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的擡起頭,卻正好看到流光一雙秀美的眼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眸底深邃黝暗,仿佛根本看不到底,又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時時刻刻都在等着把她卷進去。
冠軍堡那一夜的畫面恍惚重現,那一夜,流光的眸子也是這般漆黑幽深的驚人,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她輕撫着流光的面頰問他:我可以被你卷進去嗎?
而流光對他說:她可以,她當然可以。
然後,是那一天的星光,那一天的大漠,那一天初涉人事的疼痛,還有仿佛可以毀滅天地的……抵死纏綿。
猛然驚覺到自己在想什麼,薔薇吓的猛的撇開了臉,不敢再去看流光的眸子,重複着說道:“我不需要擦汗。”
“是……嗎?”流光伸出一隻手緩緩自薔薇面頰上滑過,仿佛在回答着薔薇的話,可心神卻又全不在這上面,語氣懶散的說道:“那就……不擦了吧。”
“那我們快走吧,街市就在前……”
伸手去推拒流光的禁锢,卻猛的被一陣薄薄的涼意堵住了要出口的話,一直局促不安的想要為自己找出路的神經驟然緊繃,然後瞬間癱軟。
推拒的手不知怎麼就失了力氣,反過來死死的抓住流光的衣袖,仿佛唯有如此,才能阻止自己不會就此滑倒下去。
這個吻突如其來,而且從一開始,就帶着種暴風雨般的強力,用力到薔薇的唇瓣生疼,卻奇妙的不想終止,隻想能夠就此一直持續下去。
抵死纏綿……
薔薇莫名的又想到這個詞,面上的溫度瞬間往高跳躍了一下,卻不僅沒有拒絕,反而主動用舌尖卻尋找流光的,不甚熟練卻态度積極的回應着。
她不要流光一個人的熱情。
他不要的時候,她就己經肯給,那當他肯要的時候,她就把自己通通給他,連骨頭渣子也不剩下。
情谷欠的氣味在逐漸降臨的夜色中瘋狂蔓延。
最初如兩軍交鋒一般的兇猛己經漸漸平息,氣氛開始緩和,卻愈加粘膩。
四片唇輕吮慢碾,輾轉摩擦,彼此津液交換,帶出一種銀糜的味道。
小巷中猛然傳來“哎呀”一聲輕叫,緊接着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快閉上眼睛,小孩子不能看,走走走,從那邊走……”
一邊催促着小孩,一邊口中唠唠叨叨:“這是什麼世風,光天化日的,靖王還在咱們這住着,這樣的人,就應該送到靖王那裡去軍法處置,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把小孩子都教壞了……”
那婦人發出聲音的一瞬間,己經将兩人徹底驚醒,薔薇下意識的将頭埋進流光的懷裡不敢見人,流光也識趣的摟着薔薇,沒有轉身。
待聽到那婦人邊唠叨着邊走遠,薔薇從流光的懷裡擡起頭看着他,隻見流光也是表情怪異,一副難以形容的樣子。
二人對視一眼,終于忍不住齊聲笑了起來。
“噗……送,送給靖王……”薔薇伸手拽着流光兇前的衣服又将頭埋進去,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發着微微的顫抖,顯是笑的不可抑止:“這可真是送對人了。”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流光笑着敲了一下薔薇的頭:“你不怕我把你軍法處置?”
“我有什麼好怕?”薔薇擡起頭,眸光明媚,仍是笑意難禁:“反正有人陪着我一起,受罰就受罰。”
流光無奈的在薔薇軟嫩嫩的頰上掐了一把,兇眉惡眼的妄圖恐吓,薔薇卻隻是拼命的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還不客氣的抓着流光的手去幫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