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三天的時間不長,但卻發生了許多事。南鑫下屬高科集團總經理失蹤的事被媒體曝光,南鑫總部财務總監意外心髒病發死于辦公室、南鑫高層劇烈人事變動三件事捆綁在一起連續報導,很容易讓人産生聯想,甚至有内幕消息說集團資金出現巨額黑洞、董事長特别助理已向董事會遞交自查書等許多尚未公開的秘密。
一些較大的持股機構在南鑫内部都有消息渠道,第一時間就抛售了手中股票,南鑫股價在第一天開盤就很快跌停。消息晚半步的中小股民一片驚呼,恨不能多長兩條腿快點跑,生怕被套住,第二天一開盤就紛紛揮淚割肉。這在牛氣沖天的股市中份外顯眼,也是唯一連續兩天跌停的股票。
南鑫上下愁雲一片,董事長對這好象也是無能為力,整天見不到影,南鑫的龐大商業機器幾乎停止運轉,好多人已開始準備另謀出路了。
古遠山這三天也沒閑着,他的臉一直是青的,在苗洪的幫助和指導下,遠山直到昨天臉色才慢慢好轉。他對苗洪那會變綠色的手掌很感興趣,順便請教了好多問題,這種新鮮的事物極大地調動了他的學習熱情。差點忘了參加藍冰大姐的葬禮。葬禮是古遠山那天晚上回來後馬上囑咐于嫣去辦的,宮姐回來後,又安排張妮、曾滟也去幫忙,要求很高,這是她們姐弟二人唯一能為藍冰大姐做的。
葬禮來的人很多,抛開各界媒體不談,南鑫公司能來這麼多人是古遠山沒有想到的。
他才從公墓回到清水灣,屁股還沒坐穩,手機就響了,一看号,是熊汝川打來的。
“古董,你小子在哪兒?你公司的人說你不在!”
“淫少?!”古遠山一聽是溫明仁的聲音,登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限你兩分鐘内出現,否則後果自負。”
“你在南鑫公司?”古遠山驚喜地問道。
“我現在就象傻子似地站在門口,被當成觀賞動物了。”溫明仁有點火大。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古遠山心中頗感意外,又帶着狂喜
“古董,你快來吧,這小子快發飙了,後果不堪設想呀!”好象電話那邊熊汝川湊過來急急地說道,聲音很渾厚。
“啊?大熊!你倆等我,馬上過去,我在家,得二十分鐘到,你們在酒店大堂先喝杯茶。”古遠山一邊往屋外走一邊說道。
“倒計時開始。啪。”溫明仁語氣不善的挂斷了電話。
“好你小子,我大老遠跑來想給你個驚喜,誰知卻撲了空,這筆帳怎麼算?”一見面溫明仁就重重地擡起右腳踹向古遠山,被古遠山輕易地躲了過去,又假裝滿臉氣憤地罵道。惹得酒店大堂的客人和服務員紛紛側目。
“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古遠山滿臉欣喜,卻連忙擺手。
“我沒動手,我動腳。”說着溫明仁又虛虛踹了一腳。接着這幾年沒見面的小哥倆都笑了。
“這位是……?”古遠山發現在大熊身旁還站着位棕發的外國女子,高鼻瓊目,身材比曾滟還火爆,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怎麼樣?性感吧,想不想泡她?”溫明仁一邊對那美女笑着點點頭,一邊摟着古遠山脖子假裝在介紹。
“你從英國帶回的?”古遠山覺得這個外國妞除了性感外,還有點怪,但也沒太在意。
“飛機上認識的,你要就讓給你,肯定很爽,我的眼光不會錯。”二人一邊向大堂茶吧處走,一邊繼續談着淫穢的話題。
“去你的,小心精盡人亡,你個大種馬。”古遠山對兄弟的無恥已經習慣了。
說着說着走到了那張桌前,和大熊來了個擁抱,遠山那次給他打電話後兩人通過一次話,知道大熊沒事,但那局長和副局長都進去了,大熊多少了解他們的一些事,那次的不安是因為他知道局長完了,局長對他有恩,大熊又重情,自然會有那種反應。古遠山和他聊了很多,談到了原則和正義、談到了感情和現實、談到了國家和個人,談到了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談了許多許多,哥倆都是很感慨,好在大熊還能潔身自好,留住了最後一點原則,沒有參于其中,自然也就沒有被牽連,隻是從重要科室的科長調到一個沒有實權的部門當頭頭,這也是沒辦法,一朝天子一朝臣,大熊看開了。兄弟倆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擁抱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介紹一下,古遠山,中國最後一個處男。斯麗雅,英國最美的經濟學博士,普通話比大熊還标準。介紹完畢,請擁抱。”
溫明仁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以典型淫棍方式介紹道。從聽大熊說遠山身邊都是極品美女,這小子就坐不住了,可是因被父親看得很嚴,直到昨天才偷跑出來約上熊汝川要給遠山來個驚喜,當然那些極品美女也是主要目的。在飛機場,碰巧又遇到了同一班機的斯麗雅,大歎豔遇來了擋都擋不住,兄弟身邊有極品,自己也不能光溜溜不是,一番胡吹亂侃、幾番甜言蜜語,斯麗雅答應了,說她考察正好需要個精通曆史和地理的向導。溫明仁大喜,美女這話就是可以上chuang的信号呀。憋得眼珠子發藍的溫明仁很想就地解決,但還是忍住了。自己這些年吃了太多葷菜,有點膩。這種女人勾引古董正好,開開洋葷,别老吃中國菜,也算是見面禮吧。為達到目的,溫明仁在飛機上就開始往自己兄弟古遠山的腦袋上套光環,為增加吸引力,甚至把古遠山編成了東方神秘家族的傳人,又是龍呀又是鳳的這通兒侃,把斯麗雅聽得眼睛直放光。就這樣,兄弟三人外加一個棕發大美女聚到了一起。
斯麗雅不愧是歐洲人,果然主動給古遠山來了個擁抱,甚至側着臉等古遠山來親她。一旁的大熊直咽吐沫,心裡大歎長得黑就是不吃香。
古遠山沒吻,因為他感到渾身發熱……很熱。臉都紅了,他已經好久沒紅了。他極不禮貌地掙脫了那雙玉臂,尴尬地坐進沙發中,有點神不守舍。
三人都以為他是羞澀,可隻有他自己明白,那不是羞澀,而是興奮,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皿液流得好快,心裡很亂嘭嘭的。
斯麗雅看了溫明仁一眼,心道這個風流仔還真沒說錯,他的朋友身上果然有東方氣機,那大概就是中國氣功吧,可惜隻有一點點,與普通人差不了不少。但内心中為何有一點點怕又有一點歡喜呢?這讓她很不解,也覺得不可思議。她沒往别的地方想,因為那種東西是普通人無法承受的,就算親王也受不了,隻有用特殊的辦法才行。她開始感覺到了興趣,也感到了神秘。
“你到好,我們三位客人站着,你坐着。快起來,我餓了。”溫明仁沒好氣的捶了古遠山一拳,心道你這樣還開個屁洋葷,這麼激動若是真上了,還不得給兄弟幾個丢臉呀,兩三下就清潔溜溜了。
拉起古遠山,又道:“聽說你發财了,有十多億,我決定了,今天少吃點,就吃一個億。”
“行,你說咋辦就咋辦。大熊上次來,連口水都沒喝上,這次我們三兄弟喝個痛快。”古遠山心潮湧動下忘了說自己真成窮光蛋了。站起身,領着三人向酒店門外走去。
“我說你給我交個實底兒,你是不是處男?”溫明仁故意提前兩步,貼着古遠山小聲問道。
“狗嘴……”古遠山心裡一動,瞪起眼睛就想罵。
“完了,這洋葷不能讓你開了,怎麼也得先吃中國菜。”溫明仁沒等古遠山說完就一臉苦相,遺憾地歎道。
“找打是不?”古遠山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氣得狠狠地摟着溫明仁,兇惡地恐吓道。把某位俊男摟得脖粗臉紅,差點背過氣去。
可是,這位俊男沒有絲毫怨言,因為他正張大嘴,眼睛放光地看着前方,那裡有位長腿美女正向眼含驚喜地向他們走來。
“周小姐。”古遠山也看見了,精神一緊張,手上的勁不自覺地加大許多,避無可避下開口喚道。某位俊男痛苦地呻吟着,本想創造良好第一印象的希望徹底破滅,呲牙咧嘴,口水橫流。
“别叫我小姐,讓我說幾遍?重叫。”長腿美女杏眼圓睜,柳眉倒豎。
“靜……靜……靜……靜茹。”古遠山想起幹媽和姑姑的要求,期期艾艾地重新打了招呼。
“什麼靜靜靜?你唱戲呐?”話雖如此,語氣中卻飽含得意。她這幾天回想起那晚飯桌上的事就樂,大媽首次發威,把古遠山修理得服服帖帖,連看都不敢看自己。她不願深想為什麼聽到他叫自己靜茹時那麼開心,反正開心就行。但真的是這樣嘛?其實某人早就明白……
“您忙您的,我這來了幾位兄弟,就不多聊了,再見。”古遠山總覺得叫她靜茹有點别扭,這種情人似的稱呼不是不可以,他也發現這麼叫自己也很開心,可是被強迫這麼叫就有點不舒服,他喜歡順其自然,不喜歡被強迫,他喜歡主動,不喜歡被動。再說了,後面還有大熊呢,這見面還不知怎麼解釋呢,當着外國朋友面口無遮攔的她還隻不定抖露出啥話呢,還是避開為妙。
“熊汝川,你好,又見面了。”周靜茹不理古遠山和長像英俊的溫明仁,而是笑着對大黑塔愉快地招呼道。
“你好,周醫生。這位是英國來的斯麗雅小姐。這位是周靜茹醫生。”熊汝川很驚訝,剛才自己兄弟和周醫生的對話他一字沒拉都聽到了,但卻沒搞懂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采用了最保靠的職業稱呼。并為她做了介紹。
“你好,斯麗雅小姐,您真漂亮。”周靜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笑着誇贊道。
“謝謝,您也讓我見識了東方特有的美麗,周靜茹醫生。很高興認識你。”見對方伸出手,她也隻好用東方的禮節招呼道。
“謝謝。”周靜茹笑得很安靜,把古遠山看得直楞神,手也松開了。
“你好,美麗的天使,您如一陣清風帶來了芬芳,您如一縷陽光讓溫暖蕩漾。我叫溫明仁,希望成為您的朋友,聆聽您天籁般的福音。”溫明仁氣還沒喘勻就走到周靜茹身側,眼含幾千伏電壓,深情款款地說道。
“您好,溫先生。”周靜茹轉過身,笑着點了點頭。讓溫明仁頗是激動,遠山身邊真的竟是極品。
“您嘴邊的液體晶瑩動人。”
靜默……暴笑……大熊隻好扶起昏倒的某人……
“什麼?您把道爾領主也派去了?這太……太……瘋狂了!他會壞了大事的!”
一頭銀發的隆克維多滿臉鐵青,無法掩飾心中的不安,呼的一下從椅子中站了起來,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着。
“坐下。我不想再聽到有損道爾聲譽的言論。别忘了,他還救過你的命,隆克維多,身為六環領主,請注意你的言詞。”
比利牛斯山區的一個古堡昏暗的小屋裡,一個空空的椅子竟發出了金屬磨擦般刺耳的聲音。
“巫首大人,隆克領主是擔心道爾的脾氣,過于急燥,太喜歡用武力解決,東方不比教庭,我們對那神秘的國度還了解太少,弄不好會出亂子的。”金發羅德眼睛此時已如湖水般碧綠,年輕的臉上同樣布滿憂慮。
“亂子?……哈哈!亂子?……對,我就是要讓他出亂子,越亂越好,越亂越好!哈哈哈!”
森冷刺耳的狂笑如夜枭般在小屋回蕩。
“為什麼?”
“為什麼?”
隆克維多和羅德同時望向空椅子,不解地問道。
“你們不必知道,記住黑巫死士的事必須抓緊,那些銀徽鬥士都是表面的力量,隻有黑巫死士才是我們的法寶,必須加快進度,很快就該他們出場了。”
“是,巫首大人。”羅德綠瞳猛的一緊,恭敬地對空椅子施禮道。
“隆克領主,兩個月後你帶所有的四環以上黑巫進入比利牛斯山區,等候我的命令。記住,兩個月。”
“這樣會引起教庭注意的!”
“注意?那時他們已自顧不暇了,外強中幹的可惡教庭騙了我近百年,他們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虛空中的那股聲音透着刻骨的恨意。
隆克維多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一旁的羅德用眼色制止了。兩個人面色憂郁的退出密室,融入通道的黑暗之中。
密室内,椅子上方的虛空中忽然出現一個六角型的銀質徽章,在無邊的黑暗中依然散發着耀眼的光輝。
“虛僞的教庭,我竟被騙了近百年,這東西在我手上,我看你們還拿什麼克制我,我才是審判者……世界将被黑暗籠罩,我才是是最終的審判者!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空蕩蕩的回蕩那聲嘶力竭的狂笑,靜靜的銀質徽章飄浮在半空……
“羅德,巫首這是在賭搏,拿整個黑巫的命運在賭搏,你幹嘛要攔着我?”隆克維多擡頭望着那點點繁星,語氣很為不滿。
“你忘了嘛?道爾和她都是黑妖族,不是黑巫族。”皎潔的月光照在羅德臉上,慘白中帶着憤怒和悲傷。
“你是說……”隆克維多豁然一驚,扭頭望着羅德,兩腮激烈的顫抖。
黑寂的夜色,難聽的呱叫打破靜谧,一隻烏鴉劃着曲線飛過樹林。
南京秦淮兩岸,商鋪酒肆林立,古韻遺風讓人留連忘返。芙蓉樓就座落于此,那是南京著名的酒樓,素以地道的梅子酒和芙蓉魚而聞名。
現在是下午四點,酒酣耳赤的遠山兄弟三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走出了芙蓉樓。
“您慢走,歡迎下次光臨。”酒樓的迎賓是位小夥,小帽青衣,肩塔一條白毛巾,一身古裝打扮。以古戲念白的腔調送客道。
溫明仁揮了揮手,同樣以曲藝的腔調回了句“好說!”
一回身,意猶未盡地望着古樸典雅的木樓道:“他小媽的,還是咱中國菜地道呀,爽!爽!就是爽!”
“這回不念叨我了?你不是一直埋怨我沒留斯麗雅嗎?你個要床不要命的淫蟲!”古遠山同樣有點喝高了,半醉的斜楞個眼睛笑罵道。
“哈哈哈,爽呀!”溫明仁在擦肩接踵的路邊大呼小号,把剛結完帳出來的周靜茹聽得一楞,瞪起眼睛就要開訓,但還是忍住了。
那邊熊汝川看到了,趕緊捅了一下溫明仁,又轉頭對遠山大聲道:
“你小子太講究,說好你請,卻讓别人結帳,不行,這回不算,即便周小姐是你女朋友也不行。你還得再請。”
這話聲太大了,那邊的周靜茹聽得一真二切,臉登時就紅了。
“你家裡不是找你嘛,你們小兩口先回去吧。”溫明仁指手劃腳地接茬道。
剛才快喝完時,遠山接了一個電話,是姑姑打來的,催他回家,說安排張海和他家人一會要走。古遠山明白,張海就是柯國亮,房局那邊安排好了。雖隻是和柯國亮見過一面,但他怎麼也得回去送送。但當聽到把自己和周靜茹叫成小兩口,古遠山的眼光不由得望向了門口。
周靜茹沒有回避遠山的目光,剛才酒桌上那兩人還叫自己是‘弟妹’呢,雖是表白多次卻不管用,最後也懶得争辯,可心裡卻是暖乎乎的。那位楞頭青傻瓜蛋好象也沒表示生氣,喝到後來還叫自己‘靜茹’了,那可是他主動第一次這麼叫。
“那你倆呢?一起回我叔叔家吧,地方夠住。”古遠山又轉頭看看倆兄弟。
“哈哈,那可不用你管,秦淮風月……啊不……秦淮夜色我們沒看到,怎能就走?”溫明仁紅頭漲臉的掩蓋下,一雙迷人的眼睛裡放射出萬丈淫光。
“告訴你了,離那斯麗雅遠點,别忘了我說的話。大熊,你可得看着他點。”古遠山知道家裡那邊也很急,所以不再客套,加重語氣叮囑道。
“好了,快走吧,我們晚上再給你打電話,給大伯和叔叔帶好。”熊汝川輕拍着遠山,催促道。接着又小聲在遠山耳邊說:“淫少喝多了,現在讓他見到那幾位美女尤其是你姑姑,他肯定失态,那就不好了。我倆改天再去,其實我也挺想見見的,嘿嘿嘿!”
“你倆嘀咕啥呢?”溫明仁在那沒好氣地嚷嚷道。
“我是問哪有好地方。”熊汝川故作神秘道。
“噢?哪兒?”溫明仁眼睛一亮,這回聲音放得很低,把腦袋也湊過來了,象特務接頭似的。
“南京動物園”古遠山鄭重地說道。
溫明仁飛起一腳,近在咫尺卻踹了個空,古遠山跑了……
“喂……”周靜茹氣得夠戗,這家夥怎麼一個人跑了?
斯麗雅即興奮又慌張。
我終于又想喝皿了……闊别了幾十年她終于又想喝皿了!
她心中已不知狂喊了多少遍,久違了,真的是久違了。壓抑得太久了,她終于沖破了那個該死白袍留在她體内的封印,她恨不能立即咬住前面司機的脖子,盡情的的釋放兇中的渴望。
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這是在中國,神秘的中國,她沒有忘記聖典的啟示。也正因沒有忘記,所以她除了興奮更感到了惶恐和不安。這種興奮和渴望來得如此突然,這份惶恐和不安體會的如此真切,讓她在酒樓前不得不假稱另有急事落荒而逃。
她不知為何會如此,這與聖典的啟示截然相反,從阿爾卑斯那出來,她就去了皿族聖地……英國龐克郡的乞禱湖,在那,她觸摸了聖典,得到了啟示。可啟示中說她将光明力大漲,徹底失去皿力,成為神龍的奴仆。可現在,她的情況正相反,這是怎麼回事?
車停下了,斯麗雅擡頭看了看那個标志,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邁步走了進去……
“奎哥,你負傷了?”
關惜月一臉擔心,淚眼朦胧地站在窗前,喃喃說道。她的手中捏着一紙鶴,那個新到的紙鶴,隻有她能讀懂的紙鶴。
“師父。”一臉疲憊的白雨熙推開了房門,打開燈,愕然發現師父站在窗前,身上籠罩着濃濃的黑氣,手中的皮包啪的一下掉在地上,驚恐地叫道。
關惜月……坤虛氣已達四重頂峰的關惜月……走火入魔了……
入夜的回龍崗總是那麼充滿詩意,洋溢對生活的熱愛與向往。
一輪明月灑下點點銀輝,山坳田間的空地上一束束火把被接二連三地抛向空中,恍若一隻隻騰空而起的火龍,漫天飛舞。
或沙啞、或蒼老、或粗曠、或稚嫩,傳來陣陣歌聲。
“火把甩得高,三石六鬥穩穩牢!火把甩得高,妖魔鬼怪沒處逃!”
“火把甩得高,九十九歲活到老!火把甩得高,子孫滿堂有香燒!”
“火把甩得高,郎哥妹子兩相好!火把甩得高,明年快把媳婦抱!”
“火把甩得高,外婆家裡有年糕!火把甩得高,人人誇我學習好!
山崗上,金奎口叨着一根草頸,靜靜地坐在大石上,
右臂的傷仍沒好,已有潰爛的迹象,即便是用密宗的方法也不管用,隻能控制潰爛的速度,卻無法根治。隻有那個人或許可以,自己就是來他的,可惜他不在,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體内的真氣越來越混亂,沒想到那名女子如此詭異,留在自己體内的不是毒,而是一種氣。若是毒,他可自斷右臂,但那是氣,藏在體内的氣……自己越來越煩燥,已經開始入魔的危險。
‘就算死也要死在惜月的懷裡。’金奎望着山下的篝火及那飛舞的火把,默默地站起身,晃了一下,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
‘一千裡,還有一千裡。’
笑面閻王最忠實的夥伴……飛刀出現在他手上,沒有飛出,而是紮向自己,紮向了右臂。
“遠山,閉嘴。”老和尚聲色俱厲。
“我就是不服,憑什麼讓宮姐也進去?國家利益?行!我認!背黑鍋?行!我也認!但我一個人背就夠了,憑什麼還得加上姐姐!我不幹!”
古遠山一蹦三尺高,腦門子青筋鼓鼓的,右手用力一揮,伸腳将皮墩踢得老遠。
“放屁,就你明白,我們會害你嘛?會害小芬嘛?你剛才對人家國安局的人是什麼态度?你發脾氣?啊你了不起呀!你不聽人家說完,摔門就走了,你以為憑你自己能搞定天下事嗎?你誰呀你?”
老和尚氣得白眉暴跳,送走柯國亮本來挺好的,柯國亮是被國家的人保護起來了,做為将來重要的證人。他的家人也安排得很妥當。
一小時後,清水灣别墅來了四個人,三男一女,見到老和尚和古京聲後,說明來意,然後把古遠山找進屋,想囑咐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他們是來逮捕他的,出了這個門遠山對外就是罪犯了。可誰知遠山剛開始還沒有過激反應,但當聽說宮姐也已被逮捕時馬上炸鍋了!說什麼不講信用、随便犧牲宮姐聲譽,小洋洋如何面對白眼、姐夫還什麼都不知道等等好多問題,那個理直氣壯、那個大義凜然,簡直是氣沖鬥牛,甚至還說了國家無能弱女蒙罪之類的話,直接摔門走了,連後面的話也不聽了。老和尚本也不想追,他也感覺不舒服,認為太委屈侄子和小芬了,可是大哥古京聲氣得手亂抖,大罵逆子不已,和尚沒辦法,隻好也追到這個屋裡,但老和尚心裡其實比遠山還生氣,又哪能勸好古遠山,于是越說越僵,越說越急。爺倆對着在屋裡發飙。
與此同時,三樓的對話卻很平靜。
“古先生,希望您能理解,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目的也是保護令郎,有人想要他的命。”
“……”古京聲點了點頭,盯着說話的那位圓臉中年男子,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按古京聲的真實内心,他不太願和國家的人打交道,他還秉承着老的江湖觀念,這些年老三所做的事他是了解的,老三藏在心裡的話一直沒問出口,憋着口氣要借助國家的力量去報仇,也為此付出了很大犧牲,現在又輪到遠山,這讓老人家的心很不好受。
“古先生,今天我們來還有一件事。”最邊上坐着,國字臉有着一雙濃眉的年輕人從進屋一直沒說話,這時忽然從沙發中直起身,往前傾了傾,看着古京聲說道。
“你終于說話了,那個”古京聲指了指圓臉中年人,繼續說道:“不是什麼王局長,你才是。這樣的态度我該怎麼理解呢?”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下面說的話。總局領導經過慎重考慮,讓我轉達給你們一句話。”
“請講。”古京聲面色一沉,來人的态度猛的轉了一個大彎,話語強硬,居高臨下,仿佛是想警告什麼。
“我們不想造成轟動事件,也不想民族的遺産外流,更不希望遺産受到任何損失和破壞。”國字臉青年人揮了揮手,示意其它人出去。
古京聲面不改色靜靜地看着年青人,這些話含義再明顯不過了,這真的是個警告,他們好象知道了寶藏。他們還知道多少?
見其它人都出去了,年青人也站起身,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古京聲……
古遠山走了,跟那幾個人走了。
站在三樓的窗戶前,師兄弟二人久久無言。
“大哥,三哥,關惜月出事了。”曾柔推開房門,一臉焦急。忙活完柯國亮的事後,苗洪帶着沙放海走了。按照兩位師兄的安排,曾柔也帶着曾滟想去探探關惜月。時不我待,需要抓緊布置了。
“噢?怎麼了?”師兄弟二人齊齊轉回身,一臉震驚。
“她走火入魔了。”曾柔一臉悲痛,邊進屋邊說道。
“走火入魔?”老哥倆互望了一眼,這又是個壞消息。
“好在她的功力并不高,若是再高點,連我也得搭進去。”曾柔長出一口氣,手撫兇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是說……”和尚瞪起眼睛,神色稍緩,盯着小妹問道。
“嘻嘻,幸虧你們讓我去了,她這回欠我個大人情。就是好不容易從老木頭那騙來的青露丸又沒了,别說,那黑不溜球的髒東西挺管用,沒它我還是幫不上忙。等他回來我得再騙幾顆。”曾柔見倆位師兄驚訝的模樣。知道捉弄成功,心裡很是得意,展顔一笑,說出了實情。
“那她現在怎麼樣?九魂珏呢?”老和尚明白妹妹的意圖,若按以往,他會裝作恍然大悟、氣急敗壞的樣子來逗妹妹開心。可現在他沒那份心思,而是皺着眉問道。
“你……你們……哼……不知道。”曾柔見逗弄沒取得最大的預想效果,頓感無趣,自己累得夠戗,一句誇贊的話不說,還皺起了眉?太不配合了。于是,一揚頭、一白眼、一轉身,就要出門。
“小柔。”古京聲眉頭未展,異常嚴肅地低喝道。
“你……你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曾柔回身見比三哥還疼自己的大師兄一臉寒霜,語氣嚴厲中帶着哀傷,與平時有很大不同,心裡也是一驚,急忙問道。
“她現在怎麼樣?九魂珏呢?”老和尚還是問着剛才的話。九魂珏對遠山來說太重要了,關鍵時刻會救遠山的命,讓曾柔去就是想跟關惜月試探試探,了解一下她的态度。若能借就最好了,不借再想别的辦法。總之,九魂珏必須弄到手。
“她沒事了,我把白小姐弄昏後就為她施治,沒好我能回來嗎?”曾柔見三哥沒回答自己,知道肯定出事了,心裡一急,含含乎胡地回答完就想反問。
“九魂珏呢?”老和尚搶着追問道。
“……”曾柔低下了頭,半天才失落萬分地說道:“九魂珏早就沒了,八年前救了關惜月後碎掉了。”
老和尚身子猛的一晃,頹然坐到沙發中。果然是壞消息,從知道白雨熙是坤門傳人起,他就處心積慮想引坤門的人出來,就是為了九魂珏,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覺得這一段時間的準備都白做了。僅剩不到兩個月,遠山進展是有,但卻遠遠不夠,他的生命依然會有危險,很大的危險,而現在,這危險更加大了幾分。
古京聲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見他也坐到了沙發中,指了指右面的沙發,緩慢地說道:“小柔,你也坐下吧,我有話要說。”說完,就把頭靠在沙發背上,閉起了眼睛。
“沒有九魂珏也不代表遠山就肯定……”曾柔嘴裡嘟囔着,坐進了沙發。
古京聲輕輕晃了晃頭,老僧入定般面無表情,許久方歎了口氣,沉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一直憋在心裡有句話,想問卻沒問。我為什麼會答應加入天使。這麼多年了,你們一定百思不得其解,明知道我有事瞞着你們,卻仍如此相信我這位大哥,謝謝你們。我這做大哥的有愧呀。”
“大哥。”曾柔和老和尚都是面上一凜,心裡不自覺地抽搐一下,四隻眼睛緊緊地盯着古京聲。
“物是人非,我們兄妹五人如今卻隻餘三人,你二姐和四妹都不在了……”古京聲閉着的眼角顫抖不已。
“四姐她不會出事的。老木頭不是說四姐沒死嘛?别忘了他和四姐可是有感應的。”曾柔面色戚然,如悲傷中的天使。她也不太相信感應一說,可還甯願是真的。
古京聲默默地點了點頭,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之所以去過西方,又答應加入天使,是因為這是師父的臨終遺命。”
“什麼?師父?”和尚與曾柔同時坐起身,腦海中浮現那清朗古朔的面容和那一雙總是充滿憂郁的眼睛。
“我們師兄妹不隻五人,上面還有位大師兄叫路程,因師父誤給他服用了虺熊膽,結果産生了變異,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六親不認、墜入魔道。短短幾天内身手開之高幾近師父。他被師傅打傷後,本能地向西方跑。師父追着他一直到了西方,卻發現那裡也有一群生物與路程很象,我們管那叫為妖。他們竟有一個組織。”
“你是說天使?”老和尚白眉緊鎖,禁不住插言道。
“對也不對,你們聽我說。幾經斬轉,師傅他終于明白了西方也有妖魔一說,他們和東方稍有不同,按種群劃分成很多勢力,天使就是其中之一。師傅曾試圖喚醒路程,可惜那個叫天使的首領趕到,功敗垂成。無奈下再次負傷的師傅返回了中國,再後來就收了我們五人。
師傅到死還記挂這件事,他很内疚,囑咐我找他回來,想辦法恢複他本來面貌和記憶。這就是我想盡辦法加入天使的根由。可惜我們力量還不夠,幫不了他。這也是知道寶藏裡有神秘力量後同意你們計劃的主要目的,這也和你們的想法不沖突,我們确實需要那股力量。”
“這麼說你已經發現他了?”曾柔和老和尚恍然大悟,忽然想到師兄話裡有話,故此問道。
“是的,我找到了他。”古京聲眉頭鎖得更深了,緩緩地點點頭。
古京聲眯起了眼睛,仿佛要穿過牆壁,穿越高山和平原,那個人離得好遠,仍在受着磨難。師父呀我找到了他,卻無法帶他回來,回到您的身邊。
“誰?”老和尚雙手攥的很緊,一個字的問話卻拖得很長。
“他叫道爾……”
“現在播報新聞:本台最新消息,我市南鑫集團在連續五個交易日跌停後,已被國家勒令停止交易,其董事長特别助理和上任不久的副總經理涉嫌重大違紀,引起中央有關領導重視。經證實,國家已成立由多個部門參于的專案組,進駐南京,并迅速展開調查。本台記者将密切關注這一事件的進程,為你發出最新最快的報道。”
宮南鑫關掉了電視機,操起桌上的電話,想了想又無奈地放下,打開身邊的手提電腦,輸入一組數字,屏幕上出現一個對話框,繼續飛快地敲擊鍵盤,最後定定地審核無誤後,重又把雪茄點着,仰起頭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複才把目光落回屏幕,重重地敲下回車鍵。1%...2%...3%...宮南鑫看着如蝸牛般爬行緩慢變動的數值,手心都是汗,心裡不住叫着“快點……快點……”四十五個帳戶,十九家銀行,其中還有津巴布韋和塞班島的三家銀行,上千次轉帳,你們查吧,我看你們怎麼查,津巴布韋和塞班島是金融洗錢的天堂,該死的勳爵,你以為我真的會把錢放進瑞士第一國民銀行嘛?笑話。一百六十億美元呀!這些年費盡心機、人不人鬼不鬼冒死走私賺的錢豈能再回到你的腰包?做夢吧你!
小小的南鑫隻不過是我随手扔的抹布,髒稀稀的抹布,讓你們去查吧,查得越使勁越好,你們的注意力越分散越好。那個習娟已經死了,有誰會知道她模仿簽字的本事呢?更何況有那麼多人不希望我出事,那些貪吃的家夥組成的大傘應該夠結實了。櫻桃那邊也已得手,在北京很有勢力的燕家真的被挑動想接收南鑫,而且把毒蠱神不知鬼不覺的植入三蒲醫生體内,但我還得去一趟,該是時候亮牌了,雙燕到手,哈哈,那我還有何懼?燕嘯天那老家夥得死、三蒲也得死,櫻桃?對不起,你同樣也隻好去死。
100%......度秒如年的宮南鑫終于長出了一口氣,陰沉的臉上汗水滴滴嗒塔往下淌,卻是顧不得。心急火燎的抱着電腦走進了洗浴間,啪的一下扔進浴盆,翻出三個碩大的玻璃罐,帶上特制的手套、眼鏡和口罩,小心翼翼地擰開蓋,一古腦将裡面的液體傾注進浴缸,頓時升起白煙,浴缸很奇怪,沒有受影響,那是電腦升起的白煙。三罐之後,白沫翻滾,可那筆記本電腦卻不見蹤影。
宮南鑫獰笑着走出家門。幾十分鐘後,衣冠楚楚的他,大搖大擺的踏上飛機,飛入雲端。
與此同時,南京西郊的軍用機場,一輛銀灰色的切諾基從遠處飛弛而來,帶着刺耳的磨擦聲劃了一個半弧停在了一架小型運輸機尾部。
車門猛的打開,跳下三個人,從車上搬下一個長長的冷凍箱。早有四名武警戰士守在那兒,二話不說,接過冷凍箱就沿着尾闆擡進飛機。
“武米,你留下,密切監視,若再有類似情況,馬上向我彙報。注意,對外要嚴密封鎖消息,防止發生恐慌。上海局的魏藍2小時後到,你們不能打草驚蛇還要盡力保證市民安全,任務很艱巨,必要時可找那三人幫忙。”
說話的是位年青男子,面色冷峻。正是清水灣和古京聲說話的那人。
“王局,請放心。我明白。”清瘦的高個兒男子重重點了點頭。
兩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你的能量指數已達六級,與魏藍要多配合,她最拿手的是感應,但防禦力不夠,你要保護好她。”
“保證完成任務。”
清瘦男子武米後退一步,莊嚴地行了一個軍禮,目光堅定又充滿了鬥志。
“宮姐呢?她在哪兒?”
古遠山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緊緊地盯着大玻璃,沙啞的大聲吼道。他從家出來就被蒙上了眼睛,連耳朵都堵上了,直到這個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間才被解開。古遠山沒用異能,那些人是國家的,誰知道有啥本事,還是裝普通點好,沒必要惹出更多的插曲。可是,從他進屋到現在,将近兩天了,一個人也沒見到,連聲音都沒有,就象是被世界所遺忘,無比狹小的空間,無比可怕的黑暗、無比難捱的沉寂,沒人送飯,甚至連口水都沒有。這是啥意思?古遠山很想動用異能,可他還是忍住了。
“48小時了,有什麼發現?”隔壁房間的門開了,一身黑色中山裝的淩楓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着龍魂部隊的指揮官馬志國少将。
“首長好,很奇怪,2天了,還是什麼都偵測不到。”屋内隻有一名身着中校軍服的40歲左右女子,中等身材,微微發胖,帶着副黑邊眼鏡,見到來人一個敬禮,馬上皺着眉回答道。
一邊說一邊指着大鏡子邊上的儀器道:“他的能量反射0,三種射線反應0,甚至連電磁回感都是0。肌内能量測試最高時75,現在是18,完全符合普通人饑渴兩天後的規律值。”
淩楓和馬志國不由得看向大玻璃,那邊古遠山正用沙啞的嗓子大聲喊着,張牙舞爪卻又滿臉疲憊。
“就沒有任何特别的?”馬志國對自己的部下很信任,龍魂部隊特勤組三十幾個人個個都有專長,眼前的女子代号為“鏡子”,對各種反射的感知能力最強。她叫葛雲,與國安系統上海局的魏藍齊名,被稱為“南北雙鏡”。身邊這位中央保衛局的副局長淩楓就是魏藍的姐夫,不過現在還很少有人知道這層關系。
“他的經脈很奇怪,似有還無,簡直難以探查,與别人差異很大。手足兩個少陽脈韌性十足,其它各脈卻完全廢了。”
淩楓就是這方面的高手,可仍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怪事,難道這小子是練功練廢的?可從資料上看,他在大學時仍屬武學白丁,隻學了點截拳道和譚腿的外功,相關内功那是壓根兒沒入門,照此推斷,那這小子八成是天生廢人,可那韌性十足的兩個少陽脈又怎麼解釋呢?又或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是别人甚至是那幾個人不得以給他廢掉的?真是耐人尋味呀。
“這小子絕對不會是普通人。”淩楓透過單向可視的玻璃鏡片看着古遠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語氣不容置疑。
馬志國一臉吃驚,他可是非常了解這位老戰友,缜密的心思、冷靜的頭腦、敏銳的洞察力、超絕的氣系高手,從不輕易下判斷。可今天進來還沒五分鐘,而且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卻馬上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老淩,看出什麼了?”
“兩個理由:一、如此廢脈卻受他們重視,定有長處。二、别的還好說,可你聽說過電磁回感為零的嗎?人都有磁場,死人三刻鐘内還有磁場,可他的磁場呢?”淩楓仍是盯着大鏡子,邊思索邊沉聲說道。
“有種生物也沒磁場,你說他會不會……”葛雲中校聽到這心裡一震,脫口問道。
馬志國張了張嘴,他很想否定葛雲,但最後還是沒表态。他和周撫洲師長關系很近,自然也知道周撫洲對古遠山的評價,更何況老房和駱駝都是很看重他,怎麼會是那種生物呢?可是老淩在這,還是應該聽聽他的意見。畢竟整個行動是某位首長親自挂帥的,而老淩就是直接指揮官。
淩楓沉默了好久,卻沒表态。而是意味深長地噓了口氣,方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外傳,不用記錄。通知基地,按A套方案進行。”
馬志國欣慰的笑了,點了點頭。
“老馬,這次難就難在不擾民。我擔心對方會故意造成混亂,那會引起民衆大規模的恐慌,國外某些政治勢力到時再插一腳,會給我國帶來更多的麻煩,甚至會嚴重危害社會的穩定和發展中的經濟。必要時,可付出一定的代價,換取空間。告訴同志們,這是一場不為人知的戰争,這将是一場空前嚴峻的考驗,殘酷的皿戰甚至犧牲在所難免,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一切以人民的安全為重、一切以國家利益為重。”
淩楓的面色很凝重,不自覺又回頭看了一眼古遠山,方走出門。等馬志國少将跟上後,又低聲說了句:
“替我向老房道個歉,就說我淩楓又欠他一條命。前怨未了,又添新愁,我對不起他。就不去看他了,讓他保重……”
馬志國的臉頰緊了緊,眼中含着憤怒:“那怨我沒保護好,錯誤的判斷釀出苦酒,是我欠他呀……”
“我倆就别争了,那個瘋狗終于忍不住了,注意繩别勒得太緊,我怕你會沖動。”
“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那麼便宜就痛快地死掉,到時所有責任我背,你隻要裝作不知道就行。”馬志國少将瞪起眼睛時,就象兇猛的老虎要吃人。
“噢?九塊不好嘛?”淩楓忽然停下了,冷不丁問道。
“你……哈哈哈。”
“笑什麼?這是數學。”
“好好好,數學。這小子怎麼辦?”馬志國見快走出通道了,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這桌盛宴他是主角,我看這小子一定會給我們帶來驚喜,當然,也少不了麻煩。”
“麻煩?”
“老馬呀,有時人算也不如天算。”淩楓眼中的寒芒一閃。
“你是說他沒磁場?”馬志國可不是笨人。
“你說呢?錯誤的判斷會釀出苦酒,别忘了,這可是你說的。”
“你這啞謎太難懂了。”
“真的嘛?”
北京新華門。
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消失在影壁牆後。繞過湖邊的林蔭,停到了一處指定區域。那裡正有個帶眼鏡的中年人在等着。
“謝謝。”車上下來的人很激動,緊緊地握着公文包。那裡隻有一個文件,封面隻有兩個字……“天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