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頭回見這種性子
蘇寶林上前一笑:“景修儀這般,可是傷了沈禦女的心。”
“如今要是真能傷心,日後生的多心。”沈初柳道:“天氣不錯,去逛逛?”
“好啊。”蘇寶林笑道。
說起來,比起姚寶林來,沈初柳更喜歡跟蘇寶林一起玩兒。
蘇寶林與她一樣,對皇帝是無心的。
三人便去了禦花園裡。
這頭,蘇禦女與韓寶林回了長秋軒。
韓寶林說話柔柔弱弱的:“沈妹妹怎麼沒與你姐姐去說話呢?說起來,長秋軒與翠雲軒不遠呢。倒是時常也可以去請安的。”
沈禦女一笑:“姐姐說的是呢,今日起來的也早,不如歇會吧?”
韓寶林笑着點頭,她們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裡。
沈禦女心想,這韓寶林也是想沾光,哼,且不說能不能,就算能,她也斷然沒有放着自己不去還叫旁人去的道理。
織錦伺候她更衣之後道:“禦女,咱們倒也可以卻看看六皇子啊。”
沈禦女點頭:“你說的有理,不過也不用急在一時,且看看吧。”
她理智上知道,今日要是第一個侍寝是斷然不好的。
可情感上,免不得想象自己是第一個被皇上看上的。
再是聰明的人,也免不得要多想一些。
沈禦女這一天,心神都不太安甯。
其實,滿宮裡都盯着皇上呢,第一個侍寝的人,自然就是皇上看好的人。
那麼,皇上是會叫他母族的貞才人出頭呢?還是換一個呢?
第一個出頭的自然好,可也不安全。
那麼,皇上是要一力擡舉他母族的人,還是要換一個呢?
沈初柳白天過的很充實,與蘇寶林賞花回來之後,就看看孩子,然後嘗膳房送來的點心。
下午看了一會書,像是無憂無慮的把今日過了。
她今日懶怠梳妝,一天都披散這長發。
到了黃昏時候,終于傳來消息,皇上翻牌子了。
太極宮裡,司寝局的大太監羅公公捧着一盒子的綠頭牌,後頭還有兩個小太監分别捧着兩盒子。
基本都是新人的。
“皇上,請您翻牌子。”
齊怿修嗯了一下,羅公公就把一盒子的牌子舉起來。
齊怿修看看,擺手。
後頭小太監也将盒子舉起來舉到了齊怿修面前,頭卻低下去。
齊怿修看了看這兩盒子新的綠頭牌,半晌随便翻了一個。
“好了。”初四道。
那小太監忙擡頭後退幾步。
羅公公看了,将三個盒子都一起拿出去。
出了外頭他道:“那倒時辰了,叫車去接就是了。”
說着,三人就回了内事省。
過了不多時,又叫人去長秋軒傳話。
于是,滿宮裡都變都知道了,今日是長秋軒的韓寶林侍寝。
韓寶林。
哪位選秀伊始就叫皇上問了姓名的女子。韓萋萋。
果然,皇上是印象深刻了。
消息傳開,意妃咳嗽的差點把自己的肺咳出來。
宮中各處也是各種猜疑。
貞才人氣的将帕子都撕了。
與韓寶林同住的沈禦女更是氣的簡直不能看她了。
可韓寶林聽了這些,是什麼都顧不上,忙不疊叫人伺候她更衣。
換上了月白襦裙,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打扮的如月下的仙子一般,甚至不敢多吃一口,隻等着鳳栾春恩車來接。
到了時間,鳳栾車準時到了。
咕噜噜的在宮中的青石闆上滾過。這個聲音,得寵的嫔妃從不在意。
失寵的嫔妃午夜夢回都在想着。寂靜的夜裡,這聲音格外的明顯。
翠雲軒裡,正跟姚寶林下棋的沈初柳道:“這是車來了?”
“是呢主子。”紫珠道。
“這韓寶林好福氣呢。”姚寶林走了一步棋道。
“是啊,好福氣呢。”沈初柳嗤笑:“意妃還沒死呢。”
這話姚寶林就不會接了,這也不知道是沖着韓寶林呢,還是沖着皇上呢?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請安,韓寶林倒是沒敢遲到,早早的候在了鳳藻宮裡。
意妃扶着畫扇的手進了鳳藻宮,看着韓寶林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淩遲了一般。
韓寶林瑟縮了一下,卻還是規規矩矩請安。
“喲,這韓寶林,都說是跟意妃有那麼幾分相似,如今看可真是相似的很呢。”馮淑妃扶着丫頭的手進來:“皇上啊,就是寵愛意妃。這選新人,都跟意妃相似,哎,我們可是不如的。”
這話裡的嘲諷真是叫人聽得想笑。
意妃梗着脖子請安:“多謝馮淑妃娘娘惦記了。”
“這韓寶林可是拔得頭籌了。”康德妃笑了笑:“雖說是跟意妃相似,可畢竟不是一個人。本宮倒是瞧着,挺可人的呢。”
溫小儀忙道:“是呢,瞧着是個性子弱一些的?”
“臣妾請康德妃娘娘的安,溫小儀好。多謝娘娘誇贊。”韓寶林柔柔弱弱的道。
沈初柳扶着折梅的手進來,就正好聽到這麼一句。
瞬間惡心的不輕,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柔弱。
說話跟叫床似得。
“啧,皇上昨兒幸的是韓寶林沒錯吧?是我記錯了還是這麼着?如今看着,這是幸了個蚊子精不成?”
她說罷,不給韓寶林機會,走上前幾步:“馮淑妃娘娘安,康德妃娘娘安,意妃娘娘安,宋姐姐安。”
謹妃還沒來,所以請安的少了一個。
“你說話還是這麼刻薄,這新來的可要叫你吓着了。”馮淑妃哼道。
“那可多擔待吧,畢竟我說話素來就這麼直接。”沈初柳坐下來,隻是随意一擺手,也不管新人們請安如何了。
貞才人笑了笑:“素來聽聞,景修儀娘娘是個說話直接的。如今看,不光是直接,倒還有趣。臣妾日後也該學着點。人活着,總歸還是該有趣一點的。”
“貞才人要真心這麼想,那就是好事。”沈初柳笑了笑。
不多時,謹妃,麗充容來了。
又過了一會,甯充儀也來了。
人就都到了。
因為韓寶林侍寝,所以不管是新人老人,都要‘關照’幾句的。
她一概柔柔弱弱的應着,看起來怯怯的。
說實話,衆人都很是不習慣。
因為皇上寵愛過的人裡,還是頭回有這種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