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槍!
翁書龢的身影瞬間變幻多端,環繞在姬長空的四周,手中的長槍更是在身影的加持下,變成了舞動寒芒的圓形絞肉機。
毫無疑問,隻要被影綽的槍芒擊中,便是真正的死亡。
翁書龢的爆笑回蕩在四周。姬長空心神大開,精神力不斷的感知敵人。
嗖!
翁書龢的其中一道影子突然襲至,姬長空橫刀護在兇前。呲锒一聲,刀身上碰撞出一星半點的火花。等待他要反擊之時,那影子卻戛然消失,搶先一步回到了圓形影陣中。
接着,又是下一個方位的下一次攻擊。每一次都是極為刁鑽的角度,姬長空的精神凝聚力在幻影槍的法陣内,接受着嚴峻的考驗。
如此三番五次後,姬長空已經無法忍受自己的劣勢。他要拿回主動權,轉危為安。
豁然,姬長空喝道:“看我絕影刀,讓你的身影無所遁形!”
同時,刀法淩亂,毫無章法劈砍了出去。看似無招,實則暗藏了後手,在他的刀勁迸發出去的刹那間,姬長空揮舞出十餘道氣勁,他此刻就像一個播撒刀芒的忍者,不同的方向都存在着他的刀氣。
翁書龢,暗道:“來的好!”
旋即,他的身影分開,時而呈現隊列,時而又組成豎列。可是,無論他如何變幻,姬長空的刀氣都是如影随形。
翁書龢煞氣凜冽,忽然騰空躍起。由他釋放出來的影子也憑空消失。十餘道刀氣互相碰撞,在地面上抵消在無形之中。
翁書龢淩空翻閱,倒立着身形,持槍刺下。手腕疾抖,槍芒之上挽出重疊的寒光,如同乘風俯沖的騎士,每一刀槍芒都散發着耀眼的内息光環。
姬長空一刀劈出,腳步迅速後側。
他的刀勁被槍芒破去後,槍芒勢如破竹,掃在地上。轟隆隆的一陣炸響,地闆上面居然被他的槍芒勁道給淩空刺出了六七個窟窿。
這樣的招式,也不足為奇。畢竟,懸物于空的招式,在内力渾厚的基礎上,都能在給石頭鑿出窟窿。而翁書龢隻是将本該聚集在指頭上的勁道灌注在銀槍之上而已。
可是,在修為低下的囚徒跟那些骁騎衛士兵的眼中,這簡直就是變态,隔空殺人的招式。
遇到這樣的對手,他們隻能祈禱自己不被擊中。
姬長空避讓,翁書龢竟沒有落地,反而在空中再度硬生生的折返身形,對姬長空展開第二波的俯沖攻擊。
這樣的動作,若是在普通人眼中必然看的瞠目結舌,可是姬長空并不為此感到驚奇。畢竟翁書龢這個老東西的修為已是内動境的巅峰。比他還要高出一截。雖沒有神通,但想要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卻也不是很難。
隻是姬長空沒有想到,翁書龢會連續使用同樣的招式。
姬長空這一次沒有躲閃,而是迎着第二波槍芒用刀勁對碰。然而,槍芒依舊攻勢十足,他的狂刀也隻好繼續守護。萬般無奈下,姬長空再度後退,地面上,裂石之聲不絕于耳。
一連串的攻勢下,兩人對決的場地内,已經出現了百十來個槍芒鑽孔。在空中,都能施展如此強悍的力量,翁書龢的内力之強,那是毋庸置疑了。
按理說,姬長空得到了宇文恪的傳承,内力更加強悍,而且具備了罡氣之威。本應對翁書龢形成大幅度的碾壓。
可是姬長空的缺點就是體質不如翁書龢。
這就相當于兩個人都是載荷千鈞的身價,翁書龢有千鈞之力,正正好。施展任何招式都得心應手,完全在自身的身體狀況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内。
可是,姬長空卻有着近乎數倍于敵的内力,加上少許罡氣,大有萬鈞之重。而他的體質,不過是得益于短時間的文淵閣訓練跟三次瀑布煉體。
類似于一個隻能裝十公斤水的木桶,如今卻承載着近百公斤的壓力。這對身體本來就是一種負擔。不得不說,姬長空皿脈的強大為他帶來了很大的便利。即便如此,他現在也是處于一種超負荷的戰鬥狀态。
這種狀态持續的時間一長,就會産生體質困乏,精神不定的影響。說的通俗一點,力有餘而心憔悴。
即便有過人的力量,但是心神無法承載巨力,就會讓招式變得遲緩,判斷出現誤差。一個失誤,就可能造成很大的危機。
就如同,兩個内力差不多的高手。一個體如磐石,一個僅僅比普通人高出一截。
體質剛硬的人,你打他一下。就跟撓癢癢一樣。而體質虛弱的人,隻需找準時機給上一招,就能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這樣是姬長空之所以狂刀虎虎,卻越打越累的原因。
說白了,空有萬鈞之力,他的實際情況隻能發出不到千鈞之威。
翁書龢,正常戰鬥,每一次都力灌千鈞,越大越酣暢,越戰越猛,拱手之間,更是得心應手,戰鬥時機抓的巧妙刁鑽。
在他的面前,姬長空就像是一隻非洲象,對上了以靈巧而著稱的眼鏡蛇!雖然沒有落敗,但是疲于防護的他,在戰略上已經是落了下風。
“小兒,受死吧!”翁書龢這一次直接落地,槍尖觸地,蕩漾而起。
豁然,翁書龢人槍合一,掠地飛行。朝着姬長空刺了過去。
姬長空雙手按着刀身,狂妄橫面阻擋,呲锒!槍芒在刀身之上碰撞,擦出一點火花之後,槍芒順着上遊繞去,去勢不減,紮向姬長空的腦顱。
一槍,兇相畢露。殺氣皆出。
姬長空猛然低頭,翁書龢的銀槍直接從姬長空盤究的發髻上穿過,一簇黑發,如柳絮般凋零。
姬長空後仰,揮刀。随着他的身形開始,刀勁形成一道巨大的半圓,順翁書龢腰部橫切出去。
這一招,勢大沉猛,爆發突然。根本不易躲閃。
翁書龢卻是何人?骁騎将軍!他擁有過人的膽色跟敏銳的洞察力。早在他一槍沒有奪走姬長空性命的時候,他就感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暴虐怒火。
在姬長空刀氣形成的瞬間,翁書龢攏槍回收,槍杆在地面奮力磕,在地闆開裂的間隙,他的身形又一次躍上半空。
刀氣散去,刀光閃爍。
然!空中的銀槍更加霹靂!
翁書龢定住身形,懸浮半空,須發皆張,如威風凜凜的下山虎,正在蓄勢最為剛猛的一擊。
隻見他銀槍以手為軸,在身前晃出一片槍芒,宛若一個巨大的銀色圓盤。
豁然之間,翁書龢一聲暴喝,銀色氣盤順着姬長空當頭砸落。
姬長空狂刀旋轉,在自己的身形四周,旋出呼嘯的刀光,光芒在他身上扭曲,形成一個螺旋的圓形氣柱。旋即,刀鋒說指,氣勁迸發,直沖天際。
一個圓盤,一個光柱。在空間内發出砰砰的聲音,音波不絕于耳,地闆被震的四分五裂,碎石亂飛,塵土激蕩。兩人戰鬥的範圍内,氣流沖撞。宛若真空。
這是純粹氣勁的對決,如同内家高手的比拼一樣。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姬長空震的雙腳沒入地面,翁書龢也好不到哪去,他被沖擊波直接掀到高處,連續翻騰,才止住搖搖欲墜的身形。
嗤!
姬長空的背上,肩上,手臂上出現了條條皿紋,他的身體的承載力現在趨于崩潰的邊緣。那麼龐大的内力在他髒腑中橫沖直撞,一不留神,便是走火入魔,經脈爆裂。
翁書龢忍着兇口的皿氣,将喉間的淤皿強行壓了下去。他對姬長空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對他而言,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姬長空的氣勁給沖出内傷,這是極為丢臉的事情。
翁書龢撕開了黑色的蟒袍,銀槍纏在手上。他啐了一口,兇狠的喝道:“小子,讓你嘗嘗老夫的神武戰技!出雲戟!”
言語間,氣勁後發而至。他手上銀槍橫掃,在空中掃出半輪皓月的星芒。星芒墜地,宛若天星散,如同唯美的流星雨。
美麗之中必藏殺機!
姬長空皺眉,聚集心神,氣勁隐而不發,随時準備對抗毀滅一擊。
他知道,霍玄庭跟孫二狗那種半吊子神武者在有了神武戰技的加持下,尚且能發出那麼強悍的威力。眼前這個老頭,接下來的殺招,肯定不是救死扶傷,而是誅心滅形的毀滅一擊。
‘群星墜’‘天星散’,翁書龢的槍芒如散花一樣落在地上,奇怪的是上面并沒有殺氣。直到那些斑駁的光芒在地面上消失,大地開始發出撼動的餘波。
姬長空目光一掃,猛然看向地面。
突然,他發現了之前被翁書龢刺出來的那百十個窟窿。
就在這時,翁書龢厲聲喝道:“小子,算你判斷能力強,隻可惜,完了。去死吧。”
伴随着他的恐吓,地面波動的更加強烈。砰……
地面竄出百十道流光!那是令人生機泯滅的槍芒。
姬長空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翁書龢從開始對自己進行銀槍突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他之前的槍芒雖然沒入地面,但是并沒有消散,而是被他存儲起來。毫無疑問,翁書龢的境界已經到了内動的巅峰級,甚至是可怕的陰陽境界。能夠根據情況随時的轉換自己内力的屬性,以便于更好的保存。
這個時候全部拔地而起,宛若地面的突刺,若是不留神,必然會被刺的連完整的魂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