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一下，換了一個話題，“陳栀，你恨司夜，到底是因為他害死了你母親，還是因為楚衍的失蹤跟他有關？”

　　陳栀的表情十分平靜，自從知道楚衍失蹤後，她就沒表情了。她哭不出來，也鬧不出來，内心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激不起半點漣漪。

　　“都有。”

　　司玺點點頭，“有一件事我們一直瞞着你，沒有告訴你。就算你恨死了司夜，他也沒有打算告訴過你。我想你知道了，應該會減輕對他的恨。”

　　陳栀詫異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情。

　　司玺不急不緩道：“那件事，我們本來打算一輩子都不讓你知道，也是陳阿姨的心願，所以我們一直對你保密，不曾透露半分。就連陳阿姨死了，你恨透了司夜，司夜也沒有急着告訴你。他跟我說過，他會找合适的時間跟你說，但他一直沒有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合适的時間。現在他不說，我來代他說吧。”

　　“到底是什麼事情？”陳栀不禁開口問，就連媽媽都不願意讓她知道，一直瞞着她。

　　司玺深深看着她道：“那是一個隐瞞了二十七年的秘密。司夜他，不是柳絮的兒子。”

　　陳栀目露驚愕，随即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冷笑出來，“我知道了，他是不是發現柳絮不是他的母親，所以才後悔報複了我母親？我還真以為他是知道自己做錯了，才收的手。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不。”司玺否定她的猜測，“就算柳絮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照樣會為了她報複你母親。他之所以放手，知道他做錯了，是因為他一直都被柳絮騙了。”

　　陳栀十分不解。

　　“當初他對你母親的仇恨很深，那是因為柳絮跟他說，父親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為了别的女人不要她和我們兄弟了。

　　父親甚至為了那個女人，不願意靠近她，對她很冷淡，沒有半點夫妻的情意。再加上柳絮精神有問題，在感情的問題上常常表現得很痛苦，又常把怨恨發洩在司夜的身上，讓他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

　　後來母親又自殺死了，對司夜的打擊很大，他認為要不是你母親，他會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父母都會愛護他，母親也不會痛苦，也不會自殺。

　　就是這一切才導緻司夜對你母親的怨恨頗深，他想為可憐的母親報仇，才從你下手實施報複計劃。

　　誰知道真相不是那樣的，你母親早就詐死遠離了我父親，她離開以後，這個家才有的司夜和我。

　　在那二十多年的時間裡，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也沒有跟我父親見過面，我父親甚至都不知道她還活着，所以第三者一說，根本就不成立……”

　　“就算是這樣的又如何？”

　　陳栀生氣地打斷他的話，一想到母親無緣無故成了他們怨恨的犧牲品，她就為她感到很不值。

　　“司夜是被騙了，但他害死了我媽媽是事實！你告訴我這些，隻是讓我多恨一個人，根本就不能讓我不去責怪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