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名曹軍在百夫的帶領下,像上戰場似得挺兇闊步走出軍營。
“公子,在将士們面前說粗話,會不會有失身份?”等他們走遠,魏圖小聲提醒。
“他們都是粗人,連字都不認得,和他們說發乎情止于禮,出去玩也要禮數周到恭順得體,他們能聽得懂才行。”曹铄說道:“要不是跟着本公子久了,受我熏陶不少,你能聽得懂?”
魏圖尴尬的咧嘴一笑。
“明天還要不要去張縣令家?”蔡稷說道:“公子今天必定已經讓他家小姐心亂如麻。”
“心亂如麻是肯定的。”曹铄說道:“可惜并不是因為對我有意思。”
“公子風流倜傥,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蔡稷說道:“張家小姐也是個女子,她怎麼可能不動心?”
“她還真不會動心。”
“要是她不動心,公子起個大早不是白去了?”蔡稷有些失望的問道。
“怎麼會是白去?”曹铄說道:“我就納悶了,像我這麼聰明的人,咋就遇見你和魏圖這麼蠢的部下。”
蔡稷被他說的不吭聲,魏圖卻一臉郁悶。
說着蔡稷,怎麼連他都給帶上了。
“我今天過去,為的是讓張小姐心亂。”曹铄說道:“雖然本公子魅力無邊,但見兩次就讓她對我有意思,還是有點難度。她真是這樣不矜持,我反倒沒什麼興趣!張小姐最擔心的是我找她家晦氣。我們明天不去後天也不去,臨走的時候敲下邊鼓,她更琢磨不透我在想什麼,和司馬懿的婚事多半也泡湯了!”
“公子好像對司馬懿有很大成見。”蔡稷說道:“真看他不爽快,安排幾個人把他砍了就是!”
“司馬懿又沒做大逆不道的事,有什麼理由殺他?”曹铄說道:“難不成告訴全天下,曹家二公子為了搶女人,把她的未婚夫君殺了?我像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嗎?”
蔡稷和魏圖都沒吭聲。
遇見想要的女人,這位曹家二公子哪是像不擇手段的人,他根本就是!
曹铄第二天果然沒去見張春華。
他一大早坐在營房門口,捧着隻水碗,一邊喝水一邊看着即将外出的曹軍列隊。
“公子,昨天出去的将士果然得到不錯的口碑。”蔡稷從校場跑了過來,一到面前就對曹铄說道。
“怎麼樣?我說出門要軍容整肅吧。”曹铄咧嘴一笑。
“公子說的肯定不會錯。”蔡稷說道:“昨天帶隊的百夫一回來就跟我說,滿大街都在談論我們的将士。”
“百姓怎麼說?”
“凡是見到兄弟們的百姓都誇軍紀好!”蔡稷回道。
曹铄很得意的問道:“他們是怎麼誇的?”
“百姓們說,曹家二公子的兵就是會玩,連出來找女人都還帶排隊的。”
剛喝了一口水,曹铄噴了蔡稷一臉。
抹着臉上的水,蔡稷一臉懵逼的問道:“公子,怎麼了?”
“怎麼了?”曹铄說道:“當人家是誇你們呢?”
“我聽着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蔡稷說道:“其他軍隊别說出去找女人,就算是讓他們上街走一圈,也沒我們的軍紀嚴明!”
“跟你說也說不明白。”曹铄問道:“還有多少人沒出去?”
“之前的戰鬥有十幾個人受重傷,他們肯定去不成。”蔡稷說道:“昨天和今天總共出去将近五百人,還沒出去的也就一百來口!”
“等他們都出去一趟,宣布軍令,任何人不得外出,在營中休整。”曹铄說道:“五天後我們返回許都。”
“其實不用等五天。”蔡稷說道:“将士們随時可以走。”
“沒有糧草怎麼走?”曹铄說道:“休整五天,給我留點時間從栗邑弄些好處再走。”
“公子有什麼打算?”
“後天去找栗邑令,就說我們要走,讓他籌措些軍糧。”曹铄說道。
“公子真不去見張家小姐?”蔡稷問道。
“鴨子放在釜上煮,還沒熟就撈出來肯定不爛。”曹铄說道:“先晾着她,等煮爛了再說。”
“萬一栗邑令是個沒眼色的……”
“他沒眼色,張小姐還能沒有?”曹铄說道:“她注定是我的,跑不了!”
曹铄第二天沒有糾纏張春華,張汪反倒安不下心。
站在官府大門外望了整個上午也沒見到曹铄身影,下午他來到張春華住處。
“春華,曹子熔今天沒有過來。”剛進屋,張汪就說道:“他會不會是新鮮勁過去了?像他這樣的世家公子,玩性都比較大。”
“父親覺得曹子熔是玩性大的世家公子?”張春華問道。
張汪搖頭說道:“和他接觸不多,我還真不清楚。”
“他絕對不是纨绔子弟。”張春華說道:“我雖然在深閨之中,卻也聽過他的一些事。如果是個纨绔子弟,怎麼能兩次從宛城脫險,還帶回曹子脩和典宿衛的屍體?”
“那他是什麼意思?他不來,我心裡反倒空落落的,總覺得有事情發生。”張汪說道。
“我想拜見他,懇請父親允許。”張春華說道:“終究要去面對,總不能等事到臨頭再去考慮對策。”
“你去見他?”張汪連連擺手:“那還不是羊入虎口,絕對不行。”
“父親放心,我有分寸。”看向窗口,張春華悠悠說道:“這件事因我而起,見父親心神不甯,做女兒的也不安穩。”
“千不該萬不該,當初就不該讓曹子熔進栗邑。”張汪歎了一聲說道:“如今這事鬧的……”
“已經發生的後悔也沒用。”張春華說道:“我會盡力勸說他放手,如果他不肯……”
“你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是一步吧。”張春華說道:“他要是真不肯,也隻能和司馬家解除婚約!”
張汪又無奈的歎了一聲。
想到把曹铄放進栗邑,他就悔的腸子都青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即使沒有讓曹铄進城,張春華也已經在曹铄的視線裡。
擁有兩千年後的認知,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曹铄當然不可能把這個能決定曹家生死的女人留給司馬懿!
這場争奪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