萬圍在了郯縣,許定跟陶謙以經動彈不得,要求劉繇迅速從右翼突破,拿下朐縣及東海郡的東部,一起消滅許定。
劉繇派人送信尋問劉晔的建議。
深思熟慮之後,劉晔道回信道:“如果許定真的被圍在郯縣,那麼要急早進兵,争取在袁術攻下郯縣,殺死許定之前攻占朐縣,占有東海郡的東部,切斷袁術向東的擴展,使之沾不到海,無法阻止日後揚州與青州跟兖州的聯系。”
劉晔的信剛送去劉繇那裡,請求他在撥一支大軍過來守淮蒲,自己讓張英重回遊水,開始往北進攻。
重新進攻海西,這一回張英帶着劉晔的秘密武器――投石機。
這是劉晔按古書上描述複原的,他一到淮蒲就在加緊産生趕制,本想用來守淮蒲,沒想到第一次用竟然是攻打海西。
水戰張英不是周泰的對手,所以還未到海西,張英就命令二萬将士蹬陸,一衆将士走陸路到了海西城下。
此時在海西督戰指揮的并不是周泰跟蔣欽,而是水軍魯肅跟許定的弟子田宇。
二人從威遠島而來,比許定還快到達徐州,同時過來的還有水軍都督呂虔。
呂虔就在朐縣坐鎮,至于周泰跟蔣欽還真的跟劉晔預料的一樣,他們去進行偷襲了。
不過偷襲的目标與劉晔猜測的不一樣。
因為他們不是順淮水而上打淮蒲,而是從遊水的中腰拐進了沮水,繞曲陽城,去襲擊下相去了。
吃掉下相,他們可以南下直入淮水,占領淮陰的上遊。
這個彎繞得有點大跟遠,需要不少時間來進行。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東萊水軍遲遲沒有動靜沒去打淮蒲的原因,就是要留着淮蒲吸引劉晔跟劉繇的注意力。
這個計劃是魯肅提出來的,得到呂虔的同意,周泰等人也願意嘗試,危險系數是不小,不過一但成功了,就能将劉繇十萬大軍徹底給圍在淮陰與淮蒲。
“這是什麼東西?”魯肅沒見過投石機,不清楚是什麼。
但是田宇知道,因為他知道東萊的投石機是誰發明的,所以解釋道:“子敬,那個叫投石機,要小心了,這玩意砸過來的石頭威力不小。”
“投石機!莫非這就是戰國時流傳的抛投石器。”魯肅可不是文盲,書讀得不少,而且見聞也夠。
田宇道:“沒錯,就是那玩意,年初的時候,師父還用它砸過袁胤在平州建的北城,據說威力驚人,敵軍有了這東西,這城池我們怕是不太好守了。”
魯肅好奇問道:“為何敵人能獲取我方如此利器,是不是出内奸了。”
田宇搖搖頭道:“不太可能吧,我們這邊内部挺嚴的,管控也得利,一般沒有身份令牌想過海很難。”
不是内部流傳出去的,那會是哪裡?
魯肅疑惑不解。
“不管了,既然敵人有了這東西,我們要壓制它才行,先讓床弩瞄準了,近了就射,直接毀掉他們。”田宇可是從許定跟其它前輩那裡知道,這投石機的投射距離不遠,在城頭是可以用床弩壓制的,所以發現這玩意的第一時間就要做出應對之法。
于是田宇調集操作手,立即将所有床弩推出來,然後拉弦上床弩箭支。
城下!
張英看着低矮的海西城得意的笑了笑,這城人孫用投頭機都打下來過,現在有了這種神器,還怕轟不下來。
“來人推前面去,給我發射,将城牆給我砸塌了,讓東萊軍好好嘗嘗石彈的滋味,讓他們明白我們揚州軍才是最強的。”
精兵出丹陽,吳郡本就緊挨着丹陽,劉繇沒少派人到丹陽募兵,手下還是有不少勇猛的士兵的。
隻是練兵與統兵的将領真的不怎麼樣。
像張英、樊能、于麋、陳橫之流隻能說是堪堪一用,而且還都是世家出身,使用他們的弊端不少。
張英的命令一下,士兵們推着投石機出陣往前拉成排,剛停下來,正要裝填石彈,隻聽嗡的一聲緊嘣聲響。
然後咻的一下,嘯空長鳴,然後數支長長的利箭紮了過來。
轟的一聲,一架投石器被擊中,直接射斷了支撐原木,然後垮塌了下去。
其它幾支,直穿射中了操作的揚州士兵。
長長的箭刺穿過去,人箭具插在地面上。
“好!繼續射箭,給我全部幹掉他們的投石機。”
田宇與魯肅皆比喜。
張英則臉色一寒,忙命理投石機立即反擊。
揚州士兵冒着城下的床弩威脅,趕緊裝填石彈,然後将它發射抛向城頭。
數塊石彈抛射飛向樓頭,可惜,都有落在了城牆的外面,連牆體都沒有砸中,到是有一塊越過城頭,落進了甕城。
“虛驚一場,好像對方的投石機準頭不太好,投射距離遠不如我們的。”田宇看到對方匆匆抛射的石彈不由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