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栀吓得臉色大變，忙大叫出來，“你要做什麼！放手，你瘋了是不是？！”

　　“對，我是瘋了。”他平靜地開口，深邃的眼眸仍舊注視着她，“我說過，要我放你走，除非我死。現在，隻要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你這個瘋子！你要死自己死遠點，别陷害我，我不要殺人！”陳栀臉上的皿色全無，她沒有發現，她的身子和手，都在顫抖。

　　“聽到沒有，放開我，你想死就滾遠點！”

　　司夜的手指微微用力，陳栀吓得立刻尖叫出來：“不要，住手，給我住手！你快點放開我，我把槍還給你，我不要了行不行，你放開我啊！”

　　好像很滿意她此刻驚慌的樣子，司夜勾唇微笑，卻沒有松開手的力度。隻要再用點力，一點點就行了，子彈就會打出來，射穿他的心髒。

　　陳栀已經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一下，就擔心稍不注意擦槍走火，司夜當場就會斃命。

　　“為什麼不要？你不是要自由嗎？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放心，這裡沒人會說是你殺死的我，我的手按在你的手指上，他們隻會說我是自殺的。沒人會怪罪你，你也不要負任何法律責任。所以，現在是殺死我的最好機會，你應該好好把握才是。”

　　司夜雲淡風輕地說，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陳栀十分生氣地搖頭，“你這是自殺嗎？你握着我的手，你誠心讓我内疚一輩子是不是？你以為，你死了，我會原諒你嗎？你又以為，我不敢開槍？司夜，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你不要幼稚好不好！這種事情，你怎麼可以做得出來！你要死，就找個地方自己去死，不要死在我的面前！你設計欺騙我，又害死我媽媽，現在還想讓我背負一條人命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

　　他就是在折磨她，從頭到尾都是。以前跟着他的時候，他不斷找事情折磨她，讓她身心俱傷。

　　結婚了，他也惹了許多事情來折磨她。不過，她都可以選擇寬容，因為她相信他是愛她的，他們的家庭會很幸福。

　　結果呢？到頭來，媽媽死了，害死她的兇手居然是他。他也不愛她，從一開始跟她在一起，就是有目的的。

　　最初是為了達到報複的目的，後來是為了彌補。

　　知道了這些真相，她幾乎都崩潰了，她至親的母親沒了，她的愛情沒了，她的幸福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她能沒有瘋掉，已經是奇迹。他為什麼就是不放過她，還要讓她背負一條人命。

　　他明明知道，要是這一槍開下去，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必死無疑。

　　她肯定會選擇結束生命，結束這黯淡無光的生命……

　　“司夜，你這是在毀了我……不，你已經基本上毀了我，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就請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