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辰萬料不到會是這個原因,想起在酒店裡要抓她回去的那兩個男人,不由得沉了臉色。
表情陰沉的可怕,攥緊了拳,居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孩子,太卑鄙,太無恥,太下流了。
高高在上的豪門公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哪裡會知道這種事情有多殘酷。
他的圈子裡,隻有驕奢**的富家公子,和女人上床的時候,有些惡趣味的纨绔子弟,才會用那種東西。
他聽過,也知道一些,雖然,他很厭惡,也覺得很惡心。
但親眼看到被下藥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
“你得罪了他們嗎?”上官景辰忍不住問道。
白明月虛弱的靠着牆壁,用力搖了搖頭,藥性一波一波的沖擊着她,她隻能竭盡全力的去抵抗,眼淚越流越急,心裡悲苦萬分。
就在藥性越來越強勁的時候,她實在忍無可忍,再次拿起那把刀,顫抖着在手臂上,腿上,又快又狠的劃了好幾下。
她顫抖的厲害,力氣拿捏不準,劃下的傷口有深有淺,卻無一不讓她痛徹心扉。
可那樣的痛楚,也絲毫沒有壓住藥性的繼續發揮,冷水的沖刷,仿佛都失去了作用。
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咬着牙,拿起刀子,繼續在身上割開無數個口子用來抵抗藥性,一念之間,她想到了死。
真的,生不如死。
媽媽,對不起,我太痛苦了。
她失聲痛哭,眼神逐漸發狠。
上官景辰在她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的時候,早就已經忍不住,沖進了浴室,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刀子,遠遠的丢開,“夠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割傷的地方,漸漸有皿滲出來,一地的皿水,被冷水沖刷着,恐怖至極。
“我甯願去死。”她喃喃着,用力推開了他,“出去!”
上官景辰眼裡閃過一絲不忍,憐惜的看着她,“好,我出去,你,要是感覺自己好點了,就說一聲,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白明月虛弱的看着他,感激的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謝、謝。”
她是真心要謝謝他,謝他救了她。
上官景辰憐愛的看着她,又是心疼又是不忍。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烈性的女人,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不惜這樣自殘甚至求死,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裡求死的念頭。
如果不是他沖進去奪下了刀子,說不定她真的就自殺了。
這樣的決絕和勇氣,哪怕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很難做的到吧?
大步離開浴室,他走出房間,趕緊去問家裡的下人,有沒有創傷藥,立刻送到他房間。
她身上那麼多的傷口,必須趕緊上藥。
“景辰,你拿創傷藥幹什麼,你受傷了嗎?哪裡受傷了,快讓媽看看。”
上官景辰的母親聽說上官映雪回來了,匆匆回到家,拉着她的寶貝女兒問長問短。
上官映雪在墨家受盡委屈,和墨潇然的相處,又不如婚前想象的那麼美好,難免想家。
此刻見到母親,忍不住大吐苦水,宣柔心憤憤不平,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又不好過多的幹預,于是好言安撫着她,母女倆正說着話。
便聽到上官景辰急切的讓家裡的傭人去拿傷藥給他,不由得急白了臉。
“媽,我沒有受傷。”上官景辰連忙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哥,那你拿藥幹嘛?該不會是給那個女人吧?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上官映雪故意着急的道。
宣柔心詫異的看着他們兩兄妹,疑惑的問道:“那個女人?什麼女人?”
上官景辰忍不住,給上官映雪使了個眼色。
上官映雪權當沒看見,咬了咬唇,對宣柔心道:“媽,哥剛才帶了一個女人回家。”
“什麼?”宣柔心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自己兒子是什麼品性,她再清楚不過了,上官景辰一向潔身自好,又沒有交往的女朋友,怎麼會突然帶一個女人回家。
“景辰,我說你……”
宣柔心不免想要多問幾句,以兒子這樣的年紀,身邊有女人也很正常,她并沒有多想,但作為一個母親,總要過問一聲。
上官景辰接過傭人拿過來的藥箱,匆匆丢下一句,“媽,我先回房間了,這事以後再跟你解釋。”
便趕緊回了自己房間,這事一時半會哪裡解釋的清楚,映雪那個死丫頭也太沒眼色了,這事幹嘛要讓媽知道。
上官景辰沒有多想,壓根不知道上官映雪是根本就是故意的。
宣柔心驚訝的看着兒子閃進了自己房間,詫異的看着上官映雪道:“映雪,你哥哥怎麼突然開竅了?我還以為他打算一直單身到底呢。”
确實,上官景辰快三十多歲的人了,卻一直沒有交往過女朋友,難免會讓家裡人着急。
上官映雪眼睫輕顫,冷笑一聲,對母親道:“媽,你也不問問大哥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回家,要是這樣的女人,他還不如一直單身到底呢?”
“這話怎麼說的?映雪,你哥帶回來的女人你知道她底細嗎?”宣柔心問道。
“那個女人啊,可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大學生。”
上官映雪不屑的冷笑,“媽,你記得上次在我婚禮上,子寒哥帶過來的那個女伴吧,哥哥今天帶回家的女人,就是她。”
“什麼?”宣柔心眉頭一皺,生氣的道:“怎麼會是她,你哥哥是什麼意思,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帶回家。”
“就是啊,媽,你說這個女人多有手段啊,子寒哥說她是他的女朋友,這麼說她在學校就勾搭上了子寒哥,現在又打我哥的主意,我哥糊塗,媽你可不能糊塗。”
上官映雪看着宣柔心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添油加醋的道。
宣柔心哼一聲,生氣的道:“你哥别的地方都挺聰明,這次怎麼犯起渾來了,不行,我得和他好好說說,他看上什麼樣的女人不行,怎麼能和墨子寒的女人牽扯不清。”
“就是,媽,你可得好好和哥哥說說。”上官映雪趕緊附合。
宣柔心再也坐不住,趕緊朝着樓上上官景辰的房間走去,上官映雪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跟了上去。
房門被虛掩着帶上,宣柔心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景辰,你們在做什麼?”
眼見上官景辰正扶着一個濕着頭發,臉色蒼白的女人從浴室裡走出來,那個女人慘白着臉,身上還穿着她兒子的浴衣,不由得臉色一變,生氣的指着白明月怒問。
好不容易扛到藥性過去,上官景辰見她渾身濕透,冷得直打戰,趕緊拿了自己的浴袍給她換上。
白明月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讓上官景辰扶着從浴室裡走出來。
“媽,你别誤會,我們什麼事都沒做。”上官景辰急忙向她解釋。
白明月看着眼前打扮雍容的貴婦人,這才知道她是上官景辰的媽媽。
連忙尴尬的開口,想要解釋,“阿姨,我……”
“閉嘴。”宣柔心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毫不掩飾眼裡的輕蔑,“我在和我兒子說話,輪不到你插嘴,你還沒那個資格跟我說話。”
白明月臉色白了白,她明明白白的表明對自己的不悅,讓她呐呐着,說不出來話。
“媽,你别這樣,白小姐她……”上官景辰急忙開口,想要向她解釋清楚。
宣柔心怒喝道:“住口,景辰,你要帶女人回家,媽沒意見,可你怎麼能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呢。”
“媽,不是這樣的。”上官景辰無奈,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
白明月抿了抿唇,心想上官景辰的媽媽一定是誤會了,所以才會這麼讨厭她,這種被人讨厭的滋味,很難過,也很難堪。
上官映雪見她穿着自己哥哥的衣服,在媽媽的怒罵下百口莫辯,興災樂禍的微笑看着,一句話也沒說。
“阿姨,我和上官少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有任何關系……”白明月咬着唇,還是努力的開口,想要解釋清楚。
“行了,還用得着你說嗎?你這樣的女人,配和我兒子搭上關系嗎?”
宣柔心厭惡看着她,指着房間的門:“請你離開我兒子的房間,離開我家。”
白明月愣愣的看着她,最終低下頭,心裡難受的厲害,半天說不出話來。
“媽,白小姐身體不舒服,又受了傷,就讓她在這裡住一晚上再走吧。”上官景辰急忙的,向母親求情。
“不行,她不能在這裡過夜,必須離開,現在,立刻馬上。”
宣柔心在這個家裡,一慣的強勢,無論是兒子還是丈夫,她的話,基本沒人敢反駁。
丈夫能創建集團,有很大一部是她用娘家的資金支持,這樣的出身,讓宣柔心本身就是一個強勢的女強人。
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會因為溺愛的關系,難免縱着一些,兒子就不同了,她當母親的權威,絕不容兒子置喙半分,猶其還是為了這麼一個不清不白女人,連她的話都不聽。
“媽,你……”上官景辰抱歉的看着白明月蒼白的臉色,竭力想要說服母親。
眼見上官景辰的母親臉色越來越難看,白明月實在忍不住了,拉着上官景辰,勉強笑了笑:“沒關系,不要讓阿姨為難,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