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滾滾的椰子,從身後滾下,在淺灘上骨碌碌的滾去很遠,海水幾個浪頭打來,許是帶入了海潮中,椰子已經沒了蹤影,隻剩吸管被遺留在淺灘上。
“嗚嗚……”
聶真真額頭抵在他寬闊的背上,哭得淋漓盡緻。壓抑了千年萬年似的,又好像怕一下子哭得太過縱情承受不住,聲音依舊不大,刻意的隐忍,悉悉索索的在他身上抽搐。
韓澈待要轉過身來抱她,卻被她牢牢環住了脖頸。
她的眼睛貼在他的肌膚上,眼淚一顆一顆滾出。韓澈有了種錯覺,那頸間溢出滾落而下的,究竟是她的眼淚呢?還是滴滴積聚在他心頭的鮮皿?
“老婆,你這麼笨,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韓澈側過臉去看那海天連接處,眼睛需要找個落腳點,才能讓身體保持平衡。
聶真真悶着頭,忘我的流淚,絲毫不為所動。過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是在說自己笨,這下子不痛快了。
“你才笨!我是A大高材生,我不笨,我可聰明呢!”一邊說,還一邊吸着鼻子。
身上也沒有帶手帕和紙巾,想想背着自己的男人着實可惡,心一橫,就往他身上蹭。韓澈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在做什麼。
他也是有點潔癖的,長相俊美家世不凡的男人,從小又有良好的家教,對自身的形象一向自負。
但又不敢朝着身上的寶貝發怒,隻能非常奴顔的建議道:“老婆,咱能講點兒衛生不?”
“我有啊!所以擦在你身上。”背上的寶貝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發覺身下的男人緊繃了身體,極力忍耐的樣子,忍不住破涕為笑。
“哈哈……我就擦……”
放肆在他背上又蹦又跳,韓澈故作支撐不住,在沙灘上踉踉跄跄的來回颠簸。
海風中,他聽不到她的畫外音。
――我知道了,也相信你所說的。隻是,太晚了,爺爺不在了,明宸受傷了,我們怎麼能才能在這些痛楚中苟且我們的快樂?韓澈,我愛你,即使不在你身邊,也還是一直愛着你。就因為到現在還在愛着你,所以,我不得不選擇離開你……
海灘月光灑進窗棂,照着房内兩具交纏的軀體。
“你輕點……”
當他進入她,猛烈的撞擊惹得她一陣嬌吟,不滿的瞪向身上的男人。
男人失了神一般,隻看見她蠕動的紅唇,卻沒聽到話的内容。她的抗議在他的低吼中顯得軟弱無力。身體緊密相連的那一刻,她徹底軟化了,順服的靠在他身上,被他高高的托起。
韓澈發了瘋一樣,每一分每一分的壓進她,火山爆發般地律動著。
“嗯……嗯……”
脊背抵在牆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弓起了背,更緊的貼上男人。
韓澈激烈的動作,不住的律動,她無處安放她的雙手,體内升起的欲望讓她羞澀的閉着眼。
她無助的攀緊他的肩膀,眼角在激情中開始發紅。
“輕點……不要……”
情欲控制中的聶真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皺着五官胡亂的斥責他。
“不要?那我出來了。”韓澈大度的抽出,滿意的看到小妻子臉上失望的表情。
讓聶真真醒來後羞恥萬分的是,她竟然在他抽出的瞬間,主動送到他面前,雙眼微眯着找尋着他。
這誘惑性的舉動,激起韓澈原始的野性,猛的一貫到底,密密實實的埋在她體内。
“别急,都給你,都是你的!”情色的話讓兩人愈加迷亂,卻讓這一場歡愛更加酣暢淋漓。
相擁着呐喊出聲的那一刻,聶真真無力的靠在他身上,眼角滲出淚水,肌膚裸露在空氣裡瑟瑟發抖,韓澈一偏頭,吻上她因為情欲而癫狂的姿态。
激烈的交纏榨幹聶真真的體力,韓澈隻得抱着她進去浴室清理。回到床上的時候,她在他懷裡閉上了眼,仿佛睡着的樣子。
韓澈吻着懷裡的人,輕聲問她:“老婆,睡着了嗎?”
懷裡的人沒有回答她,韓澈低頭繼續吻她:剛才着實累着她了,還有沒說完的話,就等在那一天吧。
好看的薄唇在暗夜裡彎成上玄月,他握着她的手,細細的摩挲着她左手的無名指……
七天的假期到了第四天,過去了一大半。聶真真才勉強将一同前來的人認了個七七八八,當中除了李錦旭,她就對一個叫做蘇杭人印象比較深刻。
蘇杭姓蘇,應該是蘇家的人吧?
對于她的疑問,韓澈喝着酒點頭,蘇杭是新興的醫藥界精英,主修的雖然不是這個,但後來在這方面的天賦卻比他原來臨床專業顯得更為突出,家裡有考慮讓他專門轉做研究制藥這一行。
聶真真聽的稀裡糊塗,慢慢的才算明白過來,難怪她一直覺得這個叫蘇杭的很眼熟。原來也曾是在F市那家醫院裡的同事。
想着想着,就有些出神,然後某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就不樂意了。
“老婆,那個蘇杭……比我還好看嗎?”
口氣酸溜溜的,心裡極度的不痛快,猛灌一大口酒,對着人群裡正在劃拳的蘇杭狠剜一眼,瞧那傻樣,蠢貨!
臉頰被柔軟的掌心捧住,嬌嫩的唇瓣封住他胡言亂語的嘴,她的口中散發着果汁的甜膩清香。
“噢!”
“噓……”
“刺激!”
包廂裡,同來的人們神經被眼前終極BOSS和他的小嬌妻這種火熱的香豔場面燒着了,一時間尖叫聲、口哨聲、起哄聲此起彼伏。
結束了這個吻,韓澈志得意滿的揮手朝着下屬們揮手緻謝。“謝謝!謝謝!”
聶真真不滿的橫他一眼:“謝什麼謝?傻樣兒。”
熱鬧的起哄聲中,混雜着衆人的勸酒聲,酒杯碰撞,酒香四溢,角落裡還有人在繼續猜拳。不遠處的高腳凳上,染着棕色頭發的李錦旭握着麥别有深意的望過來,爆發一聲高亢的歌聲。
滾動的鐳射燈光下,照出聶真真流光四溢的臉龐。
韓澈沒聽到她說什麼,隻看見她咕哝着不好意思的模樣,幾乎沒能把持住。
時間并不算早了,大家還要繼續。聶真真的作息卻是邵恒再三叮囑的,不能有一點點的違抗。
快到十點的時候,她就跟韓澈說要回去先休息了。
韓澈跟她在一起膩歪了一晚上,剛才才被拉到人群裡拼酒、猜拳。聽到她說要走,忙站起來要送她回去。
聶真真擺擺手:“不用,就在樓上,我自己能回去,你再多玩一會兒。”
韓澈想想也是,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何況,聶真真的口語并不用他擔心,就在酒店裡,萬一找不着找個服務員問一下也就是了。
心裡是這麼想,面子上還是要給足了小妻子面子。
“那,謝謝老婆,我再玩兒一會兒。”
他這副樣子惹得一旁的下屬渾身起雞皮疙瘩,有誇張的朝着離冷氣開關最近的李錦旭吼道:“小子,看看是不是冷氣溫度大太低了,怎麼這麼惡寒的!”
“我去……”韓澈大笑着一把拍在那人腦門上。
李錦旭一句:“沒有啊,20℃,這還冷啊!我看是有點熱吧!”将氣氛推向高潮。包廂裡掌聲不斷,紛紛對他豎起大拇指。
出了嘈雜的包廂,聶真真憑着記憶往樓上的客房部走。在這裡住了有幾天,韓澈那一副擔心的模樣,真是讓她鬧心。心裡這麼想,嘴角卻是上揚的。
經過洗手間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靠着牆壁站着,見她走過來,将手裡頭剩下的那半截煙掐滅了,朝着她微一點頭說到:“等會兒,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