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他,我想看到他。”白明月垂眸,她相信了墨子寒的話,以為自己的身體真出了問題。自從出了月子以後,她每天都呆在家裡,吃得不多,話很少說,一點精神都沒有。
其實她是因為生産消耗過度,身體還沒恢複的緣故。再加上精神上又備受折磨,所有難免精神不對。可眼下聽墨子寒這麼一說,她便真的以為是自己身體的原因,沒有懷疑。
“我……明天再讓媽所他帶過來,讓你看看他,好嗎?”想了想,墨子寒隻能先哄住她再說。
白明月這才點點頭,眼睛泛紅,看着墨子寒有些歉意,“對不起子寒,我不應該跟你鬧。”
“沒事,沒事。”男人抱緊她,吻着她的面頰。她沒看到他眼裡,深深的痛楚和自責。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應該寸步不離的緊跟着他們。
或許是吸入的麻藥劑量太大,身體内仍有殘留,白明月有些疲倦,很快便又沉沉睡着。墨子寒替她掖了掖被角,吻了吻她的唇。
明月,對不起!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孩子,安全的帶回來。
墨子寒派人,幾乎快把A市翻了一個遍,始終沒找到孩子的蹤影。而帶走孩子的人,似乎并不簡單。他們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迹,一看就是道上的人。
同時,墨子寒派去的人,也沒查到蕭庭天的下落。這個男人好像并不在A市,怎麼查都查不到他的行蹤。但墨子寒直覺斷定,他人就在A市。
墨子寒想到了一個人,眼裡閃過一抹煞氣。
“江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季行風盯着江琪挂在他臂彎裡的那隻手,眼裡閃過一抹探究。
江琪眨眨眼,嘻嘻一笑,“沒什麼意思,配合一下啦。”
她說着,擡眸看向不遠處,眸光一閃,笑得意味深長。
季行風皺了皺眉,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明白了幾分。
上官景辰遠遠的走過來,看到他們,眉頭緊皺,面色不悅,還沒說話,江琪已經笑着向他打招呼,“嗨,上官景辰,我約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今天有約會了。”
季行風面無表情,難怪今天江琪死活要約他來外面的露天咖啡廳談合作的事情。原來是借着工作,順便把私事也給辦了,隻是,他可沒興趣給人當槍使。
季行風直接抽回手,看着上官景辰面色淡淡,話卻是對江琪說的,“江小姐,既然你有約會,那我也就不打擾了,告辭。”
男人說完,擡腳就要走。江琪氣得臉都白了,剛談完合作的事情,這男人就一點情面都不講,直接拆她的台,太過份了。他想走,沒門兒!
江琪一把抓住他,季行風腳步一頓,眼裡閃過一絲怒氣。江琪索性直接抱住他胳膊,故意嬌滴滴的道:“哎呀,人家不是都答應了,先跟你約會嘛,你生什麼氣呀。大不了,我把後面那個約會也給推了。凡事都是有個先來後到不是,我先照顧照顧你這個先來的。”
季行風眼角抽了抽,生生被她氣笑。他皺着眉頭,十分困惑的樣子,直接拆穿她,“是嗎?可我好像不記得,除了談合作,什麼時候約過江小姐?”
江琪幾乎快磨牙了,她給這個男人使眼色都快使得眼抽筋了,就沒見過這麼不給面子的男人。肺都快氣炸了,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那是你年紀大了,不記事!”
季行風:“……”
上官景辰抱兇,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怒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出笑話。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季行風幾乎黑成鍋底的臉。
“你找我來,就是讓我看這些?”上官景辰勾唇,對江琪說了一句。
江琪冷冷一哼,“上官景辰,我說了,我現在對你沒興趣,也不想哪你約會。”
他想約她就約她,想找她當女朋友就找她當女朋友,哪有這麼輕巧的事情。江琪隻要一想到自己之前,上趕着當他女朋友的事情就生氣。這一次,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答應了他。
“那你對誰有興趣?季行風嗎?”上官景辰覺得好笑,一把将她扯了過來,“别鬧了,這種老男人不是你喜歡的菜!”
江琪:“……”
季行風:“……”
上官景辰拉起江琪就走,季行風面色鐵青,氣得幾乎沒背過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老嗎?不過三十出頭而已,他哪裡老了。
偏偏江琪還在鬧,一邊掙紮着想要掙脫上官景辰,一邊回頭看他,“季行風,我就喜歡你這款的老男人!”
兩個男人都黑了臉,季行風真是後悔,平時和雲騰文化的合作,都是由江文遠經手,他就不該答應親自過來,和江琪簽約。這個女人,真是個麻煩精。
正要走開之際,不知從哪裡冒出四個戴着墨鏡,身穿黑色風衣的高大男子,面色不善的圍住了他。
季行風停住腳步,面色一沉。對方來者不善,他卻絲毫不懼。以他的身份,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也沒少被人找過麻煩,因此,他眯起眼,冷靜的打量着對方。
這一幕,也驚住了剛走出不遠的上官景辰和江琪。江琪吃驚的張大了嘴,胳膊肘一個勁的去捅上官景辰,“上官景辰,你快看你快看!”
“我眼沒瞎,看到了!”上官景辰神情嚴肅,薄唇卻是勾着一絲冷笑,淡淡的道。這個女人,有必要當着他的面這麼關心别的男人嗎?雖然明知她在胡鬧有意氣他,卻還是難免覺得不舒服。
“季行風有麻煩了?”江琪瞪大眼睛,有些興奮的叫道。
上官景辰扶額,真不知道這女人究竟什麼意思,看到季行風惹麻煩上身能高興成這樣子。他冷哼一聲,“與你無關。”
“當然和我有關,我早就看這個老男人不爽。本姑娘主動約他,他居然不領情,氣死我了!有人揍他正好為我出氣。”
上官景辰:“……”
這下,他是真的沒話說了。
一輛黑色賓利刷的停了過來,車上,率先走下一位身着西裝,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神情冷酷的男人。那雙犀利的目光如有實質,看得人心生懼意。
上官景辰一震,“子寒?”
他就站在附近不遠處,墨子寒卻沒注意到他,大步朝季行風走了過去。
“墨總,這是你的人?”看到他,季行風愣了愣,索性坐回剛才和江琪約好的座位,眼裡滿是困惑,并沒有半分不安,“什麼意思?”
“蕭庭天人在哪?”墨子寒盯住他,面色冷酷,眼裡的殺氣,不言而喻。
饒是季行風再鎮定,此刻也不禁被他眼底強烈的殺氣震懾。他看着墨子寒的眼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墨子寒臉色更沉,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直接将他從露天咖啡的藤椅上拖了起來。服務生吓了一大跳,手下的人看住了她,不讓她報警。
“季行風,别考驗我的耐性!”墨子寒早已怒極,要不是季行風從那裡救出了蕭庭天,他哪裡還能興風作浪。眼下,距離孩子被帶走已經過去了足足四個小時,他的理智,早已繃到極緻。
季行風是什麼樣的人,他能有今天這樣的身份,本身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一看墨子寒這副表情,就知道對方一定出了事。
他歎了口氣,一字一句的肯定,“墨子寒,他在哪裡,我确實不知道。”頓頓,他難得的解釋:“我之所以救他,不過是看在一個人的面子上。除此之外,他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墨子寒死死的盯住他,男人的與他對視,目光坦然。許久,墨子寒緩緩的松開了他的衣領。饒是他再憤怒,這點看人的眼色還是有的。
季行風沒有說謊,何況,以他的身份背景,就算他有心撒謊,他也确實不能拿他怎麼樣。最多拼着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狠狠教訓了對方一頓,再付出不小的代價去收尾罷了。
上官景辰已經趕了過來,一把拉開墨子寒,“子寒,你冷靜一點,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墨子寒看他一眼,目光微沉。他的人查到蕭庭天出了門,在這裡約了雲騰文化的江副總,并不知道上官景辰也在這裡。不過,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情思考這些。
複又盯住季行風,“抱歉,季總,既然他是你救出來的,我想你和他多少有點交情,你還知道他什麼事情,麻煩你務必告訴我!”
季行風後退一步,理了理被墨子寒扯亂的衣領。聞言,他擡眸看着墨子寒,男人的臉上,三分冷靜七分克制,顯然在極力壓抑着什麼。
隻是,他問他就答,他季行風是他手下嗎?那麼聽話。他沉着臉,沒有說話。
墨子寒眸光冷凝,眼裡逐漸騰起一股火氣。兩個男人對視許久,空氣中隐隐多了一分劍拔弩張的味道。
上官景辰知道是出了事,他看看季行風,又看看墨子寒,焦急的問道:“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