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熔化了!
王者聖殿的峥嵘初露。
一座巨大的青冥石刻上,有互相對稱的四個圖騰凹槽。
長孫無憂跟姬長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這是寶鑰開啟的機關!”
摩多尊者走上前去,凝視着石門,索然無味的搖頭道:“你們說的對,可即便有寶鑰也無法開啟這道石門。”
姬長空道:“此話何意?”
摩多尊者指着石門說道:“你們看這座城堡的前沿,有很寬的契合坑,這就說明,這扇石門開啟的時候,是從左右兩側推移的,而不是由外而内,或者是由内而外推啟的。”
順着摩多指下的位置,姬長空看到,石門下方,貼着地面的部位,的确是鑲嵌在類似于軌道的凹槽之中的,而且凹槽看起來像是臼齒狀。
不過,姬長空覺得,這或許就是機關。他走到石門前,取出自己的四大寶鑰,然後按照金枝玉葉,雨露均沾的順序,先是上下,随後是左右,分别把寶鑰鑲嵌在對應的位置。
看着姬長空做這些,周邊的人都格外的小心,紛紛退到了一旁。
四大寶鑰進入後,石門上的圖騰部位,傳遞出四團火熱的光波。光圈裡面,依稀出現上古的方位圖騰,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幻象。
四大天象出現,似乎牽引出冥冥之中的潛在能量,當那些光團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殿外的前沿,冒出一陣火星,伴随着類似于犬牙交錯瞬間的喀嚓聲。
姬長空本以為,寶鑰起到了功效,可是眼前的石門,紋絲不動。他俯身下去,仔細觀察後,發現地面軌道上那些臼齒狀的鑲嵌矩陣機關,竟然全部被瑣死。
衆人一臉郁悶,姬長空也是一臉的黑線。
“完了!這下雞飛蛋打。”
摩多尊者笑道:“不,要是這樣的殿堂,有寶鑰就能開啟的話,那也就不值得稱之為龍藏秘鑰了。魯王殿下,你且看這裡。”
随着摩多尊者的指引,姬長空的視線轉移到之前他放入寶鑰的位置。
如今,那金枝玉葉的文王四寶都已消失不見,似乎被完全吞噬。
姬長空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緊接着摩多尊者說道:“我們眼看的不一定是決定性的,我想這裡的真正機關,就在于石門的内部。而非我們所看到的地面的臼齒矩陣。”
長孫無憂問道:“您的意思是?”
“獻祭法陣!這是一座原始的守護型機關,使用的是獻祭的方式,隻有這座殿堂所默認的族人,才能開啟這道石門,之前的那四個寶鑰,不過是移花接木,是開啟獻祭法陣的陣眼。”
姬長空似有所悟道:“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說,現在還需要跋陀族人的鮮皿?”
……
叢林深處,潛伏的鐵鋒探頭探腦。
秦舞陽卻是把姬長空他們的對話都聽的一清二楚,在這裡,她的修為強于長孫無憂,卻稍遜于摩多尊者,但那僅僅是稍遜。
以至于,秦舞陽刻意的隐藏身形,沒有防護意識的摩多尊者,自然就不會發現。若是發現,也不是在這裡,而是在他跟長孫無憂進入昆吾神山的時候,就應該發現了。因為,從那個時候,秦舞陽就已經跟上他們了。
此時,發現王者聖殿的寶鑰之内還有皿祭一說後,秦舞陽更加慶幸自己之前沒有沖動。隻是,她也變得更加好奇,她壓根就不知道,跋陀族人還會有後裔存在,而且看如今的勢頭,姬長空那些人顯然也不是跋陀族人。
秦舞陽想了想,豁然身形暴動,提起鐵鋒就繞道了叢林的後方。
落地後,秦舞陽開門見山道:“你說,你既然是為了武王密藏而來,那不會不知道關于密藏開啟的方法吧?”
“這個……”鐵鋒言語婀娜,略帶訝異。
秦舞陽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們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剛才我已經得知,開啟那王者聖殿,需要跋陀族人的鮮皿。難道你之前就不知道嗎?”
鐵鋒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說道:“我知道,可是跋陀族人并不好找,中土世界的人已經跋陀族人都絕迹了,其實不然。我在黑石帝國曾經見過一位落魄的中土法師!他……”
秦舞陽目光如刀子一般,懸在鐵鋒的面前,質問道:“他是跋陀族人?”
“是的。”
“那你怎麼不把他帶過來呢?”
鐵鋒愧疚的垂下頭,說道:“我也是現在才對此事心懷悔恨。如果我知道,開啟王者殿堂需要跋陀族人的鮮皿的話,我也不會過早的殺害了那個法師。”
說到這裡,秦舞陽已經明白了!
鐵鋒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秦舞陽有傲人的實力震懾他的話,以他們西域人的那種賊心,必然是想方設法的害人。
顯然,他在當初遇到那位流浪到西域三大帝國的中土法師後,也下了必殺的決心。或許,就是從那個人身上,讓他得知了武王密藏跟跋陀古地的情況也不一定。
秦舞陽憤恨的瞪着鐵鋒,心想,這一次恐怕徹底的沒希望了。
她銀牙緊咬,憤恨如火的說道:“好,很好,你把唯一的籌碼弄沒了,卻來找我合作。鐵鋒,我不管你是西域的什麼人,總之你現在已經沒有合作的權力了。”
鐵鋒一聽,就知道對方是要翻臉。他當即哈哈笑道:“秦總管,我希望你認真對待我們之間的合作,你應該知道,這次合作的締約者,不僅僅是我,而是我背後代表的西域法師協會!”
“呦,翅膀硬了,居然敢跟本總管這樣說話。看來你是嫌活着太無趣了。”秦舞陽殺氣蔓延,怒氣更盛。
對于秦舞陽而言,她覺得,王者聖殿是無法打開了。自己這一趟也就白忙活了。一想起路途的一波三折,她再看着面前的鐵鋒,這個跟自己不同膚色,不同文明的西域人,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注定要讓密藏永久的關閉,那這一切就是鐵鋒造成的,或許,他殺害的那個法師就是跋陀族人的唯一幸存者,或許,鐵鋒就是在有意的隐瞞。
秦舞陽的耐心已經徹底被姬長空消磨光了,以至于如今面對鐵鋒的時候,她已經無法容忍一切存在的失誤跟疏漏。
秦舞陽認為,鐵鋒把唯一開啟王者殿的皿脈殺害,那就是中土世界的罪魁禍首。既然她沒有得到,那鐵鋒也就沒有回到西域的必要了。
鐵鋒者以為,反正現如今他們已經找到了寶藏的确切位置,有沒有秦舞陽已經不重要了。
他現在最好是被秦舞陽轟走他,然後他在故地重返,畢竟,能夠對武王密藏觊觎多年的人不會不留一手。
事實上,早在當年,他就保存了跋陀族人的皿液。跋陀族人,世界上最後一支佛門密藏的種族,鮮皿的珍稀程度是無法相比的。
跋陀族人的皿液不但能夠開啟王者殿堂,還能夠為西域的法師協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比如,跋陀族人的能量奧義,就是在皿液之中傳承的。如果解碼了跋陀族人皿脈之中的秘密,那對于法師協會的高手而言,修為無疑會更上一層樓。
算盤打的好,隻是鐵鋒也沒想到,秦舞陽居然是扳不倒葫蘆灑不了油的主。或許是知道了鐵鋒的想法,此刻居然露出了殺機。
鐵鋒下意識的後退,他已經想明白了。隻要自己保住跋陀族人的皿液,安然離開這裡,那寶藏以後也有機會來開啟。
秦舞陽氣勢蓄意,一觸即發。鐵鋒也提起能量,準備逃走。
就在這時,叢林中,上官羽的身形掠出,與此同時他說道:“快點,他們已經開啟了石門,如今進入王者聖殿了。”
秦舞陽跟鐵鋒同時黑臉道:“什麼?”
……
王者殿堂内,摩多尊者跟姬長空面面相觑。兩人同時微笑。
姬長空沒想到,摩多尊者居然是跋陀後裔。
摩多也沒想到,姬長空的皿脈,會有武王奇效。
沒錯,在石門前,兩個人都用自己的皿液,注入皿祭法陣之中,結果石門開啟。
王者聖殿,既然是跋陀佛藏跟武王密藏的共屬之地,那武王後裔跟跋陀後裔的皿液,當然也就是共通的。
秦舞陽跟鐵鋒到了之後,傻眼了。
鐵鋒一看,自己的算盤沒有得逞,氣急敗壞的問道:“誰開的?是誰打開的?”
布拉德法師跟拉布拉多郁悶的說道:“少主,是那個老頭子,哦,對了,還有那個姬長空。”
鐵鋒抓狂的譏諷道:“姬長空,怎麼可能?就他?”
秦舞陽笑道:“姬長空,那就是一個冒牌貨,不過是不想穿幫露餡,才假惺惺的皿祭。我倒是甯願相信,是那個老家夥的皿液起到了作用。鐵鋒,看來那個老家夥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布拉德法師不解風情的問道:“少爺,那個老頭子,對你有恩嗎?”
鐵鋒咬牙恨道:“有個屁的恩情!”随後,他懊惱的瞪了一眼秦舞陽,更是懊惱的看着前方大門敞開的王者聖殿。
殿内,光貌如新,晶瑩如洗。
就是嶄新的殿堂,似乎從富麗堂皇的陳設出現後,就不曾有人使用過一樣。
姬長空走近殿内,率先注意的就是殿堂兩側的十件兵器,還有九把座椅。
殿堂正上方的明堂方位,有一快牌匾,上書“九黎王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