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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靜荷的這一聲呵斥,讓整個場面一靜。
不過,在場的每個人,卻神色各異。
黃憶甯當然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饒有興趣地盯着佟靜荷,一雙美目中,含着戲谑又得意的神情。
蘇巧彤則有些擔心地看着跪在不遠處的宮女,她知道,不管今天場上佟靜荷和黃憶甯,誰勝誰負,這宮女的下場都會很慘。
而蕭千煜則緊緊皺起了眉頭,俊顔緊繃。饒是他再相信佟靜荷,此時也看出來了其中蹊跷。尤其佟靜荷還當着自己的面,大呼小喝,一點規矩都沒有。
“賢妃,你這是幹什麼?”蕭千煜沉着臉問道,一雙眼眸幽深似潭,讓人看不真切裡面的想法。
“皇上……皇後娘娘突然找來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宮女,想要誣陷臣妾。臣妾是一時急于辯解清白,才會失态,還望皇上恕罪。”佟靜荷慌忙解釋道。
無論事實如何,皇上的态度是最緊要的。
“朕并沒有看到甯兒誣陷你,倒是你,當着朕的面,就诋毀甯兒,你可知罪?”蕭千煜的臉色更難看了,整個人都陰郁起來,像是一團化不開的濃墨,又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密布。
佟靜荷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給忘記了,皇上是最寵愛皇後的啊,怎麼能當着他的面,便說皇後的不是呢?
“臣妾知罪,請皇上息怒。”佟靜荷忙做惶然欲泣狀,可憐巴巴地看着蕭千煜。
畢竟剛剛溫存過,餘溫尚在,蕭千煜縱是心裡生氣,可是,看到佟靜荷這副軟弱無助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松了神色,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整個人就仿佛烈陽穿過烏雲一般,慢慢明朗了起來,再不似剛才那般駭人。
“知罪便好。以後可不許胡說。”說完,蕭千煜轉頭看了看黃憶甯,仿佛擔心她對自己的心軟有意見一般。
黃憶甯卻并不在意,臉上沒有過多表情。她現在最在意的,便是這件事情的真相,至于佟靜荷的撒嬌賣萌,她都當作浮雲,完全不在意。
現在見蕭千煜轉頭看向自己。【ㄨ】黃憶甯自然地對上他的眼睛,輕松地問道:“皇上,何不問問這個宮女?看看她都知道些什麼。”
黃憶甯這句話很有殺傷力,剛剛還裝無辜無助的佟靜荷,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瞬間便變得陰狠起來。
這個黃憶甯!真的要玩死我嗎?
蕭千煜點了點頭,轉頭問正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宮女:“你是哪個宮裡的人?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可知道?”
蕭千煜威嚴的聲音一響起,那宮女原本還能勉強支撐的身子。一下子便軟了下來,仿佛連跪着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仿佛是被吓癱了。
“小郭子!”見那宮女被吓得夠嗆,蕭千煜皺了皺眉,朝站在一旁的小郭子使了一個眼色。
“是。”小郭子忙上前去,将那宮女從地上拉起來,把她拖到大殿的一旁,讓她的身子靠在柱子上,然後手一揚,招呼旁邊的小太監端上來一碗湯水。
小郭子将那宮女的牙關掰開,強行灌下去一口湯。
“咳咳……”那宮女被嗆得咳嗽起來。
小郭子見她已經緩過來了。忙站起身來,退到一邊。
那宮女喝下一口湯水之後,精神明顯比剛才好一些了,可是。神色卻顯得更加的惶恐無助了。
她試探地看了看佟靜荷,卻發現後者正嚴肅陰冷地看着自己,那神情中的意思相當明顯:你要是敢出賣主子的話,不僅僅是你,連帶你的家人,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那宮女被這神情吓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嗯?”見她半天不吭聲,蕭千煜有些不耐煩起來,尾音上揚,語氣中滿是不耐。
那宮女忙磕頭求饒:“求皇上饒命啊!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邊說,她的眼淚一邊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雙肩也開始劇烈地抖動。
“大膽奴才!皇上天威面前,居然還敢有所隐瞞,你有幾個腦袋?”黃憶甯猛然喝道。
這一聲呵斥将那宮女吓得肝膽俱裂,她本身就做賊心虛,剛剛是礙于佟靜荷在一旁的威脅,才咬緊牙關,想要蒙混過去。可是,此時見皇上和皇後都怒氣勃發,她完全架不住這樣的威儀,忍不住脫口而出:“奴婢全是聽從賢妃娘娘的指使……”
話剛一出口,佟靜荷臉色大變。
“你胡說什麼呢!”佟靜荷氣急敗壞地說道。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宮女的膽子居然有這麼大,自己的正主還在旁邊,她居然敢賣主求榮,素不知,她佟靜荷要是倒下了,就沒人庇護她這個小宮女了。
真是愚蠢至極!愚蠢至極!佟靜荷氣得手掌微微發抖。
可是,她深知,此時萬不可失态,不然,就真的中了黃憶甯的奸計了。
黃憶甯似笑非笑地轉頭看佟靜荷,仿佛是在欣賞她臉上怒而不敢發的克制表情。這種貓逗老鼠的姿态,讓佟靜荷心中火氣,一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奮起反擊。
“皇上,這個宮女究竟是什麼來曆,臣妾一點也不知,更加不知道,她為什麼一上來就要往臣妾的身上潑髒水,這樣做,對她一個小宮女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她?”她一邊說着,一邊不卑不亢地與黃憶甯對視。
黃憶甯隻是輕輕一笑:“賢妃,你何必這麼激動,皇上不是正在問她話麼?你剛剛問的這些問題,答案都在這個宮女身上呢。”
“臣妾現在是懷疑,她是被人故意指使來,誣陷臣妾的,所以,矛頭所指,都是向着臣妾。她并不能作為人證來與我對質,她說的話,也并沒有可信度。”佟靜荷揚起臉,一雙美目微微眯了起來,那副迎面而上的氣勢,倒真讓人有些疑惑了,尤其疑惑的,是蕭千煜。他甚至有些相信,佟靜荷是被誣陷的。
“賢妃,你稍安勿躁”蕭千煜出聲安撫“不管她是不是别人安排來專門誣陷你的,先聽聽她到底怎麼說。”(未完待續。)
PS:愚人節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