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我這麼說無奈的笑了笑說:“你以為我願意啊,我又不傻,這些老男人那個不想在我身上揩/油,你知道嗎,在被他們揩/油的時候,我多想掀桌子走人。但是我一旦這麼做,星娛公司在濱海就生存不下去了,公司上上下下兩百多名員工就得下崗,我還好,我失業了還能進家族企業,但是他們如果失業了,你讓他們去哪找工作去。”
唐詩雅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絲苦澀,我本來以為像她這樣的富家大小姐就隻會對着人撒嬌,最多能做好一個家庭主婦,但是沒想到唐詩雅竟然還要裡裡外外打理那麼多的事情,還要擔心手下那麼多人的吃飯問題,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的确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老闆。
“别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幹什麼?”她轉過頭來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知道現在唐詩雅之所以讓我待在她的身邊隻不過是因為我要配合她演一出戲,隻要這一出戲演完了我們也就各奔東西了,她繼續在星娛娛樂當她的大老闆,而我可能還會留在漢唐天下繼續當我的小白臉,畢竟人生的事誰能說得準呢,說不定這一刻我還和唐詩雅有說有笑的聊着,下一刻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那你沒有規劃過你的人生嗎?”
我愣了一下,覺得好久沒有聽過“人生規劃”這個詞了,之前在學校的時候“職業生涯規劃”裡面會經常出現這樣的詞眼。我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專心緻志的開着車,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
她是一家上市公司身價數億元的總裁,而我不過是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打工仔,我們的生活水平和意識根本不是在一個層面上的,其實唐詩雅犯不着和我談這麼多的。
看我一直沒有說話,唐詩雅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隻是懶洋洋的靠在靠椅上盯着窗外,眉頭微蹙像是在想事情。
把唐詩雅送回公司的時候正好到了下班時間,她問我今晚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他們家的規矩很嚴格,就連餐桌上的規矩也是多種多樣的,我說不用這麼急吧,反正還有兩個月呢,這兩個月我不可能連吃飯都學不會吧,她看我這麼堅決的拒絕也就不再勉強。
坐公交回到我的那個出租屋之後我簡單的給自己煮了點東西,休息了一段時間,梳洗打扮一番之後,就去直接去了漢唐天下。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這魔性的聲音一響起來,大廳内的人全都側目看了過來,搞得我一陣不好意思,連忙低着頭走進了一間員工的休息室。
“喂,怎麼了?”我問道。
“林墨,你能不能快點,他們又來醫院騷擾我爸媽了”,林琳的聲音近乎瘋狂,完全是用一種命令的語氣在和我說話,今天心裡本來就不太爽,一聽她的口氣我當場就火了,對着手機就罵了起來。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啊,你現在是在求着我辦事,别弄得跟自己多吊似得,你張口就要五十萬我一時間去哪給你湊去,别弄得就跟你是世界中心,所有的人都得圍着你轉似得,你記住,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男朋友了……”罵完之後我感覺心裡舒服了不少。
“對不起”,林琳仿佛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态,連忙向我道歉,聽她這麼道歉,我心裡反倒不安了起來,心想她可能也是被吓怕了吧,于是說了聲挂了吧,我會盡快想辦法的就将手機挂斷了。
将手機挂斷後,我坐在沙發上死命的揪着自己的頭發,臉頰變得有些通紅,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突然,一隻手從後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驚一下子跳了起來,看到天哥正睡眼惺忪的坐在沙發上揉眼睛。剛才光顧着打電話了,沒看到天哥竟然睡在和我背靠背的沙發上。
“小子,你把我吵醒了,怎麼辦,說吧”,天哥恢複了清醒,打着哈欠說道。
“對不起,天哥,我這就出去,不會再打擾你睡覺了”,我連忙向他彎腰鞠躬,急忙轉身就要離開。
“哎,小子,别走,我問你個事”,他用慵懶的聲音說道,我一聽他的聲音就馬上住了腳,急忙轉過身子問他有什麼吩咐。
他看着我笑了笑,并沒有馬上問,而是叫我坐。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敢坐,我知道外面的規矩,老大叫你坐是跟你客氣客氣,你可不能真坐,經過這些天在漢唐天下的所見所聞,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林黛玉進賈府一樣,不敢多說一句話,不可多走一步路。
“我叫你坐你就坐,哪來那麼多廢話”,天哥的臉色馬上變得異常難看,大聲的向我吼道,我不敢違抗他,連忙坐到他的身邊,他的笑容這才回來,不過在我看來,他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小子,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很缺錢啊”,他一臉邪性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心想他不可能會這麼關心我,就是關心我肯定也是帶着其他的目的的。
“你就别裝了,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小子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了,被人家纏上了,要花五十萬來擺平啊”,我搖搖頭說不是,他問那是什麼,我住了嘴沒有說話。
“你說不說,不說的話馬上把你從這裡趕出去,錢你一分也拿不到。你小子現在不正合計着給你爺爺賺醫藥費的嘛,隻要我哼一聲,我保證整個濱海市沒有一家企業敢要你”,天哥惡狠狠的說道。
我知道他這話不會是和我開玩笑,像他們這種人,在道上混久了,變臉的功夫那是一流,上一秒還握着你的手和你把酒言歡,下一秒就可能捅你刀子,而且毫不含糊。想想被他打死的宇老三和他的手下,我渾身不住的發抖。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可能隻有在君姐面前他才會露出他的軟肋來,于是斟酌了一會我還是把林琳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心想如果他能幫忙最好,我最多不過欠他個人情,不幫忙我也不虧什麼。
聽我說完天哥一把攬住我的脖子問道:“小子,想不想當一回英雄。”
“英雄?”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對,想不想把那些放裸貸的一窩端了”,他朝我擠了擠眼。
“當然了,林琳說我們學校已經有好幾個女生因為這件事自殺未遂了,不過全都被校方封鎖了消息……”我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等等,不對,他今天怎麼這麼熱情,抓裸貸不是警察的事嘛,像他這種無利不起早的商人怎麼可能會管這些事情,我突然有了一種上當的感覺。
“哈哈”,他看我停下來一臉茫然的樣子,突然大笑了起來。
“好,既然你那麼想當英雄,我就讓你當一次”,天哥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哎,天哥,天哥”,我感覺自己已經上了賊船了。
“石頭,暴龍,去中心醫院走一趟”,天哥出門叫了一聲他身邊的兩個保镖,而中心醫院正是林琳爸爸住的醫院,他們不會是……
“你小子今晚給我好好的呆在這,天哥明天就帶着你去捉賊”,天哥一指我馬上站住,沒敢多說一句話,隻好看着他們漸漸的走遠。
沒過多長時間,林琳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問我是不是報警了。報警,我一臉懵逼的說沒有啊,我沒事報警幹嘛。
她就說那怎麼剛才又三個警察去找她,而且還問東問西的,我問她那三個人是不是其中一個穿着黑色的皮衣,另外兩個穿着西裝帶着墨鏡,她說是啊,還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心說天哥竟然真的找到他們了,并沒有回答她的話。
于是又問她都和他們說了什麼,她說知道的基本上都告訴他們了,他們還威脅她說如果不說實話的話就帶她到看守所裡拘留兩天,所以她吓得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們了,我說沒事,可能是學校方面報的警吧,讓她這兩天盡量待在醫院裡不要出來,如果那些要裸貸的人再去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她嗯嗯了兩聲就挂斷了。
我隻是對天哥說了中心醫院和林琳的名字,他就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内找到林琳,看來他在濱海确實是有些關系的,要不然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查到林琳。
過了沒多長時間,天哥果然帶着石頭和暴龍兩個保镖紅光滿面的回來了,看樣子這次他們問出了一些很有價值的線索。
“過來我問問你”,天哥坐到大廳的沙發上一擺手叫我過去。
“你是想今天去把他們一窩端了還是想等到明天?”看着他一臉得意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們肯定知道那夥放裸貸的人的下落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的效率也太高了,這可不像有點關系就能擺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