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願意給向導,曹铄當然樂意。
淮南雖然是在他的掌控之下,有些地方還是當地居民更加熟悉。
向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
女子正是頭天晚上和蔡稷發生了關系的一個。
領着曹铄等人從村後上了山,女子時常還會朝着蔡稷微微一笑。
當着曹铄的面這樣,蔡稷多少有些尴尬。
好在曹铄一路都裝着沒有看見,隻陪着袁芳和王嫣在前面走着。
進了林子,袁芳指着一棵樹喊道:“夫君,快看!”
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曹铄看見一隻大尾巴的松鼠“哧溜”一下蹿的沒了影兒。
“松鼠而已。”曹铄問道:“你以前沒有見過?”
“兔子見過不少,松鼠還真沒有見過。”袁芳說道:“我以前騎着馬出去,幾乎不到林子裡,父親也不許我去。”
“不進林子當然不可能見到松鼠。”曹铄說道:“以後你倒是可以經常來這種地方。”
“客人。”給他們帶路的女子聽他這麼一說,回過頭問道:“你們是要在壽春住下來?”
“對,住下來。”曹铄說道:“三年五年應該不會離開。”
“那太好了!”帶路的女子回頭看了蔡稷一眼,又朝他甜甜一笑。
“看上他了?”曹铄問道。
“嗯!”女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蔡稷!”曹铄喊了一聲。
蔡稷連忙上前:“公子有什麼吩咐。”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曹铄說道:“人家姑娘看上了你,而且昨晚你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你看着辦吧。”
“公子不是說……”蔡稷面露尴尬:“我是個種豬……”
蔡稷說話的時候,魏圖和另外幾個衛士同樣一臉尴尬。
如果說蔡稷是種豬,他們幾個沒一個不是。
頭天晚上,他們是一個也沒跑,全都着了道兒。
“給别人家配了種,事後沒你什麼事,那你就是種豬。”曹铄說道:“如果是把人帶回家,在自己家裡生孩子,等到孩子長大了知道誰才是他們的父親,就不再是種豬,隻是繁衍後代。”
“公子的意思是……”蔡稷問道。
“你願不願意和他去壽春?”曹铄向女子問道。
女子連忙點了點頭。
“不過他家裡已經有了夫人。”曹铄說道:“你去了隻能做妾,還願意麼?”
“願意。”女子說道:“在村子裡也是好些女人嫁給一個男人,村裡的男人我一個都看不上……”
女子說了一大堆,曹铄心裡卻覺得十分好笑。
村子裡的男人當然不容易被她看上。
要麼是年紀太大,要麼就是體質太弱,或者是長的不太好看。
相比于村子裡寥寥可數的幾個男人,蔡稷就顯得英武非凡、一表人才了。
“收了吧。”曹铄對蔡稷說道:“你們家裡多個女人,以後也能多生幾個孩子。”
“客人說的話好像是淮南侯的話。”女子看着曹铄說道:“淮南侯就是讓我們多生孩子,還說了什麼多生孩子多養豬……”
“你們有沒有照着做?”曹铄問道。
“村子裡好些人都照着做了,生孩子不難,隻是沒有豬。”女子說道:“官府答應我們,隻要生了一個孩子,牲口可以随便選。”
“如果是你,你會選什麼?”曹铄笑着問道。
“第一個當然是牛。”女子說道:“隻是牛得要生了兩個孩子才能有,所以隻好選擇驢子。”
“為什麼?”曹铄又問道。
“驢子可以幹活。”女子說道:“家裡沒有男人,就能讓驢子拉着車載上東西。農忙的時候,别人家的牛可以犁地,我們家沒有牛,用驢子也是可以。”
“你是在想到了他家以後就這麼做?”曹铄看了蔡稷一眼,向女子問道。
“嗯!”女子點了點頭,很純真的說道:“雖然我隻是個妾,可我隻要勤快一些,不讓大婦操心,她也就不會說我什麼,我以後也能過的安穩些。”
“想的還挺長遠。”曹铄向蔡稷問道:“你覺得呢?”
“公子……”蔡稷一臉尴尬的說道:“我們家哪需要用驢子……”
“那就是有牛了?”女子眼睛一亮,向蔡稷問道。
“沒有!”蔡稷說道:“也沒有牛!”
“他家窮的很。”曹铄對女子說道:“他家也沒有牛,也沒有驢子。嫁給他,你可得想清楚了。”
“那我也肯嫁。”女子想都沒想就說道。
“為什麼?”曹铄問道。
“他長的好看。”女子說道:“而且又魁梧,像個男人。我就喜歡他這樣的,再窮我也跟着他了。”
“有人對你這麼用心,你還是從了吧。”曹铄笑着對蔡稷說道。
“公子讓我從了,我哪敢不從。”蔡稷說道:“依着公子就是了。”
“說的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曹铄對袁芳和王嫣說道:“擱在兩年前,遇見這種好事,他還不巴巴的往上湊?”
蔡稷滿頭黑線,女子卻上前牽起他的手說道:“走,我和你一起在前面帶路。”
看向曹铄,見他點了點頭,蔡稷隻好和女子走在最前面。
“客人!”穿過林子,女子站在山坡上向前一指說道:“前面有個湖,據說當初關雲長就帶兵退到了這裡。”
“關雲長帶兵退到了這裡?”曹铄問道。
“嗯!”女子點了點頭說道:“後來也沒見打仗,不知怎麼的,他就投降了。”
快步上前,走到女子和蔡稷身旁,曹铄望着那片不大的湖說道:“這裡果然是好景緻。”
他向女子問道:“湖裡有沒有魚?”
“有!”女子說道:“隻是沒什麼人捕撈。”
“為什麼?”曹铄問道:“難道沒人想着捕些魚換錢?”
“魚不值錢。”女子說道:“還是山裡的野獸能賣的上價錢,所有大家更願意打獵,而不是來這裡捕魚。”
“沒人捕撈,這裡的魚還不是已經泛濫成災?”曹铄問道。
“也沒有多少。”女子說道:“袁術在淮南的時候,别說野獸,就連這裡的魚都快被捕撈完了。淮南侯來了之後,大家夥才不用靠着打獵和捕魚填飽肚子。山裡才有了野物,湖裡才有了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