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總是不上進 第69章 陷害
怡充媛果然氣得不輕。夜裡就肚子疼起來了。
連夜叫太醫。
不過她也不能直接說是被沈初柳氣着了的話。
皇後宮中每天嫔妃們都吵嘴,皇帝萬沒有因為這個罰人的。
所以怡充媛根本不能說。
過了兩三日,又是請安出來,怡充媛忽然道:“今日天氣極好,禦花園裡坐坐吧。甯婕妤,景美人,麗美人。陸小儀都一起如何?”
沈初柳心裡知道這是算計她呢,倒是也沒躲,躲過這回,不知道又是什麼招數。
“那自然是好。”
衆人都提着心,但是沈初柳應了,誰要是不去,也顯得沒膽子了。
衆人去了禦花園,正是三月裡,桃花剛開,到處都是粉色煙霧。
桃花漂亮,所以禦花園種的也不少。
她們幾個坐在了一處亭子裡,瞧着四周花樹說話。
閑話家常,大家都提着心,畢竟怡充媛懷着孩子呢。
雖說已經七個月了,可是萬一出點意外,是誰都逃不脫幹系的。
沈初柳喝着茶,坐在比較角落的地方。
倒不是躲着怡充媛,而是這裡看的更遠一點。
怡充媛忽然道:“前幾日是我的沖動了,都是姐妹,景美人不要介意。哎,我也是性子急,其實我與你脾氣差不多。”
怡充媛說的十分的客氣,這叫人聽來,像是她知道景美人如今的分量,所以也是願意交好的。
“充媛娘娘說的什麼話,之前不過随便幾句話,臣妾哪裡就在意了?今日娘娘叫臣妾,臣妾不是馬上就來了嗎?”
“那就好。哎,我也不與你們說假話。雖說咱們女子不許嫉妒,可有時候也羨慕你們。有時候話不好聽了些。妹妹們都别吃心。宮裡日子長久,咱們姐妹都要相處一輩子的。”怡充媛笑道:“來,喝口茶,就當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敬的。”
衆人都算是給面子的端起來喝了一口。
沈初柳這裡,是怡充媛的丫頭葉心給她續上了茶。
有尺素盯着呢,葉心也不敢做什麼。
不過,要是存了害人心,那是肯定要做的。
怡充媛今日請他們,自然是知道齊怿修要來禦花園。
怡充媛得寵這麼幾年,又有了孩子,打聽這麼一點消息自然不難。
所以她的太監在亭子外頭使眼色,蓮心就已經知道了。
一來她是九嫔位份上的,二來她懷孕,出門自然不會隻帶一個人。
這會子蓮心手輕輕一動,站在沈初柳身側的葉心又給沈初柳添茶。
隻是腳下一個趔趄,眼看着一壺熱茶就要砸沈初柳身上了。
尺素動作委實快,一巴掌就将那滾燙的茶壺打偏了。
茶壺脫手,直接甩出了亭子外頭,傳出噼裡啪啦的響聲來。
沈初柳不可能不站起來,她也不是神仙。所以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分心注意到怡充媛走來了。
所以下意識将她推出一截。
“景美人你做什麼!”
“哎呀怡充媛娘娘沒事吧?”
“怡姐姐!”
“主子主子!”
齊怿修眼瞅着茶壺摔碎,走上亭子,就見這麼混亂的一幕,不管看清了沒有,第一時間裡,也容易落下一個印象,景美人對怡充媛做了什麼。
“怎麼了?”齊怿修蹙眉。
怡充媛扶着甯婕妤的手:“皇上!皇上,是……是景美人她推臣妾。臣妾吓了一跳。”
“是呢,臣妾也瞧見了。”陸小儀小聲。
“怡充媛如何?需要叫太醫麼?”齊怿修坐下來問。
“确實有些肚子疼。想來不要緊。”怡充媛道。
“景美人,你怎麼說?”齊怿修面色難看。
沈初柳深吸一口氣跪下來:“回皇上,确實是臣妾推了怡充媛娘娘。”
這回答,叫齊怿修很是意外,倒也有心聽她解釋:“為何?”
“想來景美人不是故意……”
“閉嘴!”齊怿修打斷了陸小儀的話:“聒噪,朕叫你說了麼?”
陸小儀忙跪下:“臣妾知錯。”
“回皇上,臣妾當然不是故意。”沈初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跪着的陸小儀,這才繼續:“原本是怡充媛娘娘的丫頭腳下打滑,一壺滾茶差點砸在臣妾身上。情急之下,沒防備怡充媛娘娘走來。”
“景美人怎麼能污蔑奴婢,明明是您的腳絆了奴婢。”葉心小聲道。
“是嗎?那我大約是想毀容?”沈初柳看葉心。
葉心呐呐不敢說什麼了。
“麗美人,你說。”齊怿修道。
“回皇上,臣妾方才坐的位置看不清楚呢。不過是喝茶不是喝酒,葉心你巴巴的添茶,倒顯得景美人的奴婢是多餘的。再說,今兒雖然是怡充媛娘娘請我們喝茶,也不用添的這般勤快呀。”
她這話,看似什麼都沒說,可其實什麼都說了。
怡充媛見齊怿修的臉色不好也不敢說話,隻是扶着肚子,臉色蒼白。
“景美人,禁足半月。”齊怿修起身:“陸小儀搬弄是非,禁足一月。”
“怡充媛回去修養,生産之前少出來。”
“是。”怡充媛心跳加速。
“臣妾遵旨。”陸小儀也是臉色慘白。
沈初柳面色如常:“臣妾遵旨。”
起身後,沈初柳道:“臣妾今日倒也不怪充媛娘娘,隻是有句話想說。還請皇上允許。”
“說。”
齊怿修面色依舊難看,也沒因為沈初柳想說話變更難看。
“當日,曹姐姐懷孕的時候,百般不懂珍惜。故而小産之後,皇上罰了她護胎不利。後宮中人人想要懷上皇嗣。能得皇嗣,是天大的福氣。護不住,護不好,确實有罪。今日充媛娘娘如此不小心,也虧得是皇嗣月份大了。倘或月份不大,臣妾雖然不是故意,但是要手腳太重了,娘娘如何?”
“臣妾區區一美人,便是被賜死了也彌補不了損傷皇嗣的罪過。那時候,充媛娘娘也是一樣有罪的。”
說罷,她又福身:“臣妾就先告退了,這便回去閉門思過。”
齊怿修沒說話,沈初柳沒再說什麼,扶着尺素的手下了亭子,脊背挺直走出了齊怿修的視線。
他瞧着那背影許久,忽然想這女人其實也挺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