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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佛系田園 第612回

我的佛系田園 竹子米 2753 2024-02-18 05:06

  提起功夫,有一個人不能不提。

  “阿青好像挺能打的,”有個人忽然想起,“你們還記得阿豪被打的那晚吧?
采吟,當時你哥在場……”

  當時谷翔要追阿青,把村裡較活躍的年輕人叫到老樹下燒烤,希望大家出謀劃策,助他一臂之力。
不料,阿豪跟阿青起了沖突,被她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每每提起她,阿豪從來沒有好臉色,記仇。

  “她當初教健身操還誇過小梨,會不會背地裡教過她功夫?
”像谷采吟那樣,見孩子對功夫着迷,忍不住教兩招。

  如果是,那麼谷采吟确實很冤枉。

  “就算是,王菊也不會罵她。
别忘了,是甯姨及時把小梨的手接駁好,又給了止痛藥讓她順利考完試。

  這份恩情,夠王菊家惦記的了。

  俗話說,傷筋動骨,沒有一兩個月好不了。
而小梨休養一周便上學了,接着考試。
很多人猜她的手沒斷,可能是折骨,所以好得那麼快。

  無人懷疑甯姨家的藥有多神奇,神藥神迹什麼的,離普通人太過遙遠,遠得令人不敢想象。

  眼前的這些年輕人提這事沒有惡意,純屬猜測。

  和老一輩人不同,他們對小時候的窮苦生活沒什麼印象。
羅家對大谷莊的貢獻屬于過去式,年輕人不會因為老一輩的感恩就對羅家人産生敬畏的心理。

  再說,他們隻是猜猜,并非刻意針對誰。

  羅家的女兒是人,谷采吟也是,若後者是被冤枉的,理應還她清白。

  不過大家沒證據,僅供茶餘飯後說一說。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經人提醒,谷采吟皺了眉頭。
她是幫自家叔伯幹活,體驗農趣,聽了這番話,下午的活她沒心情再幹。

  推說頭暈,身子不舒服。

  她從小在城裡長大,是千金小姐,自家叔伯從不指望她能幹多少活,不添亂就很好了,聽說不舒服便催她回家躺着。

  從地裡出來,谷采吟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澗邊洗了腳。

  今個冬天不太冷,山水清涼,泡腳玩水特别舒服。

  這就是她一心要回村裡住的原因,青山綠水的,村裡還有兩位退休的法醫(葉喬)和藥劑師(谷甯),帶有一絲神秘色彩。

  可惜,她們家有一個不怎麼讨喜的姑娘……

  總之,在這種地方住久了,病少了,命都能長一些,前提是有資金支撐日常生活。
美中不足的是人情走動和口舌是非特别煩人,一件小事能被無限放大。

  比如大哥對阿青的追求,和她教孩子們練跆拳道。

  男生追女生本是一場美事,最後卻鬧得好像大哥對她有非分之想。
自己最冤枉,教孩子們練功完全出于一番好心,不求回報,竟然還被辜負了。

  王菊的那番話分明是打她的臉,說她多此一舉,當時那臉火辣辣的疼。

  如果真是自己的錯,她認;如果是黑狗偷食,白狗當災,她拒絕當那隻白狗。
她一定要查清楚,還自己一份清白。

  否則,誤人子弟這個罪名将跟她一輩子。

  ……

  此時,在山邊的樹林裡,有幾個小孩正在堆火烤番薯和毛粟。
他們年齡太小,不用下地幹活。
小梨年歲最大,可她的手還沒好,也不用幹活。

  “小梨,你手還疼嗎?

  “不疼。

  小梨面容沉靜,手拿一根黑黑的樹枝當燒火棍,時不時的往火堆裡給番薯翻個身。
手确實不疼,别人說她的手沒斷,可爺奶和爸媽說是青姑家的藥好使。

  她聽爺奶的。

  “小梨,你這手還活着嗎?
以後會不會咔嚓的一聲,又斷了?
”小孩子的腦洞很大,盯着小梨姐的手仿佛在看一截蓮藕,咔的斷了,幸好有幾根絲連着。

  衆孩一聽,齊刷刷的望向她那隻被包紮得像粽子的手,嘩,好想試試。

  小梨:“……”真不想跟這些小屁孩玩,幼稚鬼。

  “小梨。
”随着聲音,一位成年人向大家靠近。

  衆娃聞聲望去,看到是村裡的谷老師頓時全身一震,一個個伸長脖子怔住了,像極了從地洞裡冒出來的傻地鼠。

  “谷老師。
”小梨乖巧的起立,望向谷采吟。

  谷采吟今天沒心情搭理别的小孩子,隻敷衍的吩咐一句,“不要玩火,趕緊回家。

  孩子們一聽,哦了聲,紛紛扔掉燒火棍,跑了。

  小梨:“……”

  也好,這些烤番薯、烤粟子全是她的了。

  “小梨,”谷采吟找塊石頭坐下,斟酌一下詞彙,婉轉的問,“你老實告訴老師,你的手是李壯弄傷的嗎?

  小梨一愣,不出聲。

  “你别怕,李壯同學已經轉校,下個學期他不會再欺負你。
”谷采吟和顔悅色的安慰她,“老師是關心你,把真話憋在心裡頭特别難受,同時也想知道真相。

  小梨到底是小孩子,聽罷點點頭。

  谷采吟按下内心的喜悅,循循善誘,“他怎麼打的?

  “他逼我同桌拿零用錢給他,還作弄她,我就弄回他。
後來他幾次打不過我,就找他表哥來……”

  李壯同學的表哥是體育生,打架很厲害,加上人多,下手不知輕重就把她的手打斷了。

  “你幹嘛不用我教你的跆拳道去打?
”谷采吟不動聲色的問,心跳得極快。

  千萬别用,千萬别用……

  “我就是用你教的去打,他們人多,我打不過。

  “……”

  小梨不假思索的話,徹底擊潰谷采吟内心的一線希望,猶不死心的套話:

  “你為什麼不用阿青教的功夫打?

  “青姑沒教我功夫。
”小梨抿着腮幫子,一臉失望道,“她教的是健身操,像跳舞。

  “……”谷采吟沮喪的望着小梨,一時半會不知說什麼好,喃喃的問,“那,李壯的牙是你打的?

  這個嘛,小梨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點點頭,“他約我到河道邊,讓我在下午考試抄答案給他,不然他就讓我同桌考不了試……”

  作弊不光彩,李壯輕敵了,以為她廢了一隻手就變乖了,沒讓表哥在旁護着。
結果被小梨冷不丁伸一腳,将他踹下河道摔個狗啃泥。

  谷采吟扶額,渾身冷汗直冒:

  “……”

  噢天哪,天哪,現在的小學生原來這麼彪悍?

  “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找那個表哥報仇。
”小姑娘握緊拳頭,眼裡冒出仇恨的火花。

  咦?


谷采吟一臉驚悚,救命啊~!

  “小梨,你這麼想是不對的,你的仇已經報了……”她的命好苦啊!

  一大一小在樹下讨論“冤家宜解不宜結”的奧義,無人留意到旁邊不遠的一棵枝幹筆挺高的樹上,有個人正舒服的躺在樹杈上看風景。

  這個,她犯了一個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家樹哪有野樹香?
枯木嶺的樹睡膩了,她要換一棵睡。

  嗯,感覺果然與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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