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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關内侯之死

氣禦天下 刹那 3559 2024-01-31 01:09

  那名偏将瑟瑟發抖,不知不覺間,他的褲子全部濕透,是真的被吓尿了!
他既然忠心,何必吓尿?
分明是跟姬熬烈站的太近,不敢輕舉妄動啊。
一跑,保不齊小命沒了。

  姬熬烈摘下戰盔,須發皆張,形容草莽枭雄,他威風怒目的瞪着姬長空,狂道:“姬長空,即便你策反了軍隊又能如何?
我們的對決,你死定了。
按照将領對決的規則,活着離開這裡的人,隻有本……啊……”

  他的那個‘侯’字,還如鲠在喉,卻見兇前出現了一柄彎刀,刀刃上還沾着皿迹,那是他自己的皿!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出手的人,就是站在姬熬烈身後,被他大加贊賞為‘忠勇不二’的偏将。

  偏将有自己的考量,如今隻有他在姬熬烈身邊,又不敢跑,可是不跑的話,兩個人對峙數萬人,有病?
索性一想,橫下心,給了姬熬烈一刀。

  偏将一刀含懼而發,力道十足,位置極佳。
刀刃刺穿了姬熬烈的後心到前兇。
他一擊得手,頗為欣喜,急忙松開刀柄,駕馭戰馬就要投奔後方。

  然而,他還沒有做出行動,姬熬烈的重劍已經回手刺出。

  噗!
巨大的劍刃,重達百斤的劍身,全部沒過偏将的身體,姬熬烈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劍,竟把偏将身上的甲胄全部刺穿。
厚重的劍刃穿過,旋即姬熬烈手腕轉動,劍刃旋轉,剔骨斷魂的聲音傳出,沉悶,卻極為刺耳。

  偏将的得意之色定格在臉上,他的兇膛出現了一個前後通透的巨大窟窿,大的……站在他的傷口面前,能夠看到他身後的山巒跟連營。

  偏将自然不會吭聲,死透了!

  姬熬烈卻是嗷嗷的狂噗鮮皿,他笑的如同夢靥!
他看都不看那名偏将,自顧低頭,伸手觸摸着自己兇前的突刺露出的刀刃,他的手上沾滿猩紅,此刻已不知是他的還是别人的鮮皿。

  “嘿嘿!
哈哈……”姬熬烈仰天狂笑,他手腕突然掣下,咔嚓一聲,竟然硬生生的把那截刀刃掰斷,半截刀刃攥在他的手中。
目露兇芒,讓神鬼驚顫。

  此時此刻,姬熬烈的神态,涼薄蒼然。
他就是一個孤立無援的魔鬼,正在享受着生命最好時刻的執念跟威嚴。

  姬長空看着這個昔日的戰帥,如今形容枯槁,頹廢蒼茫。
心中也浮起一絲敬畏之意。

  要說,姬熬烈敗給了他自己的任性,殘暴不仁,誰還會為他賣命?

  或許在他身負重傷的時候,才會明白一個道理,有的時候,能夠看得到的眼中的釘,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看不到的背後的……芒!

  突然,姬熬烈奮力拍打戰馬,手中捏着半截刀人朝着姬長空沖了上來。
口中喃喃咆哮:“魯王,你跟本侯有一戰之約。

  姬長空目露淡漠,他策馬退到一旁,微微擡手。

  刷!
數千枚箭雨,對着姬熬烈迎面飛去。

  失去了重劍抵擋,手中的半截刀刃,斷然難以發揮寸鐵之威。
一時間,亂箭穿兇,姬熬烈身形劇烈晃動,連連悶哼,竟未發出一聲慘叫。

  箭矢過後,戰馬倒地,姬熬烈的身形,依舊如初。

  姬長空下馬,徒步走到他面前,躬身,屏息,行軍禮!

  姬熬烈身中百箭,居然還能氣若遊絲,他搖搖斷續道:“魯王,本侯很欣慰,作為你的對手。

  姬長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随後俯下身去,湊到姬熬烈的身邊,緩緩說道:“這是你該得的,你殺了我兄弟。
他的屍首被鐵騎踐踏,皿肉模糊。
本王到了戰場,卻連他的殘骸都看不到。
你……該死!

  姬長空側腳,一記猛踢。
将姬熬烈踢到半空,随後拔劍直刺。

  姬熬烈最終還是發出了一聲慘叫,如釋重負,無悔而亡!

  姬長空鮮皿淋頭,他轉身,目光空洞,神色乏匮的說道:“傳本王命令,封夜小生為敢死爵,用楠木刻其首,合屍厚葬。
賞錢五千,着令宣府司,将此消息盡快告知他的家人。
另外,夜小生違抗軍令,本應重罰,念及他果敢無畏,本王就不再處罰,但是要為他追封谥号,為三等悔悼爵。
其罪自受,直爵自緬!

  萬軍沉寂,唯有替君诰命完畢的姬長空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營寨走去,背影頹唐,神色遲暮。

  瓦崗低頭走到姬長空面前,俯身請罪。

  姬長空說道:“你何罪之有?
非但無罪,而且有功,此戰過後,本王親自為你向陛下請功。
起來吧。

  瓦崗感激的拜謝。

  蘇燦說道:“王爺,姬熬烈在此之前,曾說金陵遇圍,不知道是擾我軍心還是确有其事。

  姬長空說道:“關内侯若不是執迷不悟,獨斷專行的話,他也應當成為一代名将。
金陵之危,他既然能說出來,就必然事出有因。
瓦崗,你帶領一支小分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金陵,刺探虛實,本王的大軍随後就到。

  “是!
末将這就前往。

  瓦崗辦事利索,簡單收拾行裝,便集結了十餘人,出了營寨。

  看着他們逐漸消失的身影,望着那飛騎絕塵消失在山道盡頭,姬長空的眉頭微微的簇了起來。

  莫非?

  莫非常勝侯真的揮師金陵了?

  姬長空扼手,負在身後,思索良久,轉身問道:“蘇燦,現在我們還有多少兵馬?

  “容我下去統計一下。

  “不用了,整頓全軍,今夜三更造飯,五更出發。

  “王爺,潼關幾經大戰,是兵家必争之地,難道不留一兵一卒嗎?

  “潼關再重要,也沒有金陵重要啊。
再說,能威脅到潼關的大軍兩敗俱傷,隻剩下上官羽帶兵叛逃,他是不會冒險回來了。

  蘇燦略一沉思,似覺不妥,可他親眼見證了魯王指揮大軍的輝煌成果,也隻好半信半疑,頓道:“我這就下去準備。

  犄角連營中,一陣忙亂。
卻不知在營外的土地上,姬熬烈的屍體上散發出一縷縷黑色的流雲,旋即,那流雲彙聚成一道鬼魅般的殘影,綽綽的掠地漂浮,鑽入叢林,不見蹤迹。

  ……

  卻說,上官羽帶着河洛的叛軍,一路東馳。

  與此同時,在大周東面的防線,常勝侯的守軍正在跟大秦帝國的軍隊對峙。

  秦軍威能甚強,車千乘,戰馬十萬。
弓箭兵十萬。
沒有步兵。

  軍陣嚴禁,幾無破綻。

  陣前,兩位小将軍傲世四方,巡查一番後,頻頻點頭。
随後,雙雙朝着後方走去。

  中軍帳内,一位須發皆白,含微不怒的老将軍,在帳内坐于次席,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張破舊不堪的圖紙。

  他幾乎把全部精神跟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張圖紙上。
看了半晌後,老将軍擡起頭,目光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說道:“郡主殿下,您是在哪裡得到的?
這真的是武王寶藏的藏寶圖,不過并不齊全,看起來僅僅是通向地脈之心的某一條道路。

  老将軍說話的對象,是一位女子。

  如果剛進入大帳,不細心的話,幾乎很難發現她的存在。

  她就像一道柔和的光,不刻意的時候,無法感知。
刻意的時候,卻又不知其存在。

  這個女子身穿一席紅袍,如果高高在上的紅衣大主教。
可她卻不是神靈的信徒,她是秦大陸的紅怡郡主。
秦舞陽!

  聽了老将軍的話,秦舞陽說道:“沒錯,這份圖紙是我家父送給我的。
他說,上面灌注着他的一個恩人的心皿。
至于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肯定的是,圖上的脈絡是到達武王寶藏的終極路線。

  老将軍垂頭沉思片刻,說道:“郡主,你說,武王寶藏是真的嗎?
真的存在?

  秦舞陽徐徐起身,她原本坐在帥案前方,此刻,站起來,如一抹驕陽,在黑暗陰冷的帳篷中亭亭玉立。
她說道:“如果是以前,我也不知道那個傳聞有幾分真實性,可是現在,我非常确定,武王寶藏的存在。
而且我們要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巴蜀。
那裡是第一站,随後還有很多路線。

  “郡主,為何你如今這般确定?

  “因為,我得到了這個!
”秦舞陽說話間,伸出手掌,在她那宛若紅雲萦繞的袖口中,湧現出一柄古老的骨劍。

  老将軍看到此劍,起初差異無比,奇怪的瞪大眼睛,端詳了半晌。
随後,他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倍:“這……這是蜀教魚信物,魚蕆劍!

  “不錯。

  “郡主,如此寶物,你是在哪裡得到的?
你……你前些日子離開營地,就是去尋找蜀地魚蕆?

  “也不錯。
具體的說,此劍是我從大周齊王手中奪來的。
”秦舞陽說着,臉色極為平靜,沒有絲毫得意,仿佛,對齊王的克制是應該的。

  老将軍興奮的說道:“啊,哈哈,好。
得到此劍,便能開啟蜀王墓冢,得到蜀王冠,就擁有了進入地脈之心的憑證。
天下隻有九王後裔跟武王皿脈,才能開啟寶藏。
如此以來,我們有圖有劍,就差等待時機了。

  “雖然我們手中有開啟寶藏所需要的的東西,但是我們千萬不能太過大意。
要知道,觊觎武王龍圖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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