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墨潇然一口回絕。
墨語也不生氣,似乎意料到他會有如此反應,而很冷靜的看着他,說:“沒關系,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考慮好了,随時可以找我。”
她說完,在秘書和下屬的簇擁下離開。
墨潇然被她如此冷靜笃定的神色驚住,同樣的表情,他也在墨子寒身上看到過。
一樣的冷靜,睿智,仿佛一切盡在掌握,讓人心生懼意。
……
寒芒影視集團辦公室,蘇哲笑問墨子寒:“墨少,你猜猜,墨語下一步會怎麼做?”
一早,他就收到消息,墨潇然出院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墨氏集團召開股東大會。
不過,墨語如今已經把墨氏改名成為現在的建業集團,也不知道墨潇然看到之後,作何感想。
蘇哲忽然覺得這出戲很有意思。
墨子寒隻覺得無趣,他既然放棄了墨氏的繼承權,自然也沒興趣知道關于墨氏的任何事情。
然而,事情牽扯到墨潇然的話,倒還是讓他有點興趣。
“你覺得呢?”墨子寒合了面前的文件,悠然靠着椅背,神色依舊淡淡的,不答反問。
“墨語要是聰明的話,接下來應該會想辦法,買下墨潇然手裡所有墨氏的股權,徹底将墨氏集團掌控在自己手裡。”
蘇哲眼裡閃爍着迷離的氣息,這種關于陰謀與野心的事情,最能輕易激起男人身體内沉睡的荷爾蒙。
就像女人一樣,讓他很有興趣。
墨子寒笑而不語,比起這個,他更關心墨潇然接下來會做什麼。
聽到墨潇然一出院,就聯系了墨氏集團,現在的建業集團所有股東之後,他就猜到了墨潇然想做什麼。
墨潇然一定會失望,他不可能拿回墨氏。
“今晚八點,我會帶明月出席融資界的晚宴。”墨子寒眸光頓了頓,看向蘇哲,眼神意味深長,“你也一起去。”
蘇哲微怔,旋即了然,不禁微微一笑,“好的,墨少。”
墨潇然一出院,就去公司召開股東大會,無論結果如何。這始終是一個重磅的消息,相信融資界今晚所有到場的嘉賓,十有八九都會感興趣。
而這場商業宴會,宴請的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到場,無論是經濟實力還是商業地位,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雖然不能肯定墨潇然有沒有出席這場宴會的可能,然而墨語,她是一定會到場的。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向她問及此事。
蘇哲越想越覺得期待,轉身正要出去,想到什麼,又問:“對了,白小姐知道這事嗎?我要不要順便和她說一聲。”
“不用,你讓她進來一趟。”墨子寒眉梢一柔,淡淡開口。
蘇哲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在墨子寒發火之前,迅速退出辦公室。
“白小姐,墨少找你。”蘇哲敲了敲白明月辦公室的門。
“他找我有什麼事嗎?”白明月正忙着,聞言頭也不擡,直接問他。
“這個,你去問墨少好了。”蘇哲唇角微彎,“我不過就是給他帶句話,白小姐,既然你在忙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你了。Seeyou。”
白明月直接撥通了墨子寒的電話,劈頭就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進來再說。”墨子寒不廢話,直接挂了電話。然後在心裡,倒數六十秒。
果然,剛好數到五十秒,白明月敲了下門,直接推門而入。
“你到底有什麼事?”白明月抿着唇,不滿的望着他。這個人總是打着工作名義把她叫進辦公室,然而讓她進來之後,往往都是一些工作根本不搭邊的事情。
“快到月底了,财務那邊忙着結算,都快忙不過來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這麼忙,你沒事就别叫我了。
墨子寒心下不悅,工作比他更重要?
他不禁挑眉,問她:“忙不過來?财務部人手不夠嗎?要不要我打電話過去問問。”
他作勢伸手就要去拿旁邊的座機電話,白明月急忙上前,攔住他,欲哭無淚。
開什麼玩笑,他要是這麼去問的話,财務部的同事還不認定是她告的密。到時候她不是要把人都得罪光了。
白明月嘟起嘴,也不說話,用眼神抗議他。
墨子寒輕笑,直接将人拉到懷裡。圈着她纖細的腰身,指腹隔着她的衣服,饒有耐性的摩挲着,享受着這一刻,難得的溫存。
半晌,他唇瓣貼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是總裁助理,不是打雜的,不必這麼辛苦。”
白明月張了張嘴,心想是誰經常讓她泡咖啡送文件的,可不就是一個打雜的嗎?
然而一看到墨子寒那雙幽深的黑眸,正沉沉的注視着她,她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晚上有個應酬,你和我一起去。”
“什麼樣的應酬?”白明月下意識的蹙眉。
墨子寒不欲多說,把玩着她纖細的手指,淡淡的道:“融資界的晚宴,去了就知道了。”
“子寒,這個應酬很重要嗎?”白明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問他。
“怎麼?”墨子寒詫異看她。
“我可不可以不去?”白明月問道,她實在不喜歡這種應酬式的宴會。總感覺要端着架子,擺着笑臉,像個假人一樣,去應付其他人,讓她很不舒服。
墨子寒并不在意,以為她是不習慣這種場合。
沉吟片刻,說了一句:“去吧,以後這樣的應酬會很多,你早晚要習慣的。”
他微斂着眸,白明月看不懂,此刻他心裡在想什麼。她勉強笑了笑,說了一聲:“好。”
隻是心裡終究有點失望,然而,到底沒有說出來。
墨子寒沒有察覺到白明月的抵觸。他想當然的認為,白明月原本就是上官家的女兒,若不是她被蔡舒雅換走,她本來就是對這種場合見慣不慣的千金名媛。
而不是會是像在這種,難以适應的樣子。
所以,他更加覺得,應該多讓白明月接觸這種場合,不說見慣不慣,至少也要習慣。
畢竟,以後她将會是他的妻子,偶爾陪他一起出席各種正式的場合,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此刻,上官映雪打電話給宣柔心,得知他們要去參加融資界晚宴的事情。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墨子寒也會參加,他會不會帶白明月那個女人一起去?
一想到這裡,上官映雪不禁嫉恨交加,更加坐立不安。
她想要見墨子寒,不想錯過每一個能見到他的機會。
“媽,你親自過來接我好不好?”上官映雪幾乎沒哭出來,“墨潇然他讓人看着我,不讓我走出别墅大門一步,媽……媽……。”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話筒那頭突然響起一陣雜音。
緊跟着,一個沉穩渾厚的男聲響起,“映雪,潇然既然已經出了院,你和他好好過日子,别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爸,你聽我說,潇然他……”上官映雪焦急起來,急忙解釋:“他把我關……爸?爸!”
話筒那頭傳來嘟嘟,電話挂斷的聲音。
上官映雪氣惱不已,不死心的撥了回去。
然而,電話響了兩聲之後,被直接挂斷,等她再度撥過去的時候,手機裡傳來機械而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
上官映雪氣得花容失色,雙肩直顫。她一把抓起手機,用力朝牆上砸去。
為什麼?為什麼爸爸不管她,要對她這麼狠心。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難道要一直困在這裡,跟墨潇然那個廢人一直呆在一起嗎?
不,不可以,她會瘋的。
上官映雪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急忙撿起砸落在地的手機,準備再去聯系其他人。
媽媽不會不管她的,隻要讓她知道,墨潇然竟然這麼對待她,她一定會親自過來将她接走的。
然而,整個手機屏幕都被摔碎的手機,此刻怎麼也開不了機。上官映雪氣惱不已,試了幾次徒勞無功之後,終于忍不住,恨恨的丢開手機,後悔不已。
“阿邦,你關機做什麼?”宣柔心一把搶過手機,不滿的瞪着上官肖邦。
上官肖邦還未開口,上官景辰已經走了過來,一身白色西裝的他,此刻看起來格外英挺帥氣。
“爸、媽,準備好了沒有,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上官景辰微笑着,提醒他們。
“好了好了,那就走吧。”宣柔心見狀,連忙将手機塞回包裡。她皺着眉頭,邊朝外面侯着的專車走去,邊生氣的對上官肖邦說道:“阿邦,你這樣對映雪,是不是過份了?”
“你真打算管她一輩子?”上官肖邦反問,臉上已然不悅。
“那也不能真不管她吧。”宣柔心臉色一沉,頓時不高興了。
上官肖邦有些不耐,卻還是耐着性子,耐心的問妻子:“怎麼管她?潇然是她丈夫,他住院這兩個多月,映雪在醫院照顧了他幾天?在娘家住了多久,你難道心裡沒有數?”
宣柔心被問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作為一個妻子,你覺得她這麼做像話嗎?”上官肖邦終于忍不住生氣,音量不禁大了幾分。
“你朝我發什麼火。”宣柔心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此刻明顯氣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