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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是親生

緣淺莫不如情深 楚雙兒 3383 2024-01-31 01:10

  婚禮草草結束,所有人,都沒有從墨子寒所說的真相中反應過來。這場令人欣羨的婚禮,就在這樣一出鬧劇中收尾。所有人都唏噓不已,唯有李素潔笑容滿面。

  “好好一場婚禮居然鬧成這樣,上官家養了二十多年女兒,居然不是親生的,真是好笑。”

  墨語蹙眉,看着和她們一道走出教堂的賓客,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向她,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媽,别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這都是報應。”李素潔忽然有些激動,“墨守成這個畜生喪盡天良,他的孩子,憑什麼就能過得幸福?還有上官肖邦,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素潔看着墨語,神情複雜。有些事情,當着女兒的面。她不好說出口,憤懑的咒罵了幾句,她沒再說什麼。墨語為母親話而感到生氣,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想到婚禮上,墨子寒和白明月的恩愛幸福,就這樣被破壞了,她的心情,不知怎的也感到不舒服。或者作為女人,明知道得不到幸福,可看到别人的幸福被破壞,也會感同身受的吧。

  此刻,她最同情的,是這場婚禮的新娘。一個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時刻被破壞,還在這一天,得知自己的身世,不論怎麼說,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墨語淡漠的臉上有些不忍,無聲歎息。正想着,腳步忽然頓住。凝眸望着不遠處,站在車旁靜靜看着她的男子,她心裡,忽然有說不出的難受。

  “小語,怎麼不走了?”李素潔奇怪的問道,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墨語急忙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蘇哲抿唇,用力拉開車門。墨子寒是走不開了,有關白明月身世的所有證據,都被他鎖在寒芒影視總裁辦公室,他現在,得替他将那些東西都拿過來。

  終于走到真相曝光的這一天了,蘇哲歎氣,可所有人都不輕松,包括他,也覺得堵得厲害。他發動車子,疾馳而去。另一輛車上,墨子寒扶着方向盤,望着他車子離去的方向,心下酸澀。

  ……

  海景别墅。

  上官肖邦和宣柔心,還在墨守成出事之後,第一次踏進這裡。家裡少了個男主人,望着溫蘭孑然一身,已見蒼老的容顔,夫婦二人乍然聽到真相的震驚,被物是人非的蒼涼感所取代。

  墨子寒、白明月、溫蘭、蔡舒雅都坐在一邊,與他們相對而坐的,是上官家的人,上官肖邦、宣柔心、上官景辰還有上官映雪。上官映雪坐坐宣柔心身邊,以一種占有的姿态,緊緊抱着她的胳膊。嘴角噙着一絲嘲諷的笑,子寒居然說她不是上官家的女兒,白明月才是這麼荒唐的話。

  她不相信,一個字都不相信。她怎麼可能不是上官家的女兒呢,她有足夠的底氣,堅信墨子寒說的都不是真的。可心裡還是感到疑惑,她就想看看,他能拿出怎樣的證據。

  相比上官肖邦還能保持鎮定,宣柔心一直陰着臉,隻盯着墨子寒,憤怒的說了一句,“墨子寒,今天說的話,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墨子寒點頭,“放心,伯母。”看着身旁坐着的白明月,她神情恍惚,一直看着蔡舒雅,他輕聲歎息,“為了明月,也是時候該把這些都說清楚了。”

  蔡舒雅一直低着頭,臉上寫滿憂傷,根本不敢去看白明月的臉。宣柔心看看白明月,又看向蔡舒雅,她盯着她的臉,竭力回想着什麼。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不斷的閃現,卻快的抓不住。

  沒有人說話,氣氛異常詭異。

  半晌,溫蘭終于忍不住,問蔡舒雅:“親家,你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子寒他說,明月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蔡舒雅聞言,淚落如雨,想說什麼,嚨頭卻哽住,一個字也發不出來。溫蘭慌忙拿了紙巾,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眼淚。看她如此痛苦,有些歉疚的沒再說話。

  很快,蘇哲将有關白明月的身世證據都拿了過來,墨子寒說出了他調查到的,當年宣柔心在醫院生産的真相。不過,他隻簡單說清楚了,當年孩子被換掉的細節。并沒有說出,蔡舒雅換走白明月的意圖。

  可這一切,已經足夠讓所有人震驚莫名。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此生,白明月從未過得像現在這樣,艱難而痛苦過。此生,她或許都不會像今天這樣,同時到達快樂和痛苦的颠峰,走了兩個極端。

  仿佛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白明月呆呆的看着蔡舒雅,大腦一片空白,已經沒有了思考的餘地。她搖頭,不能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要她如何相信,從小疼她愛她的媽媽,居然不是她親生母親的事實。事實的真相,完全颠覆了她二十幾年的認知,她不是媽媽親生的,這對她而言,何其殘酷。

  “我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女兒呢?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她喃喃着,不住的問她,聲音很輕,也很委屈,又似乎是問自己。她一個勁的搖頭,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

  即使在真相面前,在所有證據面前,她仍固執的不願意相信,她相依為命二十多年的媽媽,不是她親生母親的事實。更不願意相信,她是媽媽在醫院,用自己孩子換的,别人的孩子。

  她不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這麼荒唐,這麼可笑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眼淚不知不覺,洶湧而出,她卻渾然不覺,身體抖得厲害,“……不可能,不可能。”

  她猛地抓住蔡舒雅的手,近乎執拗的問道:“媽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我是你親生的,我是你親生的女兒,我怎麼可能不是你親生的,怎麼可能呢?”

  “明月,你冷靜一點。”墨子寒握住她的肩,眼裡滿是心痛。之所以遲遲沒有說出她身世的真相,就是擔心她會接受不了。可現在,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墨子寒面色沉重,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媽,你說話啊!”白明月失聲哭喊,眼淚滾滾而下。

  “明月,對不起!”蔡舒雅心如刀割,一語未完,早已淚如雨下,失聲痛哭。

  宣柔心面色蒼白,在聽完墨子寒的話之後,她仍有幾分懷疑。可當她親眼看到那些醫院的證明,以及皿型資料、DNA報告之後,她早已吃驚到說不出話來。

  手裡握着的那幾張輕飄飄的紙,此刻仿佛重如泰山,她難以承受,失手将它掉落。身形一晃,搖搖欲墜。上官景辰急忙扶住了她,既心疼又痛苦,“媽!”

  上官肖邦直到此刻,仍然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上官映雪撿起那張DNA報告,那是……她的?

  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那份報告,目光灼烈如火,幾乎沒把它燒出一個洞來。她死死的攥着那張薄薄的紙,幾乎沒把它扯破。

  許久,她呆呆的看着上官肖邦和宣柔心,又不無怨恨的看向蔡舒雅,譏笑,“哈,白明月才是我爸媽的女兒,而我才是那個女人生的?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說完,她又有些慌亂的看着宣柔心,急急的道:“媽,這怎麼可能呢,我是你親生的,我才是你親生的女兒。是子寒,一定是子寒幫着白明月對付我,媽……”

  她語無倫次,然而聲音,卻有說不出的慌張害怕。是的,她在害怕,即使聽到墨子寒說出的真相,看到他們所說的證據,她也不願意相信,卻控制不住的害怕。

  宣柔心沒有理她,當年生産的事情,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清楚楚的呈現在腦海中。

  “咦,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接生的護士跟我說她背上有塊胎記的,我記得我好像也看到過的,怎麼現在沒有了呢?”

  那是在孩子生下後不久,無意中給孩子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的異樣,可當時,她卻沒有細究。她的孩子,身上的胎記怎麼會忽然沒有了。

  她看向蔡舒雅,從對方蒼老憔悴的臉上,依稀記起當年,在上官肖邦趕到醫院之前,她和孩子還沒有轉入單人病房的時候,和她同一病房的那個年輕女人的樣子。

  她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同一天出生,中間僅僅相隔了幾個小時。過往的記憶,潮水般湧入大腦。宣柔心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楚的記起當時的情形。

  “你換了我的孩子?”宣柔心聲音顫抖的厲害,直到此刻,她仍是不願意相信。即使心存疑惑,她也是仍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的。

  目光不覺看向白明月,墨子寒将她擁在懷裡,她臉色蒼白,目光呆滞,臉上全是眼淚,一直看着蔡舒雅,一眼都沒有看過她。心裡的痛,忽然就那麼清晰的,撕扯開來。

  蔡舒雅一言不發,淚流不止。

  “我在問你,是不是你換了我的孩子!”宣柔心忽然失控,身體顫抖的厲害,厲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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