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悠悠返回到餐桌前,偎依在封立昕的輪椅邊。
其實在沖下樓的那瞬間,藍悠悠不是沒有想過:一定是封行朗借機氣氣她罷了!她藍悠悠可以肯定封立昕是個徹頭徹尾的異性戀。至于封行朗,那就更加不用懷疑了。他的王她都擒過,更何況他的人。她對他的心做不到了如指掌,可他的身體,她還
是了解一些的!封行朗在給封立昕喂藥膳米糊一類的食物。原本是家仆的活兒,可隻要封行朗在家,一般都會親力親為。他要讓封立昕感受到的,不僅僅隻是伺候,還有親人對他的關愛
。
封立昕喝東西很慢,封行朗恰到好處的掌握着喂食的節奏。不急不緩,會讓封立昕很放松。
在藍悠悠提出要送封立昕去醫院時,封行朗那銳利的眼眸便睨了過來,帶着嚴重的警告意味兒。
藍悠悠害怕,卻又不怕。她立刻偏到了輪椅的另一邊,朝着封立昕楚楚可憐的惡人先告狀。
“立昕,你看阿朗他……又瞪我!你就讓我陪着你過去嘛,我在家好無聊的。”
藍悠悠輕晃着封立昕的手臂,嬌滴滴的言語,都快把封立昕給聽酥化了。
男人,無論帥與醜,窮與富,幾乎都會有一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心。何況藍悠悠還是封立昕一見鐘情的女人。“行朗,你工作那麼忙,就不用每天送我去醫院,再去醫院接我的。今天就讓悠悠陪着我吧。”封立昕實在受不了藍悠悠這種甜得掉牙的軟磨硬泡。再說了,有心愛女人的
一路作陪,這難熬的治療也會變得好受一些。
“不好!”封行朗果斷的冷聲拒絕。
想用他哥做擋箭牌,以達到她藍悠悠想跑出封家的目的麼?這招兒也太幼稚了!
“封行朗,你憑什麼說不好?怎麼,你哥的一切,都必須由你來替他做主麼?”
藍悠悠這是典型的挑撥離間口吻。用激将的方式,去倒逼他封行朗。這亦是他封行朗的軟肋所在。
弱點,都是别人樂忠于拿去利用的。軟肋更是如此!“我這是為你好!跟我哥去醫院,隻會比呆在封家更無聊!再說了,我哥也不忍心你跟着他一起,眼睜睜的看着他又要是紮針,又是要插管兒的!對于你一個弱女子來說,
太皿腥了!”封行朗淡淡道,不鹹不淡。
想跟他封行朗玩陰謀玩手段,似乎她藍悠悠還欠點兒火候。
“悠悠,行朗說得對,醫院那邊的确不适合你一個女孩子去。你還是留在家裡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封立昕認可了封行朗的話。尤其是那句‘插管’,更是讓封立昕不再堅持。每天都會有大量的藥液流過封立昕裡身體,加上每天都要做表層皮膚的擴展,所以封立昕不能自行去洗手間,隻能通過插管的
方式來排洩。
封立昕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他最狼狽最尴尬的時候呢!
“不!立昕,我要去,要去!紮針什麼的,我不怕的!我沒那麼膽小。”
見封立昕也開始反對,藍悠悠便急切了起來。她以為封立昕隻是顧及她見不得皿。
“行了藍悠悠,你就乖乖的留在封家享受你的女王待遇吧!我哥這是心疼你呢!你要知道感恩!”
封行朗凜冽着口氣,泛着森森的冷意。
“那我坐你們的順風車上街去買衣服總可以吧?一路上還能陪立昕說說話呢。”
藍悠悠又冒出一個主意來。她是想告訴封行朗:你想關我是關不住的。你有一千個法子阻止我出這個門,那我就有一千零一個借口要逃離這裡。
“嗯!這個可以有!多買點兒裙子回來穿給我哥看。我哥喜歡女人穿着裙子,又或者什麼都不穿!”
“……”封立昕啞口無言。
藍悠悠沒想到封行朗竟然答應了。隻是讓她倍感頭疼的是:那個叫叢剛的撲克臉卻一直跟着她!
袁朵朵還真給雪落在舞蹈培訓中心找到了當交誼舞輔導員的活兒。
是給一群有更高雅更有品位的大叔大媽輔導舞姿等等。雖說薪酬不多,雪落挺喜歡這個工作的。不需要消耗太多的體力,也不像鋼管舞那樣重口味兒。
這群大叔大媽,大多都是企事業單位的退休幹部。那些低品位的廣場舞,他們是不屑一顧的,便跳起了這種更為優雅的交誼舞。
給他們培訓的是有專業資格證書的舞蹈老師。而雪落隻要負責在下面糾正大叔大媽的舞姿。一個半小時,雪落能拿到二百元的薪酬。交誼舞這邊早早的便結束了;可袁朵朵的鋼管舞那邊卻如火如荼。對于這種時尚前衛的,能塑造形體的重口味舞蹈,報名的人越來越多,袁朵朵的工作量也越來越繁重,
薪資當然也是水漲船高。
可能要加班的十點半左右,袁朵朵便讓雪落先回宿舍。宿舍明天要例行每周的大檢查,必須先回個人打掃衛生。雪落剛走,袁朵朵便接到了封行朗打來的電話。剛開始,袁朵朵還死活的想替雪落隐瞞,可封行朗的領悟能夠實在是太高了:從背影音樂分辨出袁朵朵在舞廳裡不說,而
且還威逼加利誘。
沁涼的夜風襲來,雪落緊了緊身上的防風外衣。自從肚子裡有了這個小生命之後,雪落特别的注意自己的冷暖,不會像以前一樣随心任性了。
“雪落。”一聲熟悉的呼喚聲,在這沁涼的夜風便顯得格外溫馨。
“方亦言?”雪落看到了正騎着一輛摩托車的方亦言,“你怎麼會在這兒?”
“剛巧路過。你是要回學校吧,我正好載你。”方亦言将摩托車停在了雪落的身邊。
這麼晚了,雪落沒有矯情,便跨上了方亦言的摩托車。她着急趕回宿舍在熄燈之前給宿舍做打掃。要不然明天一早,保準會累死她跟袁朵朵。
關鍵兩人習慣晚睡,卻不習慣早起。
方亦言是不是剛巧路過不得而知。但雪落一出來,他便出現在培訓中心的門外,實在有些太過巧合。方亦言的摩托車剛剛駛離培訓中心的門口,一輛玄黑色的法拉利便呼嘯而至。