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負氣離開
‘子寒哥,我……啊。’
跟着,男人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
……
白明月心尖恍若狠狠一刺,幾乎很快就聽出來,那是上官映雪和墨子寒的聲音。
光憑這段錄音,她不能确定他們見面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光是知道他們呆在一起說過話,她已經難以忍受起來。
白明月心下一片冰冷,冷冷的望着上官映雪,搖了搖頭,面帶嘲諷:“你留着這種東西,子寒應該不知道吧?”
上官映雪收起手機,臉色微微變了變,卻很快淡淡一笑,“他沒有必要知道,是我念念不忘他的好,所以在沒事的時候拿出來聽一下,你也聽到了,他還是很關心我的。”
白明月隻覺得心口一陣刺痛,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讓我聽這個,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
“我隻想說,雖然他說要和你結婚,但我知道,他心裡一直都有我,我已經很滿足了。”上官映雪笑吟吟的看她:“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吧?”
白明月冷冰冰的看着她,臉色氣得發白,目光冷诮:“墨二夫人,你喜歡自欺欺人,我又何必介意?”
上官映雪冷然一笑,将手表塞到她手中,微低了頭,眼含恨意:“不過,我還是很羨慕你能得到他,你應該慶幸,要不是當初我和他分手,你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
“你以為我很在乎嗎?”白明月聲音發顫,垂眸仔細看着手裡的那塊腕表,她多希望自己看錯了,多希望這不是墨子寒經常戴的那塊表,可是,她失望了。
“是嗎?”上官映雪顯然并不相信,冷笑着走開。
白明月下意識的緊緊攥住那塊手表,硬硬的,咯在手心生疼,仿佛一直疼到心底,疼的她喘不過氣來,她就那麼木然站着,許久,一動不動,眼裡有淚意漸漸暈染開來。
他為什麼要騙她?
他的手表為什麼會落在上官映雪這裡?她不願意多想,卻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然而越想,她就越難過。
她聽到上官映雪手機裡放出來的錄音,上官映雪的聲音那麼委屈,那麼惹人心疼,就連她,都沒有在墨子寒面前這樣撒嬌過,她不禁憤怒至極。
那是她的男人,卻任由别的女人在他面前撒嬌,這讓她情何以堪?
“明月,你怎麼一直站着。”
墨子寒和上官肖邦談完話,遠遠的走過來,見白明月雕塑似的站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一動不動,不禁蹙眉。
她仿佛完全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那麼站着,一言不發。
上官景辰也随後走了過來,邊走邊對墨子寒說着:“子寒,你已經想好了,真的要和明月結婚嗎?”
他似高興,又似釋然,輕聲問他。
墨子寒點點頭,卻沒有說話,走到白明月身邊拉過她的手,“明月?”
白明月恍然驚覺,黯然回頭看他,目光冰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心裡已是暗潮洶湧,面上卻在努力克制着,她看着墨子寒,許久發不出聲音。
“怎麼了?”墨子寒察覺到她的不對,不禁蹙眉,低聲問她。
上官景辰也看出白明月的不對勁,不禁疑惑看她。
“你之前那塊手表,落在哪裡了?”白明月手心握着那塊手表,面色清冷的問他。
墨子寒眉心緊蹙,隐隐覺得不對,卻還是如實告訴她:“我不知道。”
“子寒,你丢了手表嗎?該不會是明月送你的吧?”上官景辰毫不知情,見白明月對一塊手表這麼緊張的樣子,不禁失笑,半是打趣半是興災樂禍的看着他。
“呵。”白明月卻冷笑一聲,松開手掌,遞到他跟前,“這是不是你的手表?”
墨子寒看了一眼,不禁怔住,“你在哪裡撿到的?”
他的反應,看在白明月眼裡,更是有說不出的紮心。
“上官映雪讓我把手表轉交給你。”白明月再也忍不住,眼角濡濕一片,直接将手表往他身上一扔,“給你。”
墨子寒不禁愣住,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也沒伸手去接,那塊手表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墨子寒下意識的垂眸,看到自己的那塊手表,疑惑而不解。
白明月說完也不去看他,轉身便大步離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生氣,生氣到此刻不願意多問他一句,哪怕聽他一句解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想聽,還是害怕聽到他的答案。
“明月你這是,明月……”上官景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看了一眼面色難看僵在原地的墨子寒,還是忍不住跟在她身後追了上去。
墨子寒回過神來,他沒有多想,立刻要去追,上官映雪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看一眼掉在地上的手表,驚叫一聲,“子寒哥,你的表……”
墨子寒眸光頓沉,一把拽住上官映雪的手腕,動作狠厲,面色冷酷:“我的表怎麼會在你這裡?”
白明月一定是誤會了,而她之所以會誤會,不用想都和上官映雪有關。
上官映雪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掙紮着想要掰開墨子寒的手:“子寒哥……子寒哥……很疼,你輕點。”
“說!”墨子寒厲喝。
上官映雪吓得渾身一顫,咬牙含淚看他,眼裡滿是幽怨:“是我……我無意中撿到的,上次哥哥和你在一起喝酒,我去接他的時候發現你的手表落在那裡,一直忘了還給你。”
“那你對她說了什麼?”墨子寒立刻想起上次和上官景辰在帝尊之品酗酒的事情,不由得暗罵不已。
“我……我沒有說什麼,子寒哥,你相信我,我就是怕她誤會什麼,所以才覺得把手表交給她,由她轉交給你才最合适。”
上官映雪心有不甘,卻還是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神态真切的看着他,努力解釋着,她确實沒說什麼,隻不過有意沒把話說清楚,引她誤會罷了。
“映雪,子寒,你們這是在幹嘛?”這邊的情形,已經引起宣柔心的注意,她連忙走了過來。
墨子寒目光冷厲,重重甩開她,丢下一句:“你最好别讓我發現你撒謊。”
他看也不看她,大步走了出去。
上官映雪腳下不穩,險些摔倒,幸好宣柔心走到她身邊,扶住了她:“映雪,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子寒看起來為什麼那麼生氣?”
“媽,”上官映雪揉着被拽痛的手腕,眼裡滿是恨意,“那個女人不知道在子寒哥面前說了什麼,子寒哥誤會我欺負了她,想要找我算帳。”
“什麼?”宣柔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就說這個女孩子不單純,心機很重,子寒怎麼這麼糊塗,找這樣的女人。”
她說着,四下看了一眼,不禁奇怪,“對了,你哥呢?他和子寒是好朋友,我得讓他好好跟子寒說說。”
上官映雪眼裡浮起一絲嘲諷:“我剛才好像看見哥,跟着那個女人一起出去了。”
宣柔心頓時臉色鐵青,憤怒起來:“景辰怎麼這麼糊塗,他追着别人的未婚妻算怎麼一回事,真是氣死我了。”
上官映雪唇角微彎,不着痕迹的加了把火:“這也不能怪哥,要怪就怪這個女人太有手段了,傍上了子寒哥不算,還要來招惹我哥。”
“我就說,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孩子,能好得到哪裡去。”宣柔心幾乎沒咬碎了牙,“她要真敢把主意打到我兒子身上,我決不會輕饒了她。”
上官映雪臉上露出一絲快意,假意安撫了宣柔心幾句。
白明月直接離開酒店,伸手攔了一輛車匆匆離開,眼淚終于不争氣的落了下來。
上官景辰追出來,怎麼叫她她都不肯回頭,直接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他不放心,隻好折轉身立刻去開了自己的車追了過去。
白明月一想到那塊手表,那段錄音,她便止不住的心寒,她想起墨子寒出去喝酒的那一次,忍不住猜測着他,那次是不是真的和上官映雪在一起?
一時氣憤之下,她居然忘了要質問他,不禁又是難過,又是懊惱。
“小姐,你去哪裡?”司機見她一直出神,也不說話,隻好主動問她。
白明月怔了怔,剛要報出悠然園别墅的名字,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擦了擦眼淚,說了一個市中心小區的地址,那是蔡舒雅現在住的地方,此刻,她并不想回别墅。
手機鈴聲響起,白明月瞥了一眼,墨子寒追出來并沒看到她的身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白明月想也不想的直接挂斷,她現在心裡亂極了,滿腦子都是墨子寒落在上官映雪那裡的手表和那段錄音,她心裡實在堵得厲害,十分生氣。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以為是墨子寒,正要拒絕,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号碼,隐約有點眼熟。
她愣了愣,下意識的按了接聽,“喂?”
“明月,明月救我……”
白明月臉色唰的一變,“爸?”
不等她回過神來,話筒裡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緊跟着響起一個陰沉的男聲:“明月,好久不見了。”
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白明月渾身一震,怪不得她會覺得這個号碼眼熟,這是蕭庭天的電話号碼。
一想到這個男人,白明月就像吞了隻蒼蠅一般,十分不舒服。
“蕭庭天,你、你是不是把我爸怎麼了?”
“不怎麼?”電話裡傳來蕭庭天十分嚣張的聲音:“你爸欠了**一屁股債,他拿不出錢來,就等着被砍手砍腳了。”
“你說什麼?”白明月一聽,急得聲音都變了,“你們别傷害他。”
“明月,看你這話說的,看在你的份上,我怎麼會傷害他呢,我還想救他呢,可誰讓他欠債太多呢,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救他呢?”蕭庭天陰沉的說道。
“明月,救我啊……我可是你爸啊……你一定要救我啊……”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話,話筒裡傳來白國強嘶心裂肺的哭喊聲,仿佛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那種驚恐和害怕的感覺,哪怕是隔着話筒也能穿透她,聽得她汗毛直豎。
就算他再怎麼不好,到底也是自己的父親,眼看他就要受到傷害,她如何能真的不管?
“蕭庭天,你們别傷害他,告訴我他欠了多少錢?我,我替他還。”
白明月哪怕還顧得上責怪他爛賭成性,焦急的對着話筒大聲叫道。
“你爸這人耍賴不還錢,都賴了這麼久了,**的人早就聽說他老婆孩子都跑了,你說替他還嗎?這話沒人願意相信啊。”
蕭庭天涼涼的笑着回答她,“不如,你過來一趟,親自跟他們說吧。”
“你們想要怎麼樣?”白明月面色一凜,她心下害怕,并沒有答應。
蕭庭天冷笑一聲:“來不來随便你喽,明月,看在我們曾經交往過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這邊答應賣我一個人情,兩個小時之内不動你爸,你最好過來一趟,否則……”
他說完便直接挂了電話。
白明月心下一冷,立刻回撥過去想要把情況問的更清楚一點,對方卻不再接聽她的電話。
片刻,一條短信發送到她手機上,應該就是蕭庭天說的**位置。
白明月心下一陣發緊,十分後怕,根本不想過去,可一想到白國強欠了**的錢還不上,就要被砍手砍腳,她又沒有辦法不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