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少主是順陽王。
可順陽王自十二年前失蹤後,至今下落不明。
他們找了少主十二年,也找了玄鐵扳指十二年。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玄鐵扳指的消息,然而玄鐵扳指在靖安王世子妃手中。
她棄少主另嫁他們,這樣的女子哪裡值得他們效忠?
偏偏找了十幾年的刺客又要她的命。
權衡再三,在少主回來之前,要确保她沒有性命之虞,還得奉她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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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到好不容易混進了靖安王府,玄鐵扳指又戴在了靖安王世子手上。
真是要把人給折騰死啊。
南玉軒大掌櫃的也是頭大,那麼醜的扳指,靖安王世子怎麼會戴呢?
二掌櫃則看開的多,“既然是打着河間王府的幌子進的靖安王府,那靖安王世子就是你的姑爺了。”
“你不聽他的也不行。”
南玉軒大掌櫃更擔心鐵鷹的安危,“雖然你救過靖安王世子妃,但一旦你假冒河間王府暗衛的事敗露,難保不會有性命之憂。”
“進了靖安王府,一切小心為上。”
“實在萬不得已,我允許你說玄鐵衛的事。”
鐵鷹領命。
他答應姜绾不和姜老王爺說她會醫術的事,他也沒和南玉軒大掌櫃的說。
因為在鐵鷹眼裡,他壓根就沒覺得姜绾的醫術能有多高。
連他自己都還沒相信,說出來又如何取信于人?
又不是沒機會回來了,等确定了再禀告不遲。
再者,他們要的隻是在少主順陽王回來之前,靖安王世子妃和玄鐵扳指都無恙,其他的,不在他們關心之列。
暗衛收拾了三套衣服,就回了靖安王府。
然而他走過這事,姜绾和齊墨遠都不知道。
姜绾在書房裡搗鼓藥材,這一忙,就忙到了吃晚飯的時辰。
吃過晚飯後,姜绾和齊墨遠遛食去了檀越的偏院。
這回沛國公府三少爺看姜绾的眼神帶着欽佩了。
小厮買藥帶回來一大包艾葉,煮沸之後泡藥浴,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皮膚都燙紅了,渾身疲憊的也顧不上栎陽侯世子了,躺下就睡了。
睡了一個多時辰,醒過來,人是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太醫開的藥吃了兩天還比不上靖安王世子妃讓他泡個藥浴?
若不是親身經曆,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啊。
沛國公府三少爺道,“是不是傷寒泡個艾葉藥浴就成了?”
姜绾聽後一笑,“這怎麼能行?”
沛國公府三少爺糊塗了。
怎麼就不行了,他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姜绾怕他誤會,道,“如果隻是輕微傷寒,泡個藥浴就成了,嚴重的還是要吃藥,你之前已經服了兩天的藥了,泡個藥浴能激發留在你體内的藥效,出一身冷汗就能痊愈了。”
原來如此。
“那也得謝世嫂免了我吃藥之苦,”沛國公府三少爺笑道。
姜绾笑了笑,看向栎陽侯世子。
栎陽侯世子還趴在小榻上,不過之前他是昏睡的,現在人已經醒了。
他艱難的側頭,“世嫂見諒,我實在無法起身給你見禮。”
“可好些了?”齊墨遠問道。
“好多了,”栎陽侯世子道。
要不是屁股上挨的闆子,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大半了。
栎陽侯世子是留在檀越這裡養傷的,沛國公府三少爺打算陪着他也不回去了。
雖然他沒挨打,沒栎陽侯世子這麼慘,但他爹是動了打他的心了,他沒挨打是他機靈。
栎陽侯世子的小厮回了栎陽侯府,把栎陽侯世子發高燒的事告訴栎陽侯夫人知道,然後道,“長恩侯給世子爺請了大夫,世子爺已經服了藥了。”
栎陽侯夫人又是後悔又是生氣,但更多的還是心疼,要派人去接兒子回府。
小厮忙道,“世子爺說他留在長恩侯那裡養傷,不回府了。”
栎陽侯夫人那叫一個氣啊。
“隻是誤會打了他一頓,連家都不要了?!”栎陽侯夫人氣道。
小厮沒說話。
雖然他覺得世子爺這樣做不對。
但侯爺不分青紅皂白,都不給世子爺辯解的機會就要打世子爺,夫人和老夫人都不幫世子爺,也難怪世子爺生氣不肯回府。
世子爺可不是沒脾氣的人。
不過撇開這些都不論,小厮私心裡也覺得自家世子爺留在長恩侯那裡比較好。
雖然不知道靖安王世子妃是怎麼學來的醫術,但看着很高明的樣子,他可是親眼瞧着沛國公府三少爺從焉了吧唧泡了個澡睡了一覺就生龍活虎的。
沒點真本事,長恩侯和靖安王世子也不敢讓靖安王世子妃拿他們世子爺的小命開玩笑不是?
栎陽侯夫人望着池老夫人,“老夫人,您看……。”
池老夫人後悔不已,“衍兒這是惱了咱們呢。”
“可長恩侯坑了他兩回啊,”栎陽侯夫人不放心。
池老夫人何嘗放心,誰叫她孫兒就吃人家長恩侯那一套呢,人家把他往死裡頭坑要心甘情願,“罷了,他願意待在長恩侯那兒就待着吧。”
說完,看着小厮道,“好好照顧你主子,病情有反複就趕緊回來禀告,記住沒有?!”
小厮連連點頭,“都記下了。”
“多勸他回府,”栎陽侯夫人叮囑道。
小厮一一應下。
沛國公府三少爺的小厮也回了沛國公府,沛國公府三少爺倒不是非住在檀越那裡不可,隻是栎陽侯世子傷的嚴重,他怕檀越照顧不過來,得陪着才放心。
什麼時候栎陽侯世子回府了,他就回府。
沛國公府大老爺一肚子氣還沒地方撒,兒子重情重義是好事。
除了讓兒子留下也沒别的辦法了。
他一旦登門叫兒子回來,栎陽侯世子就沒法再在靖安王府待下去了。
栎陽侯世子和沛國公府三少爺留下,檀越是一百個歡迎。
他雖然從小在靖安王府長大,但除了齊墨遠,和其他人關系并不好。
這兩個是他最好的兄弟了。
能同吃同住同熬驢皮,多好啊。
栎陽侯世子,“……。”
沛國公府三少爺,“……。”
真的。
如果知道留下要幫着熬驢皮,打死他們也不會留下啊。
偏偏承了靖安王世子妃的情,還不能不幫忙,不然以後哪還有臉來靖安王府啊。
三人一人一口鍋。
三天一過。
身上從頭到腳都散發驢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