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一邊招呼她用餐一邊繼續笑說道:“……少爺不在,就我們自己吃飯,沒有弄得很豐盛……”
白明月無語的看着面前的中餐、西點和水果,什麼也沒有說。
架不住芳姨的熱情,埋頭吃了起來,很想告訴她,這對她而言,已經很豐盛了。
有錢人格調真高,普通人家誰家大中午的光吃午飯不算,還得配着點心水果呢?
不過她也沒有必要感到驚訝,沒見過,不代表她沒見識。
吃完飯,白明月忍不住問道:“芳姨,那墨少今天什麼時候回來?”
想起自己的目的,她便有點緊張。
芳姨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少爺很忙,他要是出去的話,一般都要到晚上才回來。”
“哦。”晚上啊,白明月看了看牆上挂着的歐式大擺鐘,剛到下午一點多。
百無聊賴的在别墅裡晃蕩,想起墨子寒說的,沒他允許不準離開這裡的話,不由得歎氣。
她學校裡也有不少漂亮的女學生每天有豪車接送,雖然沒有明說,但傻子都知道,她們其中家境一般的,大部分都是被有錢人包養,當情婦罷了。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可即使當情婦,也沒有她這樣慘,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吧。
白明月獨自在别墅裡走動,熟悉環境。
這也是芳姨提議的。
墨子寒的别墅真大啊,她這麼一圈走下來,都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大部分房間都空着,每天都有安排鐘點工按時過來打掃衛生。
可再富麗堂皇,也難免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就這麼七想八想的,最後,白明月還是回到自己房間,不知怎麼就睡着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一團漆黑。
隻有窗外的燈光,細碎的透過窗簾射進來。
白明月一個激靈,忍不住趕緊爬起來,已經到了晚上了?她這是睡了多久啊。
經曆了昨天晚上那麼一場驚心動魄,到今天一直都是神經緊繃的,也難怪會疲憊的睡着。
她看向房間裡的複古式座鐘,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這一覺,她都睡了三四個小時了,精神倒是恢複了不少。
墨子寒應該回來了吧?
白明月随手整理了一下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正準備走出房間,想到什麼,又忍不住一陣惡寒,擡手便将自己剛才整理好的淩亂發絲胡亂弄了兩下——越亂越好。
她現在還需要什麼形象嗎?
巴不得沒形象才好,最好是讓那個男人倒了胃口,嫌棄她,從而讨厭她——最起碼不碰她就行。
白明月越想越不放心,忍不住又跑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頭發蓬亂如鬼,活像個雞窩。
嗯,她這才滿意。
轉身出了房間,來到墨子寒房門前,深吸一口氣,心裡暗暗給自己鼓勁,不怕不怕,他也是個人,反正不會吃人。沒什麼好怕的。
白明月敲了敲門,沒反應。
她不由得愣了片刻,咬了咬牙,硬着頭皮繼續敲,還是沒反應。
白明月不由得沮喪,那個男人還沒有回來嗎?
白明月不死心的繼續敲門,最後,終于可以肯定那個男人真的不在。
她挫敗的轉過身,剛一擡眸便吓了一跳,險些沒驚叫出聲。
墨子寒就在她身後不遠處,坐在輪椅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冷着臉一言不發的樣子。
他薄唇微抿,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白明月差點沒被他吓死,大晚上的有必要這麼吓人嗎?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嗎?
她不滿的看着他,心跳如鼓,好容易才漸漸平複下來。
“你有事?”他這才沉聲開口,眸光銳利如鋒,轉動着輪椅向她走過來。
沒看到芳姨,現在除了他們倆,這裡沒有其他人,一天到晚的坐在輪椅上作戲,哪怕在自己家裡,沒有别人的時候也這樣,他就不累嗎?
白明月不滿的腹诽,望着他逐漸靠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站定,點了點頭,“嗯,我、我有話想要問清楚。”
她握着拳,目光堅定的看着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墨子寒一回來,剛要回房間,遠遠的便看到白明月猶猶豫豫的從房間出來。
他饒有興緻的看着她,想要看她會做些什麼?難不成是想趁着夜深人靜逃跑嗎?
他不由得在心裡冷笑,就在這麼想的時候,便看到她走到他的房間門口。
看着她敲門,敲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注意到他的出現。
墨子寒此刻也覺得自己有些無聊。
居然盯着一個女人做這些無聊的事情這麼久,或許,他一個人太久,果然是太孤單,生活太乏味罷了。
墨子寒看她一眼,直接打開房門進去,“進來。”
走進房間之後他便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背對着她脫下西裝外套。
他站起來的身形格外高大挺拔,如淵渟嶽峙。白明月不由得有些猶豫,踟蹰起來。
墨子寒回頭看着她,見她愣在原地,劍眉微蹙,也沒廢話,直接走到門邊握上門把手便要關門,他無謂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白明月見狀,趕緊上前抵住了門,不讓他關上,擡眸看着他,“等等。”
她神色不定,眼神卻清澈明亮,猶如晴星一般閃閃的望着他,似是下定了決心。
墨子寒松手,言簡意駭:“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白明月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斷沒有什麼耐性可言,反正都已經踏出一步,還不如一鼓作氣,把該問的都問清楚。
她走了進去,站在他身側,揪着衣襟看着墨子寒,咬了咬唇。
櫻紅溫潤的唇瓣被潔白的貝齒咬出淺淺的印子,在室内的燈光下,泛出暖玉般的光澤。
墨子寒莫明的感到喉頭一緊,眼前的女人頭發亂七八糟的,淩亂的發絲拂在臉上,雪膚烏發,襯得臉色更加白皙。
隻聽白明月問道:“墨——墨少。”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才好,隻好跟着今天那位好心提醒她補充營養的,他的助理先生這麼叫他,“我想問你……”
話還沒問出口,墨子寒身形倏地欺近她,溫熱的男性氣息從頭頂上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