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月都忍不住爆粗口了,可想而知她最近被壓迫的有多深,怨恨有多深,不說則已,一說出來心裡壓抑的恨意便猶如江河決堤,滔滔不絕。
最後,咒罵了半天的白明月,終于出了一口心裡積壓許久的怨恨。
心情頗為舒坦的在别墅裡轉來轉去,因為還是太無聊了。
反正家裡沒有人,她大着膽子推開每個房間的門進去看了看,包括墨子寒的房間。
白明月想了想,直接推開他房間的門走了進去,四處打量着,墨子寒的房間很大,光線很明亮,黑灰色作為主色調,看得人心情都壓抑起來。
反正很不明亮。
白明月撇撇嘴,房間的布置都像墨子寒的為人一樣,冰冷無趣。
視線落到他床頭邊的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長身玉立,身後的背景是倫敦塔。
白明月推測,這應該是墨子寒年少的時候,最多隻有十七八歲,少年臉上的稚嫩未退,雖然表情看起來有點老成,但依舊青澀,嘴邊甚至帶着一絲微笑,看起來很溫暖。
墨子寒這樣的豪門闊少,有出國留學的經曆一點也不奇怪。
隻是照片上他溫暖的微笑,安靜卻純淨的眼神,何曾在現在的墨子寒身上,找得到一絲一毫的影子。
這是墨子寒嗎?曾經的他原來是這個樣子嗎?
一個人的變化,實在太大,也太可怕了。
白明月想着,将照片放回原處,擺正。
墨子寒的房間太簡單了,和他的人截然不同,沒有多餘的東西。
一覽無遺。
白明月覺得很是無趣,便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經過旁邊的書房,不由得好奇起來,她照例直接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墨子寒的書房有很多藏書,這個發現不由得讓白明月有點驚喜。
作為一個在學校成績優異的好學生,她是喜歡看書的。
她走到書架前,逐一看過去,墨子寒的藏書裡有世界名著,也有哲學、經濟學之類的工具書。
白明月抽出一本法國文學家雨果的《巴黎聖母院》翻了兩下,她比較喜歡看名著,從名著裡面體會世界各國,不同的文化。
白明月翻了翻,卻不敢拿回房間去看,墨子寒發現了會不會一巴掌拍死她?
白明月一陣後怕,趕緊将書塞回原位放好。
視線在書房裡轉了一圈,書房裡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零亂的攤放着幾份文件。
白明月走了過去,她還不知道墨子寒的工作,都會做些什麼呢。
無聊中想到這個,不免好奇。
拿起桌上的文件看着,有的墨子寒已經簽了字,他的字端莊、挺拔,蒼勁有力,倒是挺好看的。
長得好看的男人,寫的字倒也不賴。
這時,辦公桌上另一份文件吸引了她的視線,眸光不由得一滞。
合同的封面印着四個醒目的大字,《都市青春》。
她不由得好奇的拿起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部已經開拍,正在拍攝的電影劇本。
劇本講述的是繁華的都市,一群年輕人畢業之後,在繁華的都市裡為了各自的理想,努力打拼。
是一部以職場為題材,以年輕人的視角,打造的一部以青春為元素的職場勵志劇。
劇情看起來很好,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劇中的人設形象也很飽滿,各有各的性格。
從主角到配角,人物的性格和表演方面,都有各種備注。
白明月不由得對演戲産生了好奇,劇中的職場生活,是她向往的生活。
劇中的人物,年齡和她差不多,她也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性格也相似,一樣的熱皿,一樣的對未來充滿希望。
如果她不是遇見了墨子寒,她是不是也像劇本中的人一樣,現在已經在職場中摸爬滾打。
白明月歎氣,這種想象目前沒有答案。
不過現在看起來,演戲,似乎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她饒有興緻的拿着劇本翻看着,深深的被劇本中的故事和人物所吸引住,忍不住一直看了下去。
直到手中的劇本被突然抽走,白明月吓了一跳,驚慌的擡頭一看,正對上墨子寒那張冷酷的臉,墨子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班回來了,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跟前,重重的将劇本丢回他的書桌上。
“你做什麼?”他冷冷的發問。
“我、我……”白明月驚慌的,一時說不出話來,戀戀不舍得看着那個劇本,她還沒有看到結局呢,就差一點點了,太可惜了。
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墨子寒冷哼一聲,“說。”
“我覺得這個劇本很好,故事很好看,劇本裡的人設跟我也很像,就多看了幾眼,沒想做什麼。”白明月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墨子寒直接将她推到一邊,白明月被他推得一個踉跄,墨子寒冷笑道:“跟你很像?哪裡像?你也想演戲?”
白明月被他毫不客氣的推開,好容易站穩身形,聽到他更不客氣的話,不由得有些生氣,“我是有點興趣,想演戲又怎麼樣?有什麼不可以嗎?”
想想都不可以嗎?他什麼意思。
“演戲這種事情,也不是長了腦子就行的。”
墨子寒直接在書桌前坐下,審視般的上下打量着她,分明帶着幾分諷刺,“你不是這塊料。”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白明月氣白了臉,沒有很大聲,卻很不滿。
“出去買個菜都能迷路的女人,”墨子寒嗤笑一聲,指了指大腦的位置,“你說我憑什麼。”
白明月氣噎,旋即握拳,恨恨的看着他,不服氣的道:“我是路癡沒錯,女孩有幾個會認路的,何況我對你這裡又不熟悉,你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否決我。”
白明月脾氣一上來,賭氣的指着劇本倔強的看着他。
“這個劇本裡的角色,明明就跟我很像,我也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我能體會她初入社會,步入職場的心情,雖然我沒有辦法出去工作。”
她不滿的道:“但我認為我可以,别的角色或許我不行,這樣的角色我一定可以演得了。”
白明月倔強笃定的表情,成功的激起了墨子寒的好勝欲。
很想看看,這樣自信到近乎于自負的女人,真要是做不到的話,到時候她會怎麼樣?
話倒是說得自信滿滿,結果卻差強人意,他倒想看看,白明月以後還有沒有勇氣,敢在他面前叫闆。
“你确定?”墨子寒幽眸輕擡,冷然勾唇。
“沒什麼不能确定的。”白明月脫口而出。
“很好。”墨子寒緩緩吐出兩個字,視線深深的鎖住她,隐隐帶着無形的壓迫,“記住你說的話。”
“什麼?”白明月茫然的看着他,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給你機會。”墨子寒冷眸深沉,沉沉的望着她,她最好說得出,做得到。
不然,隻有讓人恥笑的份,也好趁這個機會,磨磨她的銳氣。
白明月好像明白什麼,又有點不明白,正想再問。
墨子寒已經沉聲冷喝,“出去。”
白明月見他面色不豫,未問出來的話哽在喉嚨口,再沒勇氣繼續問,撇撇嘴,隻好轉身走出了書房。
一邊離開,一邊忍不住在想,墨子寒那個面癱男到底什麼意思?
他說給我機會?給我什麼機會?
白明月回到房間裡,想了很久,最後,心懷忐忑的去做飯。
墨子寒剛才打電話到她房間,說晚上要在家裡吃飯。
她無語的很,好在墨子寒還得工作,白天根本不可能在家,不然他一日三餐,估計都要包在她身上。
白明月郁悶的不行,認命的去做飯。
晚飯做好,白明月看了看墨子寒的臉色,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白明月心想,墨子寒應該隻是随便說說吧。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墨子寒便看着她,隻說了一個字,“走。”
白明月腦袋一空,走?去哪裡?想起昨天他在書房說的話,不由得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我還沒收拾。”
她指了指餐桌上沒收拾得碗筷。
“誰讓你做這些。”墨子寒看她一眼,怒,家裡每天定時有鐘點工過來做事,衣服什麼的都交給她就好,何必她親自動的動手。
她隻要把飯菜做好就可以了,鐘點工做的飯菜,他吃不習慣,而且她過來的時間,也很難配合他的時間,不能随叫随到。
更何況他也不喜歡其他人在這裡多呆,這也是他之前,很少在家裡吃飯的原因。
當然,這些白明月都不知道。
你連做飯都讓我做了,何況是收拾碗筷。
白明月格外鄙視某人的記性,忘了上次是誰在吃面,還得自己等着他吃完,收拾了才準走。
蘇哲走了進來,疑惑的問道:“墨少,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墨少昨天晚上突然提出,今天要去劇組看一看。
劇組女演員不少,都是美女,他當然不想呆在無聊的公司,自然要跟着一起去。
“帶她一起去。”墨子寒指了指白明月,丢下一句,便直接轉身出了門。
白明月:“……”
看樣子,她是躲不過去。
蘇哲看着她,帥氣的臉上,一臉茫然,“白小姐,墨少他帶你去幹嘛?”
“呵呵。”白明月嘴角一扯,幹笑着,也不解釋,認命的跟在墨子寒身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