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模棱兩可
很快，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性小跑過來，顯然，這個中年男性認識方舟。
“方總你好，我是這次展覽的負責人，張強。”張強主動向方舟伸手。
“你好，我想問下這幅畫，是真迹，還是高仿？”方舟指着面前這幅冬梅，畫上，僅有一隻寒梅，孤零零的落在畫紙當中，給人一種孤獨傲立的意境。
“真迹。”張強想都沒想就給出回答，“這幅冬梅，是唐代闫大師的代表作，流傳至今，我們拿到了官方的鑒定結果，才拿出展示，的确是真迹，方總如果感興趣的話，稍後會有關于這幅畫的慈善拍賣。”
“真迹？”方舟的眉頭緊緊皺起。
正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方舟身後響起。
“方總。”
方舟順着這道聲音看去，“林總，這麼巧，你也來看畫展？”
方舟說話的時候，特意打量了一眼林清菡身上的職業套裝。
“來找方總談談合作。”林清菡站在方舟身前，直接了當的說道。
方舟輕笑一下，開口道：“林總，按理說，這種時候我是不談工作的，不過念在你爺爺對我有恩，我也就破例了，實話實說，你們林氏給出的合作方案，在所有人當中，并不是最出色的，你應該明白，我是個商人，看的是利益，不是感情，除非你能拿出更好的合作方案，不然，我想我們合作，得下次了。”
林清菡柳眉皺起，“方總，我們林氏的情況，相信你也知道，這個方案，雖然短期内無法帶給你最大的利潤，但長遠來說……”
“停。”方舟比劃了一個手勢，“林總，你知道的，我做風投，一項都是短線投資，長遠的利益，我從來不看。”
“方總，我……”林清菡還要說什麼，就感覺身後有人拉了自己一把，回頭一看，是自己的閨蜜米蘭，而在米蘭身旁，張玄不知什麼時候也跑了過來。
“方總，我們稍後再聊。”林清菡急忙跟方舟打了聲招呼，随後走到張玄面前，小聲說，“你怎麼來了？”
“我把他叫來的啊，我說清菡，你明知道方舟這個人喜歡國畫，你老公又是專門搞這方面的，幹嘛不投其所好？”米蘭一臉的責怪。
“我！”林清菡欲言又止，她看了看張玄，又看了看米蘭，不知該怎麼解釋，總不能告訴米蘭這丫頭事實吧。
“行了，我看，就先讓張玄去和方舟交涉，他要能和方舟聊得來，你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算了。”米蘭勸道。
林清菡下意識将目光看向張玄，卻見張玄已經朝方舟走去，林清菡歎了口氣，張玄到底懂不懂畫，她是清楚的，他來又能有什麼用呢？
張玄走到方舟身邊，雙眼眯起，看着眼前這幅畫，“唐代闫大師的冬梅？墨色有些淡啊。”
“你懂畫？”方舟聽到張玄的聲音，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在這次畫展上，很多名畫并沒有标明出處，能一眼就看出畫源的，都是懂畫的人。
“當然懂，哈哈！”一聲大笑響起，卻不是來自張玄，而是另外一人。
宋濤邁着大步走來，邊走邊朗聲道：“方總，這位張玄張先生，正是林總的老公，同樣也是一名藝術家，專門搞國畫方面的，我想，你倆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語言啊。”
宋濤說完，眼中閃過一絲隐晦的陰笑，藝術家？還真是能吹，如果不是王少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這是個為了錢的上門女婿呢！
“哦？”方舟很有興趣的看着張玄，眼中出現欣賞，因為現在還熱衷國畫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張先生，你是搞國畫的？”
“稍微懂一些。”張玄嘴角挂起一抹微笑，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張先生，你能否看出，這幅畫，是不是闫大師的真迹？”方舟指着眼前這幅冬梅，問道。
張玄目光在眼前這幅畫上掃視幾眼，後開口，“方先生，你想要什麼答案呢？想聽是真，還是假？哈哈哈！”
張玄大笑着，轉身離去，留下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答案。
林清菡看着張玄的表現，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責怪張玄，國畫這東西，本身就博大精深，不像西餐禮儀那些，隻需要簡單的培訓就能略懂一二，這是要靠常年的經驗積累和豐厚的知識。
米蘭也是心中一驚，什麼情況？難道他不懂？不應該啊！
這段時間，米蘭一直都想着怎麼拆穿張玄這個感情騙子，可今天，她是多希望這個騙子能多懂一點，和方總聊上，因為米蘭知道，林清菡的公司，現在面臨多大的危機，有内憂，也有外患。
方舟皺着眉頭，看着張玄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
“方總，看來這位張玄先生，也是徒有其名罷了，怎麼說呢，林清菡這人，太商業化，有些事情虛構出來也很正常，就比如她告訴我，她先生是搞國畫的。”宋濤來到方舟身前，“方總，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宋濤，受人之托，來讓方總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不要被什麼恩人的後代所迷惑了。”
展覽會的休息室，張玄捧着一杯冰鎮可樂坐在一張小圓桌前。
米蘭和林清菡分别坐在他的對面。
“張玄，你不是搞國畫的嗎，到底懂不懂啊，剛才那幅是不是真迹？”米蘭看着張玄還有心情在這喝可樂，着急的不行。
倒是林清菡，顯得很淡定，因為她很明确的知道，張玄不懂國畫，如果自己的方案沒被方舟看上，那這次合作是沒可能了。
“啊嗝”
一大口冰鎮可樂下肚，張玄這才開口：“那幅畫，怎麼說呢，是真迹，又不是真迹。”
“什麼意思？”米蘭一頭霧水。
“說了你也聽不懂。”張玄又拿起可樂喝了一大口，見米蘭又急了，他連忙道，“對了，等等是有個慈善拍賣對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關于慈善拍賣，張玄以前也參加過不少次，早就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