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海機場航站樓内人來人往,相較一年之前,這裡的吞吐量似乎又有了一個明顯的提升。
随着南邊講話過後,珠三角的市場更加的開放,國内國外的資本也在加大對這一經濟特區的布局投入。
朱雯覺得這個地方相較内地來講,條件實在是好太多了。雖然城市可能亂一點,但是相對機會也會多上許多。
聽說新老闆馬上就要拿下洲海高新技術開發區三千畝土地,打造一個大型的園區。
朱雯很難想象三千畝建成之後會是個什麼樣子,不過這好像跟她沒什麼關系。
因為她是南華電器的人,而那三千畝是先鋒電子的園區。
朱雯已經不止一次聽頂頭上司言語當中的羨慕,甚至還有些不甘。
比如“南華電器吃虧就吃虧在沒有技術核心!”
“南華電器雖然資金流水驚人,但是純利潤并不可觀。”
還比如,“後悔沒多讀幾年書喲!”
聽說先鋒電子的負責人是科班出身,也是年輕有為。而朱雯的頂頭上司徐長遠是個老江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笑臉上迎,為人圓滑世故,說話總能說到心坎裡去。
唯南華電器與先鋒電子之間的競争成了他心中的執念。
此時的徐總就在旁邊跟王小虎和平頭抱怨着南華電器受到的不公平對待。
“先鋒電子投身技術研發,投資建廠,走到哪裡哪裡就是掌聲!”
“我們南華電器輪為渠道攪屎棍,天天在挨罵,現在市面上都在傳,徐長遠來了,快把糧食跟女人藏起來!”
這話惹得南華電器洲海分部的這些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這就是朱雯最佩服徐長遠的地方,能将心中的緊張急迫用一種相對輕松的方式表達出來,既能緩解自己的壓力,又能娛樂大衆,這樣的上司也是很有人格魅力的。
這個時候,正在看書的平頭,突然擡頭說了一句,“把糧食藏起來就行了,你一個和尚,他們藏女人做什麼?”
嚯嚯嚯……
又有些人發笑了起來。
這些個人似乎對徐長遠以前和尚的身份有所了解,所以懂這個梗!
徐長遠笑看着平頭,“最近跟師弟在一起練功沒?聽說你們這一趟港城之行被人綁了?這麼沒用,一會我再考考你有沒有漲進!”
平頭屁股一緊,搖頭叫,“大師兄,我錯了!”
王小虎笑了笑,“大師兄,你現在這麼緊張,是因為怕管王建國叫爸爸嗎?”
嗯?朱雯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好奇地朝他們看去。
徐長遠還在大叫,“這不公平,南華電器天生就沒什麼優勢,但是咱們後天努力,進步雖然很快,但是了比不過先鋒電子是老闆的親兒子!”
王小虎哼了一聲,“别親兒子了,先鋒電子如果是親兒子,你不成孫子了?”
嚯嚯嚯嚯……
又是一通調侃……朱雯從這些話語當中能感到這一家新興企業内部的和諧環境。
這讓朱雯對這個還沒有露面的大老闆更加多了幾分好奇。
這幾天從北到南的各大媒體上好像都能聽關于老闆的新聞。
比如說,“由于周良安的自大,南華電器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危機。”
又比如說,“周良安不應該把個人的喜好參雜到企業的管理當中,這是一個非常不專業的表現。”
還有人說,“周良安始終是年輕的一些,年輕氣盛啊!”
朱雯聽着這些負面的情緒,卻看着蘭華電器一天比一天強大,看着先鋒電子即将拿下3000畝的土地……這一切都代表着四海正走在快速發展的道路,外界的唱衰論對四海并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5月底的洲海,最高溫度已經有30多度,沿海地區獨有的濕熱,讓朱文這個江南的女人并不是十分适應,30來歲熟透的年紀,配合上江南水鄉女人獨有的韻味,在這樣的城市當中,太嫩了一些,也太美了一點。
過往的行人總會,被她獨有的氣質所吸引,忍不住多看幾眼。
朱雯擡起手來看看自己的手表,老闆是不是應該到了?
旁邊四海的高層管理和核心人物們有說有笑,二級單位的中層們争先恐後的想要在老闆的面前混個臉熟。
朱雯不清楚為什麼老闆要将今天的臨時會議放在機場的航站樓當中,難道真的是因為時間太緊迫了?
正當朱雯對這個素未謀面的老闆還充滿好奇的時候,王小虎和平頭突然站了起來,急急忙忙朝前面迎了過去,然後從一個年輕人的手裡搶過大包小包,這個年輕男人笑起來有點痞,襯衣的領扣兩三顆都沒扣,頭發有點亂,見到徐長遠的第一瞬間,就把手搭在了徐長遠的肩上。
關鍵是徐長遠還非常順從的樣子!
隻憑這一點,朱雯就知道,這是大老闆來了。
于是朱雯也趕緊迎了上去,她還想從老闆的手裡分擔一些什麼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大老闆身邊的東西都已經被徐長遠王小虎平頭這三個人給搶光了。
不過正好碰上老闆的目光,朝她迎了過來,朱雯愣了一下,從20多歲進入職場,十年生涯當中,閱人無數,,自問淡定自如的可以應付各種場合,可是在面對周良安輕飄飄的目光時,她還是緊張了一下子。
不過朱雯并沒有急着介紹自己,因為現在是頂頭上司徐長遠彙報工作的時間。
“巴西輸給葡萄牙之後,就這兩天時間,現有的30多家門店,銷售總額已經突破兩個億!”
徐長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着得意,可是周良安卻不怎麼開心的樣子,他看了看王小虎,“你說我掙錢的時候,為什麼還沒有昨天花錢的時候開心呢?”
平頭小聲嘀咕,“你掙的錢不是自己的當然不開心,可是你花的是别人的錢,當然開心!”
周良安給平頭的屁股上來了一腳,“書讀得多,開竅了哈!”
朱雯愣了一下,老闆和身邊的人相處,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嗎?
這個時候,周良安才扭頭看着旁邊的李豐登、劉慧兩口子和他的家人,說道:“時間太緊,隻有把他們弄到機場來碰個頭,叔叔阿姨,舅舅舅媽,隻有委屈你們坐一坐,我先處理一下手邊的事。”
平頭拍拍屁股上的灰,要說騷還是老闆騷,老闆的嶽父嶽母現在不知道心裡多滿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