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兒……”宮以卿模模糊糊的喊出兩個字。
傾城瞬間像是被雷劈了般清醒過來。
城兒……
那個叫自己城兒的男子……
她雖然有點恨師傅将自己說抛棄就抛棄,但是更多的是想念。
記得娘親剛被殺那會,她整夜的做噩夢,有時候猛的驚醒過來。傾城就能看到師傅坐在床旁邊。
看到她醒過來了,他也睜開眸子。雖然臉上帶着銀灰色的面具,但傾城能感覺到那雙深沉的眸子裡滿滿都是溫柔。
傾城下意識的推開了宮以卿。
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
“皇,皇爺,王府快到了。讓下人們看到不好。”傾城縮了縮脖子,将自己蜷縮起來。
其實,她心裡還是對宮以卿的靠近有抵觸。
真的,宮以卿給她的感覺太像師傅,她總是分不清現實和幻想。每每宮以卿靠近,傾城總感覺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想要破土而出。
她不知道是什麼。
但是,她怕。
傾城低着頭,不敢去看他。
“傾城,你怕本王?”宮以卿舔了舔紅唇,妖邪的出聲。
傾城絞着手指,不知所措,結結巴巴的道:“皇,皇爺,讓下人看到不好。”
“哦?”
聽到這個尾音,傾城的身體越發的抖的厲害了。
而這時候的傾城,隻顧着害怕,完全沒有看到,宮以卿眼裡的無奈還有心疼。
“傾城,你要學會習慣。”周圍的氣溫瞬間降了不少。
坐在外面的侍衛習慣的揉了揉手臂,爺,這是又在生氣了。
可是,傾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已經在不斷的降低,宮以卿眯着桃花眼鎖定在她身上。
罷了,罷了。
這小家夥生來就是克自己的。
宮以卿無奈的搖了搖頭,收斂起自己的脾氣。
“主子,到地方了。”
宮以卿抱着傾城出了轎攆,吩咐管家将傾城帶去房間,讓沈筠去包紮。自己則起身往書房走去。
皇後被殺害的事情總得給個結果。
“主上,救下陳秀梅的是一男一女,不是本朝的人士。”
宮以卿走進書房,有一個穿着夜行衣的男子立馬上前将自己調查的事情一一禀告出來:“皇上現在跟三皇爺在一起。皇後被殺,三王爺不知道,皇上大概是想瞞着三王爺。
太子好像對太皇太後身邊的那個丫鬟感興趣,正在向太皇太後要那個丫鬟。
還有,莫家主最近都在偷偷的去見一個人,屬下每次派人去跟莫家主,總被他甩了。目前還沒查出那個人是誰。
請主上責罰。”
他雙手抱拳,單膝跪在宮以卿前面。
“莫家的那隻老狐狸,你們跟丢了也是自然。皇後的事情,你去告訴皇上,讓他随意的去大理寺找個犯人定罪。
至于那對男女,你找人盯住他們……”
宮以卿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會:“那個玉珏還是沒有下落嗎?”
先皇當年将玉珏到底分為了幾塊,宮以卿手指輕敲着桌面:“給本王盯着莫家的人,當年太皇太後将其中的一塊玉珏碎片放在傾城娘親的身上,那塊玉珏不在傾城的身上,一定還在莫家。
本王聽線報來說,有一塊地圖已經出世,就在慕容家。”
莫家,慕容家還有幾個已經隐世的家族中,肯定藏着龍脈的地圖,還有玉珏。當年先帝窮盡一生也隻是湊起了玉珏,卻始終沒有将地圖找到。
為了防止别的國家比自己皇朝先找到地圖,再來搶玉珏,先皇去世的時候,又将玉珏分為了好幾塊,讓身邊信任的大臣代為保管。
等有朝一日,皇朝的子孫們找到了龍脈的地圖,在聚集玉珏找到龍脈寶藏,以繁榮鳳舞皇朝千年雞爺,成為統一整個大陸的霸主。
宮以卿諷刺的勾起了嘴唇:“先皇當年也是老糊塗,怎麼就沒想到那些大臣的子孫不會遵守聖旨呢。”
都過去那麼久了,那些守護玉珏的大臣很多成了隐世家族,想要找到他們更是難上加難。
傾城到底跟玉珏有什麼關系?
宮以卿摸着下巴,得莫傾城得天下,很有可能傾城跟龍脈有很大的關系。
一個莫家的嫡女,怎麼會扯上龍脈呢?
亦或許……
宮以卿的桃花眼沉下來,裡面深邃的可怕。
傾城根本不是莫家的人!
“逍遙,你去查下當年殺害傾城娘親的那批人,還有将傾城的身世也查探下,記住,不得走漏半點分聲。”
停住了手指的動作,宮以卿對着書房内暗影處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隻見,一個青灰色的身影很快的一閃而過,消失在深處。
這房間還有人在。
黑衣人擦了擦汗,他怎麼完全沒有察覺到。
而,傾城摸着沈筠包紮好的傷口獨自一人坐在梳妝台上,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竟也多了幾分狼狽。
她正暗自難過的時候,窗邊不知不覺的坐了一個人。
銀色的面具在夜色下閃着冷光,雖看不清容貌,但面具下那雙微微上調的桃花眼格外的深邃,耀眼。
身上帶着幾分慵懶,帶着幾分邪魅。
漫不經心的靠着窗欄上,目光鎖定在傾城身上。
傾城感覺到了背後有人看她,扭過頭去看。
這一看,窗欄上面那個熟悉的身影,立馬讓她僵直了身體。
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小聲。
那一刻,傾城就像感覺自己是在夢中,她不敢眨眼,生怕一不小心眼前的人都要消失了。
過了好久好久……
“城兒,記得呼吸。”慵懶性感的聲音。
如此熟悉聲音,傾城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即使眼睛難受,她也舍不得閉上眼睛,睜大了望着宮以卿。
他來看她。
他真的來看她了?
他……
傾城下意識的嘟着嘴巴,水眸汪汪,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這廂,宮以卿在面具下早已經勾起了唇角。
這個小丫頭。
自己不是一直就在她身邊,不過是換了種身份。
傾城愣是不肯說話,用委屈帶着責問的眸光望着宮以卿。
像是在問為什麼不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