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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英雄

五代夢 寶慶十三郎 6899 2024-01-31 01:10

  澄遠看着這裡在場的人,心裡卻沒有絲毫動了嗔念的感覺,一直微笑的看着諸人。
對于馮碧唯和南鋒翰的言語意思,他心裡自然比誰都明白。
作為禅門雲門座下最出名的弟子,他實際上承襲了文偃大師的衣缽。

  當年禅宗六祖慧能大師,自五祖弘忍處得禅門真傳衣缽,因為受同門師兄弟的排擠,隻好一路喬裝遠遁嶺南,隐藏了十多年才出來重新傳道。
當然像六祖這種曠世奇才,千年才能出此一位。

  因為同門的排擠,自此禅門分為了南北兩宗!

  北禅頓悟着痕,自唐中葉以後法脈慢慢凋零!
南禅頓悟重意,稱為生活禅,人人皆可成佛!
佛家大開方便之門,自此禅門因為南禅的傳播方便,也沒有貴賤高低門檻而大興。

  自唐中葉以後,南禅在嶺南醞釀了幾十年之後,逐漸的由嶺北往楚地,江西方向發展。
在六祖座下諸弟子的大力傳道弘法,南禅逐漸又走向了中原大地。

  而因為有南禅禅門布道之功,得江西、楚地各高僧大德弘法之力,各處信衆和皈依者漸衆随從奔波學法。
因為這種兩地學習的信衆太多,便形成了一個專有的名詞,江湖!

  昔日中原各處綠林、山寨、遊俠、劍客,把行走于中原各處的這種曆練,統稱綠林好漢。
因為禅門的這種幸事,許許多多的的民衆信徒都四處奔波,于是大家把這種出門曆練學習,也都稱為了闖江湖!

  六祖後來坐化于嶺南韶州南華寺,自此南華寺被稱為南禅祖庭!
師祖座下弟子衆多,其中最有名的公認有五人,便乃是南嶽懷讓、青原行思、荷澤神會、南陽慧忠、永嘉玄覺五位大師。

  懷讓大師自六祖坐化後,首先走出嶺南,居于古南嶽天柱峰,住般若寺。
後來又把般若寺改為觀音寺,行六祖頓悟法門,創下了後世赫赫有名的南嶽派。
唐天寶初年,大師圓寂于南嶽般若寺,後來敬宗皇帝賜谥号大慧禅師,世人稱為禅宗七祖。

  就是如今江湖上還是有南嶽派存在,他們立派南嶽衡山天柱峰,卻是極少在江湖上現身,卻乃是和北少林寺齊名的佛門大派。

  而他座下最有名的,便是被人稱為馬祖的道一大師,因為南嶽派真正揚名天下,便是因為馬祖道一。
馬祖最初修行的卻是禅門北宗的漸悟法門,被懷讓大師開悟之後,稱為大師座下最有名的弟子。

  因為當時六祖的法脈,分給了幾個弟子。
青原行思作為首徒,實得六祖法髓。
而七祖的聲名事實上被荷澤寺的神會繼承了,他創立了有名的菏澤宗,還和南陽慧忠占據了北地禅門的上風。

  但是神會的弟子和法系事實上後來不如馬祖,于是有人便稱呼道一為八祖。
到了敬宗皇帝手裡,公開把馬祖道一大師的師父懷讓尊為了南禅七祖。

  馬祖對于這種稱謂不以為然,也從不和同門去分辨,因為他俗家姓馬,便讓人笑稱自己為馬祖。
南嶽派後來在把懷讓大師尊為開派祖師的時候,把他尊為了南嶽派祖師,認為他是南嶽派實際上的第一代祖師。

  所以實際上,南禅自六祖慧能大師以下,到了南嶽馬祖道一的時候,再次的分為了區别于六祖法脈的另外一系。
雖然馬祖後來也離開衡山,到了江西去布道行法,但是自此人們都稱馬祖一系為南嶽派!

  而道一大師最大的成就還有,他也是佛門漢傳史上唯一一個法脈之外,被人稱為祖的大師,當然有人認為他就該是禅門八祖。

  可就是因為馬祖的出現,使得後世到了如今天下,已經形成了禅門五宗六派,也就是後世所謂的一葉五花。

  馬祖座下最有名的,自便是創下洪州禅的懷海大師,百丈懷海之名天下揚。
而懷海大師座下最有名的便是黃檗希運、沩山靈佑兩位大師。

  後人至尊推崇馬祖,不但因為他光大南嶽一系,乃是六祖再傳弟子中最有名的傳人,宏大了南禅南嶽一系。
還有便是再傳至黃檗希運的座下時,其弟子義玄大師再入中原,恢複了昔日菏澤宗的榮光,在中原河北之地鎮州創立了臨濟宗。

  而沩山靈佑大師法名遠著,和座下弟子仰山慧寂創立了沩仰宗。
一門衣缽承襲,馬祖再傳弟子居然創下兩個宗門,可見南傳禅門的威勢。
在中華佛門信仰傳統史上,當是不世盛事和傳奇。
如果加上當初馬祖的南嶽派,那可是六祖下一系出了三個宗門。

  而青原行思大師門下,有石頭希遷大師最是有名。
他長壽達到九十一歲,在這個時代可以說就是個傳奇。
雖然門下弟子也衆多,卻不如馬祖同輩著名。
隻有後來數傳到洞山良價一代,此時已是唐末危世了,這個良價大師座下有名的弟子曹山本寂,兩個人創立了有名的曹洞宗。

  而希遷大師的另外一個有名的弟子,乃是天皇道悟大師。
他數傳至唐末雪峰義存大師,義存大師再傳當代高德師備大師,再傳便是當代有名的大師文益大師。
文益大師在金陵清涼寺創立法眼宗,成為金陵唐國國師。

  當然,這裡值得後人疑問的便是,義存大師座下還有一個有名的大師弟子,乃是和師備大師同輩的所在。
這個參修的弟子便是居于韶州雲門山的文偃大師,他後來創立了雲門宗,也便是澄遠的師傅。

  文偃大師參學諸多,但是世人一直認為他是馬祖一系法脈。
但是他在雲門所傳一直都是雪峰義存之法,為什麼後人會産生有疑問?

  因為當初道蹤大師乃是馬祖一系直傳,文偃大師在他手裡開悟。
而文偃大師最後在雲門山承襲的,也是知聖羅漢如敏大師的衣缽。
而如敏大師也是不折不扣的馬祖座下法系,乃是馬祖再傳的弟子大安大師的弟子。

  身負馬祖座下再傳兩大弟子的法脈,偏偏最後文偃大師傳的,卻是青原一系希遷門下雪峰義存大師的法系,當真令世人費解,也成了禅門後世的一樁公案。

  後人便認為他遊學集幾家之長,後來在韶州創立了雲門宗,不能一概而論其法脈承襲而已。
不過這個時候,江湖上已經把臨濟宗、沩仰宗、曹洞宗、法眼宗、雲門宗和南嶽派,稱為一門五宗六派!

  假如當初馬祖道一真的成為八祖,而不是人們口中的馬祖,隻怕菏澤宗也會鬧出糾結來。

  雖然事實證明,後來菏澤宗不如南嶽和青原,但是神會還是不折不扣的七祖。
雖然後來朝廷受到了一家獨大的南嶽一系的影響,把懷讓大師尊為了禅宗七祖,但是自此道一還是馬祖。

  因為佛門不争!
當然,因為文偃大師這樁事情,也有人私底下認為事出有因的。

  因為師備大師源于雪峰義存大師法系,得到過義存大師的認可,和文偃大師算是師兄弟。
後來師備大師去江西境内,成了一代禅門宗師。
門下的文益大師更是出衆襲法,得到了南唐朝廷的盛大禮遇,成為了自義存大師後又一個有名的宗師。

  不過偏安的南唐小朝廷,怎麼能和當初的大唐比較?

  偏偏雪峰義存大師在晚年,又收了參學的文偃大師這個奇才,當初在金陵的文益大師心中是否不忿沒有人知道。
不過還是有人私底下揣測,是文益生怕自己的地位因為文偃大師的出現,而被義存大師再次否決師備一系,于是對同樣出于雪峰的文偃大師有所不容,到處宣揚文偃大師乃是馬祖一系。

  最後文偃大師沒有辦法,因為同樣是佛門南禅六祖慧能弟子,同樣追求的是頓悟法門,怎麼能因為糾結于法脈,而讓自己墜身于俗世的虛無。
如果因此影響了修行,那皈依于佛門還有何意義,于是隻有遠遁嶺南祖庭附近。

  靜心修行的文偃大師,參禅了知聖羅漢如敏大師,再次承襲馬祖座下另一系的真傳道脈,自此在鼎盛的佛門南傳禅門中突起,不但修建了禅門最大的禅庭,修繕了祖庭南華寺,再和金陵的文益大師分庭抗禮。

  不過如今兩個人都已經涅槃,而且作為佛門弟子表面不會展現争強好勝之舉,誰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作為文偃大師的弟子,南鋒翰故意在澄遠面前單提馬祖的門人,把這樁公案對澄遠說出話來,其用心讓人馬上便明白了過來。

  合十低誦佛号,澄遠一臉寶相莊嚴。

  人生悲苦無度,有菩薩自入地獄,意圖度化六道輪回,名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惡鬼冤魂不盡不升佛道!

  這是多麼大的宏願,應被尊為天下第一願!

  澄遠卻不受影響!
因為他便和當初的文偃大師一般,因為頓悟得道,已經得到了大師座下師兄弟們的觊觎。
他卻自己遠赴蜀中傳道,避開了門中諸位師兄弟的糾結。

  這次回來嶺南,僅僅便是為了拜偈師尊的法塔金身。
和他的幾個有名的師兄弟,如洞山守初、德山緣密、雙泉師寬、雙泉仁郁、實性自癢、清涼智明等一起互偈。

  因為路過五嶺地區,借道永州往蜀中而去,不料見到一路情形,不由前來觀看,居然碰到了這檔事。

  “善哉!
善哉!
”澄遠看着那金四十八節,目光中居然多了一絲憐憫。
作為佛門弟子,他哪能不知道,這條金四十八節對于這些修行者的意義。

  萬事萬物事出必有因!

  “大和尚要阻止大家捉拿這條異種,隻怕會成為大家的公敵哦!
不知道大和尚有沒有這個願力,如果有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态來,倒不妨出手把它趕跑了!
”南鋒翰不陰不陽的看着澄遠,手下和渦妮調和不停,看渦妮心态又平和了下來,乘機便又出聲試探。

  道佛本就不容,唐時甚至出現過幾次滅佛的行動。
而道家自唐初便得到朝廷的推崇,因為老子可是李家的祖宗。
即使是到了衰敗的唐末,道家也沒有被損害過根本,甚至到了五代更替時,更成了普通民衆幻想的最好信仰。

  根深蒂固的思維,讓道士一直在心裡認為自己比和尚高出一截。
雖然被主道稱為邪門歪道,南鋒翰也一直以自己是道門修真自诩。
面對這個神秘莫測的澄遠,居然暗傷了渦妮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攪動心神的機會。

  而且,南鋒翰用意很明顯,就是想把澄遠拉成大家的敵人。
這裡的每個人顯然都想得到這條金四十八節,當然南鋒翰不會把尹家堡和連雲寨算在内,那些人在他眼裡不足一提。

  如果澄遠成了大家的敵人,每個人心裡便會多了幾分顧忌,如果相互防備的話,南鋒翰這兩個人無疑再次成為最大的赢家。

  “萬物存在于世,必然有其存在的原因,萬物消失于世,自然有其消失的原因!
細品因果二字,豈是常理可以揣測。
真人想必修行超過幾十載光陰,想必比貧僧了解更透。
貧僧想問真人,如若一切都是着痕刻意,修真一途的因果報應幾人能還,修行勘破當真還能如此順利麼!
”澄遠微微含笑,看着南鋒翰兩個人,那雙清澈的眼睛猶如有魔力一般,令人無法拒絕和回避。

  “本大仙平生想殺即殺,想笑即笑,縱橫江湖,快意人生,修行從無阻礙。
哪怕是千重困難,心中從來不會去考慮其它,倒是大和尚隻怕又是個僞裝的泥菩薩罷,這些人隻要出手的話,就一定會假心假意的出手除魔衛道吧!
”南鋒翰不宵的看着月色下的諸人,一臉正氣的樣子,讓人看了隻覺這個人還真是個好人。

  “真人倒是快語!
”禅門弟子絲毫沒有因為旁人的亵渎,而産生妄念。
對着南鋒翰兩個人,澄遠合十行禮:“貧僧雖然沒有想過要除魔衛道,但是在想隻要不損害大家的想法,又不傷害它的性命的話,倒是不失為一個最好的結局!

  “大和尚的話倒是令人深思!
”秦莊居然背負了雙手,手中的絲網雖然還是在手中,卻是放松了下來。
知道此刻即使沒有自己手中的烏金天蠶絲網,這些人隻怕也不會任這條異種離開了。
心中默默的替它默哀,心中反而多了幾分欣喜。

  “咦!
”本來聽了秦莊的話,南鋒翰想刺他兩句,忽然目光看着秦莊面前的金四十八節,心中動容了起來。

  原來讓人目瞪口呆的便是,一直沒有太大反應的金四十八節,此刻居然反應了起來。
突然緊緊的盯着了澄遠,竟然探頭吐信似乎要沖向澄遠。

  一旁石塊下剛剛說完話的秦莊,感覺自己手心的冒汗了,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大了,驚動了它。
他心中忐忑不安,更不要說他身後的四個人了。
他們的位置正對着這條異種,看着它的舉動和氣勢,似乎要向自己沖過來一般。

  站的高的人卻看得清清楚楚,這條異種金四十八節,正緊緊的盯着對面樹枝上的澄遠。
不知道它是從澄遠身上看到了危險,還是想對這個剛剛用禅唱迷惑自己的人發出警告。

  那翡翠般的眼神,雖然無人能夠看透,但是它盯着澄遠的樣子,大家都知道它時刻會發出攻擊。
為什麼會這樣,一旁諸人心中各有計較,知道澄遠一定對它做了什麼。
不然它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隻對最後到來的澄遠發出這樣的表情。

  有人若有所悟,有人心中靜思,看着這緊張的場面,大家心中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安靜。

  霎時間,場中又靜了下來,隻有靈蛇吐信的聲音。

  !


  !


  千古江山

  英雄無覓

  孫仲謀處,舞榭歌台

  **總被

  雨打風吹處

  斜陽草樹

  尋常巷陌

  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

  金戈鐵馬

  氣吞萬裡如虎

  元嘉草草

  封狼居胥

  赢得倉皇北顧

  三十三年

  望中猶記

  烽火中原路

  可堪回首

  佛狸祠下

  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

  廉頗老矣

  尚能飯否!

  其音铮铮不絕,卻似乎傳出了老遠。

  聲音不止夾雜在陣陣馬蹄聲裡,而且居然在沸騰的馬蹄聲中清晰可聞。
這把聲音抑揚頓挫,似乎飽含着感情,器宇軒昂的朗朗之音,令人聽了似乎渾身熱皿沸騰。

  煙塵來處,百餘騎快馬匹匹都是精良的大漠好馬,這在中原偏南之地極為罕見。

  馬上的人個個都是青綠色的勁裝,一個個年輕的臉孔顯示出超人的冷靜。
在一個一臉嚴肅的青年的帶領下,飛快的從官道那邊飛馳而來。
一路煙塵一路勁風,看來氣勢沖天卻又不張揚。

  遠遠的看到路中間沒有動靜的邊城,還有那半空中如淩風一般飄然空中,正在閉目對峙的兩個人,大家眼中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半空中的兩個人那超然的姿态,已經超出了常人能夠理解的範疇,就是江湖上的高手,也無法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像神仙一般的翩然出現在空中。

  在無形強大的氣機圈内,兩個人衣炔飛揚,長發飄飛亂舞,猶如天神臨世一般。
隻怕普通世人看了,馬上就會伏地跪拜不止。

  這個為首的青年眼力不凡,身後的人員也不是普通人,雖然驚詫莫名,也沒有被兩個人超強的身手吓到就此後退。
他看到兩個人的狀态,揮手制止了隊伍的前行。

  審視了四周,自然發現了邊城救回的那些傷員,眉頭不由微微一鎖若有所思。
他看了眼待在路中的邊城,眼中朝邊城露出詢問的神色,可是看到邊城眼光不住的眨動,卻絲毫不能動彈,便知道他肯定受到了某種限制。

  心中更是詫異,再次看向空中兩個人,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見識過江湖上頂級的高手,雖然看不清空中兩個人清晰的面容,卻也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這一百多人自動有序的靠近青年身邊,呈半圓形的扇狀隊伍,把青年拱衛了起來。
大家策馬都站在青年身後,手中緊緊握住各種奇怪的武器。
看着半空中的兩個人,明明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對手,可是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怯意,似乎在等待着青年的舉動。

  空中的氣機圈内,乃是兩個人先天真氣凝聚的範圍,渾身都沉浸在曼妙的先天之境。
不但身體隐隐約約,就是五官似乎都模模糊糊起來。
邊鎬率先睜開了眼睛,看了眼這支隊伍,便又看向對面同樣剛剛睜開眼睛的楊炯。

  “這個少年郎倒是不錯!
”邊鎬眼角居然淩厲了起來,兩個人根本都不用啟齒,傳音入密的使用在氣機圈内恍若天成。
看向楊炯平靜的目光,邊鎬淡淡的說道:“楊兄一定認識他吧!

  楊炯沒有馬上回答,卻是微微的點頭示意,看了眼官道上被衆人擁護的那個青年,青年渾身氣機一覽無遺,楊炯臉上多了絲笑意。
便又飽含深意的看向了邊鎬,也微微笑了起來:“确實是認識的,不過不熟悉而已!
倒是他跟随的那人,邊兄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哦!
”邊鎬若有所思,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一個提示足以令他有所預知。
接着便說道:“既然是楊兄認識的,又是個不錯的苗子,某家倒不好責備了!
”邊鎬居然語氣中有了絲歎氣,看着那個坐在馬上的青年,眼中居然多了幾分憐憫。

  “剛剛這裡的殺戮,便是你率人所為罷!
”青年正看着空中兩個人的狀态,耳邊忽然便響起了邊鎬淡淡的聲音。
“當真是好手段,好英雄啊!
”語氣中明顯帶着挪喻之意。

  青年似乎知道要面對兩個人,沒有在意邊鎬的語氣,而是吃驚對方怎麼知道自己剛剛率人伏擊了唐國軍隊。
看兩個人沒有再出聲,便知道對方一定想聽自己解釋。

  拱手朝兩個人施禮道:“小子嶺南曲去疾不才,今日有幸在此得見高人!
隻因小子身負朝廷所托,目前駐守遂州城。
方才的殺戮乃是雙方預知的攻堅戰,小子用火攻後方能各個擊破,方法不值一提,但是使命在身,不是他死便是我亡,非常時機不得已而為之。
如若兩位前輩有所指教,小子誠心受教!

  不卑不亢,聲音铮铮,方才的吟唱顯然便是出自他口,正是嶺南自新帝劉繼興登基後,首得新州的曲去疾。
如今他正是遂州刺史,本來一直跟随在潘崇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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