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偏心
隻是她地位不高,無人給她做主。如今這件事也隻能咽下去了。
那個看錯了脈象的太醫自然是回家吃自己去了,能不獲罪就是好事。
隻是他臨走冤枉的很:“臣雖然年輕,可也不是頭一日做太醫了,她那脈象就是……”
“好了,如今隻是丢了官職,你再說就丢了命了。一家老小不要了?”左太醫蹙眉:“還不趕緊走啊?”
年輕太醫憤憤:“那臣告辭了。左大人保重。”
罷了,這太醫院裡,好是好,體面是體面,可也提着腦袋呢。
還不如回鄉做個郎中去。
一樣受人尊重,還不用提心吊膽的。
玉芙宮裡,皇帝來了。
沈初柳迎接後,親自給皇帝倒茶。
皇帝将手裡的折子給沈初柳:“你祖父的折子。”
沈初柳心裡明鏡似得,還是接了看過:“哎。祖父他們也是命苦,命中幾個子女,如今隻有大伯母一個了。”
“你沈家勞苦功高,你大伯母雖然不及你祖父,可也是功臣。”齊怿修道。
“皇上真是讨厭。”沈初柳将那折子丢在一邊。
“朕怎麼又叫愛妃嫌棄了?”齊怿修好笑。
“皇上真是煩人。這些事是朝中大事,回不回都是皇上定奪的事,臣妾是管得了還是怎麼着?”沈初柳白了皇帝一眼:“我猜皇上又是來試探我了。”
齊怿修笑:“試探愛妃做什麼?嗯?”
“臣妾怎麼知道?皇上心眼多呗。”沈初柳哼道。
齊怿修失笑,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就你嘴毒。”
“晌午自個兒吃去吧,臣妾不管了。”沈初柳扭頭。
“你不管朕還能餓着?”齊怿修往後靠在軟榻上舒舒服服的:“不過,你大伯父也有年紀了,回京也好。”
沈初柳直接翻白眼。
皇帝看見了,也沒說什麼,隻是帶着戲谑看她。
中午時候,六皇子回來,父子兩個就一起說話去了。
齊怿修這些時候沒考校皇子們的學問,這回逮着了,自然要問。
六皇子也不懼。
一來是他聰明,讀書也認真,二來天生膽子大。從小就是愛叫不愛哭的。
自然不至于叫父皇考校學問就能吓着,錯了就錯了嘛。
娘說的對,要是啥都懂了,好讀什麼書?
于是,爺倆十分愉快的結束了這番交流。
齊怿修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兒子的膽量了。
他雖然不會故意去兇孩子們,可其他皇子見了他,總是沒這麼自在的。
是個人就不能沒有偏向,不管是妻妾還是子嗣都是一樣的。
齊怿修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兒子還是偏心的。
從他一出生就很健康,成長至今一直都跟個小牛犢子一樣,這一點就叫他很是滿意。
如今看,膽量也不小,聰明,腦子也轉得快,都是很滿意了。
當然了,子嗣與嫔妃畢竟不同。齊怿修也不光是隻偏心一個六皇子。
可六皇子齊琰,在他心裡是很重要就對了。
下午之後,父子兩個一起走了。
齊怿修很快就下旨準了靜安候的請求,并且直接下旨,将靜安候的爵位變成了靜安公。
沈忠加封一品武華閣大學士,兼任兵部尚書。
原兵部尚書調任離京了。
如此一來,沈家在軍中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
兵部尚書當然不能随便領兵了,看似是掌握了兵部,可畢竟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了。
至于說沈清淩還年輕,在軍中除非熬個三十年,不然不可能有父親和祖父那樣的地位。
但是這武華閣大學士也不光是名頭,也算是入閣了,比不得文官的文華閣,但是也是武官最終最高歸屬。
何況,沈家從侯爵升級到了國公。
便是日後靜安公過世了,那沈家降級也還是侯爵。
三代之内都是尊貴的。
何況,景妃盛寵在身,還有一個六皇子。
一開始,朝中還有人覺得是不是皇上不滿沈家了。借機會叫沈忠回來是不信沈家了。
可漸漸的,大家就回過味來了。
是,沈家不領兵了,可這回來也是重臣啊。
沈家這看似是放棄了不少,可事實上是得到了更多。
君不見,從古至今,不能打仗的将軍們多少沒有好下場的?
如今沈忠回京,那可是最好的歸宿了。
自然也有看不透的,比如李昭儀。
不過她還在禁足,隻能在翠雲軒裡嘲笑沈初柳了。
到了沈毅棺椁回京的時候,沈初柳沒去,六皇子帶着兩個伴讀又去給上了一道紙。
沈忠要交接了軍權什麼的才能回來,年前未必能趕上了。
沈毅的喪事也是大辦的,三日後,沈初柳派人去接了沈更衣回宮。
這件事,暫時就算是過去了。
曲氏因為長子要回來,病好了不少。梁氏也熬過去了。
至此,沈初柳最擔心的軍中的事也算落下帷幕。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過了大半,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偏今年雨水多,下的都是冰碴子。
去請安就比較不舒服了,沈初柳坐在攆上,穿的挺厚,懷裡還抱着一個小手爐。
這小手爐是六皇子淘換來,給她送來的。
還沒道呢,就聽見莊婕妤的聲音:“你也有臉,怎麼着,不是你懷孕那會子了?”
周寶林呐呐:“是太醫診脈錯了……又不是臣妾故意的。”
她最近真是叫莊婕妤欺負的不輕,可莊婕妤也不當着很多人欺負。
偏周寶林自己覺得之前丢人了,也不敢說什麼。
沈初柳隻當看不見,兩個人看到了她忙不疊請安。
莊婕妤送走沈初柳才道:“現下要去請安,不與你計較,哼。”
周寶林快氣死了。
可自打上次的事之後,皇上就再也沒叫她侍寝過了。
鳳藻宮裡,衆人坐定。麗妃終于出現了。
她面色不算太好,瘦了些,不過整體精神還不錯。
“麗妃好些了?”沈初柳問。
“好多了,多謝姐姐惦記。姐姐家裡的事,還沒跟姐姐說一聲節哀呢。不過沈将軍回京倒是好事。”麗妃道。
“多謝你。”沈初柳笑了笑:“天寒地凍,好生養身子要緊。瞧着你清減了不少。”
麗妃苦笑:“究竟是我沒福氣。”
“罷了,不說這個。”沈初柳擺擺手,也沒心思戳麗妃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