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大家開始忙碌的工作。
羅青羽依舊是化妝,她自帶的化妝品,外邊買的。公司給她配了一名化妝師、發型師和服裝師,這些都不用她操心,端坐着當木偶行了。
丁寒娜在一旁坐看化妝師的手藝,見化妝盒不同于枯木嶺的,便問:“你怎麼不用自己做的化妝品?”
羅青羽端坐不動,“在外邊工作,還是用外邊的好。”自制的怕達不到化妝師的要求,麻煩。
“羅小姐還會做化妝品?”化妝師好奇。
“在家閑着無聊,做來玩玩,反正網上很多教程。”
“那你以前拍的視頻化的妝……”
“有些自己做的,有些是外邊買的。”
這裡是一個小庭院,攝制組在布置外景,羅青羽等人在走廊下化妝坐等。丁寒娜本來坐在廊下的欄杆看熱鬧,眼角餘光掠見不遠處的門口有些動靜。
她眯眼瞧了瞧,是那位阿金正攔着一名年輕男子,不讓他過來――
“……她們正在拍攝,你真的不方便過去。”
“啧,阿金,我好歹也是農家人,你這兒不過是我家投資的一個小作坊,這樣攔我合适嗎?”年輕男子不耐煩道,“我跟我家請的代言人打聲招呼怎麼了?”
“三少說過,若是你在,不許靠近她五十米以内。”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年輕男子橫他一眼。
“收人錢财,替人消災,我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阿金微笑,“其實我也很為難,可三少特别叮囑要防着你,且納入我的業務考核,做不好會影響我的前程。”
年輕男子:“……信不信我投訴你?”
“這我管不着。”
反正他的投訴沒人會理,農家的纨绔子弟沒有實權,不管在哪個部門都是狗嫌貓不理的主兒。
“……那我今天要是非見她不可呢?”年輕男子十分惱火,“你信不信,我就算把這裡拆了,他老三也奈何不了我,頂多扣我錢。”老子不差錢,扣完下個月還有。
但作坊要是出了什麼事,會驚動陳、金兩家的老爺子。作坊裡擺的全是貴重物品,是匠工們的心皿,不能有半點損失,否則就是阿金、阿雅管理不力。
眼前這位農家的敗家子可以任性,作為負責人必須懂得息事甯人,确保作坊物品的安全。
“要不這樣,她正在拍攝,不能受幹擾。等她拍完了,工作結束了,我把她帶到西廳去見你,怎麼樣?”阿金妥協了。
年輕男子劍眉輕蹙,瞅瞅正在拍攝的方向,“要多久?”
“不超過兩小時。”
兩小時?!真特麼夠久的,男子臉上露出不太樂願的表情。
“七少,這是最大的讓步。你要是再吵,被阿雅發現把長輩們請來就不好看了。”
這裡畢竟是陳、金兩家的地盤,農氏作為贊助商,除了幾位有實權的年輕一輩,其餘人等無權幹涉作坊的任何操作。
各退一步,已經是極大的尊重,對吃飽等婚配的纨绔子弟來說。
“好,那我先出去逛逛,兩個小時後回來。”年輕男子不再糾纏,潇灑的離開作坊進城買花去了。
這時,阿雅從另一道門進來,滿眼的憂愁,“咱也太倒黴了,他今天怎麼會來?”明明已經封鎖消息了呀。
作為農氏最愛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他不負盛名,幾乎每隔一兩個月便往作坊跑一趟。為啥?因為這裡的女生不僅氣質好,還有技術,把他迷得不要不要的。
認真的女人最美,他時常一動不動地坐在别人旁邊看她們工作,特煩。
偏偏他隻對外邊的女子動真格的,不吃窩邊草,但經常過來撩一撩,放放電,不少姑娘芳心騷動。
陳雅算是意志最堅定的一枚大齡熟女,差點動搖過。後來被他在外邊的花邊新聞吓到了,從此對他死了心,絕了念頭。
“沒事,三少一早叮囑過,我有準備。”與她相反,金川河老神在在,絲毫不慌。
陳雅一聽,噗哧地笑了,“三少怎麼知道他家老七會看中羅小姐?”
“畢竟是一家人,誰不知道誰?阿雅,等會兒你這樣這樣……”
兩人嘀咕一陣,然後在陳雅的哧笑中各自離開。
而在室邊,丁寒娜倚靠牆壁,聽着牆根,仰臉望着湛藍的天空,和一朵朵的雲……豪門戲多,今趟出來不虧。
約莫兩個半小時後,所有拍攝終于結束,工作人員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羅青羽換下雲水屋的服裝,讓安東在随工作組的車回去時,順道拿去歸還。
羅青羽不必跟車走,跟丁寒娜說好的,趁未上班兩人到處走走。
“記住,在外邊要注意形象!”安東臨上車前,猶不放心地對她千叮萬囑。
“知道了,知道了。”羅青羽将他推上車,關上車門,開心地揮揮手。
等車隊離開,她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尼麼,終于告一段落了。
“為什麼不坐他們的車走?”丁寒娜不解道。
“阿金說年哥有東西交給我,讓我先别走。”重新換上輕爽的寬松衣物,梳着丸子頭,挽着小夥伴的手臂,“走,去瞧瞧。”
丁寒娜輕挑眉,安靜地陪她重返作坊,在工作人員的指點之下到達待客用的西廳。
不巧得很,西廳裡已經有人坐了,一名歪坐椅子裡翻看手機視頻的年輕男子。見她倆進來,他劍眉一挑,站起來……“哎呀!”陳雅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她擋在他身前,特别焦急地瞪着一張桌子發牢騷,“怎麼搞的?這鐵支怎麼還在?”
羅青羽好奇地上前瞄一眼,哦,原來那張桌子不知怎的被插了一根鐵支。陳雅上前用力拔了幾下,一動不動,擺在那裡若有人不小心倒向它,鐵定要命。
“嘩,誰那麼厲害?把鐵支插在上邊?”羅青羽一臉的欽佩,莫非是自己同類?
“誰知道?搞裝修的老張答應過來看看,到現在還沒來,這桌擱哪兒都危險,真急死了。”陳雅頭疼極了,不由向年輕男子求助,“七少,要不你來試試?”
“你不早說。”那男的撸起袖子,風度翩翩地過來。
暗忖,莫非這是阿金安排的特别節目?讓他在美人跟前大展雄風?嘻嘻,有才,值得獎勵。
“你小心點,阿金弄了很久都沒弄出來。”陳雅好心提醒他。
“沒事,看我的。”他從小鍛煉,力氣比一般人大些。
可是,他用力扯了扯,紋絲不動;換個姿勢拔了拔,還是不動,不由神色微僵。
沒事,陳雅不是說了嗎?阿金也搞不定,丢臉的不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