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和狄知遜兩人離開于炳忠的書房之後，于炳忠便開口道：“小侯爺，要破此案，可從兩方面下手。”
唐舟問道：“哦，那兩方面？”
“第一，就是孫家逃出去的那個孫師，如果找到了他，當年的懸案也就好辦多了；第二，就是從石百萬下手，徹底調查他的底細，最好能把他抓來詢問，派人搜查他的府邸。”
狄知遜說完，唐舟想了想，道：“這的确是兩個辦法，不過都很難辦，那孫師此時是否尚在人間還不好說，想找他到就更難了，至于把石百萬抓來就更不行了，那石百萬雖說最近被我們打擊的厲害，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還是有些實力的，要是逼急了他，指定他對我們做出什麼事情來呢，而沒有證據，我們這樣抓他也有些不妥。”
狄知遜想了想，道：“那該怎麼辦？”
“隻能用笨辦法，派人再去尋找孫師的下落了，不過與此同時，也要盯緊石百萬府裡的動靜，不可松懈。”
唐舟說完，狄知遜點了點頭，雖然他的心裡覺得唐舟的辦法跟自己提出的并沒有多少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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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的人在尋找當年的孫師，這事雖然不是特别張揚，但還是在洛陽城傳開了。
不過讓狄知遜奇怪的是石府并沒有什麼動靜，好像石百萬根本就不在意這件案子，而石百萬的反應不僅讓狄知遜覺得奇怪，就連于炳忠也覺得反常。
而就在大家關注孫家的滅門慘案的時候，戚冉和曹明兩人将積善堂的事情給辦好了。
“小侯爺，根據下官的統計，整個洛陽城，包括周邊的一些村莊，附和住進積善堂的人有一千三百二十一人，這些人如今已經陸續住了進去，他們對小侯爺都感恩戴德呢。”
戚冉說完，旁邊的曹明道：“給這些人的棉被衣服下官也統計了一下，大概需要一千貫錢，不過這飯食可就多了。”
曹明說完面露為難之色，飯食不比衣服棉被，衣服棉被用一套就夠了，就算是換，也能撐十天半月的，但飯食可不行，一千多人每天都得吃飯啊，就算不讓他們吃太好，可總得讓他們吃飽不是？
此時才不過初冬時節，離來年春天還有兩三個月，兩三個月一千多人的飯食可不是小數目。
不過曹明說完，唐舟并沒有特别擔心，道：“飯食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就行了，你們不必擔心。”
曹明和戚冉聽到唐舟這話，便沒有再說飯食的事情，他們把話題扯到了積善堂的管理上，積善堂裡面有一千多人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大家擠在一處難免發生矛盾，甚至有一些人不夠自覺，難以管理，這種情況很容易出事，所以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難辦的事情。
而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也十分難辦，那就是他們不可能一直養着這些人，等開春之後，這些人必須離開積善堂，那時他們又該如何過活？
曹明和戚冉兩人将這兩個問題擺了出來，能夠進積善堂的人多半都年老體弱，亦或者是一些婦孺，他們很難自己解決生計問題的。
隻是曹明和戚冉把這兩個問題提出來之後，唐舟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雙方讨論一炷香的功夫，最後不歡而散。
唐舟從府衙離開回到府上後，把這件事情跟林青素說了一下，林青素聽完，道：“買宅子花去一萬貫，各種棉被一千貫，如今府上就隻剩下幾千貫了，我們府上的開支也不小，你若再拿我們的錢買糧食，隻怕我們會過的很拮據。”
這個家是林青素當的，她不反對唐舟開積善堂救濟那些人，隻是她需要把府裡的情況跟唐舟說清楚說明白。
隻不過唐舟好像并沒有把這個當回事，道：“夫人放心，糧食的事情不用花我們的錢，我想問的是夫人對于如何管理積善堂以及如何讓這些人在離開積善堂後能自謀生路可有辦法？”
林青素一愣，接着臉色就有點羞澀，好似自己剛才的話讓自己顯得太過勢力，不通情理一般，她有點嗔怒着瞪了一眼唐舟，道：“你怎麼不說清楚，我以為你的重點是要再花府上的錢呢。”
說着，林青素又有些不解，道：“不用府上的錢，你如何籌集到糧食？”
唐舟笑了笑：“當初讨伐封門山的時候，不是讓人劫了石百萬的糧食嘛，現在那些糧食都還放着呢，待會讓夏凡派人把糧食拉到積善堂就行了。”
這件事情不怎麼光彩，但現在卻是派上了用場的，林青素哦了一聲，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唐舟見她這樣，道：“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林青素聳聳肩，道：“你的問題我一個婦道人家還真回答不了，要不這樣吧，明天我們去一趟積善堂，看看那些人，然後再做打算。”
見如此，唐舟也隻好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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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
石府。
最近石府的氣氛顯得很怪異，每個人似乎都怪怪的。
綠萼在自己的房間輾轉反側睡不着，危險即将來臨，可她卻沒有選擇，連一點選擇都沒有。
而就在綠萼左右睡不着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綠萼有些吃驚，這個時候什麼人還在外面來回走動？
她穿上衣服推開門，隻見走廊上，一名女子正在那裡走來走去，綠萼見到那人後，更是吃驚，忍不住喊道：“黃衫姐。”
黃衫似乎不曾料到這時會有人喊自己，她猛然轉身，見是綠萼，這才連忙恢複鎮定神情，道：“你還沒有休息？”
綠萼點點頭：“睡不着。”
平日裡，她們兩人的關系是很不錯的。
黃衫歎了一口氣，道：“如今唐舟已經開始調查孫家滅門慘案了，隻怕石府很快不保，我們這幾個姐妹到時不知會怎麼樣，我也睡不着。”
寒風有些冷，走廊的頂沿上滴水成冰，成了一個個冰錐，黃衫說着緊了緊衣服，而後擡頭望着綠萼，道：“綠萼妹妹，我們雖然是石老爺的女人，但他現在已經放棄了我們，我們必須為自己做好打算才行啊。”
綠萼心頭猛然一動，道：“那不知黃衫姐有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